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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同肖輝和碧雲幺商量情報時提到的問題,如今要對黑血基地發起全面衝擊,還差最後一個關鍵條件,那就是黑血基地內部的結構和兵力分佈圖。
但是這玩意兒,即便是十一升級之後,也沒有能力弄出來。
畢竟黑血基地三個關鍵負責人的信息,她也只是通過發佈任務的職務之便,藉助後臺調查出來的。
而黑血基地外面的暗哨分部圖,則是藉助出生在基地周圍的玩家繪製而成。
她先收集玩家視角的錄像,再通過遊戲系統強大的算力,重新組合錄像,從而繪製出地圖;接着她調取遊戲系統的偵查權限,暗地裡發動玩家的偵查技能,紀錄暗哨位置,進而再次將暗哨的位置信息反饋到新的地圖中。
整個過程有些複雜。
至於說直接開啓全球掃描,如果不去卡後臺的bug,十一併不具備這個能力。
但是有句老話說的好,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肖輝也沒想到,這個問題,被誤打誤撞出生在黑血基地的牛馬玩意兒解決了。
黑血基地,
格里斯汀的實驗室,
“說吧,特殊實驗體的編號。”一個面容陰鷙的男人對格里斯汀說。
男人繃直身體,右手不緊不慢的旋轉左手上的戒指,眼神平淡的盯着格里斯汀,看不出喜怒哀樂,像個紳士。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格里斯汀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同樣淡然的回答。
“你知道背叛者的下場。”
“像你父親一樣的下場?”
男人沒有說話,他的父親當年就是一個背叛者。
但是顯然,格里斯汀的挑釁依舊沒有引起男人的情緒,她只能繼續調配試管中的樣品,然後在高溫噴槍下灼燒,等待男人露出破綻。
男人說,“十年前,你的孩子剛出生就有夭折的危機,爲了給你的孩子續命,你放棄保送武裝部的機會,投身於基因工程的研究,但不幸的是,這個可憐的孩子,還是在他兩歲時與世長辭……還要我接着說嗎?”
格里斯汀將加熱後的藥品倒入燒杯中,燒杯中咕嘟咕嘟翻起泡泡,接着她又將燒杯拿起,放到一個特殊的盒狀容器裡,進而將盒狀容器放入一個精密的像微波爐一樣的儀器中,這才淡然的開口,“接着說,你正好勾起了我腦海深處的記憶。”
陰鷙男終於還是怒了,“告訴你,你不要不知好歹,只有那間克隆室裡的克隆人,全是用你兒子的細胞培養出來的,你再不說,我保證那間克隆室沒有一個克隆人能活着走出來。”
“克萊爾,我也可以保證,如果你銷燬他們,你就等着上軍事法庭,被上面仲裁!”格里斯汀厲聲說話的同時,從像微波爐一樣的儀器中拿出盒狀容器,猛地扔向陰鷙克萊爾。
“砰!”整個實驗室被濃霧籠罩,濃霧中瀰漫着如同電流般的弧光。
“臭BZ,法克,你對我用禁魔藥劑?!”克萊爾終於憋不住破口大罵,狼狽張狂的樣子和剛纔那副紳士的模樣完全不同。
他是一個A級全系魔法師,但是在禁魔藥劑的作用下,他連一絲魔力都凝聚不起來。
這對任何一個魔法師來說,都是滅頂之災,因爲這意味着擁有毀天滅地能力的他們,在這一刻就是待宰的小羊羔。
突然失去力量的感覺是可怕的,更是要命的。
克萊爾胡亂的揮舞着拳頭,像個街頭的潑皮。
待到濃霧散去,禁魔藥劑失效,他才急衝衝的給自己使用了一個“還原魔法”,將他自己的儀表恢復到三分鐘前的模樣。
當他整理好着裝,格里斯汀已經消失在實驗室中。
他離開實驗室,陰沉着臉。
趁着禁魔藥劑發揮作用的時間,格里斯汀從實驗室的暗門逃離,一路直衝基地指揮室。
時間她早就算好,她知道現在只要控制住克萊爾就夠了,另外兩個負責人現在不在基地裡。
而整個基地的結構圖就在指揮室裡面,以她的權限,足夠拿到結構圖。
她要救自己的兒子!
“長官!”一路上巡邏的士兵大聲的向她問好。
“你們好。”格里斯汀隨口答到,腳步卻踩的更快。
士兵A奇怪的嘀咕,“從來沒見過總工程師這麼着急的樣子。”
“是啊,幾次大警報,她都是慢悠悠的過來集合。”士兵B附和。
“你說,是不是要出什麼大事了?”
“能有什麼事,還有人能把咱們基地炸了不成?”
幾個士兵說話間,格里斯汀已經消失在走廊的轉角。
她皺着眉頭看了一眼腳下的高跟鞋,實在是有些不方便。
於是她彎腰前行,單手將高跟鞋脫下,然後甩到一邊。
前行的速度更快,從小跑變成大跑,再變成衝刺。
指揮室裡,
她掏出一個U盤,插到指揮室的電腦中,在鍵盤上敲擊了一連串的指令,將結構圖拷貝到U盤中。
整個過程不超過五秒!
從得知A-9527擁有意識之後,她已經在腦海中把今天的場景模擬了無數次。
……
克隆室裡,
牛馬玩意兒聽着外面的警報大響,克隆室裡紅色的燈光瘋狂的轉動,和綠色的培養基交相輝映出讓人感到難受的畫面。
大夏和大周已經發動總攻了?
靠,豈不是被困在這破玻璃罐裡要錯過大劇情?
牛馬欲哭無淚,這他孃的就是傳說中的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我的大腿還沒抱上啊!
至少讓我從高跟鞋那撈點好處再發動總攻吧!
早知道和他們一起選擇天空之城做出生地好了,牛馬這樣悔恨着。
“滴滴……”依舊是按動的密碼鎖的聲音。
牛馬擡眼望去,樂開了花。
是高跟鞋!
不對,這回她並沒有穿高跟鞋,她是光着腳的。
她的汗水沁溼了髮梢,頭髮貼在額頭上,讓她顯得有些狼狽。
神色匆匆的模樣,讓牛馬知道她是來救他的!
果然,高跟鞋,呸,光腳在克隆室大門的按鈕上按動了幾個鍵,隨後一聲氣壓泄露的聲音,整個克隆室的玻璃罐中的綠色營養液被抽光,插在克隆人身上的一根根的導管瞬間被拔下。
克隆人們紛紛將低垂的頭顱擡起。
場面一度詭秘而神聖。
如同虔誠的宗教人士朝聖。
但是和宗教人士不同的是,後者眼神中大多充斥着光熱的信仰,而前者克隆人的眼神中滿是迷茫。
牛馬呆呆的看着這一幕,這種只會出現在電影中的場景,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有點傻掉。
格里斯汀卻管不了那麼多,衝到牛馬跟前,一把將他從打開的玻璃罐中抓出。
扯着他就往克隆室的盡頭衝。
牛馬大驚,光腳的,你要幹什麼?前面是牆,是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