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塵雖然不是常務副總長,但是他的職權甚至都超過了副總長,歷來負責情報部門的副總長就是非常特殊的!排名在第三位,但對上面二位領導,可以進行彙報,但不會彙報很清楚,如果上面二位要追問的話,他一句軍事機密就可以回答一切追問。除非拿出軍委第一副主席的手令。
但同樣的擔任這樣的職務的人,他的前進道路基本上就已經被堵死了,不少人雖然看到陳飛塵大權在握,但卻沒有進一步的可能,這讓這些人心裡又有了不少平衡。
這些人中自然不包括劉副主席、葉總這倆人,至少是如此。劉副主席絕不希望看到陳飛塵能直接危險到自己的情況出現,陳飛塵起碼現在至少在京畿重地已經掌握了實權,這種實權沒有如同北京軍區司令員那種遭制約的實權,而是實打實的能動用兵權的不需要事先彙報的那種權力,再加上陳飛塵這種人的脾性,那結果實在讓劉副主席心跳不止。
葉總就又要好幾天睡不着覺了,陳飛塵咋看起來沒有升職,依舊還是軍委直屬部門的副職領導,可這手中的權力已經超過了代理總政那會兒了。中組部部長時期也遠遠不能和現在這個位置相比,職務上是低調了,可手中的權柄卻提高不少。
爲什麼說權柄提高不少呢?以前陳飛塵手握大軍的時候,兵力是很多,但是這卻對葉總構成不了直接危險,調動大軍不是這麼好調動的,起碼必須要考慮前因後果吧!萬一有什麼失誤的地方,那絕對就是傷筋動骨。可是現在呢?
葉總苦澀嚥了嚥唾沫,他說實話也非常羨慕這個位置,可惜他當不了,都是元帥了,還會當一個小小的副總長麼?葉總嫉妒憤恨交加嘀咕道:“我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好事呢?晉升沒有怕什麼?實打實的權力纔是真的!就憑這個,陳飛塵就遠超過之前了啊!在京畿重地掌握着生殺大權,主席還真是看得起這小子啊!”
陳飛塵哄了額麗娜睡着之後,他才動身來到了自己的書房裡,他慢慢點上一支菸抽了起來,他也確實要好好消化掉今天主席的這番任命。他也只是草率想了想,很多細節並沒有想。
他現在想到的是主席爲什麼要這番任命?固然主席想利用自己和一些人的矛盾,同樣也是利用這些矛盾來清除一些不穩定因素,但這不能解釋主席如此任命。
緬甸戰事雖然結束,但是那裡收尾工作並沒有完畢,相反那裡還有一大把的事情需要處理,事情多了,也意味着變數,也意味着機會!緬甸看上去是窮地方,但是不要忘記了,那裡足夠比得上新疆吧?位置重要,毗鄰印度洋,又是在南太平洋!有了緬甸就足夠拉近了與東南亞的直線距離。
政府官員任命還有軍區部隊首長任命,這些人只要在任期內在緬甸作出成績,也不要太需要什麼成績,只要把緬甸安全穩定下來,那麼這就是一份沉甸甸的政績、功勳啊!現在看起來王近山是當選爲緬甸軍隊一把手,但是如果王近山那莽撞的性子不改的話,很有可能要成爲變數,他的職務並不牢固。
想到這,陳飛塵的眉毛皺緊了不少,他也把嘴上的煙擱在了菸缸上。他想着該如何幫王近山一把,但是這種幫不是那種純粹的幫,到了目前這種境地以及到了自己目前的地位上,已經不能牽扯到派系之爭了。主席不就是說過一句話嗎?國家少不了黨爭,有黨與黨之間的爭鬥,也有黨的內部之爭鬥,沒有爭鬥那纔是奇怪。
陳飛塵低喃說道:“劉總這個時候也該伸把手了吧?別老是呆在學院裡不動彈啊!”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劉總與主席的矛盾由來已久,這是很早之前就有的,如果劉總身手的話,反而不好,主席反而會讓王近山滾蛋。
這麼一想,陳飛塵又否定了剛纔的想法。難道自己插手?陳飛塵暗暗掂量起這個可能性。他想到:如果自己插手的話,那麼自己也有足夠的理由,因爲自己最瞭解緬甸的實際情況,而且王近山也是一線指揮員,自己有資格提名王近山,現在王近山雖然是任命了,但是這都只是暫時的,雖然沒有代理二字,但是這根本就沒有什麼改變。
陳飛塵拿起菸缸上的煙狠狠抽了一口,他接着想到:自己一出手力保王近山的話,劉副主席、葉總、老總、彭總甚至陳總都會插手,還有就是主席到底是什麼心思?
