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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曉樂想到這裡,扭頭看了看全神貫注收拾花野雀的宏遠爹和不錯眼珠盯着看的宏遠,邁着小短腿走到棗樹底下,把七個風乾棗又扔在棗樹下的柴草中。
做完這些,曉樂懷着忐忑心情,像做錯了事似的,慢騰騰離開棗樹,灰溜溜回到宏遠身邊。
宏遠爹已經收拾好了花野雀,剁的一塊一塊地盛在一個大碗裡。宏遠望着碗裡的“紅肉”一個勁兒地咽口水。
看來這個小蘿蔔頭饞壞了!
樑曉樂這才意識到,自從宏遠爹開始收拾花野雀,宏遠還沒離開過一步呢。這才爲她創造了實驗異能的機會。
不過,宏遠娘做的花野雀肉實在不敢恭維。連個花椒大料也沒放,白水加鹽清燉,唯一的作料就是幾個蔥段。倒是很爛乎,肋條骨都是酥的。
爲了配合這頓難得的肉食,宏遠娘特意蒸了幾個玉米麪窩窩。這是樑曉樂穿越二十多天一來第一次見乾糧(窩頭、饅頭的總稱),宏遠一口肉一口窩窩頭,狠着勁兒地猛塞。
宏遠嘴裡嚼着,眼睛看着瓦盆裡越來越少的肉塊,嗚嗚囔囔地對父親說:“爹,要是一隻大兔子撞在樹上多好,那樣咱就能煮一大鍋肉了。”
宏遠爹笑着輕輕在宏遠頭上打了一個爆慄:“你小子,貪心不足。”
樑曉樂則拍着小手高興地嚷道:“下回吃兔肉肉。下回吃兔肉肉。”
宏遠娘嘴角彎了彎,露出一抹笑意。
……
宏遠爹發現雲扁豆異樣是在傍黑的時候。他去菜畦裡拔菠菜,猛然間看到了滿蓬的雲扁豆。驚奇地問宏遠娘:“你幾天沒摘這雲扁豆了?怎麼長了這麼多?!”
“許是前幾天下雨供起來的唄!”宏遠娘懦懦地說。
“都到了秋後了,雨水再勤,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你看這扁豆角長得多水靈,一點兒也不像這個時候長的。”
“不是這個時候長的,難道還有誰按上去的?!”宏遠娘難得地調侃了一下。
“倒也是!”宏遠爹笑着摸了摸腦袋,“快着摘了吧,一霜就不好了。”
宏遠娘木木地去屋裡拿了個柳條籃子,和宏遠爹一同摘起來。
在一邊和宏遠玩兒石子的樑曉樂提着的心落進肚裡——
一場虛驚!
看來宏遠爹不是那種一點兒小事兒就大驚小怪的人;宏遠娘因爲抑鬱症,遇事也不願多動腦子。
“我再給他們弄出點兒異端,看看他們有什麼反應?”
樑曉樂很爲這個發現高興!要是遇上兩個有點兒小事就一驚一乍的大人,她要施展異能不知要難上多少倍!
……
第二天早起樑曉樂一睜開眼,發現宏遠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起身出去了。現在屋裡只有她一個人,就想從空間里弄出點兒玉米麪摻到瓦罐裡。每天弄一點兒,讓他們看不出多來,也吃不完。
望了望糧食囤上的瓦罐,實在太高了,就是蹬着凳子,自己也夠不着。
不過,這個倒難不住樑曉樂。她閃進空間,找到玉米麪,然後將空間收縮成氣泡,駕着氣泡飛到糧食囤上。掀開盛玉米麪的瓦罐一看,裡頭還有少半瓦罐,是宏遠爹最近新軋的。
樑曉樂把空間玉米麪倒了一些在裡頭,掌握到不仔細看就發現不了的程度。她計劃隔個三、兩天就往裡倒一些,老保持這個樣子。看宏遠娘有什麼反應。
家裡就這一種成品糧,也只能往外拿這一種玉米了。無端的多出別的糧食來,肯定引起猜疑和恐慌。
“應該趕緊想辦法增加家裡的成品糧品種,哪怕每樣只有一兩斤,自己也可做手腳。”
樑曉樂心裡多了一個心思。
走出西里間屋時,宏遠娘正坐在竈臺前燒火做飯。樑曉樂紮在她懷裡纏了一會兒,在她起身看鍋的時候,一個人跑到庭院裡去“玩兒”。
庭院裡有水灑落的痕跡,一直延伸到西面的菜畦裡。
在西廂房的位置種着三畦白菜,兩畦蘿蔔,半畦油菜和半畦菠菜。白菜長得很不好,最好的也就半芯,有的還是茂纓子(沒長芯)。蘿蔔比擀麪杖不粗。菠菜和油菜也就一紮高。
白菜畦裡溼漉漉的,剛潑過水的樣子。想必是宏遠爹所爲。再看看蘿蔔畦,乾乾的一點兒潮氣兒也沒有。
像這樣的菜畦,憑着宏遠爹用紅車推水澆,一上午也澆不過來。就是已經澆過的白菜畦裡,連個水窪也沒有,就像用水潑了一下似的。水澆不透,菜怎麼能長好?!
鑑於昨天芸豆角的事,異能暫時不能在蔬菜上用了。那就用空間水幫助宏遠爹澆透這些菜畦,讓菜蔬在水分充足的環境下自然成長,不顯鼻子不顯眼,自己的異能也不了。
如此一想,樑曉樂瞅了瞅宏遠娘,見她正在忙着做飯顧不了這爆便蹲下身子,用意念把空間裡的小河溝調到菜畦的位置,自己用手拽着空間,讓水流進宏遠爹已經澆過的白菜畦裡。
菜畦實在是缺水,宏遠爹澆的就如同潑了個地皮溼。空間水流到裡面很快就滲下去了,澆了半天才灌滿。
把澆過的白菜畦又澆了一個遍,宏遠爹才一拐一瘸推着紅車進了院,後面還跟着小蘿蔔頭宏遠。
原來他們家吃的是村邊小河裡的水,隔個三天兩天就用紅車推幾次,有時倒在水缸裡,供一家人做飯洗碗洗衣服,有時倒在菜畦裡澆菜。每次推水,不是宏遠娘跟着,就叫上宏遠。
“嗬,樂樂起來了。自己玩兒呀,真乖。”宏遠爹把紅車停下,一邊擦着臉上的汗水,一邊望着曉樂說,臉上洋溢着笑容。
“妹妹,給,圓石子,可滑溜哩。”宏遠跑到曉樂跟前,將手裡的一個還溼漉漉的鵝卵石遞給樑曉樂。
宏遠娘聽見外面響聲,急忙出來幫着宏遠爹卸下水桶,又提着去往畦裡倒。
“這水澆蘿蔔呀?”宏遠娘在菜畦前問道。
“還是澆白菜吧。”宏遠爹回答。
“白菜畦透了。”
“透了?能啊?”
“畦背兒都洇過來了。”
“是嗎?那,那就澆青菜吧!蘿蔔不管它了,長什麼樣兒算什麼樣兒。我和宏遠再去推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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