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氣定神閒,很有點一切盡在他掌握中的超然感覺,這讓李愛國越發覺得週末這個小青年深不可測。
頓了頓,李愛國說出了自己都難以相信的話:“唐猛,洪門長老,七天前曾迷什麼奸康城中學一名未成年少女,三天前將一名男子殺死,死罪!”
“莫老刀,洪門長老,早年販賣白什麼粉,數量巨大,死罪!其侄子莫利文用非正常手段與多名女性發生關係,其中有兩名是未成年少女,死罪!”
“孫洪,洪門老大,地下組織龍頭,在康城有多家企業,地產、以企業家的身份暗地裡進行毒品銷售,罪惡滔天,死罪!”
“除以上幾人之外,洪門二十多個高層全部犯了死罪,證據確鑿,上頭的意思是立刻逮捕,有反抗者,格殺!”
將剛纔接電話時那位省局說的話複述一遍後,李愛國自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洪門是黑道組織,暗地裡的命案肯定不少,這些李愛國都清楚,但是他一直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然而省局那邊卻說有十足的證據證明洪門高層的犯罪。
李愛國實在想不通,到底需要怎樣的能量才能得到這麼多證據,然而,事實現在就擺在面前,由不得他不承認。
李愛國認爲,這一切都是週末暗地裡的背景操縱的,所以,對週末的佩服程度,一下子就提升到了更高的層次。
“這個人,一定不能得罪!”李愛國在心裡暗暗警告自己。
“嘿嘿!”週末聽了李愛國的話,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來,當然,在臉上他是不可能表現出來的,在這條道上摸爬打滾了這麼久,他現在也算得上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哪能猜不到李愛國此時的內心在震撼?
李愛國身爲康城警局的局長,能夠敬畏週末,週末自然要繼續表演下去,就好像當初他被李愛國抓走,半路趙隆妃打電話過來要求李愛國保釋他一樣,那次週末全身上下被馬眼那夥人打得沒個人樣,但照樣咬着牙留個李愛國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這次也一樣,週末非常清楚自己的出身和背景,省局打電話過來和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週末雖然不知道李愛國在天馬行空亂給他安身份,但是擅於察言觀色的他哪能看不到李愛國對自己的敬畏?
週末覺得,往後需要李愛國的地方還很多,既然對方敬畏自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所以,週末想都沒想就開始裝叉了,他說:“李局,你四十多歲了吧,在康城警局局長的位子上坐了好些年了,未免屈才!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再進一步的嘛。”
週末這話也就是隨口一說,裝叉用的,但是,聽在李愛國的耳中,這意思就不一樣了。
李愛國當時是站着的,聽了週末的話,激動得差點沒淚流滿面跪在週末面前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週末這是要提拔自己啊,李愛國哪能不激動?
當即,李愛國強壓着狂喜的心表態,說得很含蓄,但也表達了他迫切想要更進一步的心思:“周先生,幹我們這行的,那就是人民公僕,不管在哪個位置我都會盡心盡力做好一顆永不生鏽的螺絲釘的,但螺絲釘發揮的能量哪有電線杆發揮的大?如果我真能更進一步,我鐵定能更好地爲老百姓辦實事。”
週末聽了李愛國的話差點沒笑噴,當然,以他近乎神化的裝字門功夫,完全可以做到在心裡奸什麼淫一個女人而臉上卻一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奴才相,所以,他不輕不重地附和了一句:“李局是咱們大康城當之無愧的父母官,好!好啊!”
李愛國聽了這話就一個勁地傻笑,笑得很靦腆,就好像黃花大閨女與夢中情人初次邂逅一般的神情。
有了省局的那通電話,李愛國操作起來就得心應手了。
週末、祁寶寶、大胖子、阿偉一夥人在西餐廳吃午飯遇到了殺人狂魔和強什麼奸犯唐猛,唐猛不分青紅皁白暴打週末那夥人,週末出於正當防衛把了唐猛,雖說把唐猛打死了,當唐猛是警方要抓捕的罪犯,而且是判了私刑的,所以也不算什麼大事。
至於週末用槍的事情會不會被追究責任,週末一點也不擔心,以李愛國的手段和鎮壓在上頭的趙隆妃,這都不算什麼事。
所以,在局子裡喝完兩杯李愛國特意準備的熱茶後,週末拍了拍屁鼓,沒事人一樣走出了李愛國的辦公室。
阿偉和大胖子就坐在等候室,見週末由李愛國親自送出來,而且李愛國還是一副喜笑顏開的表情,兩人頓時就傻眼了。
臨到警局大門口的時候,週末接過李愛國小心翼翼遞來的大中華,順便讓李愛國掏火機把叼在嘴上的中華煙點上後,他對阿偉和大胖子說:“哥幾個,回去唄!”
殺人了都沒事,還讓局長送出門?
作爲李愛國八竿子也未必打得找關係的親戚,阿偉比誰都要清楚李愛國的行事作風,將李愛國爲週末點菸的一幕看在眼裡,他發現他的人生觀被自己的老大徹底顛覆了,忍不住脫口而出:“老大,你真幾把牛比!”
