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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穿過茂密的樹林,葬神山腳近在咫尺,敏昂的心情有些複雜。
這葬神山中住着一位老人,沒有人知道名字,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具體年齡。
只是傳說這位老人是阿緬國最後一個王朝,貢榜王朝的第七代君王----孟梟。
也有傳言說,這位老人是當時王朝的征討大將軍---孟償。
王朝覆滅後,心無所戀的他便在此隱匿潛修。
然而這一切都無從考證,但不管是何種傳言,這位老人的年齡都在兩百歲以上,是一位見證過滄桑歲月的絕頂高手。
貢榜在 阿緬的歷史上是一個很強悍的王朝,大清帝國曾四次徵緬,主帥有三人陣亡,大清最終敗北,不得不放棄征討。
然而盛極必衰乃是千古定律,縱觀數千年歲月,沒有哪一個王朝帝國能夠永久興盛。
貢榜王朝施行的掠奪政策,常年戰亂不斷,使得民怨四起。
一百八十年前,大鷹帝國靠着先進的武器轟開了阿緬國的大門,又用計離間了阿緬國內一隻強大的武裝,使其揭竿而起。
一時間,各地武裝紛紛響應,內戰爆發,這個盛極一時的貢榜王朝就此衰滅。
君王和大將軍不知去向。
傳說當時有人看着他們乘船出海,自此後便再也沒有人見過。
阿緬國也在不久之後成了大鷹帝國的殖民地,一直到上世紀六十年代才獨立。
而這座葬神島,一直以來都被列爲阿緬國的禁地,也只有歷朝政府高層才知道這裡住着一位武聖高手。
平民把這裡當成一座真正的埋葬神仙的島嶼,久而久之,傳說也越來越模糊………
………
越往前走,敏昂的心情越是坎坷。
能否請動這位傳說中的武聖出手,他並沒有把握,但事在人爲,不管結果如何,他終歸是要一試。
一座矮小的樹屋擋住進山的小路。
敏昂走到樹屋前恭敬的趴在地上一拜:
“阿緬國三軍統帥敏昂求見神僧!”
樹屋內沒有反應。
敏昂趴在地上並未擡頭,接着又說:
“阿緬國三軍統帥敏昂前來求見神僧。”
“嘎吱”
破爛的木門打開,一位僧人打扮的老者走出了樹屋。
一手捻珠,一手成佛禮。
瘦弱的臉上,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他看了看敏昂後說:
“家師閉關數十年,早已不過問塵俗之事,你回吧。”
“華夏少年武聖,驕縱狂傲,先殺我兒,又殺我阿緬軍人,今又欺我阿緬國武道無人能敵,強奪鉅額錢財,曾放下狂言,如果不照他所說的做,必當屠盡我國武者,還說我阿緬國乃彈丸之地,翻手可滅。
以武聖之威,阿緬舉國難敵,統帥敏昂懇請神僧相助!”
爲了讓對方出手,敏昂不惜添油加醋,將林峰說成大惡不赦之人,音量也提高了很多。
“我早已說過,家師不問塵世,你回吧,休得再要多言。”
那位老僧並沒有因爲他是阿緬國統帥而給他面子,言語之中已經帶有怒意。
說完後老僧走進了木屋………
敏昂臉色抽搐,在來之前他就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果,儘管如此,他還是有些失望。
再次對着葬神山拜了三拜,敏昂這才起身,一臉失落的離開了樹屋………
就在他離開不久,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樹屋前。
之前的老僧也走出了樹屋。
“師父………”
未等他把話說完。
老人伸手示意。
“我都知道了。”
老僧單手作揖,向後退兩步,便不再說話。
………
“華夏少年武聖?
少年宗師都足以驚豔世人,而武聖,以我之識,這蒼茫宇宙還未曾聽聞,難道,這幾十年後,華夏又出了一個妖孽?”
