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股風氣愈刮愈烈的時候,官位就成了錢的代名詞,誰想競爭,先掂掂自己口袋裡有多少錢。至於才能、本事、經驗,統統扔到一邊。
凡是用錢作祟當上官的,腹中空埋怨任務太重;當不上的,英雄無用武之地。哪一個心裡也不平衡。
拿錢買東西,貨好貨賴,價格貴賤,秤頭高低,都是引起爭執的導、火、索。
等等等等等等……
總而言之,優勝劣汰永遠是大自然的規律,也存在人類之間。只可惜人們被金錢迷住了雙眼,一切都向“錢”看,讓金錢左右人們的思維,空造出一些不平衡,壓抑着人們日漸脆弱的神經。
棘津國裡就沒有這諸多的不平衡。因爲不動錢財,一張積分卡走遍全國,相伴一生。誰也要不走,想送也送不出。徹底打消了人們對財產的佔有慾。
因爲沒有貧富,也就沒有佔有,更沒有貪官污吏這一說。大家都心平氣和,共同營造出一個和諧友好氛圍,樂在其中。
在棘津國,大家都覺得自己很幸福。就像進了佛龕一樣,一日三餐,住房穿衣,要什麼有什麼,一點兒也不用自己操心。
最顯著也最令人滿意的,就是輕鬆自在。無論吃飯、睡覺、穿衣、出門,一切一切,都輕鬆地無以復加,日子甜蜜滋潤地就像泡在蜜罐裡一個樣。渾身的細胞裡彷彿都鼓滿春風,每時每刻都有股要拼搏的慾望。
幸福的生活並沒有讓人們陶醉,國民都一顆感恩心。都認爲自己的美好生活是國長、國母所賜,一旦破壞,就會像肥皂泡一樣永久消失。
爲了讓幸福生活健康長久,國家欣欣向榮,每個人都像保護自己的眼睛一樣保護自己的國家。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有了這種向心力的凝聚,全國人團結的像一個人似的,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大家互相監督,別說是破壞作用,就是有誰不肯出力,都會受到公衆的唾棄,爲全城人所不齒。
農田建設
棘津國土地一律歸國有,集體耕種。村民們都集中到居民小區里居住。
在兩個居民區之間,是十公里廣袤的農田。爲了管理方便,中間建了兩個農場。每個居民區負責一個。
農場裡建有與居民區一樣的樓房,有同樣地食堂、洗衣店、商店、娛樂場所。職工們在這裡,和在居民區的生活一個樣。
田地耕作、收穫和運輸,一律用機器。
爲了灌溉方便,人們在農田裡縱橫交錯地挖了很多小河溝。所有河溝都能灌進清涼江水或者溹瀘河水。農場根據作物需要,想什麼時間灌溉,就什麼時間灌溉。沒有缺水這一說。
農場的作物一律不施化肥,不打農藥,更談不上污染。是名副其實的三無綠色植物。
農場職工是由服役期的年輕人輪流到這裡進行勞動鍛鍊。
每個農場男女成員固定二百人,由經驗豐富的貢獻期男女各一人分別擔任農場場長和副廠長。
農場裡的每一個成員,頭一年是學徒工,第二年是師傅。
每個農場每年有一百人返回新城,他們都是在農場住滿兩年的。空出來的名額再由從居民區來的另一百人填補。
這些新來者一開始什麼也不會,故要當一年學徒工。從已在這兒住過一年因而較熟悉耕作的人那裡接受訓練.。
因爲農作物一年一個週期,一年下來,新手也就成了熟手,轉過年來就可當師傅訓練另一批新來的人。
周而復始,這樣,農場裡就不會發生技術斷鏈問題。
雖然農業人員的更換是常規,以免有人在不願意情況下,被迫長期一直從事頗爲艱苦的農田勞作。
然而,許多人對農業有天然的愛好,他們可申請多住幾年。居委會鼓勵熟手連住,一經申請,沒有批不下來的。
農場一般都是單一種植。種糧食作物的光種糧食作物,種經濟作物的光種經濟作物,種果樹的光種果樹。
分層馬連草和樹林,都是大面積種植,且管理簡單,只在離居民區近的邊沿設一個管理處。人員分配和一般農場相同。
種糧食和經濟作物的農場,都在住宅樓附近種上一定畝數菜地,即爲了方便管理,也爲居民區提供充足的蔬菜。
種果樹的林場,他們就在果樹林裡餵養禽類如雞、鴨、鵝。讓這些禽類啄食果林裡的綠草、小蟲,產蛋,拉糞。
由於這些禽類的活動,果林裡幾乎不用除草。禽類們的糞便又可肥田,蛋撿起來供應居民區餐館。實可謂一舉三得。
禽類是散養的。果樹林幾百上千畝,一樣放養幾百只都看不見影兒。農場工作人員用巧妙的方法大規模搞孵化。
一般不人爲地讓母禽孵蛋,而是讓大量的禽蛋保持一定的溫度,從而成功孵化。小幼禽一脫殼,就依戀人,視同自己的母親!
