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白芯蕊喜歡九殿下,爲什麼你父親不成全她,直接讓她嫁過去呢?”傅疇略有所思的看向白芯畫的頸口,發觀她冰肌玉骨,媚態天成,心裡嘖嘖稱讚,真是位出色誘人的女人。
“我很想成全大姐,大姐也很想我成全她,可我沒有別的辦法。”說到這裡,白芯畫開始偷偷打量起傅疇來,發現他身子繃得很緊,舉止大方有禮,優雅得體,心裡愈發的喜歡他。
看來,她得想辦詩換掉白己的人生,讓白芯蕊去跳那火坑吧。
慢慢的,白芯畫又淚如泉涌,難受的聳了聳肩,哭得成個淚人,而傅疇就坐在她身側,她哭得頭歪一歪的,肩聳一聳的。
聞到女子好聞的體香,還有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傅疇當即動了心,不過是色心。
他顫抖的擡起手,輕輕將白芯畫的頭給倚麼自己肩上,大掌一下子擁住她,在她耳畔溫柔相向道:“別哭了,你這麼哭,我覺得真不好受,你放心,我會幫你,不讓你跳那火坑,不讓你去陪葬的。出了什麼事,全都由我來承擔。”
此時的房間是迷離不堪,一股曖昧的氣息至兩人周圍傳來。
見傅疇抱住自己,白芯畫當即依賴的伏在他胸口,她覺得自己終於找到救命稻草,找到了一生的良人,哭得更帶勁了。
“傅公子,你真是好人。”白芯畫這輩子從淚沒見過那麼好的男人,她隨便哭兩下,他就動心了。
傅疇啃角揚起一縷冷笑,一個女人帶男人進廂房,還不認識就撲着他哭,不是風騷是什麼,還有臉在這裝純情。
不過,人家自動遞上門來,豈有不吃之理。
想到這裡,傅疇一把扳過白芯畫的臉,豔紅的脣慢慢朝她覆了上去,吻幹她臉上的淚水,這麼溫柔的舉動,當即惹得白芯畫身子一顫,一顆心既濃烈又害怕。
“傅……傅公子,這……這不好吧。”白芯畫有些難堪的別過臉,小聲道:“我可是九殿下未過門的妻子,公子這樣讓人瞧見,不太好。”
傅疇猴急難耐,到手的肉哪有不吃之理,當即道:“你不是不想嫁給他嗎?如果你成了我的女人,他自然不會娶你,這樣,你那呆大姐就可以替你嫁給他了。一來成全你大姐,二來也成全你我,我是真的喜歡你,真的想娶你。”
“公子,你說什麼?你想娶我爲妻?”白芯畫激動的抑制住心底的慌張和感動,沒想到這俊俏公子願意娶自己爲妻,也不知道他是嫡也還是庶出,家裡都有些什麼人,又是哪家公子。
“當然,像你這麼美麗的好姑娘,在下是求之不得。在下姓傅,家裡是開酒樓的,雖是一介商人,不過在下也在考取功名,爭取供個翰林噹噹。在下的姨娘是宮裡的三品公主,你嫁過來,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一定給你最好的名份。”傅疇說着說着,嘴脣又輕佻的朝白芯畫送了過去。
白芯畫現在沉浸在要嫁過去陪葬的悲傷之中,也顧不得思考他說的是真是假,總之,看這公子的衣着打扮,言談舉止,是像大富人家的公子,而且他人品上乘,她利用他,是選對了。
想到這裡,白芯畫微微點了點頭,勇敢的迎接住男子的脣,小手輕輕搭在他肩上,顫抖的道:“公子,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以對我負責……”
“本公子一定對你負責,一定娶你爲妻。”傅疇說完,一個使力將白芯畫抱在懷裡,慢慢抱到那紅蘿帳上,彎腰覆了上去。
紅蘿帳一掀,再一合上,裡面傳來男女無盡的喘息聲。
大約一柱香時間過去,白芯畫驚覺時機已到,忙使勁擰了自己手臂一眼,一滴清淚當場流了下來,這時候,她光潔的右腿朝牀頭的玉石枕頭一推,將玉枕一把推到地上,玉枕與地面接觸,立即砰的一聲砸到地上。
