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俞逍的膝蓋嚴絲合縫地抵在她的大腿,一手控制住鬱可心不讓她亂動,另一隻手沿着她墨鏡的邊緣輕輕划動,語氣比吐信的毒蛇還要危險。
“盛囈神醫特別注重隱私,不想讓人知道你的長相,對吧?”
指尖握住墨鏡的邊緣,一點一點往下脫。
沈俞逍的語氣似蠱惑似威脅,“偏偏我這個人好奇心也很重,不如……看看誰犟的過誰。”
感受到墨鏡一點點脫離自己的太陽穴,鬱可心急了,掙扎的同時憤怒地吼道:“住手,我做,我做還不行嗎?”
沈俞逍的動作戛然而止,鬆開她的時候,還體貼地幫她把墨鏡戴好。
“——我現在就做,弄不死他算我學藝不精!”鬱可心賭氣地撂下一句,說完,轉身就要往手術室外面跑。
沒走出兩步就又被抓了回來。
在絕對的武力面前,機靈一錢不值。
鬱可心快氣死了。
這個男人,還真不愧是鬱可人看上的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一樣的讓人討厭!
她纔不要爲這種人做事,就拖吧,看誰先着急。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病牀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慈祥的笑聲。
鬱可心偏過頭去,就看到老太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因爲生病而有些渾濁的眼睛看着他們,滿臉的疼愛。
沈俞逍突然感到一陣無力,放開了鬱可心,走到病牀前坐下,握住了老太爺枯木般的手,沉默着,一言未發。
老太爺向他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即就將目光落在了角落裡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身上。
“丫頭,別聽他的。”老人家說話的語氣有些艱難,“你想走隨時都可以走,我這個病,我心裡有數,不怪你。”
沈俞逍背對着鬱可心的身影突地一僵,很短暫,但鬱可心察覺到了。
老人家倒是挺明事理的。
鬱可心揉揉被抓痛的手,沉默半晌,才說道:“當然不怪我啦,又不是我讓你得病的。”
老人家大笑了起來。
“你這小孩兒還挺有意思。”說完,劇烈地咳嗽起來。
沈俞逍急忙給老人家順氣,同時,轉身瞪了一眼鬱可心,語氣充滿了敵對:“讓你走,沒聽見嗎?以後別讓我看見你。”
鬱可心:“???”
“你有病吧?”鬱可心無語地說道,“我看,該治病的是你!老人家還有救,你啊,病入膏肓,藥石無……唔!”
沒說完,臉頰被人捏住,聲音全堵在了嘴巴里。
沈俞逍的臉色黑得能滴出墨來,語氣更是陰沉:“縱容你,是爲了讓你給爺爺做手術,但既然你態度那麼堅決,就等於失去了利用價值——神醫是嗎?別以爲我真不敢動你。”
這話,當真是來的莫名其妙。
鬱可心一巴掌甩在他的手上,也動了怒:“神經病啊你!你動一個試試!”
說着,突然話鋒一轉:“讓我走,我偏不走!”
揉着被捏痛的臉頰,鬱可心開始提條件。
“四倍診金!還有那三個人,給我好好盤問,另外,我要你發誓,永遠不可以娶鬱可人爲妻!”
沈俞逍:“……”
前面兩個條件他都能理解,第三個是什麼東西?
他什麼時候要娶鬱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