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奴兒干都司麼?”
“這……”
張勝一句話問出去朱督善啞口無言,當年李成樑之流就是用跟朱督善等人差不多的理由將奴兒干都司拱手讓給了後來的(後)金,歷史的結果很多人都知道。
“連自己的國土都保護不住還想要更多的領土,癡人說夢,來人,給我全員起航,各就各位!”
“咕嗚……”
刺耳的笛聲在甲板上響起,水兵們開始奔跑,整車的炮彈被推上甲板,沉重的鐵錨被從海水裡拉起來。
“不好了,胤禛的船隊開始動了……”
將軍府內副手大吼着衝進格林將軍的屋子,大鬍子格林正趴在一名亞洲女孩身上活動,聽到屬下這句話立馬萎了。
慌忙中披着衣服衝出屋子,剛剛跨上戰馬。
“轟……”
震天的炮聲從遠處傳來,格林的戰馬一個長身立了起來,格林被摔下戰馬,倒黴的是戰馬左右擺動身體,一腳踩在格林的肋骨上。
“噗!”
“啊……”
折斷的額肋骨穿進內臟,格林暈了過去,屬下趕忙將兩格林拉近醫務室。
海面上大炮的爆炸如同雨點一樣密集,船下衝鋒舟裡面年羹堯手拿着鐵盾趴在衝鋒舟上,猩紅的雙眼緊緊的盯着岸邊。
海岸線上,羅剎人的水兵手裡的火槍不要命的發射,根本管是不是能夠打得到的人,只有機械式的裝填。
“臺槍!”
“轟!”
衝鋒舟上面小型土炮發射,岸邊女牆不斷被轟炸出缺口。
岸上防衛炮開始發射,衝鋒周邊水花四濺,偶爾有一兩艘倒黴的小船被掀翻,水兵在海水裡翻滾,路過的船隻只是簡單的放下繩子。
“咚!”
“糟了,水底下有長矛,下船去看看!”
衝鋒舟被卡在距離海岸下三百米的地方,胤祥怒吼道。
手下趕忙下水查看,隱藏在水下的鐵質長矛漏出陰森可怖的面孔,所有水軍全部開始清理障礙。
“格林不愧是老將,放火船給我燒燬了岸邊的一切,上!”
第一波進攻受阻在張勝的預料之內,好在岸邊的火力有張勝的全面火力壓制,羅剎人的重武器無法擡頭,伴着一座座炮臺被打碎,羅剎人的開始後撤。
“這麼進攻下去不行,嶽鍾琪,你帶着軍隊從這裡給我登陸,然後繞道到海參崴後面,給我從陸地上進攻,也防止格林老傢伙逃跑!”
海參崴防護的堅固程度遠遠超過了張勝的想象,一直到日上三竿,海邊的障礙物還沒有完全清楚,無處不在的碉堡讓登陸部隊吃盡了苦頭。
不得已張勝開始改換進攻套路,嶽鍾琪率領部隊朝着側面登陸。
“給我不停地轟炸岸上出現的任何目標,我要用十噸炮彈給我的軍隊開路,幹!”
面對頑強的敵人張勝下了血本,炮兵們此時眼睛也紅了。
“噹啷……”
炮彈殼堆積如山,岸邊上掩體內羅剎人駐軍同樣不好受,很多人的耳朵已經出血了,一些人甚至就這樣見了上帝,可是沒人選擇後退。
部隊行軍三年才走到這片擁有城池,擁有美女可以征服,擁有無限財富的地方,離開這裡返回莫斯科還要走三年。
西伯利亞的寒冷留下了太多的噩夢,沒人願意再來一次,打下去是這幫人唯一的希望。
“孩子們,面前是我們的敵人,腳下是我們的土地,勝利了我們將永遠擁有這裡,失敗了我們也會永遠留在這裡,但是頭頂上將是勝利者的腳掌,爲了把敵人踩到腳下,把那些可惡的黃種人趕下海去……”
“烏拉……”
望着海岸上張勝的部隊涌上來,格林坐在擔架上大聲吼道,憤怒的士兵握着刺刀衝出戰壕,大清的部隊眼睛也紅了,兩隻同樣精銳的部隊對撞在一起,沒人選擇退讓,哪怕是鮮血染紅了海灘,格林的內心在滴血,此時格林真的有些後悔自己的貪婪,若是自己拿到了寶藏就把侵略對象換一下,或許命運會好的多。
“王爺,要不趁着現在的機會和格林義和如何,我們掉頭回去收拾戶北,我擔心戶北那裡李雪瑩出現問題,若是那樣就太可怕了,盟友出現問題會牽一髮動全身!”
望着愛邊上焦灼的狀態,朱督善再次進行嘗試,作爲軍事朱督善始終認爲東亞的盟友比外來的敵人更加的需要照顧。
自己原本的東西都保不住卻要得到更多,你認爲自己得到的了麼?
我要的是整個薩哈林,十個戶北盧川我都可以丟,千萬金錢也能,但是本土一寸土地我都不會出讓,這是底線也是我的原則,我姓張是張居正的後人,不姓李,不是李成樑的後人,我要讓世界人都知道,和我們漢人談什麼都行,就是不能夠談國土,否則死。
幾乎是一字一頓,張勝對着朱督善冷冷的說道,朱督善張張嘴半天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長久以來朱督善一直以爲張勝只是一個政治掮客,眼睛裡只有金錢,政治,殺戮,沒想到張勝想到的居然比自己還要大那麼多。
漢人?民族?作爲朱家後人朱督善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至於自己祖先想沒想過?朱督善心裡也升起疑問,至少從小接受的皇家內部教育來看是沒有的。
民族,國家?這個忽然出現在耳朵裡的詞語讓朱督善陰暗的大腦內開了一道淺淺的縫隙,這道縫隙的另一邊是什麼朱督善不知道,但是隱隱的朱督善覺得張勝說的沒錯。
“給我拼盡全力進攻,不計代價!”