說這話的同時,阿偉心服口服地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至於大胖子,只是一個勁地傻笑,臨了喊了一聲:“哥!”
毫無徵兆的,在大胖子喊了一聲“哥”後,眼睛突然就開始泛紅,一副要哭要哭的模樣,他也不怕丟人,用力以衣袖抹了把眼淚:“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這麼大個人還他媽哭,慫!”週末哈哈大笑,一腳踹在大胖子肉嘟嘟的屁鼓上。
上車後,這次由阿偉開車,二手面包車啓動之前,阿偉側頭問坐在副駕駛的週末:“老大,現在去哪?”
“把我送到前面那個十字路口就行,我今晚有個飯局。”週末說了這話後,頓了頓,接口道,“洪門的長老們今天就會集體遭殃,你們兩個回去轉告寶寶,讓她以寶寶保安公司的名義去搶佔洪門的場子,如果那些場子的老闆不願意和我們寶寶保安公司合作,你們就用柴刀盟的名義強行佔領。”
週末說的場子,是洪門罩着的那些地盤,不是洪門高層的自有產業,洪門高層的自由產業是一家叫“皇冠”的集團公司,孫毅名下那家皇冠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就是“皇冠集團”的一個子公司,皇冠集團的董事長是孫滿月,孫洪任副董事長,莫老刀、唐猛等人是股東大會的成員或者是子公司的總經理什麼的,反正只要是洪門的長老,在皇冠集團就有着一定的份額和地位。
皇冠集團主要經營的是房地產行業,周邊的一些行業也有或多或少的涉及,是康城當之無愧的商業巨頭,在水城等鄰省的大都市也都有業務往來,也正是有皇冠集團的存在,洪門才能在康城地下屹立多年而不倒。
省局的那通電話已經宣告了洪門的覆滅,但是,洪門覆滅不代表皇冠集團公司也會滅亡,這就好比人的左膀右臂突然被砍斷的時候,人會疼,但絕不會死。洪門只是皇冠集團的一條手臂,專門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諸如威脅恐嚇皇冠集團生意場上的競爭對手、用武力暴力爲皇冠集團的發展鋪路等。
孫滿月作爲洪門的上一任老大,金盆洗手近二十年,在皇冠集團這個集團公司的清洗下,他早年所犯的罪已經被漂白,所以,省局的私刑名單裡纔沒有他。
洪門手底下罩着的場子不少,這次洪門覆滅,場子自然就丟了,在週末看來,這是一比很大的生意。
週末的處理方式是先以寶寶保安公司的身份去和這些場子的老闆談,最好這些場子願意聘請寶寶保安公司的保安,如果不願意,週末再用柴刀盟這個黑道幫會的名義去搶奪場子的安保權利,明顯的鳩佔鵲巢的行爲,鳩是柴刀盟,而鵲則是倒黴的洪門。
“老大,你放心吧,不出三天,洪門的場子全都會由我們接管!”阿偉雖然不知道洪門爲什麼會突然覆滅,但既然週末說了洪門覆滅,那就一定是覆滅了,所以,阿偉說這話的時候情緒特別激動。
這麼一會的功夫,二手面包車已經到了週末指定的那個十字路口。
十字路口的旁邊是一家很大的飯店,前幾天,週末的寶寶保安公司已經與這家酒店達成了安保合作,所以,門口那些保安全都是週末的員工。
“老闆!”見週末從二手面包車上下來,六個保安忙迎上來打招呼。
“現在是上班時間,都給我把各自的崗位負責好,我過來就是見個朋友,不用特殊招待我。”週末微微和幾個保安點了點頭,然後擡腳進了酒店。
雖說寶寶保安公司負責這家酒店的安全,但是週末這位幕後老闆很少出場,而且寶寶保安公司在圈子裡也沒有什麼名氣,所以,週末進大堂後,並沒有人認識他。
大堂裡負責迎賓的兩個美女見有生意上門,忙一臉笑意地迎上去,穿黑色制服的迎賓看上去非常大氣,那氣質,和機場的空姐有得一拼。
“先生,下午好,歡迎光臨豪庭大酒店!”兩個迎賓對着走來的週末齊齊鞠躬。
週末的眼睛偷偷在兩女穿着黑色絲襪的美腿以及胸前掃了一圈後,說:“我是來吃飯的,給我安排張桌子唄。”
“先生幾個人?”其中一個女迎賓用很職業化的微笑看向週末,詢問道。
“兩個。”週末說。
“那好,先生請!”女迎賓微微點頭,在一旁給週末帶路。
很快,週末就被安排到二樓的一個餐桌,餐桌屬於大廳的那種,不是包間,週末有些不悅,擡眼掃了下那個女迎賓,說:“我要的是包間,是你們酒店最大的包間,不是大廳!”
“最大的包間?”那個女迎賓的神色微微一滯,“先生,咱們這最大的包間保底消費要八千八百八十八來着,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