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雙眼猩紅的麻吉族長被按壓在地上,包裹着身體的獸皮被一件件的抽走,讓這位在林河森林一直處於高位的獸人戰士整個腦袋都開始嗡嗡作響。
等他強大了,一定要找機會殺了這些人。
他努力擡起猩紅的眸子,將周圍這些獸人的面容一個個刻進眼底。
正在他內心的屈辱即將到達頂點時,一個正在揮舞着他身上獸皮的獸人突然慘叫一聲捂着額頭跌坐在了地上。
還不等麻吉從怔愣中反應過來,周圍一個又一個的獸人開始捂着身體不同的部位慘叫起來。
就連剛剛囂張無比的三角眼都陰鬱的捂着流血的手掌躲在了一顆樹幹後面。
剛剛還在肆意欺辱他們的獸人戰士見自家族長躲在了樹後,也連忙各自尋找樹幹躲藏起來。
“族長,是不是或藤領地的部落來了?”
三角眼獸人看了說話的族人一眼:“如果真的是或藤部落領地的獸人,我們就找機會幹掉他們,一起帶回去給庫瑪部落的大人們。”
咬牙將手掌上的鮮血隨意抹在藏身的樹幹上,咬牙道。
因着剛剛那一撥攻擊,這片森林中霎時間只剩下了東桑族長和麻吉族長兩隊人的呼吸聲和爬起身來的窸窸窣窣聲。
周圍還散落着剛剛三角眼部落扒下來的獸皮,他們小心翼翼的將散落在周圍的撿起來披上,更遠處的卻不敢多動。
“麻吉,你剛剛看到是哪個部落攻擊了他們麼?”
麻吉族長接過東桑族長遞過來的獸皮穿上,臉上是狠厲的冷笑:“沒看到,但是哪個部落不重要,只要能殺死這些該死的三角眼獸人的部落族人就行。”
東桑卻沒有麻吉族長這麼樂觀,緊皺的眉頭顯示了他心底的擔憂。
“雲霧山脈怎麼有這麼多的臭蟲呢,每次見到都讓人想要全部掐死。”
熟悉的吊兒郎當的聲音在森林中響起,麻吉和東桑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他們的心狠狠跳動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周圍的族人見到自家族長這幅模樣,都有些不解的摸了摸腦袋:“族長,你們這是怎麼了?”
但是兩位族長並沒有回答族人的話,因爲此時,正有一行人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看着那騎在巨型野獸身體上的熟悉身影,麻吉族長和東桑族長只覺得鼻子酸酸的,頗有種在外面受了委屈後見到自家阿姆的感覺。
“巫月大人...”
東桑族長嘴脣顫抖着,正想說些什麼。
身旁一聲淒厲的哭嚎便響了起來:“巫月大人啊,這些雲霧山脈的部落欺負我們啊,不但一次次的搶奪我們的物品,竟然還要將我們身上的獸皮都扒走,您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嗚嗚嗚...”
東桑族長此刻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些麻了,看着身旁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獸人,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剛剛那個面對三角眼部落死活不屈服,嘴比河裡的嘎嘎獸還硬的獸人難道不是你麼?
麻吉族長這一番操作,直接將自己醞釀起來的委屈打的稀碎。
摸了摸鼻子,東桑族長突然覺得抹着鼻涕眼淚的麻吉族長周身散發着奇異的光芒。
伍月:“...”
爲什麼突然有種找到一個好大兒的感覺...
一巴掌將這種恐怖的錯覺拍走,她不禁打了個寒戰,她纔沒有這種比自己還要大很多的大兒呢。
白皙的小手輕揮,一道濃郁巫力匹練便將鼻青臉腫的兩個部落族人包裹了起來。
溫暖的奇異能量緩緩滲透進身體,只幾個呼吸的時間,衆人身體上的疼痛便已經感覺不到了。
】
就連傷勢都好了許多。
東桑族長和麻吉族長忙帶着族人起身躬身行禮:“感謝巫月大人的恩賜。”
伍月點點頭,隨即那陰涼的小眼神便瞥向了還躲在樹後的三角眼部落衆人:“出來吧,那一顆顆的小樹還擋不住你們壯碩的身軀。”
三角眼獸人聞言看了看自己粗壯的身體,又看了眼身前只有自己身體一半粗的樹幹:“...”
他慢慢的從樹後走出來,看向剛剛來到的幾人。
見自家族長出來,三角眼部落的獸人們也一個個從藏身的樹後走了出來。
騰乾在看到幾個身邊放着巨大獸皮的身影時,眼神瞬間便亮起了好幾個度。
那些物品最起碼能裝滿他們一半的獸皮袋了。
而此時的三角眼獸人已經看清了新來一行人的模樣,尤其是看到坐在巨型野獸身上的巫月時,心中一跳。
他突然想到了參加部落競爭前,巫師大人讓獸人大人們傳達下來的消息。
林河部落的雪月部落,一位強大的巫...
猶豫片刻,他上前幾步,向伍月的方向躬身道:“請問您和您的族人是來自林河森林的雪月部落麼?”
正準備放獸人的伍月一怔,皺眉看向三角眼獸人:“你知道我們?”
聽到這話,連用什麼姿勢搶奪物品都想好了的騰乾也停下了自己的歪歪,皺眉看向那三角眼獸人。
見這位巫竟然真的是巫師說的雪月部落獸人,三角眼獸人腰身彎的越發低了。
“我們出發參加部落競爭的時候,得到了巫師的命令,讓我們遇到林河森林的雪月部落的巫和族人,一定要恭敬友好。
我們是生活在庫瑪部落蠱巫大人領地的部落。”
蠱巫?
“是和治療巫師一個隊伍的那位蠱巫麼?”
見對方竟然知道治療巫師,三角眼腰身再次低了幾分:“是的,巫月大人。”
雖然對方很明顯是治療巫師這邊陣營的部落,但對方的行爲卻讓她很是厭惡,想到這個三角眼獸人說自己是那個蠱巫領地的。
伍月不禁撇了撇嘴,還真是挺配的。
“雖然你是治療巫師陣營的,但你們部落一次又一次欺負我們林河森林的部落,這件事情可不能就憑你幾句話就算了的,就算是治療巫師在這裡,我也要讓他給我一個說法。”
着實是對方那一句句的‘賤民’讓她厭惡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