傅疇一聽聲音,咱得停住身子不敢動,就在他害怕的看向白芯畫時,發現她眼裡盡是楚楚可憐,好像被人欺負一般。
“這……”
正在這時,廂房門嘎的一聲被人推開,緊急着,慌張跑進來的丫鬟小舞一看到牀上凌亂的景象,嚇得啊的一聲驚叫起來,手中的托盤也跟着落地。
“六小姐……你們……”小舞有些驚訝且慌張的看向兩人,她剛纔聽到裡面的聲音,才迅速跑了進末,沒想到竟看到這種不知羞的場面。
白芯畫嚇得抱起被子,一邊哭一邊抓住傅疇,悲憤的瞪向他,“傅公子,你怎麼能這樣,你可知道,我是九殿下未來的王妃,你竟然……”
說到這裡,她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看得傅疇一臉疑惑,這時候,小舞早嚇得魂不附體,跑到院子門外大張大嚎起來,這一嚷,把隔壁的侍衛、柳公公們全嚷了過來。
白芯蕊正和白芯瞳在院子裡種村,爲九殿下祈福,聽到柳公公尖叫的聲音,兩人趕緊放下鋤頭剪子,迅速跟着去看熱鬧。
這時候的柳公公,一邊拍臉一邊大罵起來,那一聲鵝公嗓子在白府尤其誇張,寧庶妃本來在接待客人,在聽到消息後,也跟着朝後院跑去。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白芯蕊一行人就像接頭和事先約好似的跑到廂房,廂房門大開着,白芯蕊一進去遍看到衣不蔽體的傅疇和白芯畫兩人。
白芯畫哭得很誇張,頭髮凌亂,口紅塗了一臉,右手死死拽住傅疇,傅疇則抱緊被子,臉色極爲尷尬,恨不得一腳把白芯畫踢開。
他有些懵了,這女人究竟想做什麼,開始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變了個樣,要栽贓他,他欠她什麼了?
“你放手,別抓我。”傅疇推了白芯畫一眼,有些厭惡的睨了她一眼。
白芯畫則氣憤的抓住她,心裡很是痛苦,面上則不得示爲了自己,大聲道:“你輕薄了我,就想這麼跑掉?我要你給我一個說法。”
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個正義的男人,可是,喜歡歸喜歡,現在她得爲自己打算。如果說兩人兩情相悅而做出錯事,她一定會被皇上殺頭,如果說成是這男的強迫的,那她還有一線生機,這樣既不用嫁九殿下,也不用死。
傅疇冷冷睨了白芯畫一眼,思索一下,這才猛拍了下腦袋,恍然大悟道:“我還當你不知人事,沒想到你是這種女人。本來以爲來偷看下新娘子是什麼模樣,大家都玩玩罷了,沒想到被你擺了一道。分明是你勾引本公子,還說本公子輕薄你?我姨娘可是寧瑤公主,你敢訛我,她一定不會放過你。”
白芯畫一聽這些,一顆心頓時涼了半截,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一臉輕浮的男人,他不是一個正直善良的好男人麼?怎麼會去偷着新娘子?
還有,他說他姨娘是寧瑤公主,想到這裡,她突然憶起前段時間寧瑤公主來府裡,想給白芯蕊介紹自己一個不成器的庶侄子,沒想到,競是面前這個“好男人”!
“真好笑,原來你就是那個不爭氣的庶子,剛纔還給我裝什麼少爺。白芯畫這下子更想楸住這男人,要不然,她就會死。
白芯蕊看着兩個面相醜陋,紛紛想指責的男女,有些無奈的轉了轉眼球,這男的想偷腥,好色才落到這種下場,女的嘛,她就不懂了。
不過,白芯畫現在這模樣,十足的現代版徐老太,專門訛人呀。
看那那精明樣,哪是會吃虧的主,她先不說話,靜觀其變。
“什麼叫不爭氣,你說話注意點。”傅疇明顯被面前的白芯畫激恕了,在從頭到腳的打量她一眼後,鄙視道:“像你這種水性揚花的女人,送我我都不要,剛纔要不是你主動,我才懶得搭理你,放開我!”
