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跟蹤加密狗啓動,距離延伸開始,二點五公里以外發現一追蹤者!”
張勝剛想端起飯碗,腦海中提示音響起,張勝眉頭微微一寒目光看向海望。
“主子,怎麼了?”
“這幾天誰負責斷後?”
放下吃的,張勝眼神凝了起來,海望的冷汗下來了,心道主子一定是發現什麼了。當即叫來屬下,張勝詳細詢問了情況點點頭。
“海望帶領馬大人,三阿哥馬上啓程,你們兩個跟着我把後面的尾巴剪了,動作快!”
張勝命令完畢手下趕忙行動,另外一間帳篷裡傳來胤祉的抱怨。
“老四,你搞什麼鬼?大清早的,費揚古大人呢?再也不跟着你出門辦事了,沒好日子過……”
張勝也不理會,帶領幾個手下埋伏在營地周圍,一刻鐘後海望等人已經離開,又過了二十分鐘左右一匹駿馬由遠及近飛快靠近營地。
“撲通!”
伴着張勝一聲令下兩個手下拉緊絆馬繩,來人翻身落馬,讓張勝有些意外的是來者伸手了得,兩個手下撲上去竟然擺脫開了。
“汪汪!”
“嗯?老十三,你搞什麼鬼?不是讓你在家給我好好看着狗麼?你跟來幹嘛?”
遠遠地閃電從山丘後面竄出來,張勝眼珠瞪得老大。
“誰讓你和三哥出門不帶着我,我自己跟來了,四哥,閃電真好用,你們走到哪我都能知道哈哈!”
摘下帽子拍一下張勝的侍衛胤祥笑呵呵的說到,張勝一咧嘴,心道又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得主,沒辦法責備兩句幾個人繼續上馬前行。
“老十三,你小子來幹什麼?毛沒長齊的孩子跟着我們去幹什麼?讓皇阿瑪知道了還不揍你!”
馬鞭指着胤祥的鼻子胤祉各種責備,胤祥就是傻笑,拿着胤禛給的吃的胡吃海塞,時不時給閃電一塊。
一旁的馬齊看在眼裡心中暗暗發苦,心道這次救災之路有的忙了,照顧一個四阿哥就夠嗆了,又來一個沒成年的老十三,自己真是得到了一個天大的苦差。
五天之後張勝一行人終於到達了臨汾境內,隨着進入臨汾境內越深張勝的心情越差。
一路上張勝遇到了三波盜匪,武裝搶劫的一夥,幾乎清一色災民。
望着這幫面黃肌瘦的百姓張勝都不忍下手,可是被飢餓驅趕到崩潰邊緣的百姓哪裡體會得到張勝的仁慈,拿着木棍和磚頭衝向退伍,最終張勝只得下了殺戮命令。
“四阿哥,我們馬上進入臨汾,您對於災情可有應對之策?”
一路上邊走邊記錄,馬齊的心情沉重起來,在馬齊看來自己掛着副手名頭實際上是幹活的主力,眼角餘光三個阿哥一個抱着狗玩,一個整天捧着書,另外一個飄忽不定,馬齊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把權利拿到手。
“馬大人,你不感覺奇怪麼?”
“嗯?”
馬匹步伐放慢,張勝皺着眉頭和馬齊說道,馬齊嘴巴微張。
“馬大人,山西曆來是產糧大省,即便是康熙三十二年洪水,一年時間百姓自給自足不成問題;今歲地動也是秋糧之後,按照常理山西百姓怎麼會缺少糧食?”
“其二,臨汾靠近汾河,乃是汾河平原,這裡更是山西糧食的主產區,百姓怎麼會因爲飢餓奮不顧死?我們殺了兩撥盜匪,從武器裝備上說他們不是慣犯!”
“其三,馬大人,我前來山西之前詳細查閱了山西這三年來的所有奏摺,臨汾沒有旱災,糧食不缺,因此我將賑災第一站選在這裡,就是爲了快些結束這裡的災情然後轉去下一站,可是現在看來這裡似乎不是我們認知到的那麼簡單,馬大人認爲呢?”
輕輕地三問砸的馬齊腦洞轟鳴,轉瞬間馬齊看着張勝的目光不再是看孩子的那種不屑,取而代之的是觀看內閣首輔的崇敬。
看似簡單的三問不經過深思熟慮無法問出,句句切中要害,馬齊想到了其中的某兩點,但是第三點卻沒有想到。
“四阿哥,能否與老夫言明您是否有意氣走了費揚古大人?”
擺脫了心中的輕視,馬齊回想過往貌似四阿哥從回到京城以來沒有走錯過一步,那麼說來張勝氣走費揚古也是有目的。
“您說呢?”
張勝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心道做上位者真不好弄,怎麼做都有人瞎想。
見到張勝這麼說馬齊更加篤定,內心裡有些想法開始動搖,一些念頭也開始滋生。
“馬大人,額必錦這個人怎麼樣?”
山西問題這麼大臨汾知府額必錦竟然沒上報,在張勝看來這本身就是大問題。
“鑲黃旗,祖上累積軍功升遷到此,歷來考評都是不錯的,四阿哥莫非……”
“下結論還早,馬大人知道皇上派我來就是給您壯膽子的,有什麼人動不了,那座山需要開您就說話,至於實際事情還是您來做,我們三個小孩子做什麼決定也不會得到任何人的重視!”
