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孫燕山從看到唐鬥開始,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了。在唐鬥看來,孫燕山已經把一個瀕臨失敗的反派角色的死亡flag給立好了。不幹掉這個傢伙,那就太對不起故事發展了。
“不可能的,怎麼會這麼快恢復?這不可能的!”孫燕山一步錯,步步錯。曾經的他高高在上,算無遺漏。但是現在,他卻已經走到了一條邊線之上,邊線的另一頭,是萬劫不復,是身敗名裂。
“孫燕山,你該死!”孫墨鬆低聲一吼,就要出手。
“等等!”唐鬥開口了。
孫墨鬆回眸:“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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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也許在你看來,你最重要的就是幹掉孫燕山。但對我來說,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你的身份!”唐鬥死死的盯着孫墨鬆。
孫墨鬆怔了一下,然後明白了過來:“我是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嗎?”
“我要親口聽你說。看是不是我想知道的那個答案!”唐鬥道。
“如果不是呢?”孫墨鬆玩味一笑。
“哪怕窮其我一生,我也一定斬你於刀下!”唐鬥一字一頓的道。
“小子,你很狂啊。我可是,翡翠五級啊!”孫墨鬆哂然一笑。
唐鬥道:“哪怕你是鑽石九級,該死的,一樣得死!”唐鬥道。
“哈哈哈哈!”孫墨鬆仰天狂笑,笑罷,他吐氣開聲,以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我乃孫墨鬆,火靈真君,我有一家妻。妖族金猿族人,十一年前,我與我妻在蠻元大陸遇強敵,我重傷昏迷,被家族接回。但是孫燕山用潛幽妖獸控制了我的心智,讓我變成了只知道修煉的傀儡,這一困,就是十一年。我沒有看到我的女兒出生,我沒有守着我的女兒成長!”
“現在,我的女兒被她的哥哥帶來孫家。向我問罪!我有罪否?我有罪!我願意用一生去償還這個罪。狄仁傑,這就是我的身份,從此時此刻開始,我不再是什麼孫墨鬆,不再是什麼火靈真君。我是素問之夫,我乃香茹之父!你滿意嗎?”
孫墨鬆看着唐鬥,一字一頓的道:“如果你還是不解氣,等我殺了孫燕山,再任憑你處置!”
唐鬥笑了:“原來是墨叔,狄仁傑有禮了!”
這傢伙笑得就像是剛纔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一臉晚輩見了長輩的恭敬,完全看不出來剛纔還一臉殺氣騰騰。
真相大白。所有人都議論了起來。孫家的名譽,在此刻全然崩潰。而之前孫燕山所說的每一句大義凜然的話,此時都像最狠的巴掌。一下一下的狠狠抽在他的臉上,打得啪啪作響。
孫墨鬆被唐鬥那變臉的速度給弄得又是一怔,跟着又哈哈大笑起來:“好小子。香茹有你爲兄,幸之!”
“墨叔,你要幹掉孫燕山?”唐鬥問。
“當然!”孫墨鬆狠狠的看着孫燕山。
“算我一個!”唐鬥目露兇光。
孫墨鬆也不阻止:“好!”
“孫墨鬆,你敢背叛家族?”孫燕山尖聲叫道。很有唐鬥前世世界那些大內總管的風範。
在千魂靈界,尤其是人類這一邊。背叛家族甚至是比背叛國家更重的罪。
“背叛家族?如果孫家是由你這樣的人領導,那我背叛了孫家又如何?你自己做了什麼。難道你不清楚嗎?”孫墨鬆魂力蒸騰提升,恐怖的高溫從他身後的祝融戰魂身上散發形去。精妙的控制讓這溫度只散開一米範圍,但是在這範圍之內,連空氣都爲之扭曲,地面更是迅速的焦化,然後發紅,隱隱有變成岩漿的跡象。
“孫墨鬆,你別忘記了,當初是誰救的你?”孫燕山咬牙切齒的道。
他只有水晶一級,而孫墨鬆是翡翠五級。要殺他,易如反掌。
“你是爲了救我嗎?”孫墨鬆哈哈冷笑一聲:“孫燕山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你就是孫家的一個蛆蟲,你只會帶着孫家走向滅亡。你真的是爲了救我?你不過是看上了我身上的戰魂,你想想爲什麼我一醒來就可以知道發生過什麼?因爲從十一年前開始,我就一直清醒着,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孫燕山面目變得扭曲,他放聲大叫:“我是孫家長老。所有孫家子弟聽令,給我殺了孫墨鬆和狄仁傑!”
