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天意,或許是最後的救贖,張清與董飛兩人竟然會擡起頭齊口說道:“我”
他們都才發現還有人要說話,他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後,還是董飛快了一步,他快速開口說道:“我願意接受組織處分!接受首長處分,我知錯!我檢討!”
張清看到董飛竟然搶在他前面了,沒有想到這個憨厚的傢伙也會如此,真是不可貌相,一到危急時刻,人性都是自私的!張清想歸想但是嘴上也是接着說道:“我也是,陳首長您就處分我吧!我混賬!我竟然爲了一點所謂的面子就肆加妄爲!任何處分我都接受!”
陳飛塵眼神還是比較冷漠掃了一眼,張清與董飛心虛低下頭!陳飛塵這次沒有沉默多久,而是直接開口說道:“等着處分吧!我會滿足你們的,你們既然如此誠心申請處分,我怎麼也不會拒絕你們!回到京城之後,你們誰都不能回家,不過可以通知你們的家人帶洗漱換洗衣物給你們,你們就一直呆在軍區裡,我會安排好的!就這樣吧!現在你們都好好想想!”
陳飛塵起身離開了這裡,是的,就是離開這裡,陳飛塵邁步走向了內層,自從上次運輸*之後,這機艙就一分爲二,內層纔是陳飛塵休息辦公的地方。
陳飛塵離開後,陶雲依舊默默閉着眼睛假寐起來,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而四個年輕人倒是低聲交談起來,只不過內容上倒是有點有趣,董飛三人口徑一致對着張清開火,抱怨不斷,張清是想爭辯幾句,可是到了最後,他乾脆放棄了,一方面是說不過他們,他們三張嘴而自己只有一張嘴,另一方面就是這裡可是在飛機上,陳飛塵就是在隔壁,自己這邊要是大聲吵起來的話,那麼是什麼影響,陳飛塵是讓自己在這裡反省的,而不是吵架!
一直到飛機停在南苑機場,他們都沒有說過話,都是沉默着!只不過,陶雲似乎纔是真正的在休息,而另外四人則是各有心思。
陳飛塵坐上車直接前往中南海,而另外五人則是坐上車直接被送往衛戍區司令部,他們將在那裡接受羅豪司令員的安排!軟禁是肯定的,就是知道是不是關禁閉?但願不是!
陳飛塵抵達北京的消息根本瞞不住人,董家、張家、李家都是把眼神放在了陳飛塵身上,他們都不知道陳飛塵該怎麼向主席彙報?內容裡是否會牽扯到自己的身上?
陳飛塵一走進主席的客廳,他就看到主席目光正在注視着他,眼神中充滿了一種怪異的身材,這讓陳飛塵有點摸不透!
規規矩矩對着主席敬禮,然後一二句客套話之後,主席就讓陳飛塵坐下,就坐在主席的下首,緊挨着主席。
李橋恰當的這個時候奉上茶水,然後就麻利退出去,客廳裡就剩下主席與陳飛塵兩人。
主席看着陳飛塵,細細打量一番後,他才說道:“看到你沒事,那就好了,儘管已經知道,但是親眼看到才讓我放下心!”
陳飛塵不卑不亢說道:“讓主席擔心了,慚愧!”
可是主席卻立馬變臉說道:“你是應該慚愧!抓住謀刺的機會倒是好好計劃了一把,要不是我打電話給你,你是不是想繞開中央單幹?簡直就是無組織無紀律!”
陳飛塵被主席這麼一發飆給震住了,主動權自然而然被主席輕易奪了過去。主席接着說道:“我還沒有到需要你替我想辦法的時候,幫倒忙!哼!”
陳飛塵不語,他知道這個時候開口說話就是找罵,還是讓主席發一頓火吧,這樣還好些。主席頓了頓接着說道:“我讓你直接回京,而不是讓你去臺灣,擅自離開指揮崗位,這是什麼?處分你那也是很簡單的事情!就是鬧大過分點槍斃你都可以!”
陳飛塵依舊沉默着,主席掃了他一眼後不滿說道:“你是沉默對抗?還是想用這個方法來表示自己的不滿?我看你別的沒有長進,脾氣倒是很有長進嘛!”
陳飛塵知道如果不開口那就不好了,他連忙開口說:“主席,您批評的是,我無話可說!”
主席冷冷看着他,一會兒後,主席掏出一包煙,他剛要抽出煙的時候,陳飛塵卻動作迅速而又熟練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包裝好的雪茄,他恭敬遞給主席說道:“主席,抽抽這個,我覺得挺不錯的,煙味濃厚,很提神!就是有點兇!”
主席目光輕輕掃了一眼雪茄,然後接過雪茄,他放在鼻尖聞了聞,然後把雪茄夾在手指之間,他說道:“這是雪茄?我抽過幾次!那還是繳獲的美國物資裡有!”
