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看到裡面迦南香幾個字,額爾山更是緊張。
朝廷讓找迦南香不假,但是卻沒下命令在民間徵集,也沒有說民間不允許用迦南香,更重要的額爾山私下裡給出產迦南香的產地也就是高士五的縣下達了死命令,必須交出三十斤的迦南香。
聯想一下額爾山立馬感到了危機,這件事到底什麼情況額爾山必須立馬知道,想到這裡立馬將手裡的狀紙折了起來,于成龍想要的時候額爾山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回府!”
“這是怎麼回事?”
“額爾山大人怎麼還生氣了?”
“這事鬧的,於大人對不住,在下告辭了!”
“在下也告辭了!”
誰都知道于成龍在這裡就是一陣風,一個快要七十歲的老者風燭殘年,弄不好死在這也說不定,大家骨子裡還是看好額爾山。
欺老不欺少,不一會所有官員都走光了,只剩下于成龍的一頂轎子,幾個家丁,押解張俊寶的兩個粘杆處沙元吉勝,當然還有昏迷的朱瀟賀。
“大人,您看這件事鬧的,咱們……”
“咱們也走吧,他是?”
“對了大人,這個人就是這孩子要狀告的人張俊寶!”
“你們會治療傷口麼?我們不走了就住在這虎口驛站,現在馬上審案!”
雷厲風行的作風立馬顯現出來,找了一間屋子于成龍就地開始審問,張俊寶的褲子都尿了,隨着朱瀟賀的醒來,張俊寶人一下子垮了下來。
另一個地方高士五對着胡班頭劈頭蓋臉的一通罵,差點抽筋剝皮。
“媽了個巴子,定點小事都做不好,不是說一個人都沒有活着的麼?今天那個孩子就活生生的站在那裡,若不是老子根基硬現在已經在於成龍的大牢裡面了,都是你們幾個害的!”
足足罵了半個時辰高士五喝了一口茶,胡班頭趕忙給滿上。
“還有什麼沒處理乾淨的麼?”
“老爺,小的已經在牢裡面找了兩個搶劫的死囚讓他們承認是自己殺人搶劫,然後給了他們家人一筆銀子,這件事天衣無縫,沒人會查出來,只要您小舅子不說……”
“俊寶在哪?壞了,忘記把他帶回來了!”
胡班頭提到張俊寶高士五這才意識到只顧着自己逃命把小舅子丟了,這下要命了,若是小舅子什麼都承認了那不就糟了麼?
更加重要的是小舅子還知道自己很多事情,這纔是要命的。
“現在就全等總督大人能夠把俊寶帶回來,這還有一線希望!”
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高士五在屋內急得團團轉。
“縣令大人,總督府來人了!”
“高縣令,總督大人要見里正張俊寶!”
兩個倨傲的官差押着腰刀大步走進屋裡,四下查看,高士五腦子嗡的一聲,心道這下壞了。
“那個啥……”
幾分鐘後高士五被兩個官差推搡着弄到馬車上,高士五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半個小時後額爾山將手裡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
“混賬,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們竟然把人留在於成龍手裡,糊塗,現在怎麼辦,怎麼辦?”
聽手下人說高士五小舅子被抓了,額爾山急的眼冒金星,一旁的郭權海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暗罵高士五這個笨蛋,什麼事情都需要自己教,案件的第一負責人被人抓住你不會要麼?現在倒好怎麼辦?
“大人,我把高士五給帶回來了!”
“帶回來那個窩囊廢幹什麼?給我添堵麼?”
“做得好!”
額爾山手下擡起頭望一眼郭權海,再看看周圍幾個人,氣頭上的額爾山剛想開口罵人,郭權海眼睛不由得一亮,額爾山微微一愣。
“大人,這件事發生在高士五的地方,若是高士五畏罪自殺了,即便是張俊寶供出什麼也死無對證,您說是麼?”
“嗯……死了一個知縣不好吧?”
“大人,他不死我們弄不好就要跟着陪葬……”
“容我想想……”
郭權海靜靜的看着額爾山,額爾山猶豫一下,熟悉的目光望一眼郭權海,郭權海躬身離開,兩個額爾山的手下跟隨在後面,當晚高士五橫屍街頭,早晨的時候有人發現喝了很多酒的高士五在廣州南門上吊了。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虎口驛站,剛剛結束審問的于成龍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不對啊大人,昨天卑職兩人見過那個什麼高縣令,活蹦亂跳的怎麼會自殺呢?即便是家屬殺人也不至於會畏罪自殺,這裡面是不是有事啊?”
沙元摸着下巴眼睛裡都是疑問,一旁的吉勝真想給沙元一個嘴巴。
“沙元,你馬上到廣州城內查驗高士五的屍體,看看到底是什麼傷,若是有發現立刻彙報,吉勝跟我再次審問張俊寶,看來這不是一個小案子!”
