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羣裡擁擠不堪吵吵鬧鬧可卻沒有人超過山莊那張齊人高的矮門一步,這無疑可以表現出衆人對這天龍山莊的尊重。
讓曾銳對這守門人向銘博的興趣更加濃厚了。
更有意思的是聚在山莊大門口的人羣中竟然還有人高聲吶喊着收一塊十年仙府的通靈玉牌,自己可以用萬兩黃金來換,要是覺得黃金不行還可以用修煉法寶的珍貴材料又或者是一些延年益壽的名貴藥材交換。
曾銳定睛一看發現喊話的人是一位穿着錦衣長袍瞧着儀表堂堂便是一副貴公子樣卻說着這麼幼稚的話,實在是有些惹人發笑。
這十年仙府通靈玉牌各州內僅有一塊,曾銳也就是運氣好鑽了個罪州城的空子,再加上三爺的出馬才僥倖拿到了這塊玉牌。而其他十五州,無論州之大小,但凡能夠取得這塊玉牌的年輕人背後所在家族至少也是在一州之內非富即貴。好不容易纔拿到的通靈玉牌又怎麼可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拱手送人呢。
那沒腦子的公子哥身後負手而立的兩名男子也挺有意思,對於自家少爺在這種場合高聲大喊完全就沒有當做是一回事兒,兩人高昂着頭顱正目中無人的四處張望,面露兇光眼神帶着一絲挑釁的意味。
似乎這時兒要有人說出些什麼話惹了他們不痛快,還得抓住機會給人家個教訓才行,以此來彰顯出自己和少爺兩人身份的高貴。
要是在這大陸上的其他地方將鍛骨境巔峰的高手單獨拎出來那不說是王侯將相的座上客,雖隨便放在哪兒也包管是那個頂個的高手。可在天龍山莊,是他們兩個區區鍛骨境巔峰能夠撒野的地方嗎?
多少重樓境強者在天龍山莊門口也不得不低頭,多少世家弟子在天龍山莊折戩沉沙背後家族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天龍山莊有天龍山莊的規矩在,越雷池一步必死無疑,現在也就是向銘博尚未從山莊內走出來,若是他聽到了這名公子哥的話語輕則驅逐出天龍山去永不得踏入,重則當場格殺,諒他背後的勢力也不敢吭聲。
畢竟在天龍山莊門口公然吶喊要買人家手中的通靈玉牌這無疑是對十年仙府的一種褻瀆。向家一脈多年來便是爲了延續十年仙府而存在守護着,把玉牌交給各州最優秀的年輕人送一場機緣造化,可不是爲了讓人從中獲利賺取黃白之物所用。
此時的山莊前坪已經聚集了上千名一睹風采的江湖人士,而且人數還在源源不斷的增加。
那公子哥看見自己的話無人理會,不由得又加大了嗓門,雖然前坪人數衆多十分吵鬧可架不住他聲音大啊,這麼一吆喝衆人紛紛側目,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瞥着他。
至於他手下那兩名鍛骨境巔峰的僕人即便是作威作福已經作習慣了,他們也不可能把這在場之人全部都收拾一遍啊,他們就是有這個想法也沒這個本事付諸於實踐吶。
世家子自小就受薰陶自然都是要臉面的人,眼瞅着衆人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他面子也掛不住啊,於是從儲物戒中掏出了一條模樣老舊卻充滿了年代感的腰帶出來。
接着就聽到他接着放聲大喊道:“我這拿出一條墨陽繫帶出來與人對賭,我這墨陽繫帶乃是天罡殿大師傑作,內蘊仙氣可抵擋一次重樓境以下武者全力一擊。可有人願意與我對賭,若是我贏了便將其手中的通靈玉牌交付於我,若是我輸了我就將這墨陽繫帶賠給你,也算是你在仙府中性命保障了,只喊一遍有沒有人!”