裝有聖旨的黃色包裹遞給馬齊張勝不經意的說到,馬齊有些驚訝,雙手接過聖旨眼睛裡升起佩服,心道四阿哥識大體。
“下官額必錦率領臨汾大小官員迎接欽差大駕,吾皇萬歲!”
清一色的大肚子,大嘴叉,大腦袋沒脖子,遠遠地官員隊伍排出去足有三十米。
嶄新的官服,隔着老遠張勝都能夠聞到一股酒糟味。
“四哥,這幫官員怎麼都沒脖子?”
“噗!”
“老十三,別亂說話!”
望着這些官員的滑稽表現胤祥忍不住在張勝耳邊說道,張勝憋着笑,一邊胤祉瞪了兩人一眼,衆人下馬,馬齊手捧着聖旨走進府衙。
“臣額必錦見過三阿哥,四阿哥,馬齊大人!”
聖旨上面只提到了三阿哥和四阿哥,額必錦以爲十三阿哥是張勝的跟班也沒在意。
望着面前三角眼,官袍下面三層肚子的額必錦張勝心裡提高了警惕。
幾人進入臨汾並未事先通知官府,額必錦事先已經率領人恭候在這裡,答案只有一個額必錦在臨汾手眼通天,這次想要在這裡打開缺口的難度有點大,但是越是有難度的地方收穫也會越大,想要搬倒索額圖這裡是對的。
“不必拘禮額必錦大人,本官是受了皇上的聖旨下來辦差,想問一下額必錦大人,臨汾受災情況如何?救災情況如何,財政是否有困難,我等代天巡狩,就是來解決問題的。爲了體現對於山西災情的重視,皇上特地派遣兩位阿哥同行,額必錦大人請務必實言相告,現在皇上對於天寒地凍中的百姓十分關切!”
馬齊坐在正中,張勝胤祉坐再左側,胤祥站在張勝的身後,到任立馬辦公。
“馬大人,本官已經籌了一萬石糧食,木材七千方,調配府內人手五百人蔘與救災,糧食及物資已經分發到臨汾下攜五縣,此時已經全部到位,災情穩定,並無流民滋事,盜匪橫行之事。”
“本官在災情迸發之時就已經上表朝廷請求撥付救災款項,不知馬大人是否帶來了呢?”
面對馬齊額必錦侃侃而談,說話滴水不漏,只是張勝和馬齊等人內心裡卻升起警惕。
“四……”
“馬大人,我看今天就先這樣,我們剛到地方,休息一下先,畢竟從京城到這裡這麼遠,累死了!是不是三哥?”
胤祥剛想說幾個人進入臨汾就遇到了盜匪,哪裡沒有流民?張勝伸手阻止,衝着馬齊使了個眼色,再看看胤祉。
“可不是麼,多累啊,我們住哪啊?”
胤祉着實累壞了,聽到張勝這麼說表示同意,馬齊也點點頭。幾個人被安排進入官府附近的一個大宅子,七進七出的大宅院,豪華程度一點都不比張勝家裡差,胤祉表示滿意,選了一間房讀書去了。
“四哥,你幹嘛不讓我說話啊?”
坐在椅子上胤祥十分不滿意,張勝看了一眼胤祥目光轉向馬齊。
“十三阿哥,四阿哥的意思是不想讓你暴露身份,你作爲我們的後手!”
“嗯?”
聽到馬齊這麼說胤祥微微一愣。
“我們都看出來額必錦沒說實話,明明盜匪已經形成他卻說沒有,若是真的沒有周復興怎麼會上摺子?”
“一切物資若是真的安排妥當,那麼我們還會有百姓爲了一口吃的鋌而走險?所以從現在開始需要一個有分量的人暗中進行調查,這個任務非十三阿哥莫屬,您說呢?”
馬齊分分鐘秒懂張勝的心思,胤祥聽明白後心裡升起興奮,張勝幾人開始商議細節,官府後堂換了便裝的額必錦和另外幾個人聚在一起。
“我說什麼來着,這次欽差和上幾次沒什麼區別,而且更好對付,京城裡來的消息是準確的,三阿哥癡迷讀書,根本不是辦事得料!四阿哥滿腦子都是錢,只要我們打點得當一切不是問題,至於馬齊?沒有了兩邊阿哥撐腰他不足爲據,我們有索大人爲後盾還怕一個馬齊?”
“那個費揚古去和周復興打仗了,摩尼教就夠他忙活的了,所以馬齊手下一個人手都沒有,他無論下什麼命令動手的還不是我們的人,所以各位給我放寬心,只要我們伺候好了這幾個爺,臨汾還是我們的天下!”
抹了兩把八字鬍額必錦臉上都是得意,手下幾個人臉上全是恭敬。
“大人,臨汾商會那幾個商人還是不同意納捐,我們該怎麼辦?”
一名面色兇狠的男人走進官府後堂,額必錦眼神眯了一下。
“這兩天先不要動,繼續關着他們,等到一個月後我們把欽差送走了再慢慢料理他們,哼,臭老西子,當本官是泥捏的……”
手裡的茶杯攥的嗡嗡直響額必錦兇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