一些忠於孫燕山的護衛動了,但是一些人卻默默的站立。
“二長老,朕以爲這是你們的家事,朕就不插手過問了!”正德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帶着一干大臣後退十米,以表示自己的旁觀立場。但緊接着,這位奇葩皇帝把帝王袍一脫,穿着一身黑色內衫,跳起來對着唐鬥吼道:“大哥,我挺你!”
唐鬥哈哈一笑,利用擴音符文大聲說道:“孫燕山,你罪有四!第一罪:你利用把持孫家之際,排出異已,對孫家族人進行大清洗,所有不聽你話的人,全都被你利用各種藉口處理掉或者趕走。此乃不義!第二罪,你對外大肆宣揚孫家有精靈血統,但是事實上孫家與精靈血統沒有半點干係,你這就是否定自己的先祖。此乃不孝!”
“第三罪,你明明已經得到消息,認爲其中有詐,但是你爲了排除孫楠鬆,讓天武軍神背上失敗的罪名,你不但攛掇天武出兵,還在孫楠鬆身邊藏下間諜,以害孫楠鬆。天武此次出征,數萬英魂,就死於你之手。此乃不忠!第四罪,你發現我妹香茹身份,怕她的出現會毀了你的算計,你夜派殺手襲擊我等,意欲掩蓋真相,就要殺一個孩子。此乃不仁。”
“如此這般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徒,你還有什麼臉面說你是孫家長老?你還有什麼臉面苟活於世間?你該死,你該受千刀萬剮之刑。你該被釘上恥辱柱,警示這世間所有與你一樣的人,告訴他們,如你般惡貫滿盈之輩,應該是什麼樣的下場!”
一番話。點燃了在場所有圍觀者的情緒,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口高呼,跟着所有人都喊了起來,聲音慢慢變得整齊,如同九霄神雷。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甚至連官員之中也都有振臂高呼者,而奇葩皇帝自然是吼得最兇那個。
李衛趁着五長老心膽俱顫的當頭。把他給拿下,提着這傢伙來到唐鬥身邊:“孫燕山做的這些事?你可有證據?”
“沒啊。我亂說的。不然怎麼有理由殺他?他好歹是孫家的長老唉!”唐鬥翻了個白眼,理直氣壯的道。
李衛胸口一悶,差點沒噴出一口血來,正要說什麼。卻又聽到唐鬥低聲道:“李相,孫燕山必死,所以你說什麼也沒用。既然必死之人,那就讓他再發揮一下作用吧。天武出征之事,正好到現在都沒有人背黑鍋,難道你打算讓張太后的事情暴露出來嗎?”
李衛啞口無言,的確,如果把一切都推到孫燕山的身上。那麼事情就好辦了。至於說救孫燕山,李衛一開始就沒想過。
孫墨鬆卻沒管那麼多,在全場高呼殺了孫燕山之際。他已經一聲怒吼,殺向了孫燕山。
雖然實力上有巨大的差距,但是孫燕山又何甘束手就擒?他立刻反擊,與孫墨鬆戰成一團。
“現在一切都如你意了!”李衛打暈了五長老,嘆了口氣:“殺了孫燕山,你就應該收手了吧!”
唐鬥嘿嘿一笑:“收手?我什麼時候動過手?你應該對場上那位說纔對!”
李衛看了一眼孫墨鬆。終於明白自己又被唐鬥算了一計,他雖然不知道唐鬥是怎麼如此有把握。但是他很清楚,在唐鬥行動之初。就已經算到了孫墨鬆會出手的可能。併爲此進行了一系列的後續計劃。
李衛明白,在唐鬥準備與孫家正面對抗的時候,他身邊所有的人,不管是正德,還是李衛,又或者是孫楠鬆,甚至於唐鬥自己還有身邊的妹子,都是這一場較量的棋子。
“李相,你這樣看着我,我會害羞的!”唐鬥眨了眨眼睛。
李衛苦笑一聲,深深的看了唐鬥一眼,搖了搖頭,在這一刻,李衛已經把唐鬥列到心中最危險的名單之中。若能終身爲友,自然極好,但若一旦對敵,那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斬除。
此子,可怕之極。
唐鬥不知道李衛對自己的評價是什麼,不過他能猜到,然而這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他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他的目的已經差不多達成了,這一次,他的臉上是真正的露出了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雖然這笑在旁人看來,是充滿了血色殺機。
唐鬥說是要動手,其實並沒有,他知道孫墨鬆需要發泄,他更知道,孫燕山不能由他親自動手。再說了,這賤人的性格就是那種能把對方陰死就絕對不剛正面的傢伙,現在的這種情況,他自然是不會出手的。
戰鬥已經進入了尾聲。
孫燕山經營孫家五十多年,手下心腹不少,但是真正的鐵桿也就是百十來人。其餘的見孫燕山一派早已經是犯了衆怒,哪裡還敢吭聲?沒見皇帝都是唐鬥那一方的麼?
