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雙方的人口體量,甚至都不能用雙方這個詞來形容,人口體量晉朝絕對夠得上單向輸出這個詞,如果自己的部下連這種對比都能前怕狼後怕虎,那他只能讓不聰明的部下回家種地了,找個班上都比他們做護衛強。
以晉朝的人口基數,加上古代早婚的傳統,人口不足只不過是短期現象,人口爆炸纔是遲早的事情,燕王又不能把人口計劃掉,把佔領更多的地方就是一個可行性選擇。可能唯一的後患就是風俗會出現一些變化,畢竟人口到了一個地方都要適應當地的環境。
“以後女真人穿上錦繡華服,使用乾淨的鹽、精美的漆器,到了那個時候,相信我大晉的百姓也會尊重你們,而不是現在提及你們心中卻有輕視。”司馬季這話要是放在後世,妥妥的一個挑撥民族矛盾,不過在這個時代確實一個實話。
嫌貧愛富人之常情,不要看士族瞧不起胡人,他們連中原百姓一樣瞧不起,在他們眼中某種程度上也是民族平等的,百姓之間的關係反而沒什麼,遵循着最爲古老的規則相處。
看見燕王一身名貴朝服,身邊護衛裝備精良,吃的用的一擺出來比什麼都管用。這是女真人所沒有的東西,如果羨慕,那司馬季說的話自然就有道理。
“燕王此話我們都聽進去了,我們小部居住在山林之間,對大晉只是耳聞,卻從來都沒有見過,今日一見果然是上國氣度,能夠讓我們部族過上好日子,也是我們這些首領的願望,通商這件事自然是不成問題的。”一些首領紛紛發言,敬畏和羨慕各站一半一半,有人羨慕燕王的財力雄厚,有人對燕王身邊護衛的精煉裝備感到敬畏,不過前者多一些。
何況他們手中還拿着燕王賞賜的錢財,這可是真的,言語之間滿是羨慕自然就不足爲奇。
“以後還有這種機會的話,我應該把石崇找過來一起行動,一個金元攻勢就把這些胡人打服,不讓常凱申元帥專美於前。”再三警告自己絕對不能笑,司馬季還在維持一國王侯的氣度,五百萬錢買一個黑龍江加上濱海邊疆州,太便宜了,真是太便宜了。
“胡人簡直樸實的可愛!”司馬季繃着臉心中狂笑,就你們還想要和本王鬥,等到這條路修成了,黑龍江以南就盡在我手,別說是五百萬錢,就算是在提高十倍五千萬錢,也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簡直堪比美利堅從帝俄手中買到阿拉斯加,沒準會成爲後世的經典案例。
要不是有些下作,司馬季絕對會在史書當中狠狠爲自己記載上一筆,不過作爲上國還是要臉面的,史書上只能寫,東北少數民族和中原王朝血濃於水的關係,久慕上國,傾心歸附。
慕容翰距離很遠觀察着司馬季的表情,眼中閃過思索之色,其中的關節他已經能想明白,不過明白歸明白,他不能開口。大晉王朝這個龐然大物,一旦得罪了,慕容氏不一定能承擔起後果,只是以後面對燕王的時候,要多多思慮,不然出現什麼後果誰都不知道。
“不過女真人之地,連我們鮮卑人都覺得苦寒,燕王真的會感興趣麼?”慕容翰苦思冥想就是不明白,如果自己猜測的沒錯,燕王肯定是對女真之地有了興趣。可苦寒之地有什麼值得佔有的呢?就連鮮卑都受不了當地的氣候,選擇西遷離開了那裡,明明佔據了富庶中原的大晉王朝,真有興趣佔領那?
千年時光的差距,並不是慕容翰能靠聰明才智能夠彌補的,哪怕他已經發覺司馬季心懷不軌,卻無法找出對方這麼多的緣由,想多了反而會對自己的判斷產生懷疑。
慕容翰越是多想,只能感到越發的無力,推想不出來司馬季的目的,只會讓他覺得對方深不可測的智謀,可實際上司馬季什麼都沒做。
這些聰明人就是容易想的多,司馬季真就是很直白的要把女真之地收入囊中,卻不知道這個舉動,無意間浪費了慕容氏少主海量的腦細胞來琢磨自己,這是何苦呢,想不明白就不要想,要不說聰明人活得累。
來到這裡之後,連續多日,司馬季和這些女真人首領都是在醉生夢死當中度過的,這種酒宴,不要說見到過,這些偏遠山區的首領連聽都沒聽說過。什麼坐姿、什麼吃法、如何飲酒、有什麼休閒娛樂,燕王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件事上司馬季是非常捨得投入的,會盟這種東西,本身就是在對周圍部落進行安撫。就算是想要收穫那也是以後的事情,怎麼安撫呢,無非也就是吃喝玩樂,不然還幹什麼。只是灌雞湯的話,就不用他過來了,隨便從大鴻臚那邊找幾個人過來,任何人都比他做的好。
“殿下短短十幾天時間,就將女真部族首領的心收回來,慕容翰佩服。”慕容翰經過幾天的觀察由衷開口讚歎,但是話鋒一轉,“可女真部落還是偏遠,不能直接管理,難道年年過來和他們舉行酒宴麼?”
“只要幾年內不出事,本王到時候自然有辦法,真的讓女真人手心,只不過麼,現在還不到時候!”司馬季玩味的笑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不定還很適合你們。”
其實猛安謀克或者八旗,僅僅理解成爲一種軍事制度就膚淺了不少,這種制度最大的特點就在於建立內部認同,早期最爲明顯的優勢就是擴大人口。少數民族使用會造成一個蛇吞象的趨勢,就是挑選一些聯盟對象放在一個框架之內和自己共同發展。
但如果是司馬季來做的話,這就是一個摻沙子的軍事制度,他仍然是在這種制度之內建立內部認同,等到這種認同完結了,到時候廢除制度之後,女真人到時候就不是他們現在的樣子了,所以說主體民族並非不能使用這種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