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黑魚軟心散,還是當年的配方,劉恨水你還是那麼自負,看來是老天想要你死,怪不得別人了!桀桀!”
怪叫發出,黑衣男子手裡的鋼刀再次揮舞過來,劉恨水牙齒咬了一下,身子踉蹌躲了一下,男子的鋼刀順着肋骨插了進去。
與此同時劉恨水手裡的鋼刀也揮向男子的胳膊,男子見事情不好立馬撒手扔刀,還是慢了一步,胳膊上被劉恨水削掉一塊肉,等男子回頭劉恨水已經順着窗子跳了出去,樓下池塘水花翻滾。
“不留活口,隨便處置!”
隨着男子怒吼發出,黑暗處弩箭發出,不多時水面上劉恨水的屍體飄了上來。
屋內男子將劉恨水所有的調查文件拿在手裡查看一下,隨手扔在地上,打翻油燈,不一會屋內熊熊大火燒了起來。
院子裡傳來劉恨水妻子和家人的慘叫聲,深夜之中聽來格外滲人。
等到男子出現在院子裡,幾名黑衣人拎着劉恨水妻子和兒子的人頭。
“發信號!”
“啪!”
煙花在天空炸響,一衆男子消失在院子裡,院子外大理寺侍衛橫七豎八倒在血泊之中已經沒了生氣。
遠遠地一條街道上,一名身穿侍衛服裝的男子衝進紫禁城,手裡腰牌只是在侍衛眼睛面前晃了一下男子順利進入內院。
時間不長男子手裡的信件已經交到劉洪手裡,看完信件劉洪眼睛眯了起來。
“傳皇上口諭,宣粘杆處佐領索爾金即刻進京不得有誤!”
手下趕忙退走,劉洪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長久以來粘杆處處決反賊向來如此,但是今晚這件事劉洪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這個劉恨水劉洪似有耳聞,但是不知道在哪裡聽過了。
還有一點最重要的,現在貝勒爺胤禛主政大理寺,這位爺連太子都能夠素服一年,可是得罪不起,雖然粘杆處是給皇上辦差,可以無視規則,但是惹到了這位爺劉洪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劉洪選擇先把自己摘出來。
第二天早晨,康熙也看到了劉洪手送來的報告。
按照常理這種秘密處決天地會反賊的事情,只要是小規模的根本無需跟康熙彙報,劉洪知道就行。
今天劉洪特地送上來,康熙稍稍思考一下就明白了。
“胤禛雖然混了一點,但是這種天地會反賊的事情他還是不會說什麼的,有什麼事朕給你做主!”
將摺子還給劉洪康熙走動幾步,劉洪喉結蠕動幾下,最終選擇張嘴。
“萬歲爺,奴才擔心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說着劉洪將另一份摺子送了上去,康熙動動眉頭,接過摺子仔細看了一遍,漸漸的目光冷了下來。
“胤禛越來越不像話了,想要查索爾金也不和朕說一聲!”
揹負雙手康熙在花園裡慢慢踱步,劉洪暗道不好。
康熙明顯一屁股坐在了索爾金一方,這樣一來自己摺子裡的內容就白寫了。
若是康熙認定了這個想法,胤禛再來這麼一鬧,不定出什麼事呢,想到這裡眼珠轉了幾下。
“萬歲爺,大理寺少卿這個官不好當,上一屆大理寺少卿張堯正就死的有些……”
“大膽,狗奴才你敢妄議朝政!”
劉洪的話剛開了個頭,康熙已經如同暴怒的獅子一般咆哮起來,劉洪趕忙跪倒。
與此同時,劉恨水院子大門口,張勝也如同一頭憤怒的獅子一般咆哮起來。
“給我查,大理寺上下全員出動,這幾天京城有異動的人都給我抓,地痞流氓混混無賴都給我抓,快!”
六名手下,加上一個劉恨水,再加上劉家家眷,八口人全部慘死,就在京城裡。
張勝第一反應這是天地會做的,按照常理大理寺官差很少有人敢於動手,大清的官府更不可能,想到這裡張勝的眼睛紅了。
“凌煙,給我查封了回春堂,所有人給我帶回大理寺,反抗者格殺勿論!”
凌煙的眼睛也紅了,帶着手下不由分說將京城所有回春堂圍個水泄不通,帶着盾牌和短刀的捕快不要命的衝進屋子,躲閃不及的天地會成員被抓個正着。
這次張勝下了死命令,老弱婦孺都不放過,全部抓回了大理寺天牢。
再加上街頭混混地痞流氓,大理寺一時間人滿爲患。
深夜時分,大理寺天牢內張勝冷着臉站在那裡,耳邊傳來一陣陣慘叫。
“說,誰做的?”
李衛抓着鞭子,腦袋上冒着熱氣面對渾身是血的回春堂掌櫃怒吼道,算上這個李衛已經審問了第七個人,如同所有書籍上記錄的一樣,這幫人骨頭硬得很,什麼都不說,即便是開口也是怒罵。
“主子,花姑娘來了想要見您!”
