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養活一個小夥計對我們來說並不算是難事,可我們開鏢局做買賣走南闖北本來也是賺的賣命錢,你想要入夥我也是怕你丟了性命,是否要加入我們我勸你考慮清楚。”
曾銳頗爲鄭重的對老鼠說道,畢竟涉及了性命就沒有小事。
老鼠不假思索的猛然點頭,“大哥,您覺得我現在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還會去在乎你們做的買賣是否會死人嗎,今天你們收留我我便多活一天也是賺一天!”
鵬哥要不就不開口一開口就把決定給做了。“行了,你留下來吧,該說的銳哥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能活下來便好好活着吧。小老鼠,我們開鏢局運鏢是主業,你沒有功夫傍身這怎麼行?”
“大哥,我願意學!只要你們肯教,我包管用心去學,我不會做你們的拖累的,我一定會努力報答兩位大哥救命之恩的。”
曾銳擺了擺手道:“其實我不太願意你跟着我們,看你年齡估摸着也有十六七歲了,身體基本上已經定型,在武學上難有成就,可走鏢又必須有看家的本領才能讓主家放心,相比較而言我更願意給你點銀子讓你重新找一地謀生。”
聽到曾銳的話,老鼠一下又打算往地上跪,曾銳一把將他拉住摁在了樺木椅上坐好。
“年輕人就是毛毛躁躁,你先聽我說完,另外男兒膝下有黃金你要是再跪立馬就給我滾出去。雖然我不太想收你,但我們鵬爺親自發話了你也就算是入夥了。給你介紹一下,收你的那位叫張鵬,我呢叫曾銳。我們也是初到罪州,加入槍家打算靠自己手藝謀生,你既然是鵬爺收的自然就由鵬爺來教,下人就別做了來者皆是兄弟。”
小老鼠緊湊的五官上一下便洋溢着笑容,“謝謝鵬哥,謝謝銳哥。我一定會好好做的,能幹的我一定幹到最好,不能幹的豁出命去也乾的最好!”
“年紀輕輕別老是把命啊生死的掛在嘴邊,朋友慢慢處,凡事我們事上見,鵬爺這小子你就帶着到後院去操練吧,總得有點功夫保不了別人至少也得保護好自個吧。”曾銳隨意的回了一句。
鵬兒點了點頭,示意小老鼠跟上他去了後院。
兩人決定買這宅子時,其實真看上的就是房子不大,但後院極大算是個小演武場了,曾銳想着日後人多了就算是都在後院操練起來也很寬敞。
鵬兒帶着小老鼠在後院給他演示了幾套最基本的強身健體拳法,一個看的認真一個教的認真,曾銳忍不住會心一笑。即便現在沒有生意上門,不過一切都向着好的方法發展總是沒錯的。
說來,也是得去聯繫***無敵了,沒有槍家的照拂他們即便掛在槍家的招牌也沒有生意上門,雖然他們不缺這點銀錢也能度日可這坐吃山空的日子總歸是不好過的。
說曹操曹操到,正說着槍無敵門也沒敲,兩手插兜一個人就入了院子笑嘻嘻的向曾銳走了過來,曾銳心想這槍無敵好歹也是槍家主事人之一好生不懂事,再怎麼說我們也掛在槍家的招牌開門營業他竟然空手前來。
正在曾銳心中暗自腹誹,結果卻是發現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緊跟着槍無敵進來的便是六個壯漢兩人一組,吊着三個大箱子停留在前院,往地上一放便是哐的一聲響,可見箱子裡的東西有多麼沉重。
“既然掛着我槍家的招牌我身爲槍家人自然少不得要送一份賀禮,只是這幾天實在是事情纏身走不開,老弟可千萬別怪我來的太晚。都是自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按年齡說我癡長你兩歲叫你聲老弟不爲過吧。”槍無敵隨意的說道。
人家給了面子,曾銳自然得接着,於是客氣的回道。
“不爲過不爲過,請無敵哥放心,我們兩兄弟靠着槍家這棵大樹吃飯,真要有什麼需要肯定會找無敵哥幫忙。”
槍無敵先是打量了一番房內,血色也確實寒酸曾銳和鵬兒都不是講究人。正廳裡就擺着一張鑲玉虎紋桌,加幾把樺木椅,再加上血色鏢局的招牌完全沒有任何山水字畫等附庸風雅之物可以稱得上是一窮二白。
“阿銳,你們這剛開門要想積攢名聲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成的事。這幾天我好好篩選了一下近日來的生意倒是找到了一趟符合你們的買賣。”
總算是說到正題上來了,說到這曾銳也就精神起來了,趕忙問道:“還請無敵大哥好好說說,我們這光開門不做買賣還真不習慣。”
說起生意來了,槍無敵也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臉表情頗爲嚴肅的說道:“是罪州城一家與金家合作的商會,有一批貨要從罪州送到金家總部的幽州再折返回來,來回近三個月的路程,他們商會自家有一批護衛可仍不放心便想從槍家請兩個好手鎮鎮場面。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和張鵬,你們要是沒有異議這趟買賣就由你們接了。”
