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鬥從生命之源中出來之後,發現生命風暴已經停止了,整個艾撒姆多上空正籠罩着一層淡綠色的柔和綠光,綠光之中充滿了蓬勃而又溫和的生命能量,唐鬥可以感覺到,那些生命能量正在和自己體內的生命之源產生共鳴,讓自己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出痛快的歡呼。
“尼~古~拉~斯!!!”一個飽含怨念的聲音在唐斗的耳邊響起。
唐鬥換臉的速度比什麼都快,剎那之間就擺出一臉的無辜和茫然的表情,扭過頭看着都要氣炸的薩蘭多:“怎麼了?”
薩蘭多那一腔怨念在看到唐鬥這表情的時候就是一頓,心頭有不妙的感覺升起:“你到底做了什麼?你知道你有多亂來嗎?”
“我這不是想幫忙嘛。你也知道我的身體對生命能量親和性很強,所以我就想去試試能不能加速吸收生命能量嘛。雖然我一個人的力量是薄弱了一點,但是這種時候怎麼能把自己的無力當作是藉口呢?雖然我知道有危險,但是我這個人一向是爲人民服務,不怕辛苦,不怕危險的。作爲一個現代化的四有好青年,我怎麼能……”
唐鬥這張破嘴一張,那豈是等閒?薩蘭多別說一腔怨念了,就是她自己都成怨靈了這個時候也被唐鬥給超度了。眼看着精靈統領妹子眼裡就開始有蚊香圈了:“停,停!”
趁着自己神智還在,薩蘭多急忙叫停:“算我錯了,我就不應該來問你。只要你還活着,我就不應該擔心你!行了,你住嘴,不然我和你拼命了!”
見薩蘭多如此模樣,唐鬥咧嘴一笑,裝模作樣的雙手合什:“阿彌陀佛,施主,你悟了!”
薩蘭多翻了個白眼:“行了,走吧,現在情況已經重新的穩定了下來,自然之怒持續的時間不長,所以那些活化過來的傀儡並不多,已經被夜精靈們控制下來了,不過城市損毀還是很嚴重的,中央公園所在的城區基本上完全的毀了,那裡先是被邪氣污染,接着又全都轉化成了狂暴生命能量,現在雖然平復了,但是裡面的植物已經完全的妖化了,需要時間去處理的!”
“其他幾個大家族那邊的情況有好有壞,有兩個家族在最後的時候沒有擋住怪物的衝擊,損失慘重,其他幾家還好,他們的損失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說到這裡薩蘭多嘆了口氣:“初步估計,死亡人數已經達到了兩萬餘人,還有七萬多人受到不同程度的邪氣污染,要不是最後你想辦法把生命能量化解,用到防禦陣裡進行全城的治療,我們還得再殺死自己七萬多的同胞!”
薩蘭多突然停下,看着唐鬥,恭敬的行了一禮:“多謝!雖然我知道你可能並不是爲了解救我的同胞,但是事實就是事實,非常感謝你所做的一切!”