“都在幹什麼?”傅疇正準備與白芯畫撕扯,柳公公那尖細的聲音突然至後方傳來,所有人都迅速回頭,柳公公早已摔領一干侍衛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寧庶妃一臉討好的跟在後邊,又氣又急的道:“怎麼會出這種事,這傅公子也太不要臉了,連蒼流王妃都敢碰,柳公公,你一定要好好處罰他,給我家芯畫討回公道,也替九殿下挽回面子。”
柳公公冷冷睨了寧庶妃一眼,在看到牀上兩個醜態百出的人時,頓時十分嫌惡的翹起了蘭花指,眯着細長的眼睛道:“好啊,敢私通九殿下的王妃,來人,把這人給本公公拿下。”
傅疇一聽,忙跨着單衣,上前一步跪下道:“公公饒命,我真的是被六小姐勾引的,你想,哪個男人會放着家裡的美嬌娘不要,冒着殺頭的危險來要這樣的女人,請公公明鑑。”
“家裡的美嬌娘?虧我以爲你是正直公子,原來你在家裡藏得有女人。”白芯畫現在想吐血的心都有了,原以爲這男人只是好色了點,沒想到,家裡還有女人,又是個沒地位、好吃懶做的庶子,比她想象中的糟多了,這樣的男人,她竟一度以爲他是正人君子,她這個蠢貨。
“本公子早以娶妻,何來藏女人之說?誰都知道本公子妻室貌若天仙,要不是你裝可憐勾引本公予,本公子會上你的當?”傅疇現在一心只想回家見自己的妻子,他真後悔今天的失誤,他惹到了一隻狼啊。
白芯畫在得知這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後,心裡更像被火燒似的難受,她原本是這樣打算的,爲了保自己的命,先誣陷這傅疇一下,母后再爲他求情,希望皇上能饒兩人一命,並將她許配給傅公子,等出嫁後,再慢慢向傅公子解釋。
如果皇上開思,饒了她倆一命,她以後一定加倍對傅疇好,彌補這次對他的誣陷,如果皇上不開恩,執意要殺人,那就只能是傅疇替她死了,就算再可惜,也沒自己的命重要。
如今這種狀況,她真還得重新合計合計,這男人根本靠不住,嫁給他,除非自己有三頭六臂,否則根本別想管住他,不過對付他府裡的那位美嬌娘,她可是綽綽有餘。
原來這男人是成心來玩她的,她還以爲他是好男人,她看人從來不會錯,這次真是瞎了狗眼。
這時,前來參加婚宴的寧瑤公主聞訊,忙領着雲霓郡主,兩人風風火火從客間趕了過末,這時候,苑子裡早已圍滿了人,不過柳公公帶來的侍衛十分嚴厲,不讓閒雜人等進入,好多賓客都在外邊等着,根本進不去。
寧瑤公主氣勢洶洶的撥開侍衛們,頂着一頭垂直的珠串,牽着打扮精美的、神情懨懨的雲霓踏進房中。
“寧瑤公主到。”
聽到這陣稟報聲,柳公公神色攸地一斂,冷然回眸,傅疇則像撿到救命稻草似的,迅速將地上散落的外衣套到身上,白芯畫在轉了轉眼球后,也迅速給自己套上衣裳,這下子,兩人雖然衣着凌亂,卻沒剛纔那麼狼狽。
寧瑤公主氣沖沖的拂袖進來,在看到跪了一地的傅疇時,一個微怒衝上去,啥都不說,搶起手“啪”的一掌煽了過去,把傅疇煽了個底朝天。
“你這不爭氣的敗家子,平時好色也就罷了,還把腦筋動到蒼流王妃身上來,這事要讓皇上知道,你有九條命都不夠殺。”寧瑤公主氣惱的怒吼過後,再次指了指捂着臉的傅疇,傅疇這下是真沒話說了,只得跪在一邊。
白芯蕊着向寧瑤公主,一看過去,便看到雙眼紅腫的雲霓朝自己看了過來,兩人當即相對一視,眼裡都是詢問與關切。
雲霓不理會寧瑤公主,迅速走到白芯蕊身邊,又瞥了眼牀上的白芯畫,眼裡盡是惱怒,“妹妹,這到底怎麼回事?”