賺錢的買賣送上門,自然沒有推出去的道理,曾銳一口應下便和槍無敵敲定三日之後從鏢局出發護送商隊前往幽州。
買賣確定了,槍無敵又與曾銳客道了幾句便離開了。
那六名壯漢也把箱子裡的兵器架及兵器紛紛擺整齊立在了前院看上去也稱得上頗爲氣派,鏢局的架子也有了生意也上門了,一切總算是像那麼回事了。
三日後與罪州的鼎盛商會匯合時,觀察到商隊以有十多名膀大腰圓虎背熊腰的護衛,尤其是那些護衛聽說三人是槍家派來壓陣一片譁然,紛紛流露出一個不服兩個不忿的表情。
商隊主事人乃是鼎盛商會的掌櫃之一,掌櫃名叫郭濤身穿深藍色錦袍內裡是一件圓領淺色長衫,腰間繫着一條雜色玉帶,頭髮用銀簪紮起,一絲不亂。看面相便是一名正派又不失精明的中年人。
果真能做到主事人也皆是八面玲瓏之輩,看到自家護衛對着血色鏢局三人眼中流露出的鄙夷連忙打起了圓場。
“三位少俠,一看便是槍家有數的好手,當真是英雄出少年,還未請教少俠們尊姓大名。”
“我叫曾銳,他叫張鵬那是我們鏢局的小夥計叫老鼠。”曾銳隨口回答道。
“哈哈哈,還別說那小崽子長的還真像只老鼠。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帶着只老鼠頂着槍家的牌子也出來招搖撞騙還學人壓陣小心把命給丟了。”一鬍鬚大漢在一旁發出嗤笑聲,引得鼎盛那一幫護衛一陣鬨笑。
曾銳倒是沒太在意,出門做生意和氣生財佔些口舌便宜又不算本事,有一說一有事我們事上見就好了。
鵬兒自然是滿不在乎,只是聽他們嘲笑老鼠有點不太舒服揚了揚拳頭算是警告,那羣大漢還滿不在乎殊不知他們此時的經歷說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都毫不爲過。
郭濤看見三人本是年輕氣盛的年紀卻一個個慫的不敢開口說話估計難免有幾分輕看,不過畢竟頂着槍家的大旗場面上自己還是得做足一個勁的跟他們道歉。
說這些護衛都是鼎盛自家的一羣農夫,手裡有一把子力氣會點功夫就覺得自己所向無敵,還請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曾銳他們自然不會和護衛計較,出來走鏢是拿錢辦事博名聲的沒必要惹是生非,至於這一幫護衛曾銳張鵬壓根就沒放在眼裡,只是郭濤的態度讓曾銳實爲不喜,彷彿有幾分狗眼看人低的味道,也罷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總不能拿了主家的銀子,再把主家給打了那血色在罪州可就徹底告別開鏢局這一行當了。
曾銳沒有再去理會鼎盛衆人的話,只是看向小老鼠衝他笑了笑說道:“小老鼠看到沒有,江湖路就是這樣殘忍,你有能力纔有資格開口說話,沒本事就是貓在角落裡一樣會有人緊趕慢趕想着騎到你頭上來了,不過沒關係半桶水的本來就更搖晃,他們馬上就會改變自己的看法了。”
老鼠用力的點了點頭,彷彿在暗自激勵自己早日變強,讓那些妄圖嘲笑自己的人害怕又不敢張嘴,只能將心中所想緊緊的壓抑在內心深處。
聽到曾銳這麼說那名鬍鬚大漢倒是不樂意了,吼道:“**崽子你說誰半桶水搖晃呢,你把話說清楚看我不打的你滿地找牙。”
曾銳依葫蘆畫瓢,發出嗤笑聲。“五層的健體境就膽敢大言不慚,到底是鄉野農夫。我不喜歡做一些口舌之爭,你們嘲笑我兄弟在先我們退讓一步真當我們好欺?我今日便頂着槍家的招牌站在這,凡是有上前邁步者殺無赦!”
那大漢被曾銳一眼看破修爲又一番言語擠兌有點下不來臺,可又不敢發作。底下的護衛聽曾銳提到了槍家的名字,自然是有幾分畏懼皆不敢出聲了。
這時那郭濤又跳了出來充好人,“好漢爺您可千萬別跟這羣粗人一般見識,打了他們也是髒了您的手,爲了他們這些賤命氣大傷身不值當不值當。”
曾銳冷冷的看了郭濤一眼,“郭掌櫃,我曾銳做事講道理也守規矩,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您要是對我們不放心,我們現在掉頭就走不礙事。但是這些小心思試探是真沒意思,有什麼事明着來沒必要藏着掖着。我掙您這份錢,也不想我小兄弟還得受一份冤枉氣。”
郭濤聽了他的話自然是無話可說,羞不羞愧的不去說自然是沒什麼膽量再來試探了,到底是生意人精明些也沒錯,可胡來就不對了。
曾銳能忍一次能忍兩次,可是一直忍下去也不是個道理,倒不如把話挑明,敞開了玩一次直接陪到位。
鵬兒在一旁並未出聲,想來他也沒把這幫護衛放在眼裡,多爲四五境連護衛長也不過是健體境圓滿的修爲加起來還不夠他一個人打的。他又怎麼可能過多的去關注他們呢。
曾銳只想着怎麼將他們的嘲弄數倍奉還,卻沒發現一旁的小老鼠早已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