198就算死神帶走她
邢柯精神集中起來,半天卻不見樂平開口,他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樂平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張嘴閉嘴醞釀了半天,才含含糊糊說道:“我跟桐桐,不是親兄妹……”
邢柯聽的清楚,心裡頭卻沒明白他這話裡的意思,“你說什麼?”
看他一臉困惑,樂平鼓起勇氣解釋,“桐桐她不是我爸親生的,跟我沒有血緣關係。”
邢柯有些傻了,此刻他滿腦子都是他老婆居然跟一個不是親哥的男人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
見邢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樂平便一五一十的將吳彥說的事情告訴了他。不止如此,當時樂平以爲吳彥只是逞口舌之能才說的氣話,他多留了個心眼兒,就偷偷做了個親子鑑定。事實證明,樂平跟吳彥確實是親生父子關係,寧桐跟他們也確實沒有血緣關係。
在樂平說完,邢柯指着他的鼻子,橫眉怒目的質問他,“你跟桐桐在一塊兒的時候,沒對她做什麼出格的事吧?”
樂平瞪着他,心裡鬱悶,邢柯是不是覺得少了一個大舅子,特別高興啊?“我沒你那麼重口味兒!”他也發覺寧桐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雖然喝了邢柯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中藥後精神是恢復了那麼一些,總感覺跟迴光返照一樣。樂平心裡極不踏實,他見邢柯不太相信他,就笑笑說:“你別介意。我跟桐桐清清白白,我一直把她當我妹妹。雖然這麼多年吧,她叫我哥的次數少之又少,不過我知道她打心眼兒把我當哥哥看。”
寧桐把樂平當哥哥。邢柯還是知道的。
那時候寧桐跟柴禹交往,卻被劈腿,她去酒吧買醉,誰勸都不管用。樂平一來,就把她帶回家了。當時寧桐抱着車軲轆,撕心裂肺的叫的那一聲“哥”,猶如在耳。
結束回憶,邢柯也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來。醫生也說過,骨髓的捐獻者,最好是親人。
“先不要告訴桐桐。我們先找出她親生父親再說。”邢柯不敢想象寧桐知道了這樣的事情會是什麼反應。應該是驚喜和打擊雙重作用吧。畢竟她和樂平一起生活那麼多年。心裡早就對他產生了依賴性。
樂平也是這麼想的,還不知道寧桐的親生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強佔小嬌妻。要是比吳彥還糟糕的傢伙,樂平寧願選擇一輩子都不把這件事告訴她!
兩個人雖然不謀而合。卻都傻了——
真要把寧桐的生父給揪出來,可怎麼揪?
人海茫茫的,上哪兒找去?
“桐桐以前住的地方在哪兒?”邢柯覺得從寧家應該可以找到什麼線索,畢竟那也是寧桐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
樂平覺得不靠譜,“當時桐桐離開家的時候,就把她外公和她媽的東西都帶走了。走哪兒帶哪兒,現在那些東西還在家裡扔着呢。”
想當初他給葉萱騰房間的時候,可是收拾出來不少。他全丟樓梯下面的雜貨間了。
邢柯回病房給寧桐交代了一聲,就跟樂平一起到寧家去了。
兩個人花了不少功夫,就在雜貨裡發現了不少擺設。連個照片都沒有。
找了半天,樂平纔想起來,“那天給萱萱收拾房子的時候,桐桐把一些東西放她那屋了。”
寧桐的房裡有個保險箱,之前吳彥還打開過。
不過自從那一次之後,寧桐就把保險箱的密碼給換掉了。
樂平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把保險箱給打開。
在樂平爲保險箱的密碼糾結的時候,邢柯還在翻箱倒櫃。
他在寧桐的內衣櫃裡找到一盒藥,看着那盒避孕藥,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難怪寧桐的肚子不見有動靜,原來她一直都吃這種藥麼……
樂平把寧桐、寧則梧,還有他的生日都試了一遍,都不是保險箱的密碼。他就問:“邢柯,你生日多少?”半晌都不見邢柯有迴應,樂平發現他僵直的杵在衣櫃前,手裡似乎拿了不知道什麼東西在盯着看。他湊上去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明白邢柯心裡搞什麼深沉了。他勸慰道:“你也別怪桐桐。”
“沒有。”邢柯聲音低沉,像是暗自鬆了一口氣。“如果她帶着病有了孩子,怕是那孩子也要不了。”
樂平不由自主點點頭,又看了邢柯一眼。他知道邢柯心裡面雖然這麼想,有一半也是安慰他自己的藉口。
之後,邢柯跟樂平一起爲保險箱的密碼發愁。
保險箱的密碼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的生日,那會是什麼呢?