唐鬥這次沒有任何的捉弄,沒有任何的不着調,只是笑了笑,沒說話,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之中了。
等到兩人回到港口廣場的時候,這裡已經完全成了醫療中心了,沙雲悅正帶着城中所有醫者跑前跑後忙得腳不沾地。雖然生命能量正在治療所有人,但是沒有正確的引導,生命能量也只能是淨化邪氣,保住人不死而已。想要讓人忙的痊癒,還得得醫者出馬的。
幾口大鍋支在廣場上,數十個精靈正在那裡熬藥,這些藥都是用來疏導生命能量的,藥材都是很長見的東西,但是配伍比例,卻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沙雲悅這個研究狂因爲有唐鬥這個最好的研究“材料”,所以才熟悉這一類的配伍,現在她無私的把藥方公佈出來,一大堆精靈正在那裡滿頭大汁的熬藥。
小春子就趴在那些大鍋邊上,他是負責控制火力的,因爲現在到處都還是混亂狀態,平時精靈們用來當竈臺的加熱符文陣也找不出來幾個,至於燒材,廢墟里自然不少,但是港口廣場在自然之怒的時候有無數水傀儡人攻擊過來,雖然被第一軍留在這裡的夜精靈們擋住了,但是也把周圍徹底的變成了澤國。
沒辦法之下,沙雲悅打起了小春子的主意,讓人把溼掉的燒材堆在一起,讓小春子去點火。對九炎獅來說,別說溼了的燒材,就是純粹的水他都可以給點着了,所以這個工作對他來說輕輕鬆鬆。但顯然這個笨蛋獅子很受唐斗的影響,對於陌生人沒多大的“愛心”,所以雖然聽令於沙雲悅,但做起事來就是出功不出力,偶爾惡作劇一下,把火突然變大,噴了那些精靈們一臉的黑灰。弄得長耳朵們敢怒不敢言——好吧,其實沒有發怒,那些精靈被捉弄之後反而一個個嘻嘻哈哈的互相調侃。
唐鬥看了一下,果然是一羣血精靈,也只有這些開朗的傢伙纔會如此了。而且這些血精靈裡面三分之二都是第一軍的成員,很明顯是知道小春子的本事和身份的,所以也就不以爲意了。
看到唐鬥回來,小春子那懶洋洋的模樣一下子就變了,當場站了起來,一副“我在努力工作”的模樣,就差沒有搖尾巴表示忠心了。
唐鬥見到這笨蛋獅子就想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腦袋:“好好幹活,回頭我讓薩蘭多給你好吃的~!”
然後小春子就燃燒起來了——差點把鍋都給燒化了,引來血精靈們一頓笑罵。
不得不說血精靈的性格真的其他三族不太一樣。金精靈一向都嚴肅,多少有些刻板;夜精靈則是一個個太隨遇而安,而且說好聽點是個個都有藝術家氣息,說難聽點就是個個都有神棍的潛質;木精靈的性格最符合外人對精靈族的看法——優雅,自律,高傲,還有幾分陰沉,而且睚眥必報;而血精靈,一向都是號稱最不像精靈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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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開朗,大方,性格外向多情。一直以來半精靈之中最多的就是血精靈的混血,因爲血精靈多情而又熱情,又崇尚自由和浪漫,那種看你順眼,今天就和你結婚,一夜不可描述之後,覺得感覺不對了又離婚的比比皆是。
但不能說血精靈生性淫**蕩,他們對於愛情還是很忠誠的,只要雙方的關係依然是戀人,是夫妻,他們是絕對不會背叛的。只不過什麼時候他們突然就不想在一起了,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其實唐鬥還是挺喜歡血精靈的性格的,他接觸過的精靈裡面,最好打交道的就是血精靈。有什麼大家明說,只要是朋友,血精靈非常的好說話。就像現在,一幫子血精靈都和小春子打成一片了,這要是換成木精靈那就……恩,也是打成一片。
和小春子打了招呼,讓阿寶守着這個傢伙,免得這傢伙掉鏈子後,唐鬥又去看了一下祝月火和小蘿莉,兩個人正在十名薩蘭多的親衛守衛之下,在空間帳篷裡睡大覺。
前者是因爲之前戰鬥太久,又是第一次使用出完全戰鬥形態的饕餮戰魂,所以消耗過大。而後者完全是沙雲悅害怕小丫頭對之前的事情留下什麼心理陰影,所以故意的用眠香花給催眠了。
唐鬥裝模作樣的進了空間帳篷,看似是進去看望兩女,但其實是將兩女給帶進了生命之源裡面,有了可以隨身帶着自家妹子的空間,唐鬥對於空間帳篷可就再也看不起了——可憐帳篷跟着唐鬥走南闖北,最後還是被嫌棄了。
爲了不至於兩女醒來之後發現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下驚慌,唐鬥還特意的留了紙條,給兩個妹子一人塞了一張,保證她們一定能看到。然後這才又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帳篷,裝着什麼也沒發生似的,感謝了守衛的親兵們。
“尼古拉斯,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薩蘭多見唐鬥把“私事”處理得差不多了,終於問起其他來。
“你是說那個白癡?”唐鬥當然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你真的要逼文森特殺了瑪爾扎克?他可是水晶一級強者,哪怕你不怕他,你身邊的人難道你能一時不差的守着他們?”薩蘭多顯然不會站在文森特的立場,但是正歷爲他站在唐斗的立場,所以才真正的爲唐鬥擔心。
如果是在生命之源重啓空間之前,唐鬥還真怕把文森特逼急了,但是現在他怕什麼?他一個人就是帶着全家跑,還怕文森特?不過唐鬥何許人?他輕易的留下什麼破綻,聽到薩蘭多的話,他還故意的露出幾絲慎重的表情:“你說的對,這件事情要速戰速決,但又不能逼人太甚。不過,你想讓我放過瑪爾扎克,那是不可能的!”
