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香香等人說話,週末說完話後站起來,很高深莫測地伸了個懶腰,丟下這麼句話,然後擡腳就要往廚房跑去:“美女們,你們先考慮下,我去給你們把麪條端出來。”
週末很清楚,他說了這麼多,這些人現在需要的是考慮,如果他繼續待着,會影響大傢伙私底下的討論。
但是,讓週末驚訝的是,他剛擡腳準備走,香香突然叫住他:“周……周老闆……請等一下……”
香香一直都是挨着週末坐的,兩人捱得近,週末說話的時候估計是有故意蹭的嫌疑,身體總能不小心蹭到香香的大腿和腰臀,這讓香香覺得很不自然,所以,主動叫住週末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微微滾燙,落在旁人的眼裡,那就是臉紅了。
聽到香香稱呼自己爲“周老闆”而不是“周老大”,週末心中一喜,知道有戲,但卻沒表露出來,腳步不停,他甚至都強迫着自己不回頭看一眼漂亮又性感的香香,一邊往廚房走一邊說:“香香,人這一生所要面臨的抉擇可是不少,每一步都至關重要,不要因爲自己的頭腦發熱就決定要怎麼做,得考慮慎重。”
說話間,週末的身影已經溜進廚房,說實話,畢竟剛纔面對的是十多個女人,週末大放厥詞的時候,其實挺心虛的,就怕把這些女人惹急了被羣毆,小胳膊大白腿的小粉拳週末不怕,可被女人打,這面子放哪?所以,爲了僞裝自己的心虛,週末走路的時候都是很大爺的外八字螃蟹步,一溜煙縮進廚房就蹲在地上靠在牆邊,整個人如同被抽空精氣神似的,大把的虛汗出現在額頭上。
然而,香香不知道週末是裝出來的,在香香的眼裡,這位周老大周老闆無疑是那種高深莫測的大人物,尤其是聽了週末那句對人生抉擇的看法,更讓香香有一種暈眩的感覺。
“怎麼蹲地上了?”祁寶寶看到週末一溜進廚房就表現出類似於剛剛經過大戰後纔有的精疲力盡,心中有氣的她幽幽地說,“累了吧?也難怪,一個小混蛋面對十多個大胸大屁鼓的美女,光是偷吃豆腐就夠忙活的了。”
“說什麼呢,我是那種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畜生嗎?”不管週末有沒有偷吃豆腐的想法,但明面上肯定是不能戴這頂有色帽子的,所以,他抹汗的同時,不忘反駁祁寶寶。
“是啊,你不是靠下半身思考問題的畜生!”祁寶寶惡狠狠地強調畜生這兩個字。
週末和祁寶寶在廚房裡說話的同時,香香等十多個小姐也正在沙發上竊竊私語。
“我覺得周老大說得挺對的,我們爲什麼要做小姐啊?差錢、報復、自甘墮落,他說的這三點幾乎把我們這個行業的入行動機全都概括了,相比起那些被迫的姐妹,我們至少還有選擇權不是。”說話的自然是香香,聽說話的語氣就知道,她已經站在週末這邊了。
“喲喲,我就說嘛,香香早就對周老大有想法了,姐妹們以前還不信,這都開始幫人家說話了,嘻嘻!”其中一個濃妝豔抹、看年齡也就二十三四歲的女人調笑香香。
“樂樂,你亂嚼什麼舌根?小心我撕爛你的嘴。”有一種被偷窺的羞澀感覺,香香伸手不輕不重地在那個調笑她的女人樂樂的胸前拍了一巴掌,“哼,反正我考慮好了,洗心革面,跟着周老闆幹!”
“跟着周老闆幹?幹什麼啊?”樂樂抓住一句算不上有歧義的話,笑得花枝亂顫的。
討了個大花臉的香香自知嘴上功夫不如自己的死黨,乾脆悶着頭不再說話。
除了香香和樂樂,其他的人也都在彼此商量着,是留是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意見,整個小飯館被吵得熱火朝天的,如同在包廂裡嬉鬧玩耍一般。
“哼,讓老孃在小旅館整天干洗牀單的粗活,這不是埋汰人嗎,倒不如躺在牀上來得輕鬆自在。”
“就是,撐死了也就兩千多的工資,別說是寄回老家蓋房子,能不能夠本小姐的日常花銷都難說。”
“姐妹們,你們願意留下來吃牛肉麪的就留下來吧,老孃不伺候了,到別的髮廊上班去。”
說話的功夫,真就有四個穿着性感的女人起身走了,週末如店小二一般端着熱騰騰的牛肉麪出來的時候,忙挽留,說:“美女們,吃了面再走唄,我下的面很好吃的。”
“哼!”週末的熱情無端惹來幾個女人的白眼,她們頭一甩,屁鼓一扭,走了。
“我下的面真的很好吃!”週末屁顛屁顛跑到小飯館的門口,一副捨不得的樣子,衝着走遠的小姐們高呼,“不吃浪費了!”
“老孃下面更好吃,你要不信,給錢試試!”小姐們頭也不回,一邊扭動那碩鼓鼓的腰臀一邊說着曖昧的段子。
“呃……”週末縮了縮頭,又端着一大碗牛肉麪迎到香香等留下來的女人面前,如自言自語般感慨,“敢情‘下面’這個詞還有另一個意思,好邪惡!”
