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受傷的獸人們背起行動不便的獸人們快速離去,元琅面上的鄭重驀然一收,伸手從腰間的竹罐中掏出一條黑黝黝的東西便向那巨型鐵鉗蟲扔去。
巨蟒正在竹罐內睡的香甜,突然感覺一隻氣味十分熟悉的手掌將自己抓了出來,還不待它吐槽,便感覺自己被扔了出去。
而漸漸覺醒的感知讓它十分清楚的知道,它飛去的方向正有一個十分強大的存在。
“嘶嘶嘶!”
我giao!
你竟然是這樣的獸?
咱們難道不是好朋友辣嘛?
元琅摸了摸鼻子:“那傢伙太厲害了,我差點被咔嚓了,作爲好盆友你是不是要幫幫忙,主要纏住它片刻讓族人們跑遠,咱倆就能溜了。”
巨蟒呵呵,你丫剛剛可不是這樣說的。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還能允許它拒絕麼?
很明顯是不可能了,巨蟒黑豆似的小眼睛狠狠的瞪了元琅那個不講義氣的獸一眼,隨後身體驟然膨脹開來。
再落地時,已然是一條周身凶氣凜冽的大蟒蛇了。
將心中對於元琅這個不靠譜的怒意全部轉移到了前方的鐵鉗蟲身上,嘶鳴一聲後,身體彷彿離弦之箭般便向對方撲了過去。
鐵鉗蟲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巨型蟲子雖然有些懵逼,但是不影響它夾天夾地夾空氣的囂張氣焰。
管你是誰,上來就先是鉗子伺候。
元琅也沒有閒着,在一旁配合着巨蟒的攻擊,時不時的上去騷擾幾下,巨型鐵鉗蟲一時間竟然有些鉗忙腳亂起來。
巨蟒能夠在生命垂危的時候變小賣萌得意保留下自己的小命,先不說這貨的實力如何,最起碼在智商這方面還是說的過去的。
在感覺到鐵鉗蟲氣息的那一刻,它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對手。
所以上去也並沒有正面對抗,竟然趁着鐵鉗蟲追擊元琅的時候爬到了一邊的巨樹之上,不知從哪裡弄死了一隻野獸用尾巴捲住,
竟然優哉遊哉的將那捆着野獸的尾巴垂下來開始釣起了鐵鉗蟲。
元琅見狀不禁冷笑,如此低劣手段,鐵鉗蟲能上當那才真是...咳咳!
她並不相信鐵鉗蟲會被這樣明顯的低劣手段勾引,但現實卻告訴他,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隨着巨蟒尾巴的一起一落見,那巨型鐵鉗蟲竟然真的不斷從樹下蹦躂起來用鉗子去夾巨蟒尾巴上的獵物。
所以說,這是隻長了身體,腦子什麼的都給拋棄了?
片刻後,一個巨大的腦袋從另一棵樹的樹冠中伸出來,蹭到了元琅的身邊:“嘶嘶!”
丫的還沒好麼?
尾巴上的肌肉都快要拎到僵硬了!
元琅輕咳兩聲:“等會兒,到了安全地方後,族人們會以吼聲來通知我。”
巨蟒眼神中很明顯的掠過一抹嫌棄之色,正準備將自己碩大的腦袋轉回去,下一刻那巨眼中驀然浮現一朵朵的淚嘩嘩。
還不斷髮出痛極的嘶鳴聲。
元琅連忙轉頭看去,巨蟒的一小截尾巴竟然被那巨型鐵鉗蟲給夾住了。
巨蟒碩大的頭顱瞬間在樹冠中消失,隨後,那被夾住的獵物和巨型鐵鉗蟲便被甩向了遠處,隨之而去的還有一截獸人手掌長短的黑色東西。
元琅知道,那必然是巨蟒的尾巴。
下一刻,一條黑色巨蟒從樹冠中衝出,捲起元琅便向雪虎部落獸人們離開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巨蟒一邊趕路一邊嘶嘶嘶,嘶到激動之處還回個頭,那很明顯就是在罵人了。
被罵的元琅也十分乖巧的窩在巨蟒的身上,如果不是巨蟒,他此刻怕是還不知道會怎麼樣,還是忍一忍吧。
但是俗話說的好,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變態。
元琅不想變態,所以他果斷選擇了爆發:“別逼逼了啊,之前給你治療傷勢可是用了我不少珍貴的草藥呢,我說啥了?”
