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之後,我跟他們閒聊了幾句,發現不光我認爲佛教神秘,他們一樣認爲道教神秘,圍着我問了很多問題,我都一一解答,談論到一些殺伐性的東西的時候,他們都會說罪過罪過之類的話,也不嫌累得慌。
九點多的時候,我從這裡起身離開了,目標……家!
人的一生中會有很多過客,那羣僧人也一樣,只不過是我衆多過客之中的一部分而已,有緣分自然會再次相見的。
踩在城市的馬路上,我在想,要是有可能的話,我寧願住在鄉下,也不願意踏進這嘈雜的城市半步,不過想想小希還在家中,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今天週末,路上行人比平時多一些,磕磕碰碰的事情自然少不了,在我前面就有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人講一個老太太撞翻了,正在那裡理論。
這等閒事我沒怎麼管,經過的時候,無意間聽了一下,大致就是說年輕人走太快,不小心把老人撞了,然後老人就不讓他離開。
那年輕人一直在說自己是因爲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趕時間,有些匆忙,所以才撞倒老人,並求衆人先讓他離開,等他辦完事情再回來解決。
不過那些人死活不讓他離開,理由是現在的年輕人誠信度極度的低。
聽到這裡,我駐足下來,看了看站在衆人中間的年輕人和躺在地上哀嚎的老人。
我笑了笑,這種情況這年輕人應該直接送醫院啊,不然鐵定被訛詐。
這年輕人有些木訥,只是一個勁兒地說他真的有急事,而且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然後就一個勁兒地求地上的老太太。
我看過心理學有關書籍,看來這年輕人應該真的有什麼急事,因爲着急,一時間亂了陣腳。
我在旁邊看了一陣,然後走上前去,拍了拍這年輕人的肩膀,他轉過頭看着我。
“先送老人去醫院吧。”
“可是我真的有急事兒啊。”年輕人皺着眉頭對我說。
“你再這樣耗着,還不如直接送醫院來得快。”我對他說。
這年輕人聽了,覺得在理,於是彎腰對地上的老人說:“實在對不起,我先送您去醫院,醫藥費我出!”
一聽到去醫院,這老人面色改變了,馬上要求私了就行,這年輕人趕時間,聽到私了,臉上露出了喜色。
我拍了他一下:“還是送醫院吧,出了事怎麼辦。”
“可是我真的趕時間。”說罷他問,“您看要多少錢?”
老人說了一千,這年輕人在兜裡摸了老半天才,摸出了五六百塊錢,遞給老人:“我身上就這麼點兒了,我給你寫個電話,等我忙完了我給你送過去!”
年輕人給完電話,然後快速向某地跑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搖了搖頭,只有吃一塹纔會長一智,只不過這麼明顯的騙局他都看不出來,可真的有些笨了。
年輕人消失不見之後,我看了這老太太幾眼,以後遇見她一定得離得遠遠的,免得被騙。
這隻當是一個小插曲,沒怎麼在意,我繼續踏上了回家之路。
到了樓下,我擡頭看了看,糾結起來,不知道小希呆在哪一邊,想了想,最後往我後來租的那間屋子走去,她昨晚睡得很晚,現在應該還在睡懶覺吧。
上樓去,門是關着的,我將門打開走了進去,卻沒有在裡面看見小希,牀上有些亂,被子都沒折,這可不是她的風格。
我到窗子邊上往對面看了看,她正盤着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看見她沒事兒我就放心了,看着牀上亂糟糟的,還以爲她被那怎麼了呢。
有些累,沒有立即過去,而是就在這邊直接躺下,手枕着腦袋看起了看起了天花板,正迷迷糊糊的時候,樓上一陣腳步聲將我吵醒了。
今天怎麼這麼多忙人,走個路需要這麼着急嗎。
再閉眼已經睡不着了,我看了看對面,乾脆起身到對面去睡。
在樓梯間的時候,一箇中年男人在打電話,嗓門兒挺大的說:“我在屋裡找了,沒看見小柳啊,你那邊找到沒有?”
