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成本上來說,騎兵一匹馬當然比一個人重要,不過好像中國不太在乎保護馬,反而發明了讓人更加舒服的馬鐙,馬蹄鐵傳入中原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平州軍一萬五千人,有五千匹戰馬,燕王可不想滅了三韓直接把平州軍變成步兵軍。他在平州的養馬場還沒進入大規模服役的時候呢,真把戰馬死光了根本補充不上,又要花錢從鮮卑人手中買,有可能形成貿易逆差。
“明年春天派人來薊城取,怎麼按上就不用我教了吧?話說回來!”司馬季把馬蹄鐵的事情然後鄭重的道,“皇后對這件事很看重,這一仗許勝不許敗。你是知道的,這個天下並不公平,很多洛陽的士族子弟比軍中士族有個爵位要容易的多,軍中士卒想要封侯卻需要很多的功勳,平州是邊鎮本來不受重視,如果不珍惜這次機會,以後可就沒機會了。滅了三韓就是海邊,難道去海里打魚來封侯麼?”
司馬季這話非常誠懇,楊駿封侯數百,如果當天不是他在場,汝南王司馬亮直接就把楊駿的記錄給破了,這還沒完事呢,趙王篡位的時候,又把司馬亮的記錄破了。粗略一算在八王之亂時期,光是封侯就超過三千人。
絕對是三千人,因爲換一個人上臺就會把前任的人馬清洗掉,一個人封侯好幾次的機率小之又小,比起洛陽那羣酒囊飯袋,邊軍這邊的日子就苦多了。
既然大戰在即,燕王也必須先鼓舞一下士氣,陣前斬將這事目前不太合適,先來一波心靈雞湯,“不要心有疑慮,本王找了一些胡人部落,用來配合作戰。戰鬥力相信是不會令人失望的,這個冬天勤加操練,封侯拜將爲期不遠。”
何龍點頭,上次攻滅高句麗燕王的運籌帷幄令人佩服,一套組合拳下來直接就把高句麗按在國內城當中困死,平州軍傷亡不多,但是封賞卻很多,誰不願意跟着這樣的統帥作戰呢?士氣方面是絕對不是問題的,至於助戰的部落,何龍理所應當的認爲是慕容氏。
不管是大晉天威還是個人魅力,何龍本來不應該多作評價,可司馬季總是用慕容氏助戰讓他心有疑慮,提出憂慮之後才知道,這次換了住在更北方的部落助戰。
“三韓部落不開化,人口卻不少,本將就怕夏季開戰,對方龜縮不出。”何龍猶豫了一下道,“要不殿下也可以再次冬季大軍開拔,困死對方。”
“這不用,三韓三面環海,真敢龜縮不出,那本王就趕他們下海餵魚。”司馬季哈哈大笑,他知道何龍的話很對,三韓人口比漢四郡的人口多。朝鮮半島這個地方,自古以來就是這個人口比例,有平原是沒人願意住山區的。後世韓國人口五千萬,是朝鮮的兩倍,這不是在短短几十年生出來的,朝鮮戰爭的時候韓國人口將近是朝鮮的三倍。
“本王已經派商隊去看情況了,這點你大可以放心,現在你這個東夷校尉的任務,就是保證平州下屬郡縣的道路暢通!勤加操練等着聖旨到達。”司馬季提點着對方,他指的是平州下屬在後世北朝鮮領土上的郡縣。
晉朝在有半個朝鮮半島,用司馬季的想法看來,就屬於是鞭長莫及的領土。三韓不滅,早晚會步步蠶食,只有把邊界推到海邊才能長治久安。對燕王而言很像是他小時候玩的掃雷小遊戲,三韓就是那顆雷,不掃掉永遠都爆炸的可能。
不要以爲三韓就是鐵板一塊,據他所知地域矛盾不只是存在在中國。三韓後來的分出來的百濟和新羅,以後形成了嶺南和湖南地區,一直在朝鮮半島存在了上千年。既然矛盾這麼大,相信三韓內部肯定也有問題,並非不能利用上。
兩人邊走邊聊,忽然間何龍盯着前方不遠處愣住了,一臉的震驚自語道,“琉璃?”
何龍身爲東夷校尉,當然也看過琉璃,但是卻沒有見過這麼大的?竟然用來搭建一個房子?燕王的財富竟然如此巨大?竟然能從胡商手中買下這麼大的琉璃?
“切不可說出去,本王可是花了大價錢,胡商貪婪。再者傳出去對本王的聲譽來說,有些不好聽。”司馬季露出肉疼的表情一陣搖頭晃腦,就好像真有這麼回事一般。
何龍這時候纔像是猛然驚醒,趕緊告罪道,“大將軍,是本將失言了,保證絕不外傳。”
“這就好啊,雖然本王和石崇私交甚好,卻也不想如同他那樣招搖,所謂財不外露。還是那句話,胡商貪婪。”司馬季好像自己真的被胡商狠狠宰了一刀一般,不這樣子也不行,不表現的肉疼一點,以後怎麼宰別人?
這個搭建完畢的玻璃房,由木條摳槽夾住玻璃,爲了防止漏風在框邊緣使用鹿皮擠壓進去用來保暖,目的當然是爲了在冬天吃一點新鮮蔬菜。
如果何龍知道在他眼中的稀世珍寶,司馬季搭建而成純粹是爲了種菜,估計會在腦海中形成一波足以衝擊三觀的海嘯,有鑑於此燕王也就沒有多說話,大戰在即,要保護我方主將的智力處在正常位置。
不過何龍顯然沒有領會到燕王的好意,直到進入內殿之前,還在頻頻回頭看向正在搭建的大棚,“滅了三韓得到封賞,到時候你可以在自己的府邸當中搭建一個。”司馬季不懷好意的提議着,不過估計是不太可能了。
三韓窮的跟狗一樣,司馬季記得看過一個三韓時期墓葬挖掘節目,當時這個新聞還在韓國引起了轟動,說是墓葬規格至少是一部首領之類的。結果挖掘出來了二十多枚漢朝五銖錢,一部首領這種規格,就別指望三韓能有多富裕了,要知道海昏侯出土銅錢兩百多萬。
“大將軍,本將就回府開始練兵,務必做到聖旨到達,大軍開拔。”何龍精神狀態極佳,被司馬季這個餅王成功畫餅充飢,現在準備用三韓部落的血讓自己更進一步。
“夫君,東夷校尉好像很有幹勁呢?”楊馨握住司馬季的手樂音入耳道。
“主要是夫君會畫餅!”司馬季眉毛一挑很是得意的道,“餅王,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