陳飛塵慢慢抽着煙,很快煙抽完了。他還想繼續抽第二支,可是卻沒有了煙,他無言把空的煙盒給捏揉在一起。他隨手把煙盒仍在書桌上。
他接着想到:哪怕自己不插手,他們這些人也會出手,這是很好的一次機會!主席也不會看着我把王近山拉過去,不出意外的話,制衡是唯一的結果!而王近山足夠聰明的話應該接受主席的招安!
有了這樣的想法陳飛塵立刻就掐斷了繼續琢磨緬甸的事情。他轉而想到了劉副主席。他心想:不知道劉副主席遇刺的事情有沒有結果了?等我上班之後正好可以查查!自己現在有這麼一個權力,情報部門反正現在歸我自己管!
陳飛塵對劉副主席幸災樂禍一下之後,他就想到了自己的遇刺事情。他也沒清楚到底是誰動的手,他有好幾個懷疑對象,但是缺乏證據!沒有證據就是再大的仇恨,他都不能動手,他也生怕冤枉,這不是簡單的一個人的生命,這是關係到一個爲國家作出卓著貢獻的老革命的生命!這不得不讓他慎重,說到底,陳飛塵還是受到前世的影響,他還是非常尊重這幫老革命,起碼他們都是拿着腦袋鬧革命!就衝這點,就不得讓自己佩服。
三天後,27日。一大早,總參上下聚集在總參大禮堂裡,說是全部,其實情報部門並沒有多少人到齊,他們工作註定就是遠離熱鬧場所。
孤身一人來上任,並沒有如同前世那般還有什麼上級領導陪同來上任。陳飛塵坐在主席臺中央,演講的話語並不多,他只是說了不辜負組織與主席期望這樣場面話,一個小時不到就結束。粟成親自主持了歡迎會,這也算是給了陳飛塵不少面子。
陳飛塵告辭離開粟成,理由是儘快熟悉新崗位。對此粟成很理解放行。陳飛塵說是孤身一人,其實他的秘書還有警衛也都來了。
他們身份已經變成了總參人員,證件上也清楚寫上總參二字。情報部門也就是軍情局並不在一起辦公,二部有二部的總部,三部有三部的總部,就是總政情報部門也同樣存在,只不過總政更多的類似於軍隊內部,就像中組部一般。
只不過,今天有點不一樣,二部部長與三部部長都在了,孫佳琪原本還兼着副總長,但現在這個職務被陳飛塵奪走了,孫佳琪倒是沒有絲毫的情緒。因爲陳飛塵這個副總長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情報副總長。
在於二部部長劉偉談了之後,他又接見了孫佳琪。總參辦公樓副總長辦公室裡陳飛塵開始了第一次上任後的與部下談話。
孫佳琪是老部下了,談話內容更多的是陳飛塵在瞭解目前情報部門之間的關係,同樣也瞭解一下目前總參的派系情況。孫佳琪對於派系之爭孫佳琪瞭解的並不多,他的工作更多的還是偏向於海外,知道的也只是皮毛!
陳飛塵結束談話後,他了解到現在三部被壓制的很厲害,但這也是更加符合三部的工作,國內更多的還是二部的事情。陳飛塵知道自己上來第一件事就是控制二部。
二部現在可以說是各方爭奪,劉副主席有人在二部、自己這方面的同樣也有,還有總理這樣的傳統影響力,再加上李農部長,想想陳飛塵就有點懸乎,要是能控制住一半或者三分之一就很可以笑了,但是偏偏陳飛塵不能笑,他需要的是大部分的控制權,最好還能達到全控!這不是他的要求,而是主席的要求,主席意思很明顯,他就是需要掌控國內情報網,隨時爲他服務!
劉偉同樣是顫顫噤噤,他很清楚現在自己的處境,作爲二部新紮部長,他本身就是各方面妥協的結果,之前的部長早就被趕下臺,前車之鑑足夠讓他警醒了。
今天的見面談話,劉偉感覺一般,他從陳飛塵的話裡聽不出什麼,但也明白自己並沒有得到陳飛塵的重視。他有點自嘲想到:自己憑什麼讓陳飛塵看重呢?自己又沒有拿出什麼成績或者足夠的成績來讓陳飛塵重視自己!
他比陳飛塵早了一個月來當這個部長職務,但是他根本就不能掌控局面,很多屬下都陰奉陽違,他之前也只是在總政督察處幹過一段時間,來總參?沒有比他還要新丁的新丁了。
他想罷心中長嘆一聲,他歲數不算太老,但也已經四十出頭了,他同樣也是少數文憑過硬的軍隊幹部之一,他解放前一直是地下工作者,解放後回到軍隊做起了總政工作,當初葉龍的舉薦,讓他調任二部部長,他是高興的,這是硬生生提拔了二級職務,可是當他知道這裡具體情況後,他的心是拔涼拔涼的,這簡直就是挖了一坑讓他跳,他還笑着跳進來了。
他嘲弄自己低聲說道:“我就知道,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提了二級?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