“不是她外公和她媽媽的忌日嗎?”邢柯問。自從他知道寧桐兩個至親的人的忌日是在同一天,他就難以想象這些年寧桐是怎麼熬過來的。經歷過那麼多的打擊,她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樂平早就試過了,自從吳彥來過那一回之後,寧桐就把密碼給換了。“我再想想,你也想想還有沒有其他紀念日了。”
邢柯倒是想起來一個日子,他將那日期輸了進去,那保險箱果然打開了。
樂平有些訝異,邢柯真乃神人也啊。他不由的對他豎起大拇指,並好奇的問:“什麼日子啊?”
邢柯彎着眼角,抿脣笑起來,心裡那叫一個暗爽。“我跟桐桐的結婚紀念日。
他們在保險箱裡找到幾本相冊,裡面的照片都有新舊。而且大部分都是生活照巔峰狂妃最新章節。
看了這些照片,了也就認識寧桐那一張熟悉的臉孔。
邢柯倒是發現了不少熟面孔,跟寧桐外公寧則士一塊兒照相的幾個人都是他認識的幾個長輩。
有一張合照引起了邢柯的注意,照片裡的兩個人是寧桐的母親寧筱梧和秋龍宇。他指着秋龍宇,道:“秋龍宇是寧桐的乾爸吧?”
樂平一臉茫然,他對秋龍宇這個人並不熟悉。不過他記得在寧則梧生日那天,似乎是見過他跟寧桐在一塊兒。
邢柯心裡有些恍惚,他一直都不太明白秋龍宇爲什麼會竭盡全力幫寧桐復仇——報復邢氏。看着照片,他越發覺得寧桐的眼睛與秋龍宇的十分相像。尤其是那清冷中熠熠生輝的光彩,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就衝秋龍宇是寧桐的乾爸這一層關係,邢柯就決定去拜訪一下他。
經過一番打聽,他才知道秋龍宇曾經是寧則士的學生,跟寧筱梧也有過一段曖昧的關係。不過在寧家說要招入贅女婿後,心性高傲的秋龍宇便出去自立門戶了。秋龍宇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膝下並無子女。
不過這段時間,秋龍宇並不在國內。
邢柯又四處打聽秋龍宇的聯繫方式,又是兩個月過去了……
寧桐的身體不堪重負,甚至連下牀走動都困難。真如樂平所想的那樣,寧桐好的那段時間,就像是迴光返照一樣。
這些天,邢柯一直守護在她病牀旁邊,片刻不曾離開。他害怕……害怕極了!
這天,寧桐把在她牀邊趴着睡着的邢柯晃醒,又從窗前的櫃子裡拿了一份協議給他。“這是我原來擬的那份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字了。”邢柯簽好字的那份協議裡面添了不少對她有利的條款,可她這樣的情況,只怕是無福消受那些條件了。“我已經把我名下所有的資產都轉到樂平名下了,我知道他不會虧待寧則梧,你也不要讓你爸媽太寵他……”
“夠了!”邢柯低吼一聲,瞬間就紅了雙眼。
寧桐就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他十分討厭這樣——真的不喜歡這樣心痛,心痛的好似要崩壞一樣。
見他埋着頭,寧桐伸手覆蓋在他的臉龐上,竟有一股溼熱的液體打在她的手指上。
寧桐也溼了眼角,險些落下眼淚來。
“簽字吧。”寧桐輕輕的說,像是在苦苦哀求一樣。
邢柯扯過協議,迅速轉身,不想讓她看到這麼難堪的一面。他背對着寧桐將協議撕成碎片,當他轉身時,眼睛雖然依然通紅,臉上卻沒有溼潤的痕跡。他毅然決然道:“我說過了,等你病好了,你想怎樣就怎樣!”
寧桐苦笑一下,蒼白的臉色顯得她整個人好像透明的要消失一樣。“你這樣掙扎有什麼用?就算我病好了,這份協議還是要籤的。”
“那也要看我願不願意!”邢柯憤怒了,他不準寧桐去任何地方,不準就是不準!就算是死神要帶走她,總有一天,他也會把她的靈魂從死神的手裡搶回來!真的要失去她的時候,邢柯才知道這是多麼難以忍受的痛苦。
寧桐別過臉,不再去看他深情的面孔,“你以爲還是不要再來了。這樣下去真沒意思,就算你對我不離不棄,也不會改變結果,我又不愛你。”
邢柯逼近她,讓她的視線無處可躲。他整個人幾乎都覆在了她身上,消瘦的寧桐顯得特別的嬌小,邢柯又不敢去碰她,生怕她會不堪他一握就碎掉。“那我問你,你爲什麼會把你房裡保險櫃的密碼改成我們結婚紀念日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