長老會中,除了五長老這個已經被拿下的傢伙外,還有四長老也是孫燕山的腦殘粉,不過他不夠陰險,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三長老和六長老給控制住了,這兩個顯然是打算把四長老給當投名狀。
活到他們這個年齡,要麼就是超然入聖,要麼就是渾不要臉,很顯然,三長老和六長老屬於後者。
其餘忠於孫燕山的護衛們被孫家的其他護衛給圍了起來,雙方一開始還在僵持,不過早就忍不住的赤火突然殺了進去,結果雙方就這麼展開了混戰。因爲都是一樣的服裝,赤火根本分不清誰是誰,所以逮誰打誰,反孫燕山一方的護衛沒辦法,只好退出戰圈,把孫燕山一方的護衛給圍起來,等赤火自己在裡面過癮。
唐鬥見了這個情況,也是哭笑不得,派了阿寶進去策應。
不管怎麼說,孫家是一個忠誠了天武皇室八百年的家族,雖然作風頑固,但是大部分人的心裡都是有着普世的正義感的。在唐鬥說出孫燕山的四宗罪,在孫墨鬆親自證明孫燕山逼他拋妻棄女之後,孫家大部分人都已經站到了孫燕山的對立面——最少也是中立面。
可憐的孫燕山自以爲掌控孫家五十年,早已經是心腹滿家族,卻不知道對他心中不滿的人大有人在,不過沒有表現出來而已。而唐斗的用計,則直接挖了他的根,斷了他的後援,再加上孫墨鬆,正德,李衛等人的支持,孫家的又會有多少跟着孫燕山一路走到黑呢?
孫燕山要是不用之前滴血認親那一招,也許現在還不會糟糕到這種地步,但是在他用了那一招之後,就已經註定了這樣的結局。
翡翠五級的孫墨鬆哪怕是赤手空拳,也一樣不是有趁手兵器的孫燕山可以對抗的,雙方你來我往不足五十招,孫燕山就被孫墨鬆直接轟破了防禦,一掌拍在胸口之上,噗的吐出一口鮮血,摔倒在地,臉如金紙,只剩下出的氣,再無進的氣了。
“我,我恨啊!我……”孫燕山不甘。五十年經營,五十年心血,最終一朝散盡!
“孫燕山啊。巴頓讓我來向你問好!”唐鬥走上前,在孫燕山的耳邊低聲一句。
孫燕山如遭雷殛,全身一震,一口沒上來,就此倒地斃命。
“呵,這麼不經嚇啊?”唐鬥這是拿巴頓嚇唬人用順手了。而事實證明,老神棍的名字一向有奇效。
“你對他說了什麼?”以孫墨鬆的功力,他其實是聽到了唐鬥那句話的,只是不明白唐鬥話中的含意。
“一個可能是謀算殺害了素問姐真兇的人!”唐鬥道。
孫墨鬆當場眉毛就豎了起來:“是誰?”
“現在別想那麼多,此人不是你我現在可以對抗的。他勢力遍佈天下,本身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再加上行蹤不定,想找他報仇,等我們實力再提升點吧!”唐鬥道。
孫墨鬆皺了皺眉頭:“好,我聽你的!”
另一旁,李衛回到了正德的身邊,抽了抽嘴角:“陛下,莫要鬧了,把衣服穿好!”
“聽,好,好!”正德尷尬的摸摸頭,貌似太過激動,脫衣服脫上癮了,剛纔把帝王袍脫了也就算了,現在是興奮過頭,開始準備脫內衫了。還好內侍死命的抱着,不然這貨指不定就把自己給脫光了。
“陛下,該出面平息混亂了!”李衛道。
正德一邊穿衣服,一邊道:“好啊,李相,你去辦了就是了,我相信你,你行的!”
李衛又抽了抽臉,臉色有些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