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族長都表示出想要交換的意思,半獸人的渴望的眼神看向烏克:“烏克族長,我們部落的半獸人幼崽生病了,我想要用這把石器請您尊貴的巫幫我們部落的幼崽治療。”
他們部落是一箇中等部落,每個半獸人戰士都是部落最重要的人,沒有成年的半獸人幼崽更是整個部落未來的希望,所以族人們將部落中最重要的石器拿出來,就是希望能夠交換到能夠治療幼崽的草藥。
沒想到的是,這次集會竟然會有巫出現,半獸人戰士和他的族人們都大喜,如果能夠請巫爲自己部落的幼崽治療,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烏克轉頭看向自家巫,眼神發亮,請巫去治療,這根本就是送到自己山洞口的機會。
霓羅得意的看了眼不遠處的伍月,施施然的站起身來:“將你們部落的幼崽帶過來吧。”
半獸人戰士狂喜,連忙招呼不遠處的族人將一個瘦小的幼崽抱了上來。
霓羅招招手示意他們走進草棚中,外面的太熱了,她可不願意出去受罪。
東桑族長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向旁邊草棚的巫月:“巫月大人,您看霓羅巫能夠治療那幼崽的病麼?”
其他部落的族長許是不清楚,但和或藤部落有些關係的東桑族長卻很是清楚。
在所有的巫中,蠱巫和毒巫的治療能力是最差的。
當然,相對來說,毒巫還是比蠱巫好一些的,因爲毒巫的巫毒也是需要草藥配置的,所以他們對草藥也很是瞭解。
但蠱巫的巫術需要蠱蟲,所以他們的精力都放在培養蠱蟲上,很少有蠱巫喜歡研究草藥的。
最重要的是,蠱巫的巫力需要通過蠱蟲來施展,根本沒有辦法外放製作巫藥。
毒巫更不用說了,他們的巫力充滿了毒素,也是無法制作巫藥的。
伍月看了眼正一臉嫌棄的幫幼崽檢查身體的霓羅,十分誠實的搖頭道:“不知道。”
東桑族長淡淡笑了笑,便也不說話了。
而伍月則是湊近元琅身邊小聲道問:“霓羅會醫術?”
元琅皺眉:“並不會。”
心中嫌棄的撇嘴,那貨以前是皇帝最喜愛的公主,只要是她想要的,皇帝總是想盡辦法的滿足她。
就算是一個未出閣的公主養了滿府的面首,他都覺得身爲皇帝女兒,享受這些是應該的,沒有一點嫌棄。
所以霓羅是真的好享受、好色、好財。
想到那貨,元琅就滿是嫌棄,喵了個咪的,難道自己上輩子殺人太多遭報應了?
這樣想着,一隻大手便不自覺的伸向了旁邊的果子,多吃點果子壓壓驚。
“啊!快滾開!”
正在衆人都等待的時候,查看幼崽情況的霓羅竟然大吼一聲連連向後退去。
“天花!該死的,您們竟然將得了天花的幼崽帶過來,想要害死我們麼!”
霓羅這話一出,除了不懂天花是什麼的各部落族人外,伍月、元琅和騰乾全部都心中一緊。
天花這種病,那可是傳染的!
元琅那裡還有時間去理會什麼果子,起身便將伍月攬在了身後,那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讓麻吉和東桑部落衆人都不由緊張了起來。
能讓一位強大的獸人戰士如此緊張防備的,一定是很厲害的東西。
伍月小的時候得過水痘,但因爲國內醫療條件好,早已經痊癒了。
但天花不一樣啊,她生活的年代,天花這種病已經是一種傳說了,只聽說世界上研製出了能夠治療天花的方法,但後遺症也是真的嚴重。
“統子,考驗我們感情的時候到了,商城中有治療天花的藥麼?沒有後遺症的那種!”
此時已經放開掃描的統子正看着這場鬧劇搖頭,聽到自己宿主的詢問,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狗宿主,霓羅就是個廢廢,那幼崽根本就不是天花。”
“納尼?”
一瞬間從地獄到天堂,一陣林風吹過,伍月只覺的身後涼颼颼的,那是剛剛出的汗。
“元琅、騰乾,不用緊張,那幼崽得的不是天花。”
此時的各個部落也從霓羅那裡知道了什麼事天花,一個個面色慘白的後退着,恨不得距離那幼崽和半獸人一行人越遠越好。
石器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啊!
