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條舌頭可真夠臭的!比死人的腐臭還難聞!自己哪怕忍辱負重地活在世上,也不願吃那臭舌頭!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地活着吧!好在一年後,就能恢復人言。而且長舌已經被割了去,只要自己徹底改了扯舌頭拉疙瘩的『毛』病,那個又臭又長自己都厭惡的長舌,便再也不會回來了!
盧金平心裡這麼一想,便徹底打消了輕生的念頭。反倒認爲這是一種罪過,是丟人現眼的事情。
爲了不讓人知道今晚的事,她站起身,輕輕地搬開了頂門的桌子、推開了擋門的木箱,拉開了閂門的門閂,然後悄悄地返回到東里間屋,躺進自己的被窩裡……?? 帶着異能興農家372
“氣泡”中的樑曉樂和小玉麒麟,臉上洋溢出發自內心的微笑。
第二天,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盧金平穿衣下地,爲家人做起早飯來。
昨天晚上的事,除了盧金平本人以外,這個家裡的所有人(包括安桂花、牛桂芬),一點兒也不知曉。
吃過早飯後,安桂花找到宏遠娘,向她彙報了昨晚上的情況:
“昨天夜裡睡得踏實着呢。天一明就起來做早飯了。雖然還沉着臉,我看,比昨天好多了,八成想開了。”
宏遠娘想了想,覺得盧金平的變化來的太快,便去找女兒樑曉樂,問她是不是暗中幫了什麼忙?!
“哦,昨天晚上夜靜以後,我在神前給她禱告了禱告。起沒起作用我就不知道了。”樑曉樂臉不紅心不(猛)跳地說。說這方面的瞎話她已經出口成章,而且心安理得。
“那,樂樂,你看,咱還派人守着她不?”
宏遠娘沒了主意。如果她真的想開了的話,讓外人蔘與到她的生活裡,反倒給她帶來很多不便。
樑曉樂想了想,說:“娘,她既然起來做飯了,說明她對生活產生了信心。不如別讓宏皋哥出門了,你給他發工資,讓他在家看着宏皋嫂。這樣既不打擾他們的生活,宏皋嫂還有人監督,我們也放心不是?!”
宏遠娘笑着拍了拍樑曉樂的肩膀,說道:“還是我女兒想的周到。”
從此,撤銷了外人對盧金平的監督,樑宏皋每月五百文錢(因爲他是男壯勞力,平時跑業務比這掙得多,所以多給了他些),在家守着老婆。夫妻二人一同編制草編包裝袋,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盧金平再也沒有尋過短見。
一年後,盧金平恢復了人語,她吸取了這次的教訓,徹底改了“長舌『婦』”的壞『毛』病,過起了正常人的生活。此是後話。
…………
從野雀林村竇金安家回來已經六、七天了,沒有等來老英雄張景峰來住養老院,也沒有與張家簽訂土地租賃合同。這在樑曉樂自設壇以來雖然是絕無僅有,但樑曉樂並不覺得奇怪。
樑曉樂有樑曉樂的想法:
去老英雄張景峰那裡,本來就是被“押解”着賠罪去的。自己破了人家的風水陣,給老英雄的生命造成危害,施救乃是補救措施,人家不怪罪就認萬福了,哪裡還能指望人家給香火(租賃土地)錢?!
至於老英雄張景峰來不來住養老院,那是人家的自願。一個受皇封的民族英雄。保不住認爲來自己這民營養老院太屈尊,而不來了哩。?? 帶着異能興農家372
樑曉樂心裡這麼一想,也就沒拿這個當回事,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寇大影經過喪女之痛,精神萎靡了很多。不過,在大家的勸說下,她還是去上班了。樑曉樂三天兩頭兒去看望她,給她說些寬慰的話。相信時間會撫平她內心的創傷的。
盧金平雖然很少出門,也不會說人話。但她讓丈夫樑宏皋把馬蓮草割回家,夫妻二人一塊兒編草編,一塊兒做飯。樑宏皋每月又有五百文錢進家,一向過日子心盛的盧金平,漸漸地臉上有了笑模樣。
福利院已經有兩排房子交付使用了。
自開設以來,除了已經康復的莊香宜、啞女臘梅以外,又來了二十幾個殘疾人。由於他們有的行動不方便,有的精神不正常,便在福利院裡單設了食堂和洗衣房。這樣,不出院門,就能解決生活上的一切。
不過,工作人員與入住人員的比例,比養老院和孤兒院高出好多倍。又是無任何附加條件(不收土地和宅基)入住,在社會上引起很大反響,遠處裡的三無殘疾人只要聽說了,沒有不往這裡趕的。
宏遠爹看出了這個勢頭,便加大了建房力度。還高興地說:“咱先建好房子等着,來多少,收多少。絕不再出現養老院初辦時,到處找房子的困境。”
