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了:“說起擔責,也該是朕那不成器的皇弟,總不能讓姑娘家出面吧,”
“要真是那樣的話,百姓們不得笑話皇家男兒不如女子?”
“至於太傅說的國孝,三月之期早就過了,太傅可不能追着讓皇家子弟守個三年五載。皇家男兒還得開枝散葉,太傅難道不希望看到北靜王府添丁?”
蘭太傅歪着腦袋,睨了皇上一眼。
不想讓北靜王府添丁的可不是老子,是你皇上吧。老子說國孝期間,還不是怕你們後面拿這點做文章找北靜王的麻煩?
不對不對,你們馬上就該沒有以後了。
想到這裡,蘭太傅翹着鬍子笑了起來。
轉臉看見湯顯琮,真是越看越不順眼,當即又眼睛一豎,笑容瞬間變成厭惡,又罵道:“王八羔子,沒見過如此沒臉沒皮的人家,上趕着往王爺身上貼,”
“這樣的人即使賺了個正妃名分,也頂頂讓人看不起,呸。”
湯顯琮被他罵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心裡把他回罵個狗血淋頭,臉上還得誠惶誠恐。
那個嘔氣,都不必敘說了。
好在皇上體恤他,蘭太傅罵罵咧咧,也沒能攔得住皇上當着衆位大臣的面,金口玉言爲北靜王與青嵐賜了婚。
蕭首輔一直沒出聲,只讓蘭太傅一個人罵上一場就足夠。
蘭太傅以爲蕭首輔與他想的一樣,反正等不到迎娶的日子皇上這幫人就該完蛋了,賜婚也白搭。
即使湯家女兒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王爺的,最多也等到孩子出生把孩子帶進府,讓她做正妃是萬萬不能夠的。
殊不知蕭首輔根本就沒想那麼多。
蕭首輔早就知道北靜王有替身,昨晚那個跟他們說話的是真的,弄大青嵐肚子的肯定不是昨晚那一個。
湯家女兒等着後悔吧。
等到賜婚的消息傳到北靜王耳中的時候,他正在黛玉身邊逗大黑玩。
聽到夜滄的話,北靜王下意識地看一眼黛玉,黛玉正低着頭,認真地勾兌藥劑。
太上皇讓她多做點藥,要比給皇上的還厲害,準備用給豐親王。
要的挺急,所以黛玉“旅途”間隙也忙着制起藥來。
所謂的旅途,在她們離城八十里的時候,便被北靜王的人秘密帶走了。
北靜王擔心接下來的事情萬一有什麼危險,黛玉會被人給盯上。
便弄了兩個人假扮成黛玉和鳳姐兒繼續往前逛,而真正的黛玉她們則被帶走,藏在深山密林裡。
這裡人跡罕至,周圍佈滿暗衛,離京城一百五十多裡,不遠不近,誰都想不到這個地方會藏人。
北靜王說,等太上皇回京,也會先在這裡留駐,每日接收京城裡過來的戰報。
只待最好的時機,便將所有人一起接回京城。那個時機,應該就是皇上塌臺吧。
遠了不說,只說眼前。
大黑見北靜王一副怕媳婦生氣的表情,對黛玉呱呱笑着道:“主子,看看你家男人這慫包,一直偷偷看你呢。”
黛玉忙得頭都不擡,對大黑道:“誰說他是慫包,都要在外面偷偷娶媳婦了,哪裡慫了?”
北靜王一聽就知道是在說他,當即站起來走到黛玉身邊,將她的手一捉,強行拉到自己面前,很鄭重地道:“你知道的,那個人不是我,對吧?”
黛玉趕緊將手抽出來,嗔怪道:“我還能不知道你嗎?”
又低頭去看北靜王的手,“我手上全是毒劑,你二話不說過來拉,很容易粘上的,萬一被毒到怎麼辦?”
一邊說一邊示意北靜王將手反轉兩下給自己檢查。
北靜王心裡一暖,趁着黛玉不注意猛地在她嘴上啄了一下,黛玉一怔,連忙去看大黑。
大黑長嘴一撇,懶懶的伸伸翅膀,呼啦啦飛走了。
空中傳來它到處宣傳的聲音,“主子和她爺們嘴巴咬嘴巴,還怕我瞧見,嘖嘖嘖。”
北靜王不知道這些,走前一步貼近黛玉,低沉的聲音帶着沙啞,在黛玉的耳邊磨蹭,“你什麼時候嫁給我?我想娶媳婦了。”
話尾稍有點撒嬌的意味,聽得黛玉臉熱心跳,
故意逗他道:“你不是都快當爹了嗎?皇上都給你賜婚了,娶媳婦還不快?”
話音未落,就被北靜王張嘴咬住肩頭,黛玉剛要喊疼,北靜王又舌尖一卷,從黛玉的脖頸滑過,一下咬住黛玉的耳垂,黛玉瞬間便酥了骨肉。
北靜王攏她入懷,恨恨地道:“再敢氣我,現在就洞房,信不信。”
黛玉哪裡敢說不信,又不是真正的林黛玉,大學的時候和宿舍姐妹聊天,什麼葷段子都聽過。也知道一個男人要是有想法,會有什麼樣的身體反應。
就像現在的北靜王,黛玉明顯感覺到了他的身體變化,頓時嚇得連動都不敢動了。
殊不知,她的乖覺在北靜王眼裡像一隻乖巧的貓,慵懶,溫順,小巧,彷彿一口就能被他吞進肚子裡。
北靜王全身燥熱,越發將黛玉往懷裡攏得緊,心臟跳的飛速,砰砰直響。
突然,一股熱流涌上鼻端,不等北靜王伸手去擋,鼻子猛地涌出來什麼,他的手一擦,流鼻血了。
兩個人手忙腳亂趕緊止血,又是洗又是擦,扔了一地的布巾,盆子裡的水也變成了紅色。
等到黛玉喊紫鵑進來換水的時候,紫鵑看着滿地狼籍,看一眼北靜王,再看一眼黛玉。
都有些窘迫,還會躲避此次的眼神。
天啊,兩個人不會是已經……
她可聽襲人說過男女之間那回事,襲人形容的神情,不就是眼前主子們這副模樣嗎?
紫鵑彷彿撞見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低着頭不敢擡,手腳並用地收拾好一切,便連忙退出去了。
一轉身,差點撞到一個人的身上,嚇得紫鵑失手將盆子掉在地上。
盆子咣噹咣噹,發出巨大的聲響,將屋子裡正曖昧的兩個人驚醒。
看到黛玉瑟縮一下,北靜王立刻將她護在懷裡。
“怎麼回事?”北靜王瞬間變回了冷漠威嚴的聲音。
與剛纔輕輕在黛玉耳邊說話相比,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
紫鵑撲通跪下,“是奴婢不小心,驚到貴人了,請貴人贖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與紫鵑相撞的漠北看看跪着的紫鵑,也連忙跪下道:“是屬下的錯,屬下見這丫頭臉色紅的異常,想問問她怎麼回事,不小心將丫頭的盆子撞到地上,驚擾了主子,屬下有罪,請主子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