“我們會不會已經被傳染了,霓羅巫說得了這種病的人都會死掉的。”
“他們剛纔就坐在我們旁邊,怎麼辦!”
“獸神啊,我還不想死啊,我的幼崽和雌性還在等着我。”
因着霓羅對天花的普及,空地上各部落瞬間亂了起來。
元琅和騰乾有些怔愣的轉頭看向伍月:“不是天花?”
只要是出現天花的地方,最後都會變成一座死城,天花就是前來索命的惡鬼。
伍月點頭:“不是天花,只是一種皮膚病而已。”
說罷,她徑直擡腳向那有些懵、有些無措、懼怕的一行人走去。
“巫月,你要做什麼!”
霓羅刺耳的聲音在一旁響起,瞬間打破了周遭的吵嚷,將衆人的目光吸引到了正向那得了可怕疾病的一行人走去的巫月身上。
“巫月大人想要做什麼?她不怕被傳染麼?”
霓羅說不清自己此時的心情,她接觸了天花病人,知道自己很大可能已經被傳染了。
現在看到伍月過去,心中的狂喜和希冀竟是壓過了恐懼,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期待。
“巫月,你能夠治療天花?”
霓羅聲音無比輕柔,生怕大一些都會嚇到那個正向生病幼崽走去的雌性似的。
伍月用一種恍若看着智障的眼神撇了她一眼:“你怕是有什麼大病吧。”
伍月此時心中暗爽啊,霓羅小垃圾,讓你嘚瑟,讓你總是找我的茬兒,讓你總是招惹我,就是不告訴你真相,急死你,嚇死你!
不得不說,看着敵人那慘白的臉,心中的爽快就像是坐上了火箭,嗖嗖滴!
走到一行人身邊的伍月只是看了小幼崽一眼,便轉頭用一種看傻叉的眼神看了霓羅好幾眼。
被人用眼神關照,霓羅那暴脾氣怎麼都忍不了,當下便跳起了腳來:“你那是什麼眼神!現在你也被傳染了,等死吧!”
“所以說,不是每一個蠱巫都有治療能力的!”
清越的聲音帶着一絲感慨在空地上響起,因着巫力的加持,擴散到每個人的耳邊。
好傢伙,你家天花長成這樣?
聽到伍月的話,周圍的各部落族人先是一愣,首先反應過來的便是幾個大部落的族長和在幾個大部落庇護下的中等部落了。
他們雖然也很少甚至是沒有見到過巫,但對於巫的區分還是有些瞭解的。
“蠱巫好像是所有巫中最不擅長治療的吧。”
“可...可不是麼,剛剛可真的是嚇死我了。”
“還是讓巫月大人看看吧。”
周圍的議論聲雖然很小,但同樣修煉巫力的霓羅自然也聽到了,臉愈發的黑了。
但在心情抑鬱的同時,卻也輕鬆了不少,天花那樣的瘟疫,她是真的不想染上。
“你們都散開些。”
伍月直接示意抱着小幼崽的雄性們讓開地方。
掀開幼崽身上黏糊糊的獸皮時,伍月甚至能夠看到有很多不明小蟲子從裡面爬過。
想到這樣小的幼崽一直穿着如此髒污的獸皮,不出問題纔怪呢。
擡頭看了眼正滿臉祈求的半獸人戰士:“你過來將幼崽身上的獸皮脫掉。”
“脫...脫掉獸皮?”
半獸人戰士還想說什麼,但在碰觸到伍月那淡漠的眼神後,立刻上前解開綁在幼崽腰間的草藤,將那塊已經看不清本來面目的獸皮脫掉,隨後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伍月見狀不禁一陣冷汗,你那獸皮都成了細菌和蟲子繁殖的溫牀了,竟然還裹起來,難道準備稍後繼續給這個幼崽穿麼?
“治療的時間不會短,你抱着他過來吧。”
伍月示意半獸人戰士將幼崽抱起來,想要回去草棚後幫生病的幼崽治療。
“巫月大人,既然你說這不是天花,那還是請你在大家的面前治療吧,萬一你看錯了,我們不是很危險?”
