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一戰定幷州

方圓百里的地段,對女真騎兵而言已經變成了一處獵場,惶惶不可終日的幷州殘兵,則成了再好不過的獵物,騎着戰馬的女真獵人化身爲黑白無常,將沒有逃出包圍圈的散兵遊勇收割,忠實的履行自己的義務。

他們自然是無法阻止真正的潰逃大部隊,王浚和劉淵親率的突圍兵馬,在剛剛南逃的時候,一邊收攏潰兵一邊尋找逃跑路線,他們比誰都明白,前方可能還會不知名的危險降臨,衆所周知司馬季手下有超過三萬人的騎兵部隊,這支部隊並沒有在進攻當中出現,很可能正在等待着他們。

兩人並沒有在一起逃跑,但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收攏潰兵在跑,事實證明他們想的沒錯,剛剛逃出山坳,兩人就迎面撞上了堵在前方歸路的女真騎兵。

女真騎兵以逸待勞早已經等候多時,見到出現的潰兵立刻二話不說就殺了上去。已經心膽俱喪的幷州殘兵無法抵擋,只能分別逃跑,王浚命令下屬將校狙擊,自己則帶着四五千的心腹向西南方逃去。

“去給殿下報信,張達所部已經發現王浚,正在追擊。”張達對着身邊的晉衛吩咐了一句,換成女真語大聲喊道,“真正的勇士隨本將追擊,盛大的狩獵開始了。”

一陣沖天的歡呼,數千女真騎兵跟着張達展開追擊,另外一處戰場,劉淵的運氣也不算好,同樣被發現,陷入了苦戰當中。

至於其他的散兵遊勇面臨的局面更加的困難,他們遠遠不如跟在王浚、劉淵身邊的士卒幸運,前面有女真騎兵攔路,後面還有幽州步卒在追擊,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天下之大已經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投降成了很多殘兵的選擇,然而……

司馬季早下達了絕殺令,一定要在第一戰給整個天下一個震懾,務必要講所有參戰幷州士卒斬盡殺絕,絕殺令早已經下達,斷然不會更改。

“本王早就給王浚和劉淵發出過警告,善意只發出一次已經足夠了,既然敢帶兵前來,事到臨頭還想要投降?早幹什麼去了?現在想要投降?晚了!”司馬季聽着回報的晉衛敘說,心裡毫無波動的道,“敢站在本王的對立面,現在想要投降?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把扔了武器的俘虜全部斬首,讓晉衛親自去監斬。”

“你們跟我來!”晉衛都尉王恆聞言立刻點了幾個晉衛的名字,揮手讓他們跟自己進入戰場,被點到名字的晉衛立刻從站馬上綁着的布袋當中拿出了皮帽子帶上,這是顯示身份的動作,跟隨王恆進入了戰場,幾個人身後一支千人規模的晉衛騎兵身披斗篷,帶着皮帽子跟着出發。

“燕王令,投降者全部斬首,所部士卒不可放過一個。”王恆對着跟過來的晉衛大聲喊道,“得令!”收到的迴應也十分整齊,“晉衛手下無冤魂。”

對於幷州來說,這一天註定是悲慘的一天,戰爭對失敗者而言從來都是苦澀的,有時候這種苦澀令人聞之落淚,就如同千年之前,出征的趙國士卒也不會想到,自己在投降之後會面臨屠殺的結局,而今天,這一幕再次上演。

“本王怕什麼?本王是大晉王侯,後世有的是人給本王洗。”司馬季擡頭看着有些陰雲密佈的天空,咬着後槽牙自語道,“亂世用重典,本王沒有錯。胡人能殺人,本王就不能殺人麼,與其死在胡人手裡,還不如死在本王手裡。有什麼區別?”

司馬季忽然不再說話,要說區別還是有的,死在劉淵手中後世有人會批判兩句,死在他手中麼,應該是不會再有人提及了,白死。

王浚劉淵在司馬季眼中有什麼區別?其實根本沒區別,歷史上劉淵不過就是一個勝利版的王浚,王浚只是功虧一簣的劉淵。兩人在司馬季眼中,都是朝廷眼中的反賊,不會因爲一個是士族一個是胡人就區別對待,能殺還是都殺了,也不需要區分兩人有什麼不同。

從兩人合兵一處對司馬季發難開始,戰敗之後就只有一個結果,現在他們已經距離這個結果越來越近了,不要說司馬季本身就不缺乏騎兵,就算是缺,此時對兩條大魚也不會吝嗇。

兩人身邊的部曲越打越少,卻一直甩不開身後的追兵,時間長了不由得令人焦急起來。

“父親,前面有女真騎兵,孩兒去狙擊,父親一定要逃出生天爲孩兒報仇啊。”就在劉淵又一次以爲自己逃出生天的時候,右前方再次出現了五百人規模的女真騎兵,對方也好發現了這支人困馬乏的逃難隊伍。

