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儒尊駕,你可無恙?”
君奉天踏前一步,一掌落在鳳儒無情背後,隨即一股純淨力量入體,臉色蒼白的鳳儒無情也再度恢復了幾分神采。
“多謝法儒尊駕援手,我已無大礙。”鳳儒無情對着君奉天感謝一聲,隨即又道:“之前我好似進入了他的識海,以神魂之力破除了禁錮在他身上的鎖鏈,因此損耗嚴重,如今禁錮已破,想來不出數日,他便能醒轉。”
“還要數日才能甦醒嗎?”
玉離經喃喃一聲,隨後目光一動,突然說道:“地冥與鬼麒主當時應也感受到他的氣息,留在此地並不安全,看來只能先將他帶回德風古道,屆時也可請皇儒尊駕一查,或能知曉此人根基來歷。”
“嗯……”君奉天沉吟一番,一旁鳳儒無情也微微點頭,“雖還不知其來歷,但他既稱自己爲儒門之人,那麼同爲儒門弟子理當互助,我沒有意見。”
“可!”聽到鳳儒也同意,法儒自不會拒絕,而且德風古道後的昊正五道核心可是有着皇儒坐鎮,也無需擔心其他。
……
而在另一邊,楚天行與甘無恨再次找到寄曇說,不過,如今的寄曇說依舊受到口誅筆諫。
就連水龍龍靈受襲重創,阻止水龍催化解藥救治百姓之事,都被按在了寄曇說的頭上。
除此以外,樂尋遠也在越驕子的策動之下,以及地冥的推動之下,終於走上臺面,成立‘天下靖平’聯盟,並擔任盟主,在苦境各地建立‘靖平居’,收攏百姓。
再以皇暘耿日獻上逆神暘衣冠,以及殺入‘血巢螟窟’,誅殺蟲祖爲由,收復人心,爲此,引來一道俠道中人投靠。
其實就是前世劇中袁箏所做的翻版,不過受到袁無極各種影響,聲勢早已大不如前,但依舊收攏不少百姓。
而這也是地冥的目的,他並在以‘天下靖平’的聲勢,只在乎他能收攏多少百姓,最終將有多少人成爲催熟血暗之力的養料。
而隨着血螟之災彌平,在有心人的傳播與引導下,天下人都知此事是臥底狩宇,誅殺逆神暘的樂尋遠所做,致使他的名望在普通百姓之中再上一個臺階。
但這番舉動,落在寄曇說等人眼中,卻是隱憂更重。
“樂尋遠此人並不簡單,先跟隨逆神暘,後又加入殷墟聯盟,如今突然建立‘天下靖平’,並且在各地建立靖平居,必然有着其他目的。”
楚天行一臉凝重說道,他可不是寄曇說,喜歡將所有人都往好處想。
“此事目的還未可知,不過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地冥所做,我要親自前往惡魔眼淚,尋求答案!”
“那我陪你!”楚天行立即上前一步說道。
甘無恨張了張嘴,卻也並未多說,不過寄曇說卻未答應,而是搖了搖頭,“此事是我與地冥之事,不希望牽連你。”
看到楚天行要發怒,寄曇說眉頭一挑,又道:“而且你還要幫我注意‘天下靖平’樂尋遠等人的動作,不能輕離。”
“這樣嘛!”楚天行沉默了一下後,點點頭道:“好,那你自己一人要小心,地冥可是詭計多端,小心中了他的算計。”
“放心,禪劍一如也非是誰都能輕易算計的。”
見到寄曇說如此堅定,楚天行也不再多說。
……
而隨着阻止儒門行動‘失敗’,地冥也回返惡魔眼淚,一臉陰沉的天織主與冷縹緲也隨之回到殷墟聯盟。
此時的天織主,心情差到了極致,事事不順,處處受制,屢次失敗而歸,讓她開始懷疑自己究竟還能不能報仇雪恨。
就在此時,一團黑霧憑空出現,隨即一道陰冷之聲傳出,“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嗯?是你!”
看到來人,天織主目光一冷,淡漠問道:“剛剛分開,現在來此又有何事?”
聽到此話,鬼麒主面具下的目光微動,手中森羅白骨扇輕輕搖動,平靜說道:“來此只是爲了告訴你一個消息,信與不信,在你!”
“哼,幽界軍師,三界第一鬼智竟然找上精靈,你的態度,確實值得玩味。”
天織主冷哼一聲,經歷過種種後,對於不是死仇的敵人也沒那大的戰鬥慾望。
聽得此話,鬼麒主輕笑一聲,幽幽說道:“鬼者知道你所仇恨之事,現在,就是要爲你提供一個斬殺仇人的機會。”
“嗯……什麼機會?”天織主目光微閃,看似平靜的問道。
“一個誅殺魔君的機會!”此話一出,頓時氣氛一肅。
許久之後,天織主哈哈大笑,臉上露出明顯不信,“身爲幽界軍師的你,竟要殺幽界之主,此話未免玩笑!”