也有母禽自願孵化的。它們把蛋產在草窩裡,然後臥在上面孵。春夏兩季,經常看到一隻母禽領着一夥幼禽在果林裡覓食。好在裡面食物充足,幼禽一般能長大。
這樣一來,果林裡究竟有多少隻禽類,雞、鴨、鵝各是多少,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果林農場的工作人員,除了修剪果樹,再就是撿拾禽蛋了。他們提着籃子在果林裡轉,一個人一上午能撿大幾十斤。
工作人員爲了撿蛋方便,在果林裡磊了一些供母禽產蛋窩,裡面放上蛋引子(在產蛋窩裡放上一個蛋,吸引禽類進去生產。被人爲放進去的這枚蛋叫蛋引子。),母禽便爭先恐後地進去產蛋。有時,一個產蛋窩裡能撿二三十個禽蛋。
到了收穫的季節,農場場長就會通知居委會,讓其派遣下鄉的人數。
這批收割大軍會按指定時間指定地點迅速到達,幾乎在三、五個晴天,飛快地全部收割完畢。
農場裡的機器,也和居民區裡的公共汽車一樣,全部是太陽能發電驅動。對環境沒有一點兒影響。
金銀珠寶
在棘津國,金銀珠寶是被貶低的對象。
棘津國的金銀有的是。來源一是國家庫存和民間沉澱,二是對外貿易所得。外國人以國際價格購買棘津國的農產品、林產品、草編和稀有礦產,付給金銀。
而到了棘津國,由於金、銀沒處發落,金子被打造成居民樓裡的座便器,銀子被打造成痰盂。
如果人們偶然間在海濱撿到珍珠,在某些崖壁上採到鑽石寶玉,打磨加工一番,給小兒做裝飾品。
幼小的兒童很爲此得意,等稍微長大以後,發見只有孩子佩戴這類玩物,便將其扔掉。
不是出於父母的勸告,而是自己過意不去。就如同現代的兒童一旦成人,也扔掉彈弓、撥浪鼓以及洋娃娃一個樣。
金子的另一個用項是爲犯罪的人打造金戒指、金耳環、金項圈以及金冠.。以犯罪輕重,給犯人佩戴不等的黃金飾物。
如小偷被捉住,就給他戴上一個金戒指。只要他一出手,人們見到他手上的戒指,就知道他是小偷,從而對其加強防範。
小偷被捉一次,戴一個戒指,並且越來越大,越來越笨重。如果他是個屢教不改的慣偷,當十個手指都帶上金戒指後,他擡手就會感到很困難,更甭說偷盜了。
金耳環、金項鍊、金冠則是給被判刑的犯人準備的。根據判刑的輕重,分別帶上這三樣不同重量的東西。
以金項鍊爲例:判刑一年,佩戴五十克的,判刑十年,就佩戴五百克的,如果判刑二十年,就佩戴一千克。二斤重的大項鍊掛在脖子裡,是個什麼樣的感受?
一個人如果戴上了金冠,就預示着他(她)被判了死刑或者無期徒刑,已經失去自由。
在棘津國,華服盛裝不受重視,絲綢被看成賤品,黃金是可恥的標誌。所以,與棘津國有外交關係的國家,外交官來時總是特意穿得異常樸素。
有一個國家離得棘津國比較遠,而且交往比較少。有三個使節要來棘津國,他們聽說在棘津國大家衣服都很簡樸,便認定棘津國所不用的東西也就是棘津國人所沒有的東西。便決心用豪華的裝束把自己打扮成天神一般,叫“窮酸”的棘津國人在這般寶光四射的裝扮前眼花繚亂。
於是那三個使節堂堂皇皇地進入棘津國,隨從一百名,無不穿五顏六色的衣服,大部分用絲綢製成。
三位使節本人在自己的國家是貴族,故穿着綢緞,戴着重金項圈及金耳環,手上有金戒指。他們的帽子上飾有成串的珍珠及寶石。
他們打扮自己的全部東西恰是在棘津國用來處罰罪犯的,以及給兒童開心的。
當三個外國使節自鳴得意,把身上的華裝和涌到街頭看他們走過的棘津國人的衣服相比時,那幅景象煞是可觀。
在所有棘津國人眼中(除了少數因事出過國的以外),這種華麗的排場是丟臉的, 因此他們把使節團體中最下等的僕從當做主人來敬禮,把使節本人當做僕從。因爲使節戴着金鍊,走過時受不到任何敬意。
更可笑的是,一些已經扔掉珍珠寶石的兒童見到這些使節帽子上有珍珠寶石,都輕推他們的母親說:“看,媽媽,多麼大的傻蛋,還戴珍珠寶石,真是小孩子一般!”
母親們也當起真來,對自己的孩子說:“莫作聲,孩子,我想那是外國使節身邊的小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