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銳記得之前聽開明說他家離蟒山很近,當時一急眼腦一熱就上了山。
可現實的情況不是這樣啊,三人從鬧鬼小鎮分開後,走了整整兩天還沒有到達目標郡城也沒有發現開明的蹤跡,咱頭腦一熱可能就是一炷香的時間就冷靜下來了,這開明好像頭一熱就是好幾天啊。
一直到第三天的正午曾銳和阿龍纔看到那座不算太過巍峨的郡城。其實也不能怪郡城不夠雄偉只是他們也不是剛剛背井離鄉什麼都沒見過的窮小子了。自由開放的幽州城,經濟發達的京州城自然都不是這座計劃中連名字都沒有標記的郡城能比較的。
他們沒有去開明家附近轉轉的打算,一來怕被開明認出來那整個計劃都算是砸了,二來怕被有心人發現最後歸根結底賴到開明的家族上。
他們在離目標人物極近的一處悅來客棧落腳,客棧叫悅來的不說是這城裡最好的但肯定是算老的,一家能生存下來的商戶終歸是有他自己的特點與優勢,本來他們也不是挑剔之人選這家客棧其實主要還是因爲視野開闊便於觀察目標人物罷了。
他們一走進客棧還沒等小二招呼就衝着櫃檯上丟出了二兩銀子,並說道:“掌櫃的開兩間房要連一塊的保證安靜就行。多餘的錢就當押金便是了。”
掌櫃的職業性的一笑,說道:“成成成,小二來把客官往樓上請,上房兩間。”
邊上一小二熱情的招呼着他們。“來來來,客官樓上請,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小的,一準給您辦好!”
他們的穿着打扮已經和兩年前完全不一樣了,他們就像是原來眼中的闊公子一般,貂皮氈帽馬靴其實天真的沒多冷但就得這麼穿,不說的別的必須保證足夠氣派。
他們的行爲舉止一切都很隨意,其實這倒不是刻意去裝的,因爲二兩銀子現在的曾銳真的沒看在眼裡了,不說米哥最後給兩人的盤纏像這樣的客棧能盤下好幾個來,就光是季度的分紅都是上百兩銀子,他們喜愛休息時夜宿青樓紙醉金迷一擲千金。
可曾銳沒這樣的愛好,他頂多就是和兄弟們整一桌叫不出名字的山珍海味大吃大喝所以很多的錢都攢了下來,在經濟上他要是不想着乾點什麼這身上的錢夠他和阿龍揮霍很久很久了。
剛到房內阿龍就關上門,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問道:“今天開始調查,銳哥什麼時候行動?”
“先看看是什麼情況,對對資料,如果一切屬實,三天後就行動。咱倆的默契度足夠了,早幹早完事免得多生事端。”曾銳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
阿龍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清楚了。從這一天開始,兩人便開始重複收集資料,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此後三天,曾銳都在房間內觀察對面府宅的那位官老爺,其實只需要覈對一下他的活動規律就行了,因爲殺官府的人本就是株連九族的死罪,兩人殺他又是爲了殺一儆百那乾脆就在府宅門口殺效果自然是最好。
因爲最危險的地方其實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誰能想得到在一個相對繁華的郡城內會發生在官府門口殺人的事情,越是警戒的地方守衛越是鬆懈大馬路邊上又是好幾條岔路口,逃離現場很方便。
至於阿龍?他還有另外的任務,兩人除了準備殺了官府那人以外準備把連同諸多商戶一起行動的帶頭人也一同殺了,要不就不出手既然出手那一定要記住穩,準,狠。雖然兩人離開了蟒山,可同樣一定不能丟了蟒山的臉否則愧爲蟒山的人。
經過三天的偵查,曾銳和阿龍都確認無誤後,在最後一次分析覈對完成時,決定明日戌時同時動手,並約定無論是否得手,一更結束前必須在城外岔道上匯合過時不候。說的是過時不候,曾銳要是沒看見阿龍,曾銳肯定得殺回去救他。
早上起牀後他們喬裝打扮,檢查好了所有物品之後在午飯時間趁人多下了樓。走之前仔細檢查了房間內的所有物品,確保不會留下任何有關的痕跡才離開。
這其實都是他們長期以來養成的一些習慣,這些習慣可以幫助他們更好的活下去,有時候決定生死的往往就是一些很小的細節。把每一個能保障的點都保障好了,那人能活下來的機會也就大了很多。命是自己的,誰都只有一次。
在快到戌時時。曾銳坐到了客棧門口不遠處的一處茶鋪,叫了一份大碗茶還有一份酥油餡餅,喝茶是爲了打發一下時間酥油餅就完全是爲了填飽肚子了,吃完這份餡餅就差不多得幹活了,這幹完活吃下一頓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這酥油餡餅倒是外焦裡嫩吃在嘴裡入口酥滑,吃完了第一個便是滿嘴流油曾銳擦了擦嘴。端起茶碗剛大口喝下便看到這位郡城商管的一把手就已經走到了府宅門口,要比平常時間早出了將近小半個時辰。出門時目標人物先走出了府宅,身後是四名隨從其中兩人是護衛,都在六層健體境修爲。
