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走在前面悠然自得的老頭,樓之畫邊走邊道:“怎麼就忘了呢,老頭,我給你撿了個好玩的病人。”
走到原地點,看着地上躺着的人,樓之畫眼巴巴的望着老頭道:“喏。就是他,怎麼樣,傷勢夠重吧……”
這老頭就一變態,從她掉入谷的那天就發現他是一個醫學狂人,看見傷的越重的人,他就越有救治欲,恨不得把傷者從裡解剖個遍。
老頭看着凰莫邪的臉,浸滿風霜的眼裡,忽然閃過一道厲光,稍縱即逝,讓人捉摸不到,只沙啞的聲音道:“是非常重……”
上前摸了摸凰莫邪的傷勢和跳動微弱的脈搏,眼裡涌出星光,有些興奮道:“這男子你從哪撿的?”
樓之畫心裡鄙視了好一陣,看吧看吧,就一怪人吧,看他那興奮勁,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怎麼的了,撇嘴指了指不遠處的瀑布旁“喏,就是那裡了……”
看向樓之畫指的地方,老頭望望幾十米高的懸崖有些笑道:“有意思,這可比你當初摔下來的時候嚴重多了!”
隨後老頭抓起地上的凰莫邪,扛在肩上道:“走,回木屋!”穩穩的向前走去,完全不顧身後氣急的某人。
待那兩人走遠,才一跺腳追上去嚷嚷道:“老頭,你這說的什麼話,這能比麼……”這時走在前方的老頭飛來一記眼神,樓之畫的嘴立刻珉的緊緊的不在開口。
走了許久終於回到木屋,樓之畫瞬間想罵人,這也忒近了吧,就饒過小道,走下直道就到了。
害她緊張半天,望着平時她所討厭的地方,突然今日變得異常的美麗和親切。
還沒等歇息夠,遠處房內,傳來一陣不來煩的聲音“死丫頭,死那兒去了,還不快去燒水。”
樓之畫認命的低着頭朗聲回道:“知道了,知道了”
真是的,就知道使喚她,算了,樓之畫想着總比露宿在山林裡強,走到破爛不堪的廚房燒開始動手生火燒水。
過了許久水才慢慢燒好,端到平時老頭放病人的房間,剛一到屋外,樓之畫尖叫出聲,頭迅速側到一邊。
“啊……老頭你到是給他脫了,也得給他穿上一件啊,你不穿也得蓋上一層吧,你這是要讓我怎麼進來!”
男子全身裸着,可把她刺激的,不過,樓之畫轉頭一想,身材嘛,還真是好呢……
全身雖然傷痕猙獰,可那肌肉還是結實的,雙手端着水盆的手不由得怔住了,陷入幻想中……
看這丫頭的反應老頭譏諷道:“別在站在門口幻想些什麼東西,還不滾進來”順手扯了張桌布將其蓋在他的身上。
樓之畫回過神來也是十分的尷尬,轉頭紅着小臉把水端了進去,放在桌子上,站在睡榻邊見已經用布蓋住一大半。
心裡瞬間還有些失落,樓之畫暗自唾棄自己一把,真是改不了色女的本色。
“就你那點心思”不屑的聲音再度響起,老頭隨手扔過一
張寫好的藥單“好了,這裡不需要你了,按上面的要求把藥給熬好”
見樓之畫還未動,老頭音量加大,在女子耳邊吼道:“愣什麼愣,還不快去!”
抓過藥單,樓之畫慌亂的跑出屋子,摸着小臉,只覺得好羞人,看看手裡的藥單,勾着嘴角甩甩衣袖,開心的走進藥庫。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個通透,伸手不見五指,寂靜的蟲鳴聲不絕入耳,只有一座靜靜矗立在黑暗中的茅草房還閃着微微星光。
空氣裡瀰漫着一股甘苦的藥草味,藥罐上升着密密的蒸汽,直衝屋頂,樓之畫一手拿着一把破舊的扇子扇着爐火,一邊打着瞌睡。
也不知現在是幾更天,也許是夜裡越來越冷,吹的凍人,樓之畫微微有些清醒,用手緊了禁前襟的領子。
樓之畫轉醒過來,打開熬藥的罐子蓋,瞬間一股難聞的藥草味直衝鼻子,十分的難聞,趕緊澆滅了爐子的火,倒出滿滿一碗,就往藥屋走去。
剛走進房門,樓之畫看見本該傷痕累累的病人已被紗布纏成了木乃伊,更勝她當初的模樣。
餘光瞥了一眼正在使勁纏裹中的老頭,滿臉興奮,因包紮而樂在其中的樣子,突然明白過來,這是那老頭的另一樂趣。
樓之畫心中不禁有些好笑,難怪當初她的身體明明差不多快痊癒時,老頭卻一直不讓她拆掉影響行動的繃帶,提起腳,走進屋子裡。
把冒着熱氣的湯藥放在臨近榻的桌上,頭往榻邊湊了湊,樓之畫學着老頭平時的語氣道:“喲,你這纏法,也不怕把病人給勒死,嘖嘖嘖,臭老頭,沒想到你到有這癖好!”