“唉!”鬼麒主長嘆一聲,繼續說道:“人、魔、精靈,不過都是各爲己利,人族會內鬥,精靈也曾內鬥,而幽界自然同樣如此,先有夔禺疆,如今有魔君,至於信或不信,在你,不過,這將是你唯一的機會,因爲,待魔君歸來……”
說到這裡,鬼麒主深深望了一眼天織主,隨即哈哈一笑,化作一團黑霧消散。
而殷墟殿內也再度陷入沉寂。
冷縹緲看着目光不停閃爍的天織主,猶豫了一陣,終究還是開口,“罌、粟,此人身爲幽界軍師,現在卻要殺幽界之主,處處透着詭異,我覺得其中必有陰謀。”
“嗯!”天織主微微點頭,但掙扎許久之後,目光卻變得堅定,“寒武紀曾說會對付幽界,但是,魔君與我之間的仇恨,我必要親手了結,這一次,我倒要看看幽界要玩什麼把戲。”
聽到此話,冷縹緲眉頭皺起,心知天織主決意已定,無法更改,因此順着說道:“雖然此事我有異議,但只要是你的決定,我會支持,行動之時,我會陪你一闖幽界。”
“多謝!”
聽得此話,天織主狠戾的目光恢復了幾分清明平和,望向冷縹緲也越發柔和。
而在殷墟城外的小樹林中,一團黑霧憑空出現,露出鬼麒主的身影。
“嘿嘿……九嬰,你對我的防備我又豈會不知,而且相處這麼久,你對我的身份未免沒有疑惑,不過明明心中有疑,依舊與我合作是有什麼底牌可以保證自己能夠雙源合一嗎?”
“若是細想,你也只有無限可用,但你卻不知,無限早已對你離心離德,最後關頭,他會真的助你嗎?”
低沉冷語,已經證實來人身份,正是袁無極副體所化的鬼麒主。
如此大費周章,袁無極的目的可不止是絕了魔君這個後患,而是覆滅幽界,剪除魔始的一個後手,或者爲幽界換一個主人。
不論這幾個目的哪一個達成,無疑,都會爲袁無極帶來極大的好處,讓他獲得不止一次的仙武級別抽取機會。
而在幽界,九嬰將事情告知無限之後,秘密來到祝融魔淵,控制魔熇。
當初夔禺疆吞噬了她的力量方能操控魔熇,一度力壓逆神暘與寄曇說兩大傳說級強者聯手,可見其兇威之盛。
而恢復的九嬰,實力比之夔禺疆只強不弱,在操控魔熇之上也更強,而這,也是她的底牌之一。
“預言魔子?”
“魔,只有勝利者才配成爲領袖,魔君你敗了,如果我吞噬掉你的陽極生命本源,陰陽本源合一,我必能超過所謂的預言魔子,成爲幽界古往今來第一魔,那個時候,我也必將光大魔族。”
想到此,九嬰目露火熱,同時低聲說道:“至於鬼麒主,雖然氣息相近,更知道一些我們之間的隱秘,但這些日子的相處,以及我的旁敲側擊,此人絕對不是真正的鬼麒主,而且真正的鬼麒主,也絕對不會如此索取……”
說到這裡,九嬰話音一頓,臉上露出一抹似羞似惱但更像是憤怒的表情,“而且趁我輕信不備,竟然與我發生這種關係,不可饒恕啊!”
雖然九嬰對於這一點並不是很看重,但被人如此玩弄身體以及心靈,這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這種事,絕不能讓人知道,而且你如此爲我出謀劃策,也一定是看重了幽界什麼,甚至你所看重的也是魔君本源,不過這本就是我要的,我便順手推舟,待我吞噬魔君本源,必將你關押萬年,狠狠羞辱!”
終究是枕邊人,雖然最開始被副體所化的鬼麒主以及其暴露出內容一時攻破心神,但隨着後來回過味,以及細問之下,所謂的鬼麒主難免露出破綻。
畢竟袁無極知道的只是前世劇中看到的,但在這個真實的世界上,兩人共處幽界無數年,所發生的事情又豈會只是劇中展露的那般簡單。
只不過剛開始只是存疑,而且加上他們的目的一致,所以九嬰便沒有聲張,而是順手推舟的答應下來。
但答應下來,只是爲了自己最終獲得的好處,而不是能夠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尤其,她也懷疑對方未必不知道她的懷疑,但對方卻故作不知,反而依舊對她進行那種索求,她又爲了表面上的和平以及最後的目的,只能答應。
這種怨憤,九嬰豈能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