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週末見閆羅王準備開槍,突然擡手做了個暫停的動作。
“怎麼,你怕了?”見週末叫停,閆羅王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他想好了,即便週末後悔也要打死週末,所以,說話的同時,他突然扣動了扳機。
“草!”陡然感覺到子彈朝自己射來,週末破口大罵。
他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冷汗如同不要本錢一樣,瞬間就沾溼了他的背心。
子彈出膛的瞬間,那種瀕死的感覺再度席捲週末全身各處每一個細胞,他的雙眼死死地盯着閆羅王手中那把黑色手槍,確定出閆羅王攻擊的目標是他的肩部後,他的肩部猛然一縮。
嘭!
子彈瞬間打進沙發,距離週末的肩膀處僅僅只差了半毫米,肩部的衣服被子彈所帶來的衝擊力撕碎,露出他肩部的古銅色肌膚,如同被燒灼過一般,火辣辣的疼。
“哈哈!又打偏了了……”強忍着肩部的疼痛,週末笑得撕牙咧嘴笑得沒心沒肺的,“哈哈……閆董……就你這槍法我看得閉關再練習幾年……哈哈……哈……”
“找死!”
週末的笑聲還沒停下來,閆羅王的眼中陡然閃過一絲殺意,不得不說,兩搶都打偏,對他而言,無疑是恥辱。
他之所以要約週末,目的就是要弄死週末。所以,爆了一句粗口後,他再次扣動扳機。
嘭!
子彈出膛,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週末的笑聲戛然而止,本來坐在沙發上的他猛地往沙發後面撲去。
他的速度很快,但是,怎麼能快過子彈?
原本應該擊中他眉心的子彈因爲他突然躲閃,子彈一下子打進他的肩膀,正是被之前的一枚子彈撕破衣服的地方。
“啊!”
伴隨着一聲慘呼,週末如同靈活的豹子,一眨眼的功夫就躲到了沙發後面,以沙發爲盾牌,他蹲在沙發後面,不停地喘着粗氣。
眉眼一瞥肩頭,血淋淋的一大片!
肩膀是人體的上身連接手臂的重要部位,這裡有着很重要的肩關節,肩膀一旦受傷,連帶着整條手臂的靈活性都受到影響。
也虧得週末急中生智,在危急關頭突然將暗勁逼到肩部,這才稍稍阻擋了一下子彈入體的威力,所以,週末的骨頭並沒有受傷,傷的不過是皮肉。
然而,即便如此,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還是讓週末痛呼出聲:“啊!”
閆羅王不能看到躲在沙發後面的週末,因爲週末隱蔽得太好了,半點破綻都沒有露出來,但是,越是這樣,閆羅王越是震怒。
怎麼可能沒有擊中他的眉心?我明明瞄準的是他的眉心!
閆羅王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槍法是不是出了問題,畢竟最近壓在他身上的晦氣事太多了。
“週末,還有第三槍,你給我滾出來!”閆羅王這話一出,突然冷眼一掃門口那兩名抱着機關槍的保鏢,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如果週末不出來,他就會用機關槍掃射。
週末就好像能感應到閆羅王的心思似的,不等閆羅王決定用機關槍掃射,他突然從沙發後面站起來。
左手搭着右肩的槍傷處,週末站起來的時候,不僅疼得臉色蒼白無血,甚至連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閆羅王再度擡手舉槍,槍眼直指十步開外的週末:“朝我走過來,快點!”
“舅子,我希望你不會爲了今天的所作所爲而後悔!”週末冷冷一笑,看似平平無奇地擡腳,但是擋在他面前的沙發卻被他從中間踢斷,唬得閆羅王手底下那些保鏢一個個面面相覷。
隨即,週末擡腳,一步步朝閆羅王走去。
他走的速度很慢,如同蹣跚學步的孩童,又好似年過花甲的老者,一步一步輕輕地朝閆羅王走去。
很快,原本距離閆羅王十步開外的他已經到了八步之內。
шшш•тт kán•℃ O 子彈攻擊遠一點的目標和近一點的目標,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八步之內,無論是威力還是準度,都增加了無數倍。
週末很清楚,如果再距離閆羅王近一分,縱然是神仙也逃不了被一槍打死的下場。
眼睛死死地盯着閆羅王手中的槍眼,如同槍眼裡藏着一隻洪濤猛獸,週末緊張得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臟狂跳聲。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武俠世界裡的兩大絕世高手巔峰對決,但凡有一方稍稍露出破綻,結局就是死!
豆大的汗珠一點一滴地從他的額前滑落,有的直接掉在地上,有的滑過他的臉部,有的匯聚在眉毛上。
其中有一滴豌豆大的汗水順着週末的眉毛,一點一點地朝週末的眼睛滑去。
看到這滴冷汗,閆羅王抓住了開槍的最佳時機,他在等待那滴汗水落進週末的眼中。
辦公室的牆壁上掛着一隻很大的時鐘,因爲場中太安靜,秒針轉動發出的聲音清晰可聞。
嘀嗒!
嘀嗒!
嘀嗒!
當秒針響了三下後,那滴冷汗突然沒入週末的眼中,被汗水的鹽分咬得眼睛生疼,週末下意識地眯眼。
好機會!
也正是同一時間,閆羅王扣動了扳機,一顆子彈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突然朝週末的眉心射去。
嘭!
“來得好!”週末陡然間暴喝一聲,那條因爲肩部受了槍傷而一直垂着的手臂突然如同鞭子一般甩出,五指由掌變爪,不僅不躲,反而以自己的眉心爲中心,突然一巴掌拍出去。
咔嚓!
五指驟然併攏,因爲太過用力,指關節發出一聲脆響。
隨即,本來巋然站在原地的週末整個人往後倒退而去,他雙腳不離地,摩擦得白地板的地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接連倒退了三步後,週末雙足一頓,硬生生停了下來。
擋在他眉心的五指已經捏成拳頭,指尖有鮮血流淌出來,一滴一滴地打落在地上,鮮紅鮮紅的,促目驚心!
乒乓!
拳頭鬆開,一枚被鮮血淋溼了的子彈應聲落在地上。
一時之間,全場死寂一般的安靜,彷彿場中的幾十號人都是空氣一樣。
嘀嗒!
秒針的轉動再度發出一道清晰的聲音,從閆羅王開槍到週末扔掉掌心中接住的子彈,時間僅僅過去一秒!
嘀嗒!
嘀嗒!
嘀嗒……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良久,良久,閆羅王盯着週末那隻血淋淋的右手手掌,驚呼出聲:“你竟然把子彈給接住了?”
“是的,三槍我都捱過去了!”週末淡淡一笑,當然,笑起來的時候,嘴角一直是在顫抖的,很明顯他很疼很疼,陡然,他乾淨到近乎純粹的眼眸中突然閃過一絲肆掠的陰狠,“我既然接了你三槍,怎麼着也得送你一份大禮不是?”
這話一出,週末中槍的右肩突然一沉,就好像海底的老龜縮頭似的,下一秒,下沉的肩部猛然一挺,那枚深入他皮肉中的子彈悍然被他用暗勁逼出體外。
飛出的子彈精準無比地打在閆羅王那隻拿槍的手臂的肩膀處,深入皮肉骨頭中。
“啊!”閆羅王一聲尖叫,整個人被子彈打得倒飛而出。
“老闆!”一衆保鏢見狀,驚呼出聲,紛紛將手槍、機關槍對準了週末。
“哼!”週末眼疾手快,幾乎是這些保鏢反應過來的前一秒,整個人直接朝倒飛而起的閆羅王撲