“撲哧……”這話引來了香香和樂樂的大笑。
吃麪條的功夫,又有幾個小姐不忿,起身走了。
女人們的去留已經表明了她們的選擇。
吃過麪條,加上香香和樂樂在內,留下來的總共就只有四個女孩,另外兩個在女兒紅上班時用的名字是“芳芳”和“天天”,四個女孩數芳芳的年齡最大,今年二十八歲,女人的成熟美被她表現得淋漓盡致。
“芳香樂天”,女兒紅髮廊的四大美女,同時,還是私交很好的四姐妹。
“你們不準備去另謀高就?”週末自個兒端了一大盆的牛肉拉麪蹲在廚房門口吃得滿頭大汗的,見“芳香樂天”四女一齊扭扭捏捏地朝自己走來,很沒有風度地用衣袖擦拭嘴角的辣椒油,一臉好奇地問四女。
香香見週末滿頭大汗的,本來想把手裡還沒用過的餐巾紙遞過去,但女悍匪祁寶寶此時就在收銀臺旁虎視眈眈地冷笑,這讓她覺得很沒底氣,猶豫了好幾次,最終將手中的紙巾揉成一團,不自覺地瞟了眼祁寶寶,香香對週末說:“周老闆,我們四個希望能留在寶寶旅行社上班……”
週末似乎沒聽到香香說的話,畢竟香香說這話的時候底氣不足,所以,小青年埋着頭很認真地繼續對付碗裡的拉麪,吃得稀里嘩啦的,一口氣將剩下的麪條解決掉後,他才擡起頭來:“你剛說什麼來着?”
“我……”被週末這麼直勾勾地看着,香香慌亂了,真想調頭就走,樂樂也偷偷在後面拉她,眼中滿是對週末這個吃麪條習慣用衣袖擦嘴還喜歡裝聾作啞賣弄大老闆姿態的小青年的鄙夷。
頓了頓,香香一咬牙,說話聲音大了些,也堅定了些:“我說,我們希望能留在周老闆的寶寶旅行社上班,希望周老闆能夠收留!”
“嘿嘿!”週末露出一個無比得意的笑臉,他伸出那隻剛剛擦拭過嘴角油膩的手想要和香香四女握手,“歡迎加入寶寶旅行社!”
“呃……”一想到剛纔週末用手抹嘴角油污的那一幕,香香滿臉黑線,終究沒能說服自己把她白生生的小手遞給週末,至於另外三女,覺得剛纔週末是故意冷落她們,刻意讓她們求他,所以,懶得搭理週末。
“呵呵!”週末這個自封的大老闆想表現下自己的高姿態裝叉的,哪知道沒成功,悻悻然縮手的時候,瞥見祁寶寶在一旁偷笑,他略一正色,一本正經地說,“我想你們是誤會我了,我沒把自己當老闆,也沒想過自己比你們高一等,只是在訓練你們,畢竟,做服務行業就得這樣,嗓門要大,扭扭捏捏羞答答的可不行,關於這點,你們以後得多學學寶寶,那嗓門一吼出來,別說街坊鄰居了,估計市中心都能聽到。”
“放屁!”祁寶寶立馬暴走,一把將手中的筷子砸向週末。
“嘖嘖嘖,你看這嗓門!”週末躲開祁寶寶砸來的筷子,做了個很**的表情,彷彿祁寶寶的大嗓門是天籟之音,“,我沒說錯吧?姑娘們,你們得多學着點!”
芳香樂天四女雖然很忌憚祁寶寶的女悍匪性格,但有周末撐腰,她們膽子就大了,很配合地抿嘴偷笑,香香主動將自己的小手遞到週末面前,笑嘻嘻地說:“謝謝周老闆能給我們姐妹幾個一個機會!”
“周老闆,謝謝你不計較我們的曾經。”芳芳作爲四女中年齡最大的大姐大,也主動要和週末握手,落落大方的。
兩個姐姐都伸手了,樂樂和天天雖然不太服氣,但也都將白生生的小手遞給週末。
“應該的!應該的!”看着四女遞來的雪白小手,週末眼前一亮,總算他反應過來四女是嫌棄他的手抹過嘴角的油污,所以,他急忙用衣袖擦拭自己的手,一副迫不及待要抓住四女的小手的表情。
不過,週末沒能得逞,因爲祁寶寶在這時候已經迎上來了,女悍匪端着剛吃完牛肉拉麪的碗,臉色陰森森的對週末說:“去,幫老子把碗洗了!”
“等……”週末不死心,脫口而出。
祁寶寶沒能讓週末把話說完,伸手狠狠捏了他的腰際:“等你妹啊,快去!洗碗了還得張羅收拾女兒紅的事情。”
週末挺怨念地投給四女一個意猶未盡的眼神,彷彿在說,以後有的是摸手的機會,轉而接過祁寶寶遞來的碗,很沒節操地蹲廚房去了。
這老闆當得……
芳香樂天四女一陣仰天長嘆,當然,對接下來在寶寶旅行社上班的日子也越發期待,她們在尋思,祁寶寶都能這麼碾壓周老闆,她們自然也有。
“嘿嘿!”看着週末蹲在廚房裡洗碗的模樣,性格張揚的樂樂露出一個很狡黠的笑容。
祁寶寶注意到四女一臉嚮往的表情,爲了捍衛她至高無上的女主人地位,臉色一沉,說:“你們四個,跟我過來填寫新員工試用表。”
芳香樂天四女衝着彼此伸了伸舌頭,俏皮地跟着祁寶寶來到收銀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