“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包紮纔是最完美的麼?”本想報復一番,老頭擡頭看了樓之畫一眼。
繼續道:“本還想讓你傳承老頭我的衣鉢,看你這悟性,老頭我也不怎麼抱希望咯”
樓之畫一個沒站穩差點沒背過氣去,看這情形真不是這臭老頭的對手,便轉話道:“我纔沒興趣讓你把衣鉢傳給我呢,欸,這人怎麼樣了,是不是真的很嚴重啊……”
終於包紮好,還不忘咧着嘴打了一個漂亮的收尾蝴蝶結,再次確認這臭老頭不僅有很嚴重的強迫症,還有與人類已經完全不接軌的審美觀。
“是滿嚴重”老頭站起身,在準備好的乾淨熱水裡把手上的血漬清洗乾淨。
轉頭對正看着他的樓之畫道:“準確來說其經脈嚴重受損,功力被打散,在四經八脈裡亂串,內傷嚴重,外傷倒是無礙……”
“這麼嚴重!”樓之畫不禁想他是一皇帝要是真的殘了,那活着自尊心得受多大的折磨。
“也不是完全治不好”老頭拿起鋪滿枕上的銀針收好,朝屋外邊走邊道:“這裡的交給你了,他明日就可醒來”
走到樓之畫跟前指了指躺在榻上一動不動的木乃伊繼續道:“往後他的一切都交給你了,一切哦”
“哈”怎麼會交給她“欸,爲什麼是交
給我,不是你的病人?”
老頭沒有理會,直直的出了房門邊道:“把這裡收拾了”隨後向自己的臥房走去。
沒有辦法,樓之畫有些頹廢的坐在榻頭的凳子上,,看着被裹得只能看見眼睛鼻子還有嘴的凰莫邪。
伸出手指戳了戳扎滿繃條的腦袋“真是上輩子我欠你的”
回想起一年多以前,也就是21世紀的2014年10月12日,她剛大學畢業沒多久,與室友一起到人才市場找工作,S市本來就業環境壓力非常的大。
何況像自己這樣一沒背景,二沒容貌,三沒好文憑,三無人員,更是困難。
一到人才市場才知道她真還是低估了就業率難,工作難找的問題,一踏進招聘市場,前門就擁堵的不行,黑壓壓的全是人腦袋,層次不齊。
憑着幾人的狠勁好不容易擠到人羣中心內部,突然不知道怎麼的,遠處隱約聽見有人喊樓梯垮塌有人受傷。
人羣就開始躁動,只覺得一陣悶痛,似被無數的人踩踏而過,耳邊隱約傳來同行舍友的尖叫聲,然後她就失去了意識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她睜眼醒過來時,發現整個人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顫了顫,身體痠痛有些輕飄飄的,找不到着落,正想開口說話,聲帶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環着四周,這纔看清她現在的處境,端正的跪在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廳中央,四周站滿了穿着各類古裝的的男男女女。
一坐在最主位,滿身帶滿金子的中年女子正惡狠狠的盯着她道:“樓溪水別不識擡舉,今兒個你不去也得去,別給我尋死膩活的,一個通房丫環所生的孽胎,也別太高看了你自己,讓你進宮侍奉當今皇上,還是擡舉了你!”
“就是就是,也不認清自己的身份,像我們這樣的大戶人家能容忍你的存在,你也該感恩戴德了,也真是不知好歹”周邊座位坐着五六個身穿錦袍的女人們附和着。
記得那時,她滿臉早已是淚痕,好想說話,告訴這羣人她不是什麼樓溪水,她叫樓之畫,可是聲帶就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名絕色女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她,欲哭欲泣道:“孃親,如果妹妹不願意,那便罷了,女兒自己去,只是嗚嗚……皇上是出了名的嗜血,女兒這一去怕是有去無回,以後就不能爲爹爹和各位孃親盡孝道了嗚嗚……”最後還不忘假意的擦擦眼淚。
跪在地上的她只覺得全身冰冷的沒有一丁點溫度,因爲附上這具身子,口不能言,身體也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看着這羣沒有記憶的女人,做着戲的羞辱她。
“知道你孝順懂事,可這件事說什麼你也不能去,孃親爲你做主了”側身滿臉慈愛的對坐在一旁的絕色女子道。
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看着她“來人,把她拉下去,明日清晨一早給我送進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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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