曾銳沒有半分猶豫,機會稍縱即逝抓不住就沒了,雖然時間略微提前可沒時間等待了他我起身把懷中準備好的一大把銅板放在了桌上並用手握拳敲了敲桌面示意老闆茶錢付了。
向客棧門口走去,經過之前的預算應該是五十步左右的距離他與目標人物會相遇。
爲了打消官員身後護衛的懷疑,他高擡起頭向前邁步,畢竟不是第一回辦事了人也不會有當初在京州殺人時的緊張了。十步之間的距離,他從腰上迅速拿出一掌多長的短刀這是他們從蟒山上帶下來的唯一兵器,一般都是用來摸哨。
當時下山時其他長兵器不便於攜帶,而短刀不一樣剛好能插在腰間就算是有人細看只要不貼身搜查都發現不了。短刀又強於匕首,匕首的使用主要是巧勁要是人有防備則很有可能閃開而短刀的使用則不然你大力揮出速度又特別快,出手揮刀不考慮收勢即便目標人物有所抵擋也能以力破巧有效殺傷對手。
曾銳第一刀並沒有砍在官員身上,而是砍到了左側的那名貼身護衛的頸部。這次行動的具體細節其實他們都做過分析,官府門口又處於鬧事,他如果直接向官員下手效果肯定會更好畢竟第一次出刀時官員肯定是毫無提防。
可怕就怕在第一次出刀沒有完成一擊必殺身邊兩名護衛左右夾擊與曾銳纏鬥官員趁亂逃跑而府宅內的看家護院再衝出院門,此處與府宅本就不足百步曾銳勢必行動失敗,爲了保證這次行動的絕對完成他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那名被曾銳砍中的護衛直接就喪失了行動能力整個人捂着脖子就倒在地上不動了。官員都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怎能國瑞又是一刀向他胸口扎去,另外一名護衛連刀都沒抽直接向曾銳撲了過來。
曾銳用力一腳把他直接踢翻,那名官員捂住胸口在另外兩名隨從的保護下往府宅內,曾銳飛身上前一個手刀將其中一名隨從切倒,直接把官員撲倒在地用短刀照着他的後心一頓猛捅,旁邊那名隨從還試圖阻攔被曾銳兇狠的眼神掃過竟然嚇開了。
曾銳大約捅了十來刀後官員已經不再動彈,我爬了起來朝着他的脖頸處一腳重重踩下算是補刀了。
曾銳無視了那名呆若木雞的隨從以及周邊路人,轉身就跑這時府宅的下人已經沒站在門口估計已經跑進院內叫救兵了。
他奮力沿着一開始的路線向城外跑去,在快到城門時開到城門大開毫無警戒我纔想起因爲他的提前動手導致了阿龍動手時勢必城內已經戒嚴,這座郡城肯定不如京州重兵把手但因爲畢竟位於青州邊境守關的城門也算是戒備森嚴,要是城門緊閉阿龍想要逃出城的難度肯定加大了不止十倍。
曾銳只得轉變方向往阿龍動手的地方跑去,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郡城內並不是太大,曾銳大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跑到了阿龍動手的位置,這時間阿龍還坐在飯店內一個人點了一大桌飯菜細嚼慢嚥眼睛盯着正對面雅間內的商戶老闆。
看到曾銳來到了他的面前,他表現的很詫異。
刻意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回事,銳哥你怎麼來了?你臨時取消行動了?”
“沒時間解釋了,立馬動手,快,要快!”
曾銳說完抄起面前的板凳直接往雅間的屏風上砸去,屏風應聲而倒。阿龍直接衝進雅間內一步踩上了飯桌跳到了商會老闆身後一個瀟灑標準的摸哨動作直接扭斷了他的脖子結束了這次行動。
曾銳掀翻了這張看材質應該樺木所制的圓形飯桌,雅間內一瞬間亂成一片,走出雅間時遇上有人阻攔,曾銳完全沒有看那人的意思擡手就是一刀只聽到那人慘叫曾銳和阿龍便從二樓的窗戶口高高躍下沿着直接指定的計劃跑出了這條街道。
邊跑曾銳邊對阿龍說道:“長話短說剛剛還沒到我們約定時間那官員就出門了,沒辦法我只能提前出手,我快跑到城門時我纔想到如果你還等到約定時間那城門肯定已經關閉所以我只能跑過來提前出手,現在我們出城同樣可能遇到阻攔,龍哥咱倆又得一起闖城門了,有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阿龍大喘氣的喊道:“操!滾!”
他們從小道向城門跑可以看到這時大街上已經有士兵在集結了,現在別無他法能做的就只有是和時間賽跑了,跑得快衝出去逃出生天跑得慢那就十死無生了,兩人也不是絕世大俠肯定做不到一個人挑一座城。
走到城門口時倒是鬆了一口氣,顯然消息的傳遞速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快,城門口比他們來時的人多了,但也有限十來個人只要不與之纏鬥不足爲懼,他們騎上早已在城門口栓好的馬付過了草錢笑呵呵的跟小二哥道了聲謝。翻身上馬,直接向城門外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