一道死命令下了去,胤祥眼睛也眯了起來,上衣閃掉,望着不斷敗退的士兵,胤祥手裡端起鐵盾。
“滾開!”
一腳把剛要登船的士兵踹開,胤祥跳上衝鋒舟。
“貝勒……”
“開船!”
望着胤祥親自登上戰船,所有的士兵火氣頂到了腦門,無敵戰艦上的所有衝鋒舟都被放下來。
兩邊負責體力的水手咬着牙把渾身的力氣都聚集到雙臂上。
“一二,一二……”
衝鋒朱如同離弦的箭一樣衝向岸邊,水面上掀起層層巨浪。
“轟!”
“啊……”
不斷有衝鋒舟被俄軍的炮火掀翻,不斷有士兵掉落水裡,所有人自發的捏着鼻子沉入水底,防止阻擋後面的船隻航向。
“砰!”
水底的長矛穿破船底,一名不幸的士兵身體被長矛刺中,只是猛哼一聲身子挺了起來。
“呀……”
拔掉身上的長矛,士兵再次站了起來。
“有種,跟我上,宰了岸上這幫兔崽子,我們國土寸土不讓,衝……”
拍了一下士兵的身體,胤祥率先跳下衝鋒舟,拖着鐵盾衝向岸邊,不斷有士兵匯聚到跟前。
“噹噹!”
子彈劃破水面朝着衆人襲來,胤祥絲毫不畏懼,拿着木製盾牌衝上來的士兵趕忙幫助胤祥抵擋。
“構築防線!”
第一層士兵衝上岸邊,鐵盾舉起來,後面士兵舉起長槍。
“火力壓制……”
“構築第二道防線……”
“火力壓制……”
逐層遞進,胤祥率領手下沒命的往前衝。
岸邊碉堡裡面,俄軍的大炮屁股慢慢撅了起來,士兵的大拇指正對着胤祥的方陣,漸漸地胤祥的身軀全部被阻擋住。
“放!”
“滋滋……”
大炮的引信被點燃,俄軍士兵捂住了耳朵。
灘頭胤祥望着這道防線構築完成率先跳了出去,舉着鐵盾衝向前方一個大坑,身後幾個親衛也衝了過來企圖將胤祥從深坑裡面拉出來,正在這時一道火紅從頭頂飛過。
“嘶嘶……”
“轟!”
“啊……”
炮彈正中一名士兵的鐵盾,帶着士兵和周圍好幾個人飛了出去,一道防線崩塌,胤祥擡起頭望着灘頭,碉堡哪裡正冒着黑煙。
“給老子炸了那裡,快!”
防線重新構築,手下幾個人抓着炸藥包衝向碉堡,俄軍的火槍不斷打擊,漸漸地張勝手下士兵近了。
“滋滋……”
拉開炸藥包的引信,士兵將炸藥包丟了進去。
“唰!”
“轟!”
手疾眼快的俄軍士兵將炸藥包丟了出來,空中炸藥發生劇烈的爆炸,剛剛投彈的士兵被炸得粉碎,震得胤祥耳膜生疼。
“兒子……”
士兵中一名年長的中年人眼睛紅了,胤祥顧不得這些再次命令士兵衝上去,中年人一馬當先。
“再上……”
另一名士兵抓着炸藥包衝了上去,身子迫近,手裡的炸藥包引信拉開,碉堡裡的俄軍已經準備好了往外丟炸藥,沒想到的是中年人抱着炸藥包懟在碉堡上面。
“快逃……”
推了幾次推不動炸藥包,俄軍士兵丟下一切東西逃命……
“轟……”
“你奶奶的,害得老子死這麼多人,給我上,殺光了這幫雜種,給我上轟天雷,老子不過了,上……”
望着士兵們屍骨無存,胤祥的眼睛徹底紅了,手下士兵紛紛掏出轟天雷,朝着俄軍的陣地丟過去。
力氣稍稍大一點的直接丟進俄軍的戰壕,望着冒煙的東西,俄軍士兵沒命的奔跑。
“轟轟……”
爆炸聲此起彼伏,胤祥率領士兵瞪着猩紅的眼睛開始衝鋒。
“不好,士兵的士氣保持不住了,讓士兵衝鋒和他們攪在一起,不然我們吃虧!”
望着胤祥手裡的轟天雷,格林忍受着傷口的疼痛沉聲說道,俄軍士兵趕忙吹烏拉,士兵們舉着刺刀衝出戰壕。
兩個同樣優秀的民族就這樣開始第一次相遇,刺刀對上砍刀,守衛碰上征服,一場慘烈的廝殺在夜色中展開。
海參崴的背面,一支足有一千人的俄軍靜靜地趴伏在地面上,指揮官手裡的望遠鏡不斷觀察着前方的戰局。
“長官,將軍就是偏心每次都讓我們負責守衛後面,看看前面那些傢伙,他們參加了戰鬥,每次分到的東西都比我們多……”
一名士兵對着長官抱怨道,長官手氣望遠鏡瞪了一眼手下,內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來到遠東以來格里芬都是後衛工作,望着同伴們加官進爵,格里芬心裡十分不服,可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自己是農奴出身,只是因爲仗打的好才升遷到這個位置,爲了限制自己主帥把格里芬安排在後勤,一輩子恐怕就這樣了,越想越煩悶,絲毫沒察覺前方草叢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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