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則梧多了個奶爸。
柴禹多了個小尾巴。
邢柯不想把麻煩帶回家,柴禹就把寧則梧帶回了自己家。
柴禹的母親徐秀麗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家庭主婦,平時出門也就是被家裡貼心的女兒——柴禹的姐姐柴靜,帶出門去旅旅遊、散散心。
如今女兒工作在外,身邊的不孝子又指望不上,徐秀麗跟一羣傭人處在偌大別墅裡修身養性了。
今兒見柴禹回來抱了個孩子,徐秀麗一看寧則梧的小模樣,就心疼的緊,有種恨不得把他搶過來抱在懷裡的衝動!
“媽,你不是喜歡孩子嗎?你看,我給你抱了個兒子回來。”
沒想到聽了柴禹的一句玩笑話,徐秀麗登時就變了臉。她仔細打量寧則梧,發現這個小傢伙還真跟自己的兒子有些相似。
徐秀麗不淡定了,氣的差點兒心臟病發作!她抖着手,指着柴禹的鼻子,怒得話都說不囫圇了。“你你你是不是在外面亂搞了!?”
不知道跟什麼人搞出個小孽種來也就算了,竟還抱着登堂入室來了!
柴禹哪知道一句話就惹來徐秀麗這麼大的反應,他趕緊安撫道:“媽,這是我朋友的兒子,讓我照顧兩天。我知道你喜歡孩子,這不給你抱來,陪你作伴兒來了嗎!”
徐秀麗的臉色多少有些緩和,不過她還是半信半疑的。不是親生的都長這麼像,是親生的那還得了!?
柴禹把寧則梧放下,寧則梧的腳一落地,就甜甜的道:“阿姨好,我是寧則梧~”
徐秀麗只覺得胸腔裡塞了一團棉花糖似的,被寧則梧一叫,融化了似的,甜絲絲、軟綿綿的!
柴禹糾正寧則梧對徐秀麗的稱呼,說:“應該叫奶奶好~”
寧則梧那一聲“阿姨”,直接就把徐秀麗的輩分拉到跟柴禹一樣的水平線上。
徐秀麗雖然表面上不滿,心裡頭可高興着呢!
“這誰家的孩子啊?”徐秀麗追着柴禹問。
“我一個朋友的。”柴禹記得好像告訴過她吧,不過他還是不厭其煩的重複了一遍。
“你哪個朋友的啊?”徐秀麗還糾纏不清了。
柴禹顯得有些不耐煩了,“給你說了,你也不認識。”
呿!兒子嫌她囉嗦,小孫子總該不會吧!
徐秀麗霸佔了寧則梧的代養權,雙手輕推着寧則梧的小肩膀,滿口寵溺的味道,“走,奶奶帶你洗手吃飯去~”
飯桌上,徐秀麗還生怕寧則梧吃不好、吃不飽、吃不慣、夠不着,又是親手給他夾菜,又是叫廚房多加幾個菜,她還親自下廚煲了個雞蛋羹。
最後,還是寧則梧拍着圓滾滾的小肚皮,委屈兮兮的對徐秀麗說:“奶奶,我吃不下了~”
徐秀麗這才罷休。
徐秀麗拿着紙巾,給寧則梧擦了擦嘴,“晚上跟奶奶一起睡好不好~?”
“媽,則梧晚上尿牀。”
聽柴禹這麼說,寧則梧紅了一下小臉,還奇怪他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其實柴禹早就收到寧桐的短信囑咐,陪吃、陪喝、陪玩兒都可以,就是不能陪她兒子睡覺!
徐秀麗不介意,還故意在寧則梧面前揭柴禹的短,“這麼大點兒的孩子尿牀怎麼了?你十二歲的時候還尿牀呢!”
提提柴禹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也就算了,徐秀麗怎麼呢鼓勵寧則梧尿牀呢!
柴禹覺得他母親的教育方式太錯了,所以教出了他這麼個敗類,但不能把人家的孩子也給帶壞了,到時候他怎麼跟寧桐交代啊!
“則梧,尿牀是不對的,你媽咪也這麼對你說過吧?”柴禹儘量不讓孩子受徐秀麗的影響。
“尿牀,羞羞~”寧則梧戳了戳他的薄臉皮。
徐秀麗是越發的喜歡寧則梧這個小傢伙了。
第二天一大早,柴禹起牀,裡裡外外都沒發現這一老一小,向傭人一打聽,才知道是徐秀麗帶着寧則梧到邢家去了。
邢家大大小小的門太多,徐秀麗挑了個最近的小門進了去。所以寧則梧一開始只覺得這裡熟悉,並沒發現這就是邢家。
要早知道這裡是邢小月的地盤兒,他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也不會到這裡來!
邢小鳳正要把邢小月送上私家車,迎面就看見徐秀麗牽着個孩子來。
她跟邢小月一眼就認出那孩子是寧則梧,跟邢小月見了寧則梧的高興勁兒不一樣,邢小鳳卻是滿臉的難看之色。
邢小月一見到寧則梧,也不去上學了,拉着不情願的他,就要他一起玩兒。
“寧則梧,你好久沒去學校了,爲什麼呢?你明天一定要跟我去學校!”邢小月還是不改她刁蠻任性的脾氣,要麼就是她好了傷疤忘了疼,不記得寧則梧上回在這個苑裡把她摁着收拾的多慘!
寧則梧想甩,都甩不脫她的手,被她硬拉着走了。
“徐姨,你怎麼把這孩子帶來了?”邢小鳳可沒忘記上回寧桐母子在他們家是怎麼給她難堪的,可她就不明白了,徐秀麗怎麼就跟這家母子扯上關係了呢!
徐秀麗自然不清楚寧家跟邢家的恩恩怨怨,聽邢小鳳添油加醋的把寧家的母子腌臢了一遍又一遍,她附和着邢小鳳把寧桐母子臭訓了一兩句。
其實,徐秀麗壓根兒就不在乎邢家跟寧家有什麼過節。當她從邢小鳳的嘴裡得知寧則梧的母親單身一人帶着孩子,心裡頭就涌上了一股不良的情緒。
再加上邢小鳳把寧桐形容的跟潑婦一樣,徐秀麗就越發的不安了。
她趕忙藉口溜到一邊,偷偷摸摸的給柴禹打了個電話。
“柴禹,你告訴媽,那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聽電話那頭徐秀麗的聲音氣沖沖的,柴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感覺。不過和尚的髮型沒他的這麼亂,話說柴禹現在還沒起牀呢。
“不是告訴你,是我一朋友的嗎?”柴禹的聲音裡還有未退的惺忪睡意。
“是女朋友嗎?”徐秀麗拔高了聲音,還顯得特別急促。
柴禹一頓,覺得奇怪。徐秀麗這是怎麼了?他無奈道:“是女性朋友。”
徐秀麗一聽,那真是又急又惱,活跟站在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那是什麼人呀!不乾不淨的,你就把人家的孩子往家裡帶!你說,那個女人是不是纏上咱們家了!”
要他們柴家做那單親媽的冤大頭,還買一送一,這麼便宜的事兒找別人家去,就是別找他們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