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我還不知道殺人犯法?”週末兩眼一翻,很無所謂地說,“但是,我不覺得殺你和唐猛有什麼不對,你們混黑這麼多年,殺的人犯的罪還少?我這是替天行道!”
說話間,週末從餐桌上跳下來,動作瀟灑已極,一下子就站在了跪在地上的孫洪的面前。
孫洪被嚇壞了,身體一縮,跪在地上的他忙退了兩步,他極力拉開與週末的距離,說:“替天行道?替天行道也應該是警察來吧,你這麼殺我一樣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嘿嘿!”週末日日夜夜自學,經管、哲學、科學、法律無所不涉及,但現在的他就好像是一個連殺人償命這個最起碼的法律常識都不懂的法盲,聽了孫洪的話,站在孫洪面前的他突然擡腳踹在孫洪的頭上,踢得孫洪仰躺在地。
見孫洪被打,那些孫洪的小弟不樂意了,也不管週末的手中是不是有槍,包間裡的一衆小弟全都舉起了手中的武器,至於包間外那近百個洪門的主力隊伍也變得躁動起來,有兩個甚至與堵在門口的大胖子發生衝突,似要破門而入。
“草!”週末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等那些人有什麼實質性的反應,他擡腳踩在孫洪的胸口,冷聲道,“全都他媽給老子跪下!”
這話一出,原本躁動的洪門兄弟們全都安靜下來了。
不過週末說的話太過分了,要是讓他們把武器放下或者抱頭蹲下還說得過去,偏偏週末說的是讓他們下跪。
但凡有一口氣提着的活人,無論男女,誰沒有一點血性和尊嚴?想要一個人下跪,談何容易?再說了,孫洪是這些人的老大不假,可畢竟不是他們的至親,週末用孫洪要挾他們,他們憑什麼下跪?
所以,週末惡狠狠吐出來的話變成了放屁,這個屁很臭,但壓根就沒人理會,他們全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色,不過,這種表情並不明顯,在名面上,他們全都刻意避開週末的目光,一個個垂着頭,假裝沒有聽到週末的話。
“呵呵!”週末淡淡一笑,也不看其他人一眼,他低頭看向被他踩在腳下的孫洪,不開玩笑地說,“看來你不是洪門的老大而是這些人的孫子,要不他們怎麼不下跪呢,是吧?也罷,反正你活着也是多餘的,不如我送你上西天!不對,你這輩子殺的人和乾的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是不少,你死後去不了西天,而應該是被黑白無常鬼抓去地獄。”
要是換成別人這麼威脅孫洪,孫洪估計會很有氣節地不搭理人,但是週末不一樣,之前週末殺唐猛實在是太乾淨利落了,孫洪總不自覺地想到自己也會是這樣的下場,在他看來,週末就是個瘋子,是個殺人狂魔,在一個連殺人犯法最起碼的法律常識都不知道的人面前裝氣節,那是拿命開玩笑,所以,聽了週末的話後,孫洪急眼了,躺在地上的他用力掙扎起來,當然,不是要逃,因爲逃是逃不掉的,他是要教訓自己手下的小弟,好不容易,他勉強翻身用自己惡狠狠的眼神瞪着近百個小弟,他怒罵:“全都他媽給老子跪下,草!”
孫洪被氣傻眼了,因爲他說話的效果和週末原先說的一樣,根本沒人搭理,最讓孫洪無語的是,其中幾個平時就不太服他管教的小弟竟然在他說這話的時候衝他瞪眼珠子。
“媽的,快給老子跪下啊,老子要是少了一根毫毛,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跪下,媽的,王三,劉武,楊雲,你們三個帶頭,快給周老大下跪!”
“跪啊,快點,下跪啊!”
“各位老大,都下跪吧,我要是能翻身,給你們大紅包,真的,我不騙你們,求你們了……”
孫洪一個勁地自說自話,氣勢也越來越弱,最終直接變成求小弟們了,就差沒直接像劉皇叔那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苦求同情了。
但是,不管孫洪怎麼說,他那些小弟全都不聽話,有幾個平日裡對孫洪死忠的小弟想下跪來着,但是被身邊的同伴拉住了:“你傻比啊,給這種軟骨頭下跪,值得嗎?”
這個人說話的聲音很低,但是,因爲場中除了孫洪在自言自語外一片死寂,所以大傢伙全都聽到了,這個人臉一紅,忙躲到人羣中。
但是,這個人沒想到,自己的話竟然引起了共鳴,孫洪那些小弟們紛紛開始數落孫洪,聲音和孫洪的剛好相反,起初的時候是輕聲嘀咕,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就直接變成臭罵孫洪了:
“傻比,虧你還是咱們洪門的老大呢,竟然要兄弟們下跪。”
“這孫子被周老大弄傻了,媽的,老子有這樣的老大,真是瞎了眼。”
“次奧,老子決定不幹了,和柴刀盟相比,洪門就是渣渣啊。”
孫洪這些小弟說得有板有眼,說話的同時,好幾個人已經把手中的武器仍在地上,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很有點工地上那些民工因爲不滿開發商而集體罷工的架勢。
這下子,孫洪是徹底傻眼了,他脖子一梗,繼續罵:“草,你們什麼意思?今天誰敢退幫我他媽嫩死他!”
因爲太着急,也太生氣,所以,好端端的一個“弄死他”愣是被孫洪給說成了“嫩死他”。
孫洪那些小弟中,不乏血氣方剛者,聽了孫洪的話,立馬不樂意了,忌憚於週末手中有槍,他們雖然不敢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但是還嘴還是可以的。
“嫩你妹的菊花,孫洪,你別他媽以爲自己多牛叉,要不是哥幾個撐着,你能蹦達?”