見伍月要走,霓羅立刻站了出來。
“你算什麼東西?”
伍月歪着腦袋看向霓羅,語氣淡漠的說了一句話後,便直接無視她離開了。
“巫月,我一定要弄死你!!!”
身後傳來霓羅的怒吼聲,伍月腳步都未停頓的回到了自己的草棚中。
草棚邊緣有着一個簡易小竈臺,伍月從地上的揹筐中取出一包草藥放進竈臺上的石鍋中熬煮。
隨後看向那半獸人戰士:“去做一個能夠將小幼崽放進去的木桶。”
半獸人驚悚的看着正翻滾着苦澀藥水的石鍋,難道巫月大人要將自家小幼崽放在火上一起煮麼?
“快去,墨跡什麼!”
見半獸人戰士不動,元琅皺眉冷喝。
留下兩個族人照顧小幼崽,半獸人戰士十分迅速的帶着剩下族人將伍月要的木桶帶了回來。
而且桶內壁經過了簡單的打磨,十分光滑。
取出一沓黃色的樹葉遞給半獸人戰士:“用這個樹葉將木桶裡面清洗一下,然後裝半桶水過來。”
“族長,巫月大人真的要將小傢伙和這個木桶一起放在火上烤麼?”
正在清洗木桶的族人擔心的問道。
半獸人戰士愁容滿面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啊,哎...”
雖然伍月將生病的小幼崽帶走了,但集會的交易卻並沒有繼續,因爲剛纔霓羅的宣傳,大家雖然從伍月的口中得知小幼崽並不是那種叫做天花的可怕病,但還是想要看看巫月大人能不能將小幼崽治好。
“看,他們回來了。”
“哎呦,不會真的要煮了那小幼崽吧。”
周圍各部落的族人也有很多同樣想法的人。
麻吉族長和東桑族長對視一眼,齊齊起身走進了伍月所在的草棚中。
“巫月大人,這些草藥水是要給小幼崽喝的麼?”
麻吉皺巴着一張臉聳了聳鼻子,對於獸人戰士來說,藥水的苦澀味道着實讓他們有些難以忍受。
騰乾嫌棄的看了兩人一眼,分別給了他們一片黃色葉子:“放在鼻子下面,就沒有那麼大的味道了。”
將褐色的藥水倒進水桶中,滾燙的藥水和冰涼的河水摻雜在一起,瞬間變的溫熱起來。
“將小幼崽放進去吧,小心點,頭要露在外面。”
見伍月大人並不是要煮了自家小幼崽,半獸人戰士大大的鬆了口氣,連忙小心翼翼按照伍月的話將小傢伙放了進去。
“這小傢伙還要泡一會兒才行,交易還是繼續吧。”
擦乾淨手上的水,伍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隨意道。
只是在坐回去之前吩咐騰乾回山洞去取了一些玉米麪熬製了些玉米麪糊糊。
香甜的味道不斷在空地上飄蕩,將周圍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但在看到伍月和坐在她身旁獸人那淡漠的神色後,都收斂了許多。
不得不說,人多力量是真的大。
即使是一些不怎麼富裕的中小部落,竟然也拿出了幾件讓伍月都十分驚奇的物品來。
“這株草藥我要了,你要交換什麼?”
出現的草藥全部被伍月交換了去,霓羅見狀再也坐不住了,見下面的中等部落再次取出一株草藥來,直接開口道。
“我想要交換一件鋒利的石器。”
純人雄性小心翼翼的道。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霓羅皺起了眉頭:“你那草藥雖然珍貴,但並不值一件鋒利石器。”
鋒利的石器都是用一種紅色的堅硬石頭磨製成的,有些甚至需要磨製很長很長時間,很少有部落願意交換。
伍月懶洋洋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戲,那半獸人手中的草藥她雖然也想要,但也只是作爲一個儲藏。
“狗宿主,上啊,搞事兒啊,搶別人的草藥,讓別人沒有草藥可用。”
統子在系統空間內蹦躂着。
伍月搖搖頭:“不搶不搶,雖然一塊鐵礦石中含鐵量很微小,但磨製成石器還是很耐用的,不值得不值得。”
下一刻,統子幽靈般的聲音便涼颼颼的傳了過來:“宿主,難道你忘記作死任務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