白芯蕊無奈的看了眼白芯畫,“姐姐別憂心,一會自然清楚。許久不見,姐姐又瘦了,也變得憔悴了,可是因爲九殿下7”
雖然白芯蕊在明知故問,可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說,惠妃看中的就是白府兩姐妹,現在白芯畫出了事,十有八九嫁過去沖喜的就是她了。
可是這樣,她以何面目面對雲霓,雲霓纔是真正深愛九殿下的那個人。
雲霓冷然睨了白芯畫一眼,緊緊握住白芯蕊的手,眼裡是無限傷懷。
寧瑤公主在打了傅疇之後,忙上前朝柳公公道:“公公息恕,我姐姐就這一個兒子,他平時雖然好色了些,但絕不是越裾膽大之人,這其中,定有什麼貓膩,公公一定要明查。”
柳公公看了眼寧瑤公主,神色稍微緩和一些,擡了擡手上的白色拂塵道:“事實擺在眼前,就是公主替他說情,本公公也沒辦法。如果這事上報給皇上,皇上一定會威怒斬了她們,白府和傅府度難逃其就,惠妃就這麼個兒子,要是九殿下真的活不過來,將會掀起一場多麼大的腥風血雨,這不是你我能預料的。”
“這……”寧瑤公主拍了拍手,看向白己可憐的寶貝女兒,思索一下,道:“公公,要不請無妄法師來算算小女的八宇,看與九殿下是否相合,如果相合,讓小女嫁過去不更好?”
柳公公擡眸,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寧瑤公主,“公主你說真的?這個時候,根本沒哪家正經姑娘想嫁過去,人人躲都來不及,你們爲何……”
“不瞞公公,小女雲霓從小就喜歡九殿下,哪怕九殿下一直不醒來,她也會不離不棄的守在他身邊,找何嘗願意?可小女近日來日漸消瘦,天天夜夜的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只有遵了她的心願,還望公公幫這個忙。”寧瑤公主說完,以皇家之禮,朝柳公公行了個大禮。
因爲她知道,柳公公是皇上眼前的紅人,有些事情,只要他想瞞,皇上一定不會知道。
“這……”柳公公思索一下,目前這白芯畫出了事,肯定是不能嫁過去的,爲了沖喜,肯定得另選八字相合的小姐,便道:“好,來人,趕緊將雲
霓郡主的八字記下,拿去給無妄法師看看是否相合。”
說完後,柳公公又看向寧瑤公主,擔憂的道:“公主,如果八宇相合,雲霓郡主就必須嫁過去,後果你是知道的。”
寧瑤公主堅定的點頭,還未說話,邊上的雲霓便大聲道:“我此生非蒼哥哥不嫁,就算蒼哥哥要我陪葬,我也願意,我生是蒼哥哥的人,死是蒼哥哥的鬼。”
雲霓說得情詞懇切,聽得在場衆人紛紛側目,哥哥都不禁佩服起這位勇敢的女子來,白芯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緊緊握住她的小手。
趁下人拿着八字去相合的時間,寧瑤公主忙替自己的侄子說好話,“公公,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要不,等翼王來了再說?”
一提起翼王,柳公公神色立即變得晦暗不明起來,他雖然和翼王沒什麼大仇,不過以前的小摩擦是有的,正思忖間,白流清己經領着姜側妃迅速踏了進來。
白流請看着亂糟糟的地上,緊緊捂住心口,難受的輕咳兩聲,上次在青樓就見了次這種場面,沒想到這次又是。
他白流清英明一世,宄竟是造了什麼孽,竟然生養出一些不要臉的女兒,別家小姐個個規矩安靜,哪像自己的女兒,不是強暴就是勾引別人,他這張老臉真要不得了。
“芯畫,這宄竟是怎麼回事?你給本王說清楚!”白流清拍了拍桌,指着白芯畫就大吼起末,他臉色鐵青,身後跟着的姜側妃則好似挽回一次面子般的神色輕鬆。
“爹,我沒有勾引人,是傅疇強迫我的,鳴鳴,爹,我不想死,你要爲我作主。”白芯畫哭跪到地上,眼淚鼻涕一大把的亂飛四濺,一臉的怒婦相。
白流清氣惱的瞪向邊上的傅疇,氣得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這是他的王府,這賊人竟然闖進來做出這種讓他沒臉的事,他這一口氣如何咽得下。