劉淵的兒子劉和也同時發現了這支正在殺過來的騎兵,看着已經困頓的劉淵,咬着牙帶着身邊的部曲衝了上去。

“似乎是大個的啊,兄弟們給我把他們團團圍住,把人頭帶回去,燕王會種種獎賞我們的!”正好撞上來的女真騎兵也正好看見了劉淵一行人,揮舞着狼牙棒殺了過來。

箭雨呼嘯,喊殺衝宵。秋風之下的平原上人仰馬翻,刀槍並舉,不斷有人發出淒厲的慘叫,卻被更加高亢的喊殺嚎叫聲所壓制。騎兵對衝,想辦法將對方鑿穿而戰,這是騎兵最常用,也是最喜歡用的戰術。所以,兩邊的戰術是一樣的。

劉淵知道附近還有女真騎兵遊弋,有自己的長子劉和留下來狙擊,故此不敢戀戰,直接率領最心腹的部曲繼續逃跑,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爭取一些時間出來。

司馬季順着平州一路北上,終於把中國後一千年的漁獵霸主從深山老林裡面翻了出來,就是要這些深山獵人能夠爲己所用,這一戰終於到了派上用場的機會。

匈奴稱霸草原早已經是昨日黃花,連當初掌控的草原都已經被鮮卑人所佔據。司馬季從來就沒有把劉淵當成一回事,只是按照流程把王浚和劉淵一起解決,僅此而已。

被困在包圍圈的匈奴勇士們亡命般反撲,奈何兵微將寡,戰局已經難以扭轉,除非有援兵出現,援兵出現了,只不過是敵人的。

馬蹄聲疾,弦鳴如數萬蜂鳴,遮天蔽日的利箭從劉淵的背後疾射過來,張達率領的女真騎兵終於得到了劉淵的蹤跡,並且一路追來。

“劉淵你在這?殿下還等你的人頭呢,聽聞我家燕王在此之前給匈奴人寫了一封信,讓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一旦出兵後果自負,現在你竟然想要跑?真是對不起你五部大都督的威名!”張達勒住馬頭哈哈大笑道,“我們燕王從來不說空話,要是讓你逃出生天,豈不是丟了大晉王侯的臉?到時候一氣之下屠滅匈奴老幼,這筆賬到底算誰的?”

“司馬季冷血嗜殺,天下人如何看待?”劉淵扯着嗓子的喊道,同時也是讓身邊的匈奴人凝聚軍心,掩護自己衝出包圍。

“將軍!”就在這時候剛剛的戰場,一個女真騎兵提着一個腦袋過來對着張達報功。張達還沒有怎麼樣,劉淵一看這個女真人提着的人頭,立刻牙齒都要咬碎了,那是他長子的人頭,脖頸之處還在滴落者鮮血。

“砍掉劉淵的腦袋,賞錢十萬!”張達用女真話下達了攻擊的命令,“所有人都不要放過。”

一場混戰,雙方糾纏在一起,怒吼喊叫,鮮血噴涌。即便是在混亂之中,也能很熟練地形成三五人爲一組,互相配合,小隊衝殺,蒼茫遼闊的平原上,火把星星點點,雙方策騎衝突,鏖戰不休。

劉淵再次險之又險的逃出生天,整個戰場都呈現出來了一片亂戰之態。這種混亂的局勢連續呈現了好幾天,司馬季一直都沒有等待到特別的好消息,瞟了一下有些躲閃的張達李山,輕聲咳嗽了一聲道,“你們不是說一個碰到了劉淵,一個碰到了王浚麼?人呢?或者說人頭呢?碰到了就空着手回來報信?”

“燕王,末將沒有在白天將劉淵拿下,對方乘着夜色逃離了,身邊不足千人已經不好找了。”張達單膝跪地告罪道,“請燕王責罰。”

“責罰你能讓劉淵回來?本王預計劉淵應該是不敢跑回幷州,王浚如果也活着的話,應該也差不多。此戰本王斬首將近九萬,幷州動員起來的壯年男子,十之八九都折損在這裡。兩人就算是跑了,幷州就算是再次動員也沒有多少士卒讓兩人指揮了。”司馬季嘆了一口氣,很是遺憾的道,“如果本王是他們兩個,現在應該是會去投奔司馬顒。”

“王浚和劉淵會跑到鄴城?”剛剛進大帳的龍雀營統領曹乾正好聽見了司馬季的話,打斷了之後告罪道,“燕王,末將已經清點了雙方戰死者的屍體,斬殺幷州兵九萬出頭,我方陣亡三千餘人,算上傷者過萬。”

“對傷者好好救治!其實如果本王放開一面,不逼着那些潰兵死戰的話,不需要死這麼多人的。”司馬季嘆了一口氣,臉上閃過一絲後悔之色,但隨即轉爲堅定道,“區區漏網之魚不值得放在心上,兩人就算是逃出生天也是沒牙的惡狗,擁有的力量已經損失殆盡,還能翻天不成?”

“分兵轉攻幷州各城,立刻給薊城傳信,讓羅永立刻帶着典獄吏過來,本王眼中士族和平民向來是一視同仁的,這筆軍費還是要有人出。告訴羅永,除了軍費之外,本王一份,晉衛一份,廷尉府一份,平均分賬童叟無欺。”

司馬季最終還是沒有把王浚和劉淵的去向放在心上,兩人手中的力量已經被消滅。所能折騰的餘地已經不多,就算是跑到司馬顒那裡也不會有什麼作用。

一戰定幷州,他已經達到了目的,現在就是收割勝利果實的時候,而不是對兩個喪家之犬痛打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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