“……”孫洪兩眼一翻白,差點沒被活活氣死。不得不說,這是他當洪門老大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活得如此沒有尊嚴,他覺得自己是一隻再尊貴不過的雄孔雀,可就在今天,這隻驕傲的雄孔雀被阿貓阿狗欺負了,見一衆昔日的小弟大有衝上來羣輪他的囂張氣焰,孫洪有些犯慫,說話也變得不利索起來,“你們……你們……”
“孫子,別傷心了。”週末一直都把自己當成局外人看熱鬧,見孫洪徹底沒氣焰了,他頓了頓,淡淡一笑,說,“堂堂洪門老大混成你這樣,要是老子,早撒泡尿淹死自己了。和我鬥,你玩得起?”
這話一說完,週末再不留手,擡腳狠狠踩踏在孫洪的胸口,只是一腳,孫洪兩眼一翻白,立馬沒了氣息,至於脾氣,早就被他的一衆小弟弄丟了。
“阿偉,把孫洪這個大傻比帶走!”再不廢話,週末當着百多號洪門兄弟的面把那柄銀灰色的手槍放入褲兜裡,絲毫不懼怕洪門的人會反撲,頓了頓,週末指着依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莫老刀,“對了,還有這個老王八也一併帶走。”
週末用的這把銀灰色手槍是世界殺手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白鬼的愛槍,有一個週末還不知道的名字——白龍!
手槍只有巴掌大小,更像是女式手槍,不過,這把左輪家族的成員,無論穿透力、精準度都是世界一流的,也無怪白鬼會如此珍視,不惜冒險來找週末搶奪。
當即,阿偉帶人將暈厥過去的孫洪和莫老刀帶走,週末走在前面,所過之處,洪門的人紛紛讓開一條道,很有點古時候帝王出行平民百姓退避三舍的架勢。
在出包間的時候,週末順便把唐猛的屍體也一併帶走。
堂堂洪門的門主孫洪、兩大長老就這麼被一輛二手面包車給弄到了警局,由週末親自開車,同行的,僅有阿偉和大胖子兩個人。
祁寶寶見週末一副要去自首的架勢,說什麼也不讓週末走:“你他媽要是判死刑了,老子怎麼辦?你爸媽怎麼辦?你姐怎麼辦?”
“相信我,我會回來的。”週末說得很輕巧,甚至不忘記讓祁寶寶安排鄧紫薇的工作,“寶寶,你的車上坐着的是我的老同學,你把她安排到保安公司上班。”
“你他媽都要被關局子了好不好?”祁寶寶的情緒有些激動,“週末,你別去局子裡,大不了老子現在就去訂機票,咱們跑得遠遠的。給我點時間,我打電話讓我爸疏通關係,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沒事了的……嗚……嗚嗚……我不要你去自首……嗚……”
因爲太過擔心週末,所以,站在二手面包車駕駛室車門口拽着方向盤不讓週末把車開走的祁寶寶在說完這話的時候就哭起來了。
祁寶寶很少當着週末的面哭,週末剛到寶寶旅行社上班那會,每次家裡打電話逼她回去和花敗樓結婚她都會哭,但是是躲在廚房裡或者自己的臥室裡。
然而,這次祁寶寶顧不了這麼多了,她不顧一切,死死拽着麪包車的方向盤,哭得聲嘶力竭。
此時的祁寶寶,不再是那個喜歡叉着腰催動獅吼功或者舉着菜刀追殺週末的女悍匪,她現在是真正的女人,即使哭起來也那麼動人的女人。
到現在爲止,週末還沒有正式和祁寶寶確立情侶關係,更沒有突破祁寶寶身上那層女生纔有的膜,但是,除了愛愛之外,兩人和情侶關係沒什麼區別,在外面,阿偉等人叫她嫂子她答應,那些員工叫她老闆娘她也答應。
方向盤被祁寶寶站在車門外拽着,週末想要開車走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天生就怕女人哭的的他見祁寶寶哭得梨花帶雨的,立馬就變得不自在起來,更何況車子是停在街邊的,到處是人來人往,孫洪、莫老刀、唐猛三個人被運出來的時候雖然頭戴黑色塑料袋的,可畢竟三個人裡兩個是昏迷的一個是死人,這動靜太大了,再加上祁寶寶的哭聲引來了更多人的圍觀。
週末甚至看到有人偷偷掏出了手機,反正不是拍照刷微博就是報警,爲了不至引起太多人的關注,週末乾脆開門下車。
小青年一下子跳到祁寶寶的面前,不顧四周都是圍觀的人,他一把將祁寶寶嬌柔的身體摟入懷裡,一隻手攬着祁寶寶的後腰,一隻手捧着祁寶寶的的後腦勺,整張臉瞬間湊到了祁寶寶的面前。
梨花帶雨的祁寶寶特別吸引人,週末這麼近距離地看祁寶寶的臉頰,頓時就覺得一陣口乾舌燥。
而祁寶寶似乎也意識到週末接下來要做什麼,所以,她突然止住了哭聲,她想要擡手擦拭臉上的淚水,但小手被週末一把抓住了。
又是被抱又是被抓着手的,更何況周圍有幾百號人圍觀,祁寶寶頓時慌了,撲簌簌的桃花眼中閃過難掩的羞澀,白淨的臉頰也因此而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子:“你……你要幹嘛……”
嚥了口唾沫,週末很大爺也很大聲地說,“祁寶寶,老子要強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