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福祿:“他人呢?”
亓曉婷:“他說餓了,到外面接你去了。”
“外面根本就沒有人!”支福祿口氣一下強硬起來:“谷玉臻呢?”
亓曉婷裝聾作啞:“谷玉臻?什麼谷玉臻?”
支福祿眼裡冒出火來,一把抓住亓曉婷的手腕,惡狠狠地說:“這裡就你們三個人,你把他們弄到哪裡去了?”
亓曉婷爲了爭取時間,爲自己狡辯道:“我根本沒見過谷玉臻。谷鐵均是自己出去的。我在這裡都出不去,能把他們弄到哪裡去!”
同時給龍一傳音,告訴他自己被支福祿發現了。讓龍一趕緊給嬌娜傳紙鶴,趁着支福祿在下面的機會,讓嬌娜和李洪找到地下道口,從上面掀開地下室的蓋子,以便她找機會跑出去。
“只要我出去了,就什麼也不怕了。”亓曉婷美美地傳音說。
亓曉婷臂力了得,一擰手,掙脫了支福祿的控制:“有話直接說,不要拉拉扯扯!”
“你會武功?”支福祿驚詫道。
亓曉婷微微一笑:“我們是到處遊走的道士,腳上手上要是沒點兒功夫,也走不到這裡來!今天你要老老實實把地下室的一切都說出來,饒你不死。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支福祿愣了一愣神兒:“你想知道什麼?”
爲了拖延時間,也爲了解開心中之謎,亓曉婷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你剝人皮做人偶到底爲了什麼?”
支福祿乜斜了她一眼:“果然是你去了我的工作室。”
亓曉婷:“去了。我見到了你把林邊村失蹤的婦女都做成了人偶。你說,你這是爲什麼?你慘無人道,爲什麼要割去谷鐵均的下()體!那個器皿裡泡的又是誰的!”
“哈哈哈,哈哈哈……”
支福祿大笑起來: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就全告訴你。反正你也出去不了,對你說了也傳不出去。
“在說之前我告訴你一件事:我不知道你是怎樣化解了我的迷()幻()藥的,但你仍然逃脫不了我的地下室。
“地道口處,我按着多處機關,少開一處也打不開。還有,我在這裡安放了足夠炸燬兩個陵墓的炸藥,並且在各處裡都安了機關,我隨時隨處都能引爆。能守則守,不能守,我一摁機關就能炸個底朝天。”
亓曉婷一驚:“你在這裡放了炸藥?”
支福祿:“像我們這樣的風水寶宅,時時有人窺視。要是不做兩手準備,也枉在這上面生活四十多年。
“這裡是我的,這裡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得不到的時候,也絕不會讓別人得到。”
“實話告訴你吧,你今天晚上乖乖地聽話,交出那兩個人,還能保你個全屍。否則的話,把你炸成肉末,還得摻在泥土裡。那兩個人也會和你一樣的下場。”
亓曉婷鄙視:“難道你能逃脫的了?”
支福祿:“我早已把我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亓曉婷:“上面還有你的妻子、僕人,難道你就不爲他們着想?”
支福祿:“要是想這麼多,我就走不到今天!”
亓曉婷:“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支福祿“嘿嘿”一笑:“實話對你說吧,我的祖先是盜墓的,上面的花花草草,都是爲掩人耳目。
“因爲這裡是風水寶宅,又鄰村不進村,不容易被人發覺,所以長住了下來。地下室裡的財寶你也看到了,我幾輩子都用不清。我學醫也是爲了掩人耳目,讓我們豐厚的物質生活有個合理的來源……”
亓曉婷看他說的不是假話,又想到了薛家莊薛老財主一家,不也是被盜墓的炸了個底朝天嗎?看來,盜墓賊都準備了這一手。
亓曉婷一邊聽着支福祿喋喋不休的說道,一邊傳音龍一,告訴了他這裡的一切,讓他先不要給嬌娜傳紙鶴,萬一他們來了墓也炸了,豈不又多搭上兩條性命。
龍一:“嗯,你一定要小心,暫時不要激怒他,看看他真實的目的是什麼?”
亓曉婷聽了支福祿的勸說後,假裝害怕,口氣軟軟地說:“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我聽你的。你說吧,讓我怎樣做?”
支福祿:“你先把那兩個人交出來。”
“已經交不出來啦!”亓曉婷假裝懊悔地說:“他們不聽我的話,我讓他們去了該去的地方。”
支福祿一驚:“你——把他們殺了?”
亓曉婷:“嗯吶!”
“屍體呢?”
“扔在大幕室裡了!”