薩蘭多輕嘆一口氣,其實她也挺矛盾的,如果唐鬥就此放棄,她反而會有幾分看不起唐鬥。但唐鬥要是不放棄,這最後到底會掀起多大的麻煩,她實在是無法估量了。
“放心,放心!我自有計較!對了,我現在就去找文森特,你呢?”唐鬥名知故問。他很清楚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薩蘭多會對他寸步不離的。
果然,薩蘭多白了唐鬥一眼,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對方。
唐鬥聳聳肩,邁步向文森特所在的方向而去,但是剛走出沒幾步,就幾兩個侍女打扮的人類走了過來。
唐鬥記憶力很好,一眼就認出這兩個侍女打扮的女人是文森特身邊的隨從——雖然是隨從,但也是白銀七級的實力。所以唐鬥惡意滿滿的認爲對方就是那種傳說中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文能伏案,武能殺敵的全能型女僕。
兩個侍女一前一後,手裡都揍着一個托盤。托盤裡放着東西,被用厚布蓋着。
兩女走到唐鬥身前,無聲的行了一禮,然後前面那個侍女掀開自己托盤上的厚布,露出裡面十幾枚紫晶幣,還有一些珍貴的材料,甚至還有一顆黑玉寶石。
黑玉寶石是一種極爲神奇的寶石,佩帶在身上就可以形成一個淨化領域,這個領域不會太大,但足夠保護佩帶者,而這個淨化領域的作用就是淨化一切不潔之物,比如毒物,邪氣。
唐鬥看到這黑玉寶石的時候,就知道瑪爾扎克那個草包是怎麼在最初爆發開的邪氣之中還能帶着人逃到港口廣場的,正是因爲有黑玉寶石的護身,要不是有這東西,就以那傢伙完全靠吃藥撐起來的白銀級,早給污染了。
第二個侍女也上前來,掀開了自己手中托盤的厚布,卻是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從那人頭猙獰不甘的臉上,還能分辨出正是瑪爾扎克。
唐鬥眉頭一挑,嘴角翹了起來:“看來文森特閣下是送了一份厚禮啊!”
兩個侍女異口同聲的道:“主人希望尼古拉斯閣下可以不記前嫌,以後繼續與我們康斯坦丁商會合作!”
唐鬥嘴角的笑意更盛了:“文森特閣下真是一個妙人!兩位請回吧,這人頭我就不要了,你們拿回去也好入土爲安。至於這些財寶,我也不要了,畢竟拿人手短嘛。你們回去告訴文森特閣下一句話——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兩個侍女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唐鬥,不知道唐鬥到底要表達什麼。
唐鬥嘴角的笑意漸冷:“我的眼睛沒瞎,假人頭是騙不了我的。本來還想給他留點面子,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告訴文森特,三日之內,人頭送上,不然,我親自來取!”
兩個侍女和薩蘭多都露出震驚的眼神,前者是心知肚明,後者是疑惑不解。
不等兩個侍女說什麼,唐鬥放出白金強者的氣勢,把兩女給嚇退,等到兩女有些狼狽的離開之後,薩蘭多才皺起眉頭:“人頭是假的?”
“當然。雖然做得很真,但瑪爾扎克還活着,這人頭是從哪裡來的?”唐鬥不屑的哼了一聲。
“你怎麼知道他還活着?”薩蘭多不解的問。
“因爲我在瑪爾扎克身上做了手腳,他是不是活着我很清楚!”唐鬥冷笑一聲。
“三天之後你真的要動手?”薩蘭多問。
唐鬥看着她,露出一個邪魅的微笑:“三天?我怕他活不了那麼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