這一下在一旁看熱鬧的衆人皆是傳出一聲驚呼,要說之前覺得這公子哥是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不諳世事,可現如今人家這手筆這氣魄卻不得不讓衆人服氣了。
墨陽繫帶的事兒,曾銳其實也聽人說過。天罡殿算是這片大陸上叫得上名的煉寶宗門,除了宗門內專門的執法長老外其他人便都是癡迷於煉寶一道,也許修爲都算不得多出衆但他們做出來的東西卻足以讓各大世家門派趨之若鶩。天罡殿極少做出最定金的法寶來,更多的是偏向於中高端的修行者製造一些增加存活能力的法寶法器。
因爲修行者在這江湖中行走難免會遇到些困難險阻,有件保命的法寶可能在關鍵時候就像是多了一條命一般,隨便即便價格賣的貴些也無所謂,畢竟有命賺還得有命花才行,而天罡殿光這名字就足以是信譽的保障,只要是天罡殿留下記號出產的法寶法器就絕對不可能粗製濫造在關鍵時候出現護不了你周全的情況。
早些年間也有些不入流的煉器師會冒充天罡殿打下印記將自己煉製出來的法寶法器高價出售,這行爲自然是惹怒了天罡殿,天罡殿裡的煉器師別瞧着一個個癡迷於煉器一道但這脾氣可是極不好相處的,而天罡殿的執法隊裡最低一級的都是八階鍛骨的修爲。
尤其是還是一個個武裝到了牙齒的修士,即便是修爲再低也不是尋常散修可以招架得住的,經過數次血腥的清洗之後天罡殿執法隊名震大陸,也沒有貪便宜投機取巧的煉器師敢隨意冒充了。
既然說到了天罡殿就不得不提一嘴地煞宮,地煞宮乃是和天罡殿齊名的煉寶宗門,據說最早的時候兩家宗門同爲一家,後因爲出現了一些理念的分歧有些不合就分成了獨立的兩家宗門了。不同於天罡殿主要保命的防具法寶法器,地煞宮則是剛剛相反,他們的煉器師們認爲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整個地煞宮只做各類攻擊兵器法寶。
當然天罡殿也好,地煞宮也罷,他們都有一個最主要的特點就是價格十分昂貴。
且不說法寶煉製起來繁瑣不堪,光是這煉製過程中因爲稍有瑕疵而大量損壞的材料就是一個大數目,而培養一名合格的煉器師出來同樣需要大量的嘗試一次次的琢磨反覆推敲,只有自己動過手了才知道其中的堅信。
小家族小門派是培養不出煉器師的,因爲培養一名修煉修理低級法寶法器的初級煉器師所需要的資源都足以培養出一名至少鍛骨境大圓滿的修士出來了,相比於一名初級煉器師肯定還是實打實的鍛骨境強者對於自家說更有用處。
而初級煉器師向中級高級甚至大師級的煉器師深造同樣少不得海量資源的堆積,也正因爲煉器師的稀少所以才更突顯出法寶法器的昂貴。
所以即便是天罡殿足夠量產出來的每月數百件的這墨陽繫帶價格同樣不菲還經常是有價無市的情況。
雖然這玩意對於大陸上的頂尖高手們來說不值一提,可初出江湖的世家子,大門派裡的親傳弟子可正是需要的時候啊。恰巧他們都家境殷實,實力雄厚也,自家孩子都是手心裡的寶自然是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都一股腦的塞給他們。
所以每一次煉製成功便遭到各大世家門派的爭搶這價格自然也就水漲船高了。
而這些東西對於一窮二白的曾銳小老鼠而言,最多也就是屬於聽過但沒見過更別說擁有過了。
雖然看熱鬧的是一片譁然但並沒有真正哪個持通靈玉牌的人站出來與他對賭,其實這道理很簡單,連他這樣的世家公子都拿的出這樣的寶貝來,那來自於各大州城勢力拿到通靈玉牌的年輕人自然也不會缺這樣的一次性法寶。
多一件也許能夠給自己的生命多一段保障,可即便沒有也無關緊要。
所以這公子哥的如意算盤自然是打空了,看熱鬧的人不少有玉牌的卻一個沒有。
而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曾銳雖然沒有拿出玉牌對賭的想法,可自己也想看看這玉牌到底價值幾何又是否真的有人拿着玉牌出來碰碰運氣,再不濟自己在一旁當個吃瓜羣衆也挺好。
可小老鼠不這麼想啊,正當大家等着看熱鬧的時候,小老鼠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還以爲是什麼了不得的世家子,弄了半天也就是個耍錢鬼而已。”
這聲音要是在直接熙熙攘攘的大坪裡確實是極不起眼,可這會兒不一樣啊,於是這一瞬間本來盯着公子哥的衆人立馬轉頭一個個看着小老鼠目不轉睛。
那公子哥自然是感覺自己遭受到了天大的侮辱,眼神凌厲的掃下小老鼠並怒罵道:“這是誰家的狗沒牽好繩子,跑了出來這亂吠!不趕快給我滾出來,我可就連狗帶人一塊殺了!”
曾銳毫不猶豫地反擊道:“也不知道誰是狗,一直吠個沒停,狗叫了還不讓人說話了?”
曾銳這一番陰陽怪氣的嘲諷,自然讓公子哥怒不可遏還沒等他說話,他身後那兩名鍛骨境巔峰的僕從已經徑直向曾銳走了過來。
這一下曾銳心裡也不穩了,心想這可是海州天龍山,自己跟着小老鼠兩人可是毫無倚仗的,自己就是打一個鍛骨境巔峰尚且打不過,這還一來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