亓曉婷心想:他不去大幕室則罷,要去的話,就在那裡結束了他。那裡空間大,把他引到中間空曠處,他就無法摁動機關。以現在的技術,機關肯定按在牆壁上。
“那好吧,你跟我到我的工作室裡來。”支福祿卻說出這樣的話。
亓曉婷一陣失望,只好點點頭,跟着他往人偶室走。
來到工作室後,支福祿的態度一下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兒,聲音曖()昧地說:“曉婷,你知道嗎,其實,我最喜歡的是你。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認定你纔是老天爺給我送來的妻子。
“我也知道你是愛我的,要不然,你就不會三番五次往我的診所裡跑,也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爲我們支家說情!就憑這個,我就知道你喜歡我到什麼程度。
“婷婷,我們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母親對我說過,只有相愛的兩個人,到了陰間才能聚到一起,繼續他們陽世間的愛情。
“婷婷,看在我這麼喜歡你的份兒上,也看在我母親對愛情的解釋上,答應我,做我的妻子吧!”
亓曉婷:“你也把我活剝了皮,做成偶人!”
支福祿:“是的。人是會衰老的,死後也會腐爛。只有在最年輕最漂亮的時候做成偶人,才能保住容顏,避免這糟糕的一切。
“你放心,我做偶人已經很嫺熟,保證把你做成一個會活動,會說話,會笑的人偶。如果你喜歡樂器,我還可以爲你準備一件,你隨時彈奏,就像凳子上的這個一樣。不過,那時坐在這個凳子上的就是你了。”
“她是誰?”亓曉婷望了一眼小方凳上坐着的那個眉清目秀,低頭撫琴的年輕女偶。
支福祿:“她是我的第六個妻子,也是我做人偶最成功的一個。但這一切都是歷史,我想你會比她更好,我要你替代她。”
亓曉婷:“可是,我們還沒有結婚,沒有舉行婚禮!”
支福祿:“那不是俗人的一套嘛!我們有如此高的偃師技術,如此高貴的陵墓,還要那些凡人俗理幹什麼!”
亓曉婷:“我是女子,容顏易改。你卻是男性,風華正茂,難道你也爲此拋棄上面的榮華,到下面來陪伴我嗎?”
支福祿臉色一暗:“實話對你說吧:我的家族是被詛咒的,三代單傳不說,而且一代比一代短壽。
“我祖父活了四十五歲,我父親三十五歲,我也只能活二十五歲,今年又正好是這個年齡。現在年節眼看就要到了,我的壽命將在這一個月內結束!”
亓曉婷:“所以,你加快了步伐。”
支福祿:“是的。我做了你以後,再把上面那個病妻做了,然後把你安排到這個凳子上。
“你是我的妻子,所以要坐着,她們都是妾,是你的奴僕,所以必須站立。我們就在這間工作室裡,千秋萬代廝守在一起。”
亓曉婷:“你既然要我做你的妻子,那你告訴我,你有什麼病?冥冥之中也好照顧你。”
支福祿:“哦,那個病妻的話你還是聽到耳朵裡了。她指的是我沒有給她同()牀。”
亓曉婷:“既然是夫妻,爲什麼不同()牀?”
支福祿臉一紅,把第二個妻子做的事說了出來。
亓曉婷:“這麼說,器皿裡的那物是你的了?”
支福祿:“是的。當初只想保存了,就用藥水泡了起來。後來纔想到接,但已經不能用了。”
亓曉婷:“所以,你就想到了谷鐵均。”
支福祿:“是的,但我沒成功。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喜歡女人。我越是這樣,越要讓更多的女人守在我的身旁。”
亓曉婷:“你是在報復!”
支福祿:“也是真心喜歡。尤其是你。”
說着擁住亓曉婷,一邊解她的衣衫一邊說:“你不要怕,其實一點兒也不疼。我給你的‘暖茶’裡有長效麻醉劑。我的技術已經很嫺熟,絕不會讓你流一滴血。”
亓曉婷也趁勢摟住他,迅速祭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照着他的後心猛紮了進去。
“你……”
感覺出異樣的支福祿忽然鬆開亓曉婷,憤怒地用手指着她:“你……你……要殺我!”
亓曉婷趕緊拽住他的手,不讓他靠近任何物體。同時憤怒地說:“你死有餘辜!”
“哈哈哈……哈哈哈……”
支福祿忽然大笑起來:“你不會想到吧,起爆機關就在我的腳下,只要我用力一踩,明年的今天就是你、我的忌日。”
亓曉婷一驚:“爲什麼要按在這裡?”
支福祿:“是第二個妻子啓發的我。果然你也是如此!”
說完腳下一用力,隨即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