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着周圍投來的可憐目光,紫青認命上前,扯住婦人的袍袖,輕晃委屈道“夫人,紫青知錯了,你就饒了紫青吧”見她皺眉不答。
撒開手,站得筆直,纖細的右手高舉頭頂繼續道“我保證,我保證還不成嗎?”
伸手有些寵溺的輕點站在身對面的女子,無奈沒法的望着衆多人道“好了,你們就先回去吧,我也知你們來的目的,此事我會在仔細斟酌,後日給你們答覆”扶額頭疼的坐在樓之畫旁邊。
四周人羣聽她所言,好似得了某中重大的承諾,面面相覷後,滿意的安靜散了去,走時也未發出什麼聲響,好似再怕打擾了頭疼扶額之人。
不一會屋子陷入了寂靜中,樓之畫坐在婦人旁邊,心裡千轉迂迴,擡頭只見紫青留了下來,屋子裡就只剩下她們三人。
本想開口打破這冷的出奇的氣氛,就在這時房門被大力踢開,掀開的兩邊門扇都顫得厲害,清脆的聲音興奮的傳進屋子“夫人,青衣把姜呆子領來了……”
聞聲擡頭,看向房門處,樓之畫不知要用什麼樣的詞彙還形容此時的心情,還真是用領的,只見少女右手纖細的手腕掌在門框上,一名年輕的男子被緊緊領在她的左手中。
男子面容平和,毫無慌張,見到了目的地,淡定的拂開被纖手抓住的領子,拍拍被一路領來時沾上的灰塵,擡步沉穩的走進屋子,停在婦人面前拱手道“夫人不知找我何事?”
見男子的到來,婦人面露笑容,站起身扶起男子望着樓之畫道“姜大夫,這位姑娘腳手了傷,你快給看看”連忙拉上他的手,扯向樓之畫受傷的腳踝。
望着眼前俯身爲她檢查傷勢的男子,樓之畫有些不適的縮縮腿,清秀的臉蛋上面露愁容。
“這位姑娘,不要害怕,我對姑娘並無惡意”充滿磁性的嗓音傳入樓之畫的耳朵裡,如沐春風撫平了她本還焦躁的心。
見她放鬆下來,拿起跟前的玉足,放在半跪的大腿上,小心翼翼的拆開包紮嚴實的青色布條,露出白皙的肌膚,刺眼的是嬌嫩的腳踝處早已紅腫的不成樣子。
站在一旁的婦人與紫青雙雙都倒吸了口涼氣,見她傷的如此嚴重,眼眸裡都流露出同情的眼神“姜大夫,你快給看看”婦人心疼的開了口。
在轉身對樓之畫道“樓姑娘怎會傷的如此嚴重……”柔和的詢問聲裡多了些忽略不掉的關懷。
“對咧,樓姐姐怎會傷的如此嚴重,可疼了吧’”站在一旁的紫青緊張的附和道。
“很嚴重麼?我看看”站在門外的青衣迅速的進了屋。
盯着她扭傷處誇張的盯着正準備探手輕柔的姜大夫,帶着腳踹了上去,好聽的聲音急急到“姜呆子,你快給大姐姐看看,這要多疼啊……”
踹出的腿被輕鬆躲過,似剛纔的事從未發生,低垂着頭繼續手中的工作,尋上樓之畫受傷的腳踝,輕柔的按摩着,舒緩着她的淤血。
好聽的聲音傳散在空氣裡,娓娓動聽“樓姑娘是嗎
?”
也不等樓之畫開口,他繼續娓娓道“你這腳傷並無大礙,調養幾日便可痊癒”
停了手裡輕揉的動作站起身,放下一直跨在身前的小木盒子打開,拿出一小罐盛滿黑色液體的小瓶子,打了開來,一股濃烈的藥味充斥在空氣裡,難聞極了,在場的幾人反射性的捂住鼻子。
倒出幾滴徒手搓揉着,彎下腰均勻的擦抹至樓之畫受傷的腳踝處,未有任何表情。
“姜呆子,這什麼東西啊,這麼難聞……你也敢拿出來……”青衣充滿靈氣的小臉上膩滿嫌棄,捂着鼻子,不滿的開口道。
一心擦抹拿着白沙布認真的一層層纏裹着,並未答話,待一切都處理好後,整個人站起身“難聞嗎?”
一臉不解,特意拿着藥瓶湊近鼻子仔細的聞了聞“我怎覺的還好……”淡定的收好藥瓶,裝進木盒,掛在身前。
“樓姑娘謹記,後幾日不可沾水,忌些辛辣,明日我還來給姑娘換藥”擡頭緊盯着樓之畫囑咐道。
樓之畫這纔看清男子的面容,眉如清水,鼻樑如畫,一雙丹鳳眼裡鑲嵌着淡墨色的雙目,沉穩淡定,迥異有神,青絲隨意的管起,幾絲調皮的亂髮飄散在空氣中,顯得他整個人倜儻如風,樓之畫在心裡闇然嘆道,好一個公子如墨。
愣愣的點了點頭,棄不了她的色女本色,不禁看得有些癡了,樓之畫在心裡暗道,不是說都入軍了嗎?怎還會留下如此好看出色的男子,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見她點頭,才肯收回視線,對一旁放下心的婦人道“既然樓姑娘的傷勢已經無大礙,夫人,那我就回南屋了”說完就自顧自的擡腿要走。
“姜呆子,夫人還沒應你呢……你走什麼走……”青衣走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一臉的傲嬌樣。
可那怕是見去路被擋,也自知不理,繞過青衣,直直走了出去,快到門口處,才巧然出聲“夫人未搭,小丸子,你急什麼”大步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裡。
青衣聞言,具有靈氣的小臉上堆滿惱怒,氣氛的跺跺腳,小臉憋得通紅,轉身投進扯着笑意的婦人懷裡,嬌慎道“夫人,你看那姜呆子……氣死我了!”