當即,白流清猛地抽出牆上的寶劍,鋒制的寶劍發出陣陣銀光,並茲的一聲比到傅疇脖子前,嚇得傅疇縮了縮身子,頭上大汗淋漓,也嚇得寧瑤公主驚叫一聲。
“翼王你息怒,這其中可能有什麼隱情,說不定這兩孩子是真心相愛的,所以才做出了出格的事。現在柳公公已經讓人去算雲霓的八字,如果八字相合,雲霓嫁過去沖喜,六小姐不正逃過一劫?”寧瑤公主真怕白流清這劍就這麼刺了下去,畢竟,死去的姐姐將侄兒託付給她,她就一定要護他周全,不然將來有何面目面對姐姐。
白流清冷哼一聲,氣憤的道:“這是我白府,容得其他人進來搗亂?他把我白府當成什麼地方了?今天本王一定押他上殿,讓皇上將他碎屍萬斷,以泄本王心頭之恨。”
白流清雙眼冒火,胸腔直喘喘的開始起伏,震得在場人都不敢說話。
寧瑤公主急忙看了柳公公一眼,看似哀求的目光一下子感動了原本與她交情不菲的柳公公,當即,柳公公爲了在白流清面前彰顯自己第一紅人公公的地位,仰頭道:“翼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不能以六小姐一面之詞就將罪過推給傅疇。寧瑤公主說得對,傅疇雖然好色,卻不是色膽包天之人,這事一定另有隱情。”
“這能有什麼隱情,難不成我女兒還倒貼上去,主動匈引這個沒品沒名的庶子不成?”白流清冷笑一聲,親在傅疇脖子上的劍一點鬆動的跡象都沒有。
看着爭吵不休的幾人,雲霓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現在只擔心九殿下的病,而這些人,卻爲這樣那樣的事糾纏不己。
“都別吵了,現在給九殿下衝喜纔是第一要事,你們還是想想這事吧。”雲霓終於忍不住,朝寧瑤公主吼了起來。
寧瑤公主見女兒吼自己,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撥高音調,插腰道:“你在怨我?要不是你死活要嫁九殿下,我會來這裡受這種氣?也不知道翼王你怎麼教的女兒,個個都這般不要臉,那白芯柔還是第一美人,竟然在青樓與人私通,現在又來個白芯畫,翼王,你究竟是怎麼教女兒的,怎麼個個都與男人有染?”
“你!寧瑤公主,你說話注意點,本王怎麼教女兒與你何干?這明擺着是傅疇欺負了我女兒,你還說我女兒勾引他?這小子平時作風就不好,你別爲了袒護白己侄兒,置我女兒的名節於不顧。”白流清同樣不甘示弱,反譏回去,不過,影響力還是沒寧瑤公主的大。
寧瑤公主冷笑一聲,不屑的道:“上歡本公主的畫像落在王府,之前都沒找到,後邊本公主朝姜側妃施壓,立馬就找着了,這不是有人成心拿的還是什麼?別以爲本公主什麼都不知道,有時候是爲了給你冀王留點面子而己。”
這時候,一直不說話的姜側妃爲了彰顯白府主母的地位,指着寧瑤公主對罵起來,“你寧瑤公主又是個什麼東西,領着人在白府大呼小叫的,你這侄兒人人都知道是個垃圾貨色,你還想把他介紹給我家的郡主,你成的是什麼心?想高攀我家,沒門,他如今輕薄了我家女兒,我要拉他上金鑾殿,讓皇上誅他九族。”
寧瑤公主別過臉,朗聲道:“婦人之見,你以爲金鑾殿是你想上就能上的?”
“怎麼,我想上就上,你敢把我怎麼着!”姜側妃粗魯的挽了挽袖子,看得白芯蕊一大驚,難不成,今天的罵戰要升級爲近身肉搏戰?
“我敢把你怎麼着?我敢打你!”寧瑤公主咬牙切齒的走到姜側妃面前,咻也揚起巴掌,硄當一耳光給姜側妃颳了過去,姜側妃哪是受過如此侮辱的人,當即不甘示弱的揚起巴掌,啪的一巴掌反打回去。
兩人一人一巴掌,打完後皆準備再進行新一輪的攻擊,看得雲霓郡主直跺腳。
雲霓焦急的看着這混亂的場面,難受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得在邊上道:“你們別吵了,別打了,給九殿下衝喜纔是最重要的,是他的命重要,還是你們這口氣重要?”