多年辦案經驗讓于成龍敏銳的從裡面嗅到了鮮血的味道,趕忙帶着吉勝走進關押張俊寶的房間。
“張俊寶,還不說麼?你以爲你的姐夫高士五能夠保住你麼?”
望着蜷縮在角落裡面的張俊寶于成龍淡淡的說道,張俊寶聽到于成龍說道姐夫身子不由得一震,那是張俊寶最後的希望,只要姐夫在自己就有希望,只是……
“剛剛得到消息你姐夫昨晚自殺了!”
“啊,不可能,我姐夫剛娶了第十房小妾,絕對不會自殺的……”
“第十房?一個九品候補縣令每年俸祿不到一百兩,拿什麼娶得十房小妾?而且你衣着華麗都跟你姐夫有關吧,張俊寶?你姐夫的死是不是和這些都有關係,再不說本官就把你交給額爾山,弄不好明天死的就是你!”
死死地抓住張俊寶開口後的這句話于成龍怒吼道,張俊寶徹底垮了,再聽說要把自己丟給額爾山那幫人,張俊寶不淡定了。
這麼多年高士五一個候補知縣能夠執行正牌縣令的職權就是因爲高士五給額爾山處理了太多的髒事,自己真的被交出去就是一個死,而且死的很難看。
“我說,但是我說了能不能保證我家人的安全,他們會殺了我的,於大人!”
“糊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一個賊子這麼膽大敢於殺人,還有王法麼?本官就在這裡,誰也不能夠把你怎麼樣,沙元,拿聖旨來,皇上的聖旨金口玉言,誰敢違抗,除非他活膩了!”
不長時間沙元將黃澄澄的聖旨捧在手裡,于成龍跪倒接在手裡,張俊寶遲疑一下這纔開口。在我姐夫家裡書房桌子左上角有一個暗格,裡面有一本賬冊,我姐夫以爲我不知道,那裡面詳細的記錄了我姐夫給額爾山處理和上峰官員處理的事情,我想那就是他們想殺我姐夫的原因,您可一定要保護我的安全!”
張俊寶說話的時候眼睛裡已經升起了祈求,正在這時沙元跑進屋子在於成龍耳邊耳語了兩句。
“混蛋,竟然處理的這麼快,你馬上到高士五家裡,他書房桌子左上角有個暗格,裡面有一本賬簿是本案的關鍵,馬上拿回來,快!”
沙元再次離開,于成龍腦子有些不夠用,就在剛剛沙元到達廣州城內的時候高士五的屍體已經被燒了。
仵作的說法是天氣太熱,屍體已經有臭味,防止有瘟疫,必須趕緊處理。
死無對證加上毀屍滅跡,要是說這裡面沒有事于成龍打死都不相信。
可是事實證明於成龍還是晚了一步,等到沙元再次到達高士五家裡的時候徹底被驚呆了,沖天的大火熊熊燃燒,院子裡都是哭爹喊孃的聲音,要多慘有多慘。
“書房在哪裡?”
“進不去,火太大了,在大會樹底下的那個屋子就是!”
家人掙脫了沙元的手趕忙往外跑,沙元衝進大火,好在屋內還沒全部着起來,沙元將桌子掀翻,大火被丟出去,費力的打開暗格,裡面果真有幾本賬簿,沙元全部揣在懷裡。
“嗖!”
“嗨!”
還沒走到門口,一支弩箭從外面飛進來。
“大人,那個放火的賊子被困在裡面了,好像裡面有什麼東西!”
“給我放箭,絕對不能夠放跑一個賊子,敢在兩江總督面前放火,不想活了,快!”
郭權海理了一下八字鬍,望着熊熊燃燒的大火眼睛裡升起譏諷,手下不要錢一樣朝着裡面放箭,裡面煙塵越來越大,沙元已經快要睜不開眼睛了……
“你說什麼?高士五家裡着火了,燒死人沒有?”
一個時辰後官府的衙役到虎口驛站將高士五家裡的情況通知,于成龍眼珠子瞪得溜圓,趕忙帶着手下衝向高士五家裡。
等到于成龍到達的時候、高士五家裡已經徹底變成了廢墟,城防營的人正在清理現場,一具具屍體被擡出來,死相慘不忍睹,吉勝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停下!”
當一個身材已經被嚴重燒變形的屍體擡過去的時候吉勝招呼主衙役,翻過屍體,屍體的兩隻手死死地用一塊大理石板護着那裡,掰開大理石板下面壓着賬冊。
再查找一下,一塊大內的腰牌從衣服的碎片裡面掉出來,吉勝眼睛徹底紅了。
“狗雜種,老子跟你們不死不休!”
賬冊交給於成龍,吉勝徹底怒了,一雙拳頭攥起來指甲蓋已經插進了肉裡面。
人羣裡,幾條身影快速離開,其中一撥人衝進寶生林馮瑩瑩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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