樓之畫動了動腳踝,神奇的是一點痛意也感覺不到了,那藥雖然氣味確實難聞了些,效果居然棒棒噠。
再見青衣如此氣惱,嘴角不自覺露出笑意,剛那姜大夫走出門時,她可親眼看到他是笑着走掉的,呵呵……這其中可見存在貓膩。
試着慢慢傷腳着地,緩緩站了起來,沒有一丁點痛感,開心得猶如孩童般上下竄騰幾下,樓之畫掩不住的輕揚笑意。
婦人在一旁安慰着青衣,見樓之畫獨在一側,傻笑得開心,又見她的腿好似並無大礙,忐忑起的心終是放下,走上前道:“怎麼樣?樓姑娘可覺得好些了?”
“對呢,樓姐姐可感覺好些了?”紫青湊上前忙着問,見樓之畫笑意點頭,又繼續道:“別看那姜大夫平時,板着一副雷都劈不開的死人臉,醫術卻是
好的沒法講呢……雖比不上老爺,但……”
“但什麼呀,我的紫青姐姐,我剛領那姜呆子經過院落時,可看見院落的愁殤花還未澆灌……”紫青還未講完,青衣就插了進來,靈氣逼人的小臉上還使着樓之畫看不懂的神色。
樓之畫站在一旁也滿是納悶,這青衣的小丫頭也怕是轉的太快,轉過眼眸,卻驚覺的本還有笑意的婦人,現在的眼眸裡卻含着她看不懂的黯然。
紫青驚慌的捂住嘴巴,邊往屋外走,邊慌忙道:“我……我這就去……這就去,你……你們聊,呵呵……你們聊。”轉眼消失在屋門前。
紫青轉眼溜開後,屋子裡就陷入了靜默,如若地上掉一顆針頭,大概都能清晰異常的傳入耳膜,樓之畫站在原地有些摸不着頭腦,想着怎麼就靜下來了,回憶先前紫青話裡的話,也未覺的有所不妥。
青衣俏皮的輕敲了下腦袋,“咦,不知大姐姐這要去往何處啊……”正睜着雙清澈到極致的眼眸,滿懷疑惑的望着樓之畫,開口打破了空氣裡凝着的靜默。
“我這是要回到凰城去,我與家裡的人前幾日在探親的途中走散了……”樓之畫又把先前在河岸邊對其他人講的話,在此又講了一遍,比起上次的愧疚,現在可謂是輕車熟路。
青衣靠着婦人的半邊身子一聽,瞬間立正身子驚訝得合不上嘴,驚呼出聲“大姐姐,竟然是凰城人”撒開了本還挽着婦人的手,大步跨到樓之畫跟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青衣一聽樓之畫是凰城人,比起在河邊村婦們的詫異,多了許多興奮“大姐姐,你真是凰城人?”
見樓之畫毫不遲疑的重重點頭,轉頭繼續對着對有些失魂的婦人興奮嬌慎道:“夫人,大姐姐是凰城人耶,你怎不告訴青衣!”
也不給婦人回話的空隙,靈氣的小臉上滿是樓之畫看不懂的興奮,也不知眼前這女子,就因她說她是凰城人就高興得臉頰都散發着光,心裡不禁想着難道凰城出了啥問題,怎在這武陵村落,人聽都會改色。
興奮過後,一雙清澈的雙眼小心試探的擡頭,望向還處在沉默中的婦人,壓低聲音小聲道:“那姐姐在凰城可有聽說一名姓薛的大夫?”黑色似寶石的瞳孔裡,蘊含着濃濃的期許。
樓之畫搜索着來這裡時,大腦殘留下的記憶,無奈的搖搖頭“抱歉,我沒有聽說過……”
青衣見樓之畫又搖頭又認定,從未聽過這人的存在,本還含着希望,灼灼生輝的眸子裡,黯下了光,一切都好似在一瞬見幻滅“哦”輕哦出聲,失了原先的生氣。
屋裡又陷入了深深的死寂,婦人站在一旁,風韻猶存盡顯溫婉的臉頰上,也繪滿了失落,樓之畫見兩人都因她一句話,如此陷入難過,慌忙的開口繼續道:“我久在閨中,不知也是正常的,你們倒是別難過,說不定到真有這號人,我這次回凰城在幫你們打聽打聽可好……”
審覈:admin 時間:06 6 2015 1:20PM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