可她的聲音早被兩個大女人的罵聲掩蓋住,同時,一向冷靜的白流清也加入罵戰,與劉公公你損一句我損一句的,寧庶妃則抱住白芯畫,狠狠的剜着“負心漢”扮演着傅疇。
傅疇跪在地上,差點沒被口水給淹死。這個時候,他是更加的懷念從前那單純美好的日子,他現在只想這事快點過去,他再也不要來白府了。
寧瑤公主雨姜側妃雖然被衆人攔着,不過兩人仍舊你一拳我一拳的,不知道怎麼的,寧瑤公主看見頭上橫樑上垂下來的大幅白綢,靈機一動,雙手拽着白綢,足尖一點,身子往上一起,就藉着白綢的力將自己蕩了出去。
在盪出去的時候,她使勁伸腿,一腳朝姜側妃蹬了過去,這一腳十分給力,蹬得姜側妃往後一仰,當她看到寧瑤公主藉助的道具是房樑上垂下來的綢緞時,也迅速拽緊自己上方的綢緞,一個使勁盪鞦韆般蕩了過去,猛地給寧瑤公主一腳。
白芯蕊看着這戲劇的場面,眼睛瞪得老大,而柳公公則充當裁判的角色,在中間攔着兩人,不讓她倆繼續打下去。
有了繩緞這麼強勁有力的武器,兩個女人同時拽住,同時向前蹬去,就在雙方恨意漸濃,準備置對方於死地之時,只聽砰的一聲,四隻腿同時蹬在無辜的裁製柳公公身上,這下子,兩人頓時傻了眼,忙停止動作,去扶地上惹不得的大爺。
雲霓這個急得眼淚直流,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沒有武功阻止這混亂的
場面,只得求救似的看向那些會武功的侍衛。
正在雲霓心急之時,突然,身側的白芯蕊一個凌厲躍步上前,手中已然多了幾個綢緞,她冷地一放手,那白綢便如蜿蜒的蛇一般纏到互打的衆人身上,然後,她再用力一扯,將衆人裹得死死的白綢被她輕易的拽了回來。
只消幾招,混成一團的丫鬟、侍衛們都被她迅速分開,並用白綢牢牢控制住,地上的姜側妃和寧瑤公主還要打,白芯蕊手中的綢緞早飛了過去,將兩人分別裹成糉子,扔向一邊。
“都住手,枉你們還是公主夫人,素質竟這樣低劣,跟潑婦似的。”白芯蕊冷熱出聲,聲音如清冷墜地的玉珠,現場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她。
“潑婦?你說本公主是……”寧瑤公主話還沒說完,一團白綢飛射過去,一下子將她嘴巴給纏住,讓她想說也說不出來。
白芯蕊譏諷的輕哼一聲,慢慢走到衆人中間,在粗略的掃了眼衆人後,朝地上的傅疇和白芯畫道:“無論誰對誰錯,這事已經鬧到這種地步,你們現在該想的是如何保住頭上的腦袋,而不是互相指責,互相埋怨。皇上可不會爲你們考虐,他只看結果,結果就是,他的兒媳婦和別的男人好上,兒子就快命懸一線。要是這事傳進宮裡,別說你們,就連柳公公都難辭其就,因爲他看管不力,辦事不力!”
白芯畫和傅疇還想繼續指責,可是迫於白芯蕊手中的布團,兩人暫時忍住,誰也不敢說話,生怕被她縫住嘴,一會兒連訴苦的機會都沒有。
白芯蕊說完,看向被踢了兩腳,唉聲嘆氣的柳公公,道:“公公不必如此憂心,這事我自有解決辦法,既然她倆這幅模樣,想必也是傳說中的冤家,不是冤家不聚頭。出了這事,我六妹是肯定沒男人要的了,依我看,就嫁給傅疇算了,讓這對冤家好好磨合磨合,省得公公麻煩。”
“你……我……”白芯畫和傅疇兩人在一聲你我後,全都安靜的閉下嘴來,傅疇想的是,不就是個女人,娶就娶,只要能保命,娶十個都沒問題,等她嫁過去,他再想辦法休掉她就是。
白芯畫之所以不說話,也有自己的打算,原本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讓自己嫁給傅疇,可現在她知道這傅疇的人品,打死也不會嫁。
不過,她不嫁他,就只能等死,沒有誰會娶她這個破鞋。等她嫁過去,她一定會想辦法爲白己奪權、爭寵,把傅疇牢牢掌控在手裡。
傅疇雖只是庶子,上頭的嫡長哥哥,下邊也有嫡出的弟弟,不過,他好歹也是擁有衆多酒樓的傅家庶子,好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東西是要靠自己爭取的,等着吧,到時候,她一定一鳴驚人。
而且現在看這情況,就這個辦法最好,她和傅疇都不用死。
柳公公驚訝的看向這剛纔一直不說話的小姑娘,心中已然有些敬佩,這就是那石碑上刻的芯蕊姑娘,怪不得老天有那種預示,原來這白芯蕊,真有點本事和魄力。
寧瑤公主本來惱怒,她根本不許侄子娶這種女人,可現在的確沒有什麼辦法,在瞪了眼姜側妃後,只得生氣的將頭扭向一邊。
姜側妃心裡自然是爽快的,白芯畫嫁了個紈絝浪蕩子,她巴不得,這下也省得她爲她找婆家了。
寧庶妃緊緊抱着白芯畫,都這個時候了,她還能說什麼。
白流請則有些感動的看向白芯蕊,看着沉穩鎮定,有條有理的女兒,他真有些鄙視剛纔參與混亂的自己。
“郡主說得也沒錯,這事本公公可以替你們捂着,但是……”柳公公冷然別過臉,正要說話,寧瑤公主率先扯開布條說上了。
“多謝公公,回頭我一定帶侄子好好謝謝你。”至於怎麼謝,兩人都心照不宣。
寧庶妃也聽懂了寧瑤公主的意思,忙朝柳公公道:“到時候我也帶小女去謝謝公公,公公想要什麼,儘管說。”
這一說,她才知道自己漏了嘴,再着那柳公公,神色比剛纔更加難看了。
“嗯哼!”柳公公尷尬的哼了一聲,義正嚴辭的道:“你這什麼事,當本公公是那種收受賄賂的人?”
