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一酸,就要落下淚來。
“哭什麼呀,我又沒事。”面對高自己一個大境界百多的高手也依舊面不改色的葉辰,一看到韓若雪的眼淚,卻瞬間慌得手足無措。
他語無倫次地解釋道:“我傷的並不是很重,真的,都是些皮外傷,就是血流的有些多,看着嚇人而已。”
他想要伸手幫韓若雪將眼淚擦乾,擡起手來才發現自己滿手是血,又訕訕地收了回來。
“回去,我給你包紮。”韓若雪胡亂地抹了把臉,絲毫不嫌棄地拽起他的手,悶悶地道。
葉辰哪敢猶豫,立刻從善如流地點頭,任由龍詩琪在他的腦海裡大肆嘲笑自己沒出息。
“站住,你們不能走,殺了人就想一走了之?”那中年人卻是身形一閃,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葉辰冷冷一笑道:“天榜擂臺,生死有命。”
上了這個擂臺,便等於自動簽下了生死狀。如果來不及認輸,那麼生死就只能有勝利的一方說了算。
他之前已經繞過秦劍一命,是秦劍自己作死,竟然在認輸後又背後偷襲,他再出手將秦劍擊殺,沒人能說他不對。
“我不管這些,你殺了我家少主,就要爲少主賠命。”中年人蠻不講理地道。
葉辰不屑地勾了勾脣角,“原來是秦家養的狗,怪不得慣會做這種以大欺小的齷齪事,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當初,秦劍便是仗着高強的修爲肆意欺辱與他,逼迫他無奈之下編造出與韓若雪的婚約,定下半年之約。如今,秦劍的家奴又來這一招,但,今日的葉辰卻已非昨日阿蒙。
“龍詩琪,你能對付這個人嗎?”葉辰暗暗在腦海裡與龍詩琪溝通。他不想再窩囊的隱忍,這人既然敢挑釁,那麼就將其斬殺。
在斬殺秦劍的時候,葉辰就已經完全想通了。他修煉《霸天訣》,註定要走上霸道之路。
所謂霸道,便是橫行無忌,所有攔路者,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必須要有一往無前的決心和霸絕天下的氣勢,直到最終登上武道的巔峰。
期間,不能遭受任何挫折,一旦敗逃,武道之心必然受到影響,除非來日將那擊敗自己的人徹底斬滅,才能再次重塑武道之心。
秦劍是他武道上的第一塊攔路石,面前這個中年人就是第二塊。
龍詩琪思考了一會兒,微微搖頭道:“單打獨鬥的話,這個人奈何不了我,但我也殺不了他。”
“如果再加上我呢?”葉辰又道。
“不行,你都傷成這樣了,再動手的話你的經脈根本承受不住。”龍詩琪想都沒想,立刻便拒絕了。
葉辰卻笑了起來,“這麼說,就是打得過了?那就一起上,我看着這個人實在是不怎麼順眼。”
說罷,不等龍詩琪再拒絕,他就已經招出蒼龍槍,一槍朝那中年人刺去。
“小子,你敢偷襲!”那中年人完全沒想到葉辰竟然敢率先朝自己動手,雖然躲開了這一槍,姿勢卻着實有些狼狽。
他的表情禁不住十分難看,繼而卻又興奮地笑了起來,“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這中年人是秦家安排個秦劍的護衛,現在秦劍死了,他如果再回到秦家的話,肯定活不了。但是他的一絲命魂還攥在秦家手裡,想逃根本不可能。
他本想着出手教訓葉辰一頓,也算是將功折罪,到時候再多交上一些孝敬,說不定能保住小命。
卻不想,葉辰竟然搶先對他動了手,中年人的心思一下子就活泛開了。如果葉辰不動手,礙於靈雲宗,他確實不敢直接殺了葉辰。但現在卻是不同,先動手的是葉辰,他只是被動應戰。但是兩人的修爲差距在那裡,刀劍無眼,比鬥時一時失手的狀況也是有的。
就算他殺了葉辰,到時候也可以推脫是失手,靈雲宗想必也無話可說。
想到這裡,中年人眼中瞬間閃過一抹狠色,將原本只用了七成的功力瞬間提升到了十成。
葉辰頓時便落了下風,身上原本已經開始結痂
收口的傷口也紛紛崩裂開來。
“啊,葉辰你個蠢貨。”龍詩琪顧不得生氣,怒吼一聲便衝進了戰圈。
如果葉辰死了,她好不容易提升上來的境界又要倒退回遠點不說。因爲兩人的契約關係,她也會元氣大傷。
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葉辰就這麼死了。
葉辰看着衝上來的龍詩琪,眼中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兩人心意相通,配合的天衣無縫。
龍詩琪的速度無與倫比,那中年人也只能隱約看到一道白影,只能依靠豐富的戰鬥經驗和強大的直覺來閃避。但,卻頂多只能避開要害,其他地方的傷口依然在不斷增多。
中年人見勢不妙,立刻轉身便逃。
葉辰又豈能輕易放過他,如果讓這人逃了,他剛剛確立的武道之心必然受挫。天玄大陸面積這麼大,一個人就像是大海里的一滴水一般,將來再想找到人,難於登天。
他的武道很可能終生不得圓滿。
葉辰來不及思考,手中蒼龍槍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一直未曾在人前取出的滅魔刀。
體內的真氣瘋狂運轉,他幾乎是不惜一切代價的壓榨自己的潛力,耗盡體內所有真氣一刀斬出。
圍觀的弟子只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沉重了幾分,那一刀斬出之後,他們的眼中就剩下了那道懾人心魄的漆黑刀芒。在這道刀芒面前,日月都爲之失色,他們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
只隱約聽到葉辰低沉的聲音怒喝道:“斬天滅地!”
音落,刀芒飛出,剎那間天地變色,狂風大作,似乎真有種天地都要被這一刀撕裂的感覺。
前方奔逃的中年人感受到了來自身後的危險,不惜激發自己的生命力,再次將速度提高了一倍,卻仍舊快不過身後的刀芒。
漆黑的刀芒穿透中年人的身體後,在地面上又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才最終消散。
那中年人因着慣性又向前跑了幾步,才轟然倒地。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的眼中仍然滿是不可置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