過了幾秒又說:“哦哦,那我再去找找,你要是找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原來是在找人,難怪這麼着急,知道原委之後,我心裡說了一句既然是找人,我就原諒你了。
之後直接下了樓,在門口敲了敲門,問:“張遠在家嗎?”
之後裡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到了門口之後,傳來了小希的聲音:“你是誰?”
我換了一個腔調說:“我是張遠的朋友,他叫我來他屋子裡面拿點兒東西。”
小希哦了一句,之後我就聽到了開門聲。
我看着門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嘆了一口氣,這小丫頭還真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看看自己戰鬥力多少,就隨便給人開門。
小希開門之後,我第一句話就是:“你給我站在那兒,我沒叫你動你不準動。”
小希完全忽略了我這句話:“你終於回來啦!”
“別笑,我很認真跟你說呢。”我雙手搭着她的肩膀,“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你不認識的人叫你開門的話,不要開門?”
“可是那是你啊。”小希盯着我可憐兮兮地說。
“別辯解了,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給我站在那兒辯解。”我說。
小希臉上立馬寫滿了委屈,不過卻沒有繼續說什麼,看樣子是被我嚇到了。
“第二個選擇。”我頓了頓,“先給我做飯,然後給我捶捶背,你自己選擇。”說完我就坐到了沙發上。
小希聽完,嘻嘻笑了笑,走到我身邊,伸手在我肩上捏了起來,我舒爽地扭了扭脖子,然後說:“以後不認識的人一律不準開門。”
“哥哥的朋友也不開嗎?”小希問我。
“你不認識的一律不準開。”我再次強調。
小希這才哦了一句。
“今天早上起來,你疊被子了沒?”我問小希。
小希不好意思地嘻嘻笑了笑,之後像是想起什麼事情一樣,說:“哥啊,那個屋子好可怕哦,昨天晚上我睡了一會兒之後就不敢睡了,因爲害怕纔沒有來得及疊被子的。”
我聽了,將她的手從我肩膀上取下來,說:“爲什麼可怕?”
那屋子我住過一天,除了有些亂之後,其他東西一切正常,也沒什麼好可怕的吧。
小希一臉認真地說:“我跟你聊完天之後,樓上好大的聲音啊,還有人在吵架,有個女人都哭了呢。”
“就爲這個?”我問。
“當然不是。”小希立馬反駁,“我聽那個女人說她不想活了。”
我聽完,看着小希眨了幾下眼,她也看着我眨了幾下,並問我:“怎麼了?”
“這樣就把你嚇得不敢睡覺?”我就不信連鬼都見過的人會害怕吵架。
“這……這個不嚇人嗎?”小希反問我。
我癟了癟嘴,說:“行了,別人吵架,你怕個啥勁兒,做飯去纔是最重要的。”
小希哦了一聲,起身走進了廚房,我也起身走到窗臺邊上,看着對面,今天那人在電話裡面說的那個小柳可能就是昨天吵架的那個女的吧。
看了一會兒之後,我走到廚房門口說:“我先去對面拿電腦,你做好飯等我,別偷吃。”
到對面去將電腦取出來,下樓梯的時候遇見了今天在路上碰見的那個年輕人,他見了我,說:“你也住這裡的嗎?”
我嗯了一句:“我住對面。”
“哦哦,我就住在樓上,有時間過來串門。”
我笑了笑問:“在找人嗎?”
他點了點頭:“昨天跟女朋友吵架了,晚上出去之後一直沒有回來,可急人了。”
“可能氣消了就會回來吧。”我說。
“她說要自殺來着,現在到處找她,也不知道她到哪兒去了。”
爲了表示關心,我問了一句:“有消息了嗎?”
“還沒呢,我回來看看她回來了沒。”他看了看手錶,然後又說,“我現在就去看看,先不多聊了啊。”
“嗯,你隨意就好!”我點了點頭,看着他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