蘇培盛跑進來,張勝眼皮動了一下接着默不作聲,蘇培盛會意緩緩退出屋子,半個時辰後張勝這才進入密室。
戴着面紗的花木春見狀忽的站了起來,拳頭握得緊緊的。
“你搞什麼?說好的跟我們聯合,現在把我們的人都抓了,你……”
“聯合?聯合個粑粑,昨天晚上我的六個手下外加上一個婦女和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全部被殺,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
冷冷的目光與花木春對在一起,瞬時間火花四射。
“你可以問我,我給你要人……”
“要人?連婦女和兒童你們都殺也特麼算是名門正派?我現在嚴重質疑我的智商,是不是要和你們這幫畜生一起合作!”
想到劉恨水一家的慘狀張勝恨不得殺了花木春,尤其劉恨水的老婆,死之前遭受了無情的侵犯,張勝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你罵誰?”
“誰做的我罵誰,現在我有些贊成康熙屠殺你們,因爲你們根本不值得同情!明確告訴你們,明天下午之前不交出兇手我就把這些人全部推到菜市口剮了,罪名:謀反,好走不送!”
又是一聲怒吼,張勝眼睛通紅,花木春胸口劇烈的起伏着,牙齒咬得緊緊的,拳頭握了起來。
“一定不是我們做的,不許殺我們的人,如果是我們做的我一定給你交代,明天下午之前不允許有一個人死,不然我和你沒完!”
甩頭離開,花木春出了大理寺直奔城南,荒郊野外一支特殊的煙花升空。
“啪!”
京城裡幾雙眼睛同時擡了起來,劉洪緩緩站起身子,鑽心的疼痛從腰部傳來。
“天地會你們終於忍不住了,命令粘杆處出動,目標城南,一定把人給我抓住,快!”
幾分鐘後身着黑衣的粘杆處火速出動,與此同時一個黑影出現在花木春跟前。
“大……”
“跟我走!”
花逢春抓着妹妹的手直奔東城,兩人消失時間不長一條黑影出現在兩人剛剛站立的位置,左右看了一會無人這才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等到男子消失幾分鐘後,一票人馬將此地合圍,搜索好一陣無果後撤退,城東花木春也擺脫了哥哥的手臂。
“小妹你幹什麼,不是叫你這段時間不要聯繫天地會麼?你怎麼不聽話,這麼下去我們很容易暴露……”
黑暗中望着妹妹花逢春訓斥道,花逢春很意外往日裡百依百順的妹妹這次並未給自己多少說話的機會。
“呵呵,暴露,你們還擔心暴露?昨晚你們派人殺了六個大理寺的捕快,連人家的全家都沒放過,怎麼不擔心暴露,現在跟我說擔心暴露,我現在懷疑你曾經教育我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幾乎是怒吼,花木春眼睛裡滿是對大哥的失望,花逢春愣住了,良久才反應過來。
“不可能,我給天地會所有人下的命令是折服,沒人敢於違抗,至於殺死大理寺的捕快更不可能,執法隊上次已經損失殆盡,剩餘的人被我當做種子留起來很寶貴,根本沒有放出去過!”
揹負雙手花逢春不斷思考着各種可能,花木春靜靜的聽着,說到最後花逢春忽然停住了。
“若是這件事真的是天地會做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個叛徒藉着天地會的名義在做事……”
想到那個叛徒花逢春不淡定了,若是清廷真的用那個叛徒做班底,然後組織一幫人假冒天地會的名義殺人放火不是不可能。
“你跟我說這些都沒用,明天下午之前不能夠給胤禛一個合理的解釋,胤禛就會把所有抓到的人都推到菜市口剮了,大哥,你看着辦吧,當初我和小紅都說過和胤禛談談,現在好了,連婦女和孩子都沒放過,這就是我們天地會現在的名聲,呵呵……”
說着花木春兩行熱淚流了下來,不用問花木春也能夠想到那個婦女是怎麼死的。
曠野裡花逢春孤獨的站在那裡良久,最終抿抿嘴掏出一個煙花,時間不長一朵紅色花瓣樣式的煙花在空中散開。
“你終於出現了,哈哈,天地會,該是你們滅亡的時候了!”
觀星樓上康熙拿着望遠鏡站在上面,身後索爾金劉洪立在那裡,索爾金滿臉堆笑,劉洪面色難看。
“皇上,奴才斗膽用雷霆手段引蛇出洞,擅自殺了幾個人,還請皇上贖罪……”
“無妨,反賊而已!抓到了大魚你是首功!”
觀星樓下兩行侍衛魚貫而出直奔東城,東城隱秘的探子全部出動,朝着花逢春的位置撲去。
“什麼人?大理寺辦案,站在原地別動!”
粘杆處的兩個密探正在飛速前進,凌煙帶着手下出現在街道上,手弩對準了兩人。
“滾開,耽誤了爺爺的大事你擔待不起!”
說罷兩人繼續前行,不想凌煙和手下的弩箭已經飛了出來,兩人躲閃不及被射了個對穿,等到檢查完畢兩人的身份幾個捕快大腿肚子哆嗦起來。
“粘杆處……”
“什麼粘杆處,我只看到了天地會的反賊反抗被我們射殺,擡進大理寺,你們看到的是不是天地會的人?”
“是吧……”
“是天地會的,有標誌爲證!”
凌煙知道自己闖了禍,眼珠一轉立馬定性,手下也是一幫老油條,幾朵紅花塞進粘杆處幾個侍衛的口袋,衆人急速退卻,十幾分鍾後渾身是傷的花逢春帶着爲數不多的幾個手下衝過街道消失在茫茫夜色裡面。
一諾千金可當可當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