老人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問身旁的徒弟,然而那名老僧卻並未開口,因爲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伸手撫了下那虛白的鬍鬚,老人走到不遠處一顆木墩上坐下。
老僧見此,也走到邊上恭敬而立。
“爲師一生大戰無數,只有一敗。
八十年前,正值天下大亂,我那時已突破到武聖中期境,有此良機,我便雄心再起,趁東洋入侵華夏之際,我想要光復王朝,在亂世中博一立足之地,而華夏滇南正是我所謀之處。
我便邀約東印一武聖潛入華夏境內,未曾想………”
說到這裡,老人便停住了聲音,思憶起那場巔峰之戰。
………
“哎………”
直到許久,老人才嘆了一口氣,目光有些飄忽。
“能讓師父一敗,應該是他吧?”
“不錯!正是有着華夏第一人之稱的“東方長英”
當年我們兩個與滇北和他相遇,雙方話不投機,便大打出手,這一戰,我不光是敗了,也是我人生中的一大恥辱。”
說到這裡,老人表情僵硬,目光閃爍,能夠看出,直到現在,對於他所說的那一敗,都還有些耿耿於懷。
老僧並未接他師傅的話,就靜靜的站在身旁。
片刻後老人接着又說道:
同爲武聖中期,我們是兩人聯手,然而絲毫沒有佔得半分便宜,“東方長英”一人一劍逼得我們手忙腳亂。
那一戰打的天昏地暗,足足兩天兩夜,最終東印那名武聖被他一劍刺中要害,身受重傷,我二人不敢戀戰,便狼狽逃出華夏。
自此之後,我便再無爭雄之心,潛心在此靜修,數十年罕有出島。
這麼多年過去,不知他是否已經突破武聖,跨入那傳說中的境界?”
言語中有些許怨恨,也帶着些許落寞,更有強者之間的惺惺相惜。
老僧在邊上將手中的捻珠快速的撥動,他似想到了什麼,看着老人問:
“師傅突然說起這些,是不是認爲那名少年武聖是東方長英的後人?”
老人思考了一陣後,這才說道:
“我們習武之人,最講究血脈根基,想我與東方長英,都被譽爲萬中挑一的絕世天驕,然而我們突破武聖都是在近百之齡。
少年武聖啊!這得是多麼強大的血脈天賦?”
一邊講述,老人也不由得感到驚訝,以他這個年紀都未曾聽說過這樣的絕世妖孽,在他內心已認定,敏昂口中的少年武聖應該是東方長英的傳人。
“師父你莫非是想………?”
老僧突然間表情有些憂慮,幾十年來,除了指導他修煉以外,師父還從來沒有和他說過這麼多話,他是否預感到了什麼。
老人看了看他,臉上浮出一抹笑容。
“爲師在此苦修近百年,如今年逾三百,卡在這武聖巔峰境數十年不得寸進,大限將至,本就想找個機會再去和那東方長英一戰,既然如此,那就將這場比鬥提前。
也不知他是否突破,也或許和我一樣,不管怎樣,這一戰勢在必行,如果不能在大戰中突破,能夠死在他的手裡,爲師此生亦無憾。”
聽到老人的話,老僧並未開口勸阻,他也是一百多歲的年齡,已經突破到武聖初期,他很清楚,師父到了瓶頸,要麼藉助大戰的壓力突破,要麼就是隕落。
“你拜我爲師七十年,爲師所能皆已傳授於你,師徒之情到此爲止,爲師此行若是隕落,不必心生怨恨,更不要爲我報仇,一切皆是宿命所定,切記切記!”
老僧猶豫了一下後,將捻珠掛到脖頸上,雙手作揖。
“是!師父!”
“你去華夏一趟,將此信交給東方長英。”
說完後老人從衣衫內拿出一封信遞給徒弟。
信件上面寫着三個大字----挑戰書。
老僧接過信問道:
“像他這樣的人,我到哪裡去找,還請師傅示下。”
“入了華夏,你只要將氣息外放,自然有人會來見你。”
“弟子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