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都好說,只有一點,絕對不能被洛陽的城牆困在其中,司馬季並不是司馬允,他從來沒有在京師任職過,自然在中央禁軍當中是毫無根基。所以類似淮南王和趙王火併,禁軍躊躇不前的情況根本不會存在。
如果司馬季要是陷入京師出不來,他比司馬允面對的局勢還要惡劣得多,在司馬允死後,整個中央禁軍已經盡數歸司馬倫所統領,雖說歷史上司馬乂和司馬冏火併,司馬乂最終以少勝多,可他並不準備複製這種戰果。
能偷就偷,偷不到在搶,只要能出洛陽他管什麼相國、中書令、從淮南王死後,誰還把聖旨當成什麼了不得的存在?大不了就戰場見,只要不是所有藩王都出兵揍他,一個一個來司馬季誰都不懼。
同時司馬季已經發了一道奏疏,同時還給孫秀寫了一封信,表示皇帝立後的大事,自己一定到時候去參加,並且已經備下厚禮。司馬季一口一個臥槽,同時違心的寫下了恭喜中書令和皇室結親,到時候還要參加令郎大婚之類的話。
沒有辦法,司馬季甚至不敢寫信給自己的侄女解釋一下,他並不知道皇宮的情況,萬一被人截獲,他傻傻的一頭扎進洛陽,可能就再也不出來了。這個時候就是考驗信任的時候,如果他的侄女能夠相信這個叔王,那司馬季自然會動手。
羅永從晉衛當中挑選五百人,死士這個東西,連司馬允都知道豢養一批,快把燕王府弄成軍事要塞的司馬季怎麼會沒有。說是天下太平,關中不是也打過仗?中原不也是出過幾次大水災,人不是問題,秉承着司馬氏的傳統,燕王當然也會從中精挑細選,將這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編入晉衛當中。
不過這一批人並不是負責傳遞情報的,而是用來打仗的,黨衛軍還有武裝黨衛軍,克格勃還有捷爾任斯基師一系列作戰單位,一個不能作戰的情報單位,天生就是瘸腿。
隨後這些晉衛則穿上了顏嚴運來的半身胸甲,並且嚴令最近出了睡覺的時候,任何情況下都要穿着,顏嚴已經開始尋找懂鮮卑語的士卒,抽調這些士卒僞裝成鮮卑人,跟隨司馬季到時候參加立後大典。至於女真和扶余,自然有張達李山兩人去篩選。
這些力量很可能在立後大典的時候進不去京師,司馬季也沒有指望他們能進去,只需要等候在城外接應就可以了,問題還是在於出城。
四部鮮卑加上女真、扶余、如果以一部五百人的使團來算,可以凝聚起來大概三千人的力量,加上司馬季身邊的五百晉衛,如果不是被城牆所困,野外作戰的話完全可以天高任鳥飛,劉秀手中最大的王牌幽州突騎,當年也不過兩三萬人,曹操的虎豹騎人數肯定不過萬。
自從找到北平郡鐵礦之後,這麼多年一直加班加點,司馬季雖說秉承着戰爭肯定會死人,不需要全身防護的理念偷工減料,可累積到了現在,製成的胸甲數量已經爲數不少。一萬套早就超過了,五百套半身胸甲並不是什麼大數目。
“就算是殿下讓這些晉衛馬上自殺,相信他們也會馬上執行的,在他們將要餓死的時候,是殿下讓他們活了下來,他們的命自然也是殿下的。”羅永帶着司馬季進入燕山當中,見到了這批挑選出來的晉衛死士。
“自殺枉費了本王多年以來的心血,只付出不回報的事情,本王是不會做的。”司馬季負手前行一個一個看着這些死人臉的晉衛死士,心中盤算着和淮南王的死士孰強孰弱?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自己的武器甲冑肯定比要比淮南王的好,凝聚了波斯工匠和我大晉本土的技術於一身,不敢說個個都是大馬士革鋼刀,和刀槍不入的中世紀鐵罐頭,可也絕對不是一般軍隊能用上的。
“知不知道有如此高超防護力的盔甲,需要什麼麼?”司馬季看了一圈還算是比較滿意,轉身問向一臉懵逼的羅永,自顧自的道,“就差女真重箭了。”
女真重箭威力在中原弓箭之上,如果一支軍隊有晉衛現在穿着的胸甲,解決了自己的防護力問題,那麼就要想想如何幹掉敵人。這區區的射程差距,在沒有生命危險的前提下,就是多跑兩步的事情。
面對這種情況,明軍是最有發言權了,明軍手中的三眼銃威力射程都在女真重弓之下,這可以理解,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明軍制造出來的火器,質量數量都被清軍吊打,冷兵器熱兵器都在下風,這還打個屁。