這時候,外邊的侍衛已經迅速衝了進來,一進來,那滿頭大汗的侍衛便將雲霓和九殿下的八字放到柳公公面前,拱手道:“公公,無妄大師合過了,雲霓郡主與九殿下的八字相剋,根本不相合,不能結爲夫妻。”
“相剋?”寧瑤公主這下子心裡好受些了,相剋的話,那不就代表女兒不用嫁過去陪葬了?
“不僅不相合,還相剋?”雲霓也不敢相信,竟然結果是這樣的,那無妄大師究竟是什麼人,憑什麼他說相剋就相剋。
“既然相剋,那肯定不行。”柳公公這下爲難起來,唯一相合的人選已經成龍殘花敗柳,願意嫁的雲霓郡主竟然與九殿下相剋,這該怎麼辦纔好。
白芯蕊一聽到這相剋二字就知道,這新娘的人選,要落到她頭上了。
想到從今以後她要伴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過一生,她還真覺得有些唏噓,萬一他過不了這幾天,她便只有一個人,慢慢過下去。
可是,禍是她闖的,即使對他再沒感情,她也不會說半個不字。
這時候的雲霓,已經伏在白芯蕊肩上輕輕啜泣起來,“妹妹,現在……只有你了,我沒福氣嫁給蒼哥哥,希望你替我好好照顧他,是你,我就心安了”
“我?”白芯蕊重複一句,聲音輕輕的,有些恍惚,難道,她真的就這麼出嫁了?
“咦!我怎麼沒想到還有郡主這個人選。”柳公公一合計,當場興奮的兩眼放光,大聲道:“芯蕊郡主是惠妃定的第二人選,她八字與九殿下也十分相合,當時惠妃說了,如果出了什麼亂子,就勉爲其難選郡主了吧。”
勉爲其難?白芯蕊心裡狠狠的鄙視了那惠妃一眼。
白流清雖然捨不得女兒,可是現在除了她,誰都不合適,他只能難過的看着女兒,眼裡浸着陣陣淚珠。
姜側妃這下更樂了,同時除掉兩個敵人,以後這白府不就是她的天下了,想到這裡,她當即拍掌道:“這好啊,六姑娘嫁給傅公子,是一對良緣。如今咱們郡主嫁給九殿下,更是最合適的姻緣,你們看,郡主聰明大方、賢惠體貼,又跟着華老先生學醫,會鍼灸之術,以後可以貼身照顧九殿下,她纔是最好的人選!”