樑曉樂除了忙神堂裡的工作外,一有空,也是常往福利院裡跑。她的目的是看新來的人是否有治癒的可能,如果有,她會不惜一切代價,給他們治癒的。
讓樑曉樂失望的是,來的人不是先天癡傻,就是陳舊傷,樑曉樂也迴天無力,只好讓福利院裡的工作人員好好照顧,頤養天年了。
啞女臘梅被安排到福利院洗衣房工作,每月三百文錢。對這個工作臘梅很滿意,積極『性』也很高。只是有時候發呆,不大願湊人。估計是心理創傷所至。
爲了緩解臘梅心裡的痛苦,樑曉樂也要三天兩頭去她那裡,用彼此熟悉的手語與她交流。只要樑曉樂一去,她就表現的十分高興,話(手語)也很多。還打着手勢讓樑曉樂常去她那裡玩兒。就是不告訴樑曉樂她的家鄉地址。本人不說,樑曉樂自是不知道,這件事便被擱置起來。
神堂裡的事情依然很繁忙,香客外村裡的居多。樑曉樂也經常被請到香客家裡去看事。
這天,樑曉樂又被請走了。
請她的人是三十里以外的魯家屯村裡的一戶人家。來人說,他家的孩子今年八歲,平時很聽話地。不知怎麼,忽然間晚上總是起夜,嘴裡叼着一塊抹布四肢着地地不停轉圈。家裡人說他,就開口罵人。還管家裡人要東西。
那家人看着不對勁,知道這好像是‘癔病’(鬼上身)。趕忙請來一男一女倆跳大神的。
請來的這兩位據說是有真本事的,‘大神兒’看了一眼後,就說這是孩子被狐狸給『迷』了。女大神馬上叫男‘二神兒’敲小鼓,然後自己就開始請起神兒來。
請了一通神後,孩子果然好了。
可等他們走了以後,孩子又犯了,而且比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此反覆了兩次,那倆跳大神的也泄了氣。說這是個千年的狐狸精,他們的神力治不住它,讓他們另請高明。
於是,有人便向這家人家推薦了樑曉樂,說:“往北三十來裡的樑家屯村裡的小神童,治這個最拿手了,不如把她請了來。看了後還能把土地租賃給她們家,一年三百斤糧食,粗、細、雜糧隨便挑。這也是個因由。”
於是,這家人便套着馬車來了。
凡來請樑曉樂的,都比她年齡大。樑曉樂出於禮貌,每“請”必去。何況這又是租賃土地發展事業的機會?!?? 帶着異能興農家372
樑曉樂由爺爺樑龍勤陪着,坐着自家的馬車,跟隨着來人去了那裡。
到了一看,原來是一般的狐狸精附體。看其道行,修行也就三、五百年。皆因那兩個跳大神的是半吊子水平,傷不到它。他們一來,它就離開孩子的身子,他們走後,它再回來。
樑曉樂一看不是厲鬼作祟,便放下心來。對於精怪,只要不是罪大惡極,樑曉樂一般不傷害它們。做做思想工作,讓它們改邪歸正也就算了。便望着那孩子做默默祈禱狀,私下裡卻用傳音對狐狸精說:“你修煉到這個地步也不容易。不過,你不該上人類的身體作祟。尤其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今天我不怎麼樣你,你離開以後,再不許侵犯人類。如果叫我發現了,必定嚴懲。爲了讓你長點兒記『性』,也爲了掩人耳目,給你吃點兒小苦頭。”
那狐狸精知道遇上了高人,嚇得戰戰兢兢,雙手抱拳,衝着樑曉樂只作揖。
這動作讓一個八歲的孩子表現出來,顯得既滑稽,又可笑。把圍觀的人們都逗樂了。
樑曉樂又傳音說:“你也不用害怕,也不用謝。好好配合我,日後絕不主動找你的茬兒。”
那孩子做頻頻點頭狀。
樑曉樂向這家主人要了兩截楊樹枝,然後夾住那個孩子的左手中指,用力一掰,狐狸精吃疼,化作一溜火星,跑了。
整個過程,樑曉樂沒說一句話。
再看那孩子的手指頭,一點兒被夾的痕跡也沒有。
樑曉樂從衣兜裡拿出一張符紙,對家裡人說:
“好了,沒事了。你們把這張符紙貼在屋門上,晚上再在竈王爺前燒三炷香,願爲願爲,就再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一家人都很高興。說願意把家裡的糧田租賃給樑曉樂家。樑曉樂說:“可以,過後我讓我爹或者長工總管過來訂立租賃合同。只要簽訂了合同,你們就是我保護的對象,往後有什麼事兒,可以直接找我就行。”
這裡的事剛剛說完,忽然從外面跌跌蹌蹌進來一個頭發灰白的老太太,進門就給樑曉樂跪下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小……小神童……師傅,快……快……救救我的……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