陳飛塵拿出火柴盒,動作熟練劃燃火柴給主席點上!主席抽了一口後,陳飛塵微微放鬆下心情,他知道主席能抽菸就好!就怕主席不買賬!雖然知道主席不會嚴厲處分自己,但給足主席的面子還是很有必要的!對於主席,陳飛塵向來尊敬有加。
主席吐完煙霧後,他說道:“上次你提出的極點經濟方面的看法,很有建設意義!現在雖然美國方面還是態度未明,但是根據中央商議研究下來看,爆發大規模的戰爭是不可能了,所以,你繼續呆在部隊裡不合適了,你還年輕,軍隊雖然重要,但是無戰事的情況下,把你放在軍隊裡,那就是浪費!所以你就調出軍隊,和鄧公他們一樣,到政府部門去任職吧!”
陳飛塵聽出主席的話裡還是有點鬆動,知道里面還是有點餘地。陳飛塵說道:“主席,政府部門能人很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何況我捨不得這身軍裝!”
軍人對軍裝都有着特殊的感情,平時或許不知道,但要脫下軍裝的時候,絕大多數的軍人都是捨不得!尤其像陳飛塵這樣的功勳將領更加捨不得!軍隊生活或許就是他們生活的全部,沒有之一!他們的榮辱早就和軍隊劃成了等號。
主席似乎早就知道陳飛塵會這麼說,他神態平靜接着說道:“還有什麼理由?”
陳飛塵一愣,他感覺主席的反應也太平靜了吧,接着他看到主席神情轉冷,最後主席就提高音量說道:“你惹出的亂子還不夠嗎?拉壯丁能讓你抓成這個樣子,你也是夠動心思的了!你倒是公平,一個沒拉,有一個算一個,幾乎家家都有份!你是土匪還是高級幹部簡直膽大包天!這還不算完,還在朝鮮鬧出那麼一出,要不是你接着用公投來收尾,我看你怎麼堵上衆人的嘴讓你來北京,你倒是很會找機會直接去了臺灣,臺灣去辦正事那也算了,好嘛!直接去找紅顏知己去了,你以爲我真的不知道你做的這些事情嗎?修身治家平天下,你修的身呢?你的覺悟呢?你帶的是什麼頭?現在沒事,難道將來就沒事了嗎?你沒有問題嗎?我看你問題一大把,就單單生活問題就夠你受的了!不爭氣的東西!”
剛說完,主席就是一陣的咳嗽,顯然被煙嗆住了!陳飛塵立刻站起來,給主席敲背!才敲了一兩下,主席就阻止了,他等咳嗽停止之後,他就說道:“給我坐下,誰讓你起來的”
陳飛塵無奈接着坐下,他是知道主席貌似火氣很大!這和自己的估計有很大的出路!自己這次去臺灣也是表決心,何況自己沒有什麼把柄落在主席手裡,自己會如此太平嗎?就怕自己沒有什麼把柄,真的要那樣,自己早就呆在農場裡改造自己思想觀了。
陳飛塵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坐着,主席則是手指着陳飛塵憤然說道:“我讓大兒去漢城,那是想告訴你,可以停止了!你倒是很好,直接和他預謀起來了,什麼時候我還需要你來指點嗎?你自己禍害了還不夠,還想多拉一個人陪着你嗎?你很好啊!就是下水也想多拉一個下水去陪你,是不是搞花樣搞到我頭上來了!現在是新社會,不是封建王朝,沒有什麼繼承什麼的,能者上!這就是規矩!別以爲你的心思我不知道!你難道就沒有野心嗎?我看你是早有預謀!要不是你還是對黨忠心,你以爲你還能這樣?我老早就把你拿下了!別以爲你有點權力就目中無人!我一路走來看的人多了,經歷的東西也多了,什麼危險我沒有見過,何況這跟危險扯不上關係!你伸的手太長了!小心被砍斷了手!哼!”
說完,主席看着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的陳飛塵接着說道:“我不是不想針對某些同志,大家都是風風雨雨一起走過來,現在國家新定,什麼地方都需要用人!我不想被人評價爲暴君!不想然人認爲我是過河拆橋,認爲自己沒有容人之量!我們現在的分歧也是治國之策上的分歧,不是個人恩怨,所以你要清楚!不要自以爲是亂插手!我爲什麼要把你調離軍隊,那就是因爲我看到你有時候過於關心了,既然如此,那麼就乾脆把你調出來,你知道有多少同志打報告彙報你的問題?軍人不得干政是我倡導的,可是你卻是這方面的常客!”
主席又抽了一口煙,他吐出煙霧之後說道:“你自己做個思想準備,是呆在部裡工作還是去地方上?你自己選擇!現在告訴我,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