巨蟒:“嘶嘶!”
你說了,你說我只知道浪費藥材,不幹活,救了個廢蟒!
元琅十分淡定的轉過臉去:“我什麼都沒說吧,還是秉着一顆善良的心救了你。”
巨蟒:“...”
您都這樣不要臉了,我還能嘶啥?反正你也聽不懂。
蟒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嘶雖然是這樣嘶的,但是那斷掉的尾巴尖卻是一點也不耽誤的支棱到了元琅面前,見他沒什麼反應,還時不時的抖動幾下,似是在提醒着什麼。
元琅脣角微勾:“你現在太大了,等會兒變小了在藥粉中沾一沾就好了,現在這樣太浪費藥粉了。”
巨蟒:“...”
心中無限酸楚,突然找回了以前被小雌蟒拋棄的趕腳。
而且,沾一沾什麼的,你到底將拼死救你的本蟒當成什麼了?
此時的元琅早已不理會還在那裡逼逼賴賴的巨蟒,而是想到了哪巨型鐵鉗後面的鐵鉗蟲大軍。
且不知道還有多少這樣的鐵鉗蟲...
巨蟒全力趕路的速度自然是比獸人們還要快一些的,很快元琅便看到了前方的族人們,見到一條巨蟒過來,雪虎部落的獸人們心中都有些感覺苦唧唧的。
這才躲開一個巨型鐵鉗蟲,現在又出現一個巨蟒,還能不能讓獸人好好的活着了?
但是下一刻,那已經奔到眼前的巨蟒嗖的下消失不見了,只一條小臂長短的黑色小蛇盤在自家老大的身上不斷的嘶嘶嘶叫着。
等等...
老大!!!
獸人們眼神瞬間瞪大看向那個站在前方,毫髮無傷的獸人。
“老大,你沒什麼事啊?”
騰乾認真屁股上的疼痛,開口就問。
元琅剛剛與自家小弟們團聚的好心情瞬間嗖嗖嗖沒了一半:“感情你希望我出點啥事兒?”
騰乾嘿嘿乾笑着正準備解釋,擡着他的兩個獸人戰士便將他扔了下去,屁股上的肌肉一陣收縮,那隻鐵鉗蟲似是受到刺激,夾的更緊了。
騰乾‘嗷’的發出一聲十分銷魂的叫聲,他感覺自己的屁股快掉了。
兩個獸人十分‘不好意思’的撓着頭又將他擡了起來:“哎呦,沒事吧,我們剛剛看到老大回來有些激動,忘記還擡着你呢。”
騰乾:“...”
呵呵,把你們臉上的假笑收一收再和我說這句話吧。
“好了,繼續趕路,後面的鐵鉗蟲只是暫時被引開了,我們要趁這段時間儘可能的拉開距離。”
元琅沉聲道。
獸人們鄭重點頭,或擡或背起身邊受傷的族人便向部落的方向跑去。
元琅將肩頭的巨蟒拎下來,打開一個手掌大小的竹罐,將還在罵罵咧咧的這貨那受傷的尾巴伸進去沾了沾,直到那傷口處全部沾上了藥粉,這纔在某蟒滿意的眼神下,將竹罐收了起來。
但是出來的巨蟒便再也不願意進去之前那狹小還黑漆漆的竹罐中了。
嘶嘶嘶的抗議一番後,終於取得了元琅肩膀上的硬座。
就這還給那小臂長的巨蟒牛逼壞了,迎風直立起身子,時不時的還隨風擺動幾下,完全一副將元琅當成了座駕的趕腳。
元琅深邃的眸子瞥了肩膀上得意的巨蟒一眼,心下暗暗算計起來該怎麼最大可能的壓榨這條得意忘形的蟒。
與雪虎部落的有驚無險不同,黑狼部落和狂獅部落的狩獵隊都付出了幾個獸人生命的代價才從巨型鐵鉗蟲的巨鉗下逃離。
看着遠處被鐵鉗蟲夾成兩半的族人,獸人戰士們只能忍淚拼命的向前跑,儘可能的遠離那可怕的蟲子。
在元琅他們趕回部落的時候,被一鍋疙瘩湯收買的毒蠍部落獸人們終於完成了所有的挖洞任務。
部落中的純人族人們也全部喜提山洞,一個個興高采烈,甚至還將家中的食物拿出一分給了毒蠍部落的獸人們。
看着手中清一色的野菜糰子,毒蠍獸人們臉上僵硬的笑意就沒有落下來過。
且不知是不是錯覺,那臉上的綠色竟然越發的深了。
“隊長,自從上次的疙瘩湯後,我們便在沒有吃過那樣好吃的食物了,天天野菜糰子,我臉都綠了。”
暴燥獸人看了抱怨的族人一眼:“你臉本來就是綠色的好嘛!”