“其實如果做全身甲,殿下的設想更容易實現。”羅永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半身甲,並不知道之前製造的時候討論過這個問題。
司馬季瞄了羅永一眼,伸出手在羅永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讓羅永下半身不動,撅着屁股身體前傾,上半身看起來十分滑稽,然後道,“女真重弓對重箭的渴求永無止境,所以在射箭的時候都是這個姿勢,如果穿着全身甲,你的屁股就撅不起來了。”
女真重弓追求殺傷力,自然和草原上放風箏的弓箭不同,而且因爲射程比較近,最好配上能夠拉近距離的坐騎,坐騎最好也有一定的防護力。這就是爲何遼東甚至東北地區的武裝,總是嘗試騎馬重步兵的角色。坐騎只是他們的代步工具,如果時間充裕,這些出身東北的武裝絕對會下馬步戰,因爲任何在馬上使用的弓箭,射程都不如步兵的弓箭,女真重弓本身就射程近,自然要揚長避短掩蓋弱點。
“再看看這個箭頭,本王親自設計的,是不是很鈍啊?”司馬季拿出重弓使用的箭頭,箭頭很鈍,甚至比女真人自己使用的月牙鏟箭頭還要不上相,整體呈圓柱形,但箭頭是三菱形,由波斯工匠和我大晉聯合打造。
可以說冷兵器的典範,目前只有兩個缺點,就是射出去必須要回收回來,不然司馬季搭不起製造箭頭的費用,第二是命中之後箭桿容易折斷。
“殿下對軍械竟然也如此有研究,臣下佩服。”羅永捏着司馬季拿出來的箭頭感嘆道,“女真人都使用這種箭頭麼?”
“那倒也不是,不只是箭頭,他們用的武器都挺重的,似乎是傳統。”司馬季回想了一下張達李山帶回來的女真武器,拿在手上分量都非同一般。什麼斧頭、錘子、狼牙棒、似乎真的要和老虎黑熊剛一下。
總的來說司馬季還算滿意,就帶着這批人南下,剛回到王府就接到稟報,四部鮮卑已經答應了前往洛陽朝貢,在此之前當然是先參加燕王大婚。至於更遠的扶余和女真還沒有回信,不過肯定問題不大,對看着自己長大的護衛頭子,司馬季還是很相信兩人的能力。
在皇帝立後大典的一個月前,司馬季就在薊城迎娶了七位夫人,加上楊馨、哈莫尼和巧惜、這一次一起補辦了一個婚禮,在一些文士的眼中這十分不像話。一次迎娶七個老婆,他們見都沒有見過,但就像是往常一樣,文士的話在司馬季眼中就和放屁差不多。
楊馨的兩個兄長也從洛陽回到了薊城,結束了在洛陽混吃等死的生活,剛剛回到薊城就嚇了一跳,兩人已經離開薊城多時,沒想到薊城又出現了這麼大的變化。聽聞自己的妹夫此次迎娶了七個夫人更是瞠目結舌。
就在燕王打點行裝,安排好了朝貢使團的路線之時,兩人來到了燕王府,見到了他們的小妹楊馨,“小妹,燕王還沒有立你爲正室麼?如果說以前是賈后還在,他司馬季不敢的話,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問題了,小妹你一定要努力啊。”
楊成剛剛說話,楊虎留緊接着開口應承道,“兄長說的沒錯,這幾個鮮卑子女身後各個都是一部首領在撐腰,我們兩個兄長也是怕你吃虧,以後別受了這些胡姬的氣。”
“爲今之計,只有想辦法讓我們兩人出仕,我們都是你的兄長,還能害你麼?現在整個天下都不穩,司馬季坐鎮薊城,手中有幽州平州的兵權,位高權重,有我們二人在一邊,這些胡姬肯定不敢對小妹不敬。”楊成楊虎兩人一唱一和,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要權。
“兩位兄長這話言重了吧,小妹現在有夫君唯一的男嗣。”楊馨慢慢的端起一杯茶,不緊不慢的開口道,“這次大婚兩位兄長也看見了,夫君沒有忘記妹子,他完全可以不給我補這次大婚的。”
楊成楊虎一唱一和沒有打動楊馨,她可太知道司馬季對自己兩位兄長的態度了。就算是採取一些措施,楊馨寧可和江統去商量商量,也絕對不和他們倆商議,太拖後腿。沒有這兩個兄長還好,有了這兩個兄長的幫助,楊馨都害怕自己被帶溝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