寧庶妃忙跟着道:“而且九殿下比較喜歡郡主,這禍……又是郡主闖出來的,這新娘子……非郡主莫屬。”
估計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刻薄和過分,寧庶妃在說完之後,臉一下子紅到耳根。
白芯蕊淡然着向衆人,這平時都恨她入骨的人,這下子巴不得把她推入火坑,她算是真正見識到什麼叫做冷血無情、自私自利。
“我可以嫁,不過,我得帶走自己的嫁妝,一分不能少。”白芯蕊可不是軟性子的人,她嫁可以,自己的東西得隨身帶走,以後萬一闌泫蒼沒了,她還有銀子可以保護自己。
別怪她是個遇事冷靜理智的人,只因她從小受的就是這樣的訓練,男人沒了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能保障自己的生活,之所以這麼想,或許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沒有真正愛過誰,不知道愛人的滋味和感覺。
姜側妃忙點頭,“這嫁妝全是你的,你全帶走都行。你嫁過去救了大家,除了你該有的嫁妝,做孃的還會給你另外的補償,爲娘有一千畝莊子,送給你作爲陪嫁。”
寧庶妃一聽,也假惺惺的道:“芯蕊,爲娘雖然沒什麼好東西,不過可以送一萬兩銀子作爲陪嫁,你別嫌少啊。”
這下子,那些同情和可憐白芯蕊的人,都紛紛湊過來要送東西給她,姜側妃在狠心之餘,爲了慶賀白芯蕊早死,也爲了自己將來美好的生話,還外加了五萬兩原般要給白芯蕊的陪嫁銀子。
白流清當然不甘落後,什麼莊子、酒樓、田地等等,他能拿的,都儘量拿了出來,以補償自己要嫁過去做寡婦的寶貝女兒。
柳公公見人選已經確定,心頭大石才落下,也像受了鼓舞似的,跑過去對白芯蕊一陣噓寒問暖。
最終,這件事情算是冷靜解決,白芯畫嫁給傅疇做妾,爲免夜長夢多,今晚就接到傅家去,連個正式的三媒六聘都沒有,更別說風光大嫁了。
沒辦法,誰讓她做了這種見不得人的醜事,現在能讓她安安穩穩的嫁人,都已經是最好的了。
雲霓郡主一直陪在白芯蕊身邊,待衆人散去後,喜娘、嬤嬤們忙將白芯蕊移到正廳廂房,這是預備來給白芯畫上妝用的,如今不過半天就換了個人。
外邊圍觀的賓客們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看新娘子換了,便知道其中有貓膩,雙放都有頭有臉的人家,也沒人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喧譁,全都躲在賓客席位上竊竊私語。
點滿紅燭的喜房裡,白芯蕊被喜娘們拉到梳妝鏡前,喜娘們已經在商量如何給她上妝,穿哪件嫁衣等等,雲霓悶悶不樂的坐在邊上,癡癡看着鏡中的芯蕊,眼裡是無限悲涼。
白芯蕊着了眼鏡中的自己,膚色略有些慘白,別說別人了,連她都不能接受,竟然稀裡糊塗的就要出嫁了,對方還是那高高在家的皇室子弟。
在現代時,皇室子弟對她來說,只是電視和小說中的一個夢,沒想到穿越過來,她竟真的與他們有交結。
她祈禱九殿下能撐過去,祈禱這所謂的相親會有用,但心裡卻早已明瞭,他根本撐不過去,那是師父煉製烈性最濃的妻丸,能撐七天不死,已經是老天最大的開恩了。
嫁過去就做寡婦,這也是她史料未及的,以後還得獨自面對那厲害的狠角色,惠妃,她這日子估計難過了。
雲霓看着神色滿懷的芯蕊,慢慢走過去拉住她的手,朝她露出個淡然的微笑,“妹妹,明日是你的大婚之日,你別不開心。你放心,蒼哥哥他吉人自有天相,你嫁給他,一定會幸福的。”
“姐姐……”白芯蕊覺得自己很難面對雲霓,她們是結拜的姐妹,如今她竟然嫁了她想嫁的男人,她感覺自己有些可恥,有點搶人心上人的齷齪感覺。
“妹妹,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我和九殿下根本沒婚約。一直以來都是我單方暗戀他,他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你不用覺得對我歉疚,只要今後你們過得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能站在角落靜靜看着他幸福,這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安心。”雲霓善解人意的握住白芯蕊的手,說完後,淺淺的笑了起來。
白芯蕊感動得一把抱住她,在她耳旁小聲道:“姐姐,如果他能撐過去,我就和你換過來。”
“不行,這怎麼行。”雲霓忙搖頭,覆在白芯蕊耳旁小聲道:“妹妹,千萬不能這麼做,你與九殿下八字相合,就說明你倆有緣分,你千萬不能幹這種傻事,我是喜歡他,但我不想強人所難。我這就上祈山爲他祈福,希望你們一生幸福。”
雲霓眼底帶着淡淡的微笑,只要他能好起來,她付出所有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