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邊上看了她一會兒,等到她平靜下來之後我才繼續說:“其實你也不必要這麼大火氣,他早晚會有報應的。”
“他不就是怕我把他做的那些事情說出去嗎,竟然做到這個地步。”李君君像是自言自語地說。
我從都裡掏出了裝有那個嬰兒靈魂的瓶子:“我看你沒有眼睛,怕你不習慣,所以給你找了一個東西,你看一下,能不能行!”
我將這小瓶子遞給李君君,李君君接過這瓶子的時候,身體有些顫抖了,若是眼睛尚在的話,我相信她已經流淚了。
“謝謝你!”她憋了良久,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像這種靈魂是極度難找的,死嬰如果在腹中就死掉的話,靈魂不全,沒用,出生時間久了,已經受塵世污染,也無用。
李君君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纔會這麼激動,誰都想看起來光鮮靚麗一點,鬼魅也不例外,不然她也不會成天低着頭走路了。
“不用這麼激動,舉手之勞而已。”我說。
李君君嗯了一聲。
“我看你乾脆天天服侍他得了,爲了弄這點兒東西,他可是跑上跑下忙了一整天呢,又是挖墳,又是埋人的。”林瞿在邊上笑着插了一句嘴。
李君君聽完:“等我報仇之後,我會的。”
我一聽,連連擺手:“停停停……服侍什麼的就算了,給我祈福就行!”
過了大約十分鐘後,我讓李君君站在了我所擺的銅錢中間。
這一次我穿上了法服,因爲這算是一場法事,必須得莊重一些,不然怎麼能顯示自己的誠心呢。
各種東西都準備好了,只差一個香案,我想了想,讓他們先呆在這裡,我跑到樓上的老人家裡,借來了一張長方形的桌子和一個香爐。
將借來的桌子擺在屋子的正上方,然後在香爐裡面插上了三炷香,一共九支,本來需要三個香爐的,短時間沒辦法集齊,所以插在了同一個香爐裡面。
我在地上擺上了不少銅錢和符紙,讓李君君站在中央。
我穿着法服站在香案的後面,香爐的右邊放着一把桃木劍和幾張符紙,右邊放着那個小瓶子。
一切朱準備好了,我先念淨心咒,隨後就是淨神咒、再就是淨身咒,最後是淨天地神咒和淨壇咒。
這些前期工作做完,這法事才正式開始,做了很多預備動作,我才做最重要的事情。
“勤修大道法精心感太冥黃華真降,五臟結胎嬰幽魂生天堂飛昇朝上清,福慧無不遍此食施衆生。”
這是回度往生咒,現在我需要的是這嬰兒的靈魂在李君君身上重生,並不是簡單的吸收。
靈魂重生,自然跟輪迴掛鉤,所以念這個咒也無可厚非。
唸完之後,我拿起桃木劍撥了一張符紙蓋在了瓶子上,之後伸手抹掉了瓶頸處的血。
一抹完,裡面的靈魂就透過符紙溢了出來。
我忙捏起了井決,模擬起了伏魔井,將這些靈魂死死鎖住!
緊接着念起了拘魂咒,再就是移魂咒,看着這些清氣沒入黑色眼眶之後,我才念幻化咒。
過了三分鐘後,李君君的眼睛慢慢成形,再過了五分鐘,已經全部成形。
成形之後,我停止念幻化咒,開始清壇,順便踏罡歡送神靈。
所有的步驟做完了,我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了一句:“完畢了。”
林瞿盯着李君君,嘴巴張成O形,被這神奇之法給震驚了,至於李君君嘛,就更不用說了,完全呆在那裡不肯說話。
“我先回去,你們該幹嘛幹嘛……”我呼了一口氣,“林瞿,你願意在這裡還是願意跟我走?”
我問了林瞿一下,她說:“我先在這裡玩玩!”
我點了點頭,脫掉道士服,將借人家的東西還給人家,沒有在這裡做半刻停留,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回家睡覺!
一向節約的我招了一輛出租車就離開了這裡,這裡有食發鬼,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回到屋裡,我什麼都沒做,直接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外面那些人做法事只是做做樣子罷了,真正做的話,累得要死。
這一覺是我這幾個月以來睡得最美的一覺了,記得上一次這麼沒心沒肺地睡覺是在好多年前了。
這一覺醒來,天都已經亮了,我看了看手機,這日子竟然已經過了一天了,我自己所處的位置也在牀上,而非沙發。
真不知道小希那個嬌弱的身軀是這麼把我這個一米八的大漢給移到牀上的,應該費了很大的勁吧。
我在牀上坐起來,看了看手機,手機是充着的,我拔掉了手機,看了看裡面,有一條短信,是小希給我編輯的。
“老張,我去學校了,食材在冰箱裡,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起牀,所以沒有做,你起牀之後自己做一下,可不能餓着。”
我看着這條短信笑了笑,然後快速按了幾個字說:“謝謝你。”
過了十五分鐘之後,小希給我回了一個嘻嘻。
我盯着屏幕看了好久說:“對不起,這一段時間冷落了你,你要相信,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我們以後能更好的在一起,因爲我真的很想看到你披上婚紗的樣子!”
佛教相信因果報應,我也相信,我只是希望我現在所做的事情能爲我多積一些德,爲我延長几年壽命!
有些話當面很說出口,但是隔着一個虛擬的世界,就沒有面對面的那種尷尬了。
“我能明白的!”小希緊接着給我回復了一條。
回覆速度這麼快,應該是下課了,我正在想我應該說些什麼的時候,小希給我發了一條:“老張,我又有點兒想你了,真的好想看到你啊!”
“今天晚上我來接你!”
遠來小希並沒有真正的獨立,她只是把她那份依賴給隱藏起來了,隔着虛擬的世界纔敢說出來,她是長大了,但是還是以前那個王小希,那個事事依賴我的王小希。
“你哥我現在要去做飯,你好好上課,上課可不能玩手機!”
“嗯!”
結束這段對話之後,我走進廚房裡面,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覺得睡好,飯得吃好!
冰箱裡面的食材挺多的,全部是我所喜歡的,看着這些東西,嘆道:“得妹如此,夫復何求!”
解決掉肚子問題之後,我準備去老屋子那裡去看看,還沒出門,就有人敲響了門。
敲門的是一個送快遞的,除了羣里人給我寄過東西之外,就再也沒有別人給我寄過東西,所以看到快遞員的時候,我第一直覺就是羣里人給我寄東西了。
看了看寄件人,名字是亂寫的,不能由此得到信息,這種怪習慣,只有羣里人能做出來,所以我毫無顧忌地簽下了這個包裹。
等快遞員走了之後,我將這東西搬到桌子上,拿了一把小刀拆開了包裝上的膠帶。
膠帶沒有撕完我就停了下來,看着這包裹冷笑了幾下。
隨後我搬着這包裹走到了廚房裡面,拿起切菜的菜刀,對準這包裹的中央猛地砍了下去,連續砍了好幾下我才停下來。
一般的刀都有煞氣,菜刀經人之手很多,也沾染了人的陽氣,所以解穢不在話下。
爲了保險,我還拿出了幾張符貼在了已經變形的盒子的邊上,過了大約五分鐘之後,我才繼續拆起了這個包裹。
拆完了,一個長約十五釐米的布娃娃呈現在我的面前,儘管用菜刀砍了這麼多下,這娃娃依然邪氣十足。
我重新拿出一道符貼在這娃娃上,保險措施做全之後纔將它拿起來。
捏了捏,便明白了這娃娃裡面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