獸人:“...”
雖然這是事實吧,但是你這樣直接說出來,真的是沒有一點同族愛了。
“這幾天你們真是幸苦了,族人們忙着收拾山洞,所以將食物送到了奴隸們那裡,稍後就會有好吃的食物送過來了。”
伍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衆獸身體一抖,那本挺直的腰身都彎了幾分。
暴燥獸人更是一副獸生不可承受之重的模樣道:“我們以前在部落中都是住在山洞中的,吃的都是最鮮嫩的獵物,現在...哎...”
說着,側了側身露出身後那個捧着野菜糰子吃的噴香的自家族人...
“要不是相信您,大家這臉色我都要以爲是您再次給我們下毒了呢。”
伍月聞言輕咳兩聲,不想吃野菜糰子就直接說,還扯這些有的沒的。
向山洞口的方向昂了昂下巴:“喏,奴隸們送食物來了,今天是你們從來沒吃過的食物,絕對好吃。”
奴隸們擡上來的是兩個大揹筐和一個碩大的石鍋,鍋中是他們上次吃過的那種叫做疙瘩湯的食物。
另外兩個用藤枝繞起來的奇怪東西里面放着的是一些散發着淡淡清香氣味的手掌大小的食物。
伍月彎腰拿起一塊餅子,接過奴隸們遞過來的疙瘩湯,先是喝了一碗鹹香的疙瘩湯,隨後又咬了一口烤到酥脆的餅子。
疙瘩湯的順滑和餅子的酥脆在口中交融,簡直是好吃極了。
將剩下的餅子泡進疙瘩湯裡,酥脆的餅子吸收了疙瘩湯的湯汁變的飽滿,夾起一塊咬下去,甚至在口中爆汁。
伍月噴香噴香的喝完了一碗疙瘩湯,吃下一塊餅子後,十分豪邁的擦了擦嘴:“好吃,你們...!!!”
正欲擡頭招呼一種毒蠍部落獸人吃飯,卻見這羣傢伙正一臉幽怨的看着自己,伍月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們:“咋了這是?”
暴躁獸人看了那少了一碗疙瘩湯的石鍋,那感覺就像是失去了一整隻的大獵物似的:“本來就不不多,您還給吃了一大碗。”
伍月看着自己手中足有獸人腦袋大小的石碗,頗有些尷尬:“那啥,我讓長野他們再做一鍋給你。”
說罷,撒丫子便離開了。
看着那闊怕小雌性難得的窘態,暴燥獸人恨不得叉腰狂笑,但是考慮到自己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低調些的好,所以輕咳兩聲壓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笑意。
一副小獸得志的模樣開始招呼自家族人們吃食物。
遠處一衆被自家阿姆抱在懷中的小幼崽們看着狼吞虎嚥的毒蠍獸人們,黑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滿是疑惑的看着自家阿姆。
“阿姆。爲什麼那些獸人阿叔們做了那樣多的活,巫月大人只是給了一些食物,他們就得意成這樣了啊?”
小幼崽的阿姆笑眯眯的拍了拍自家幼崽的小屁屁:“因爲他們都被巫月大人好吃的食物收買了。”
說着,一副自己早就知道的模樣道:“巫月大人肯定是想給這些獸人一些甜頭,然後讓他們幹更多的活呢。
巫月大人就是這樣狡詐的巫呢。”
剛好從雌性身邊經過的巫月:“...”
你這麼瞭解我,我真是感謝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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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側了側身露出身後那個捧着野菜糰子吃的噴香的自家族人...
“要不是相信您,大家這臉色我都要以爲是您再次給我們下毒了呢。”
伍月聞言輕咳兩聲,不想吃野菜糰子就直接說,還扯這些有的沒的。
向山洞口的方向昂了昂下巴:“喏,奴隸們送食物來了,今天是你們從來沒吃過的食物,絕對好吃。”
奴隸們擡上來的是兩個大揹筐和一個碩大的石鍋,鍋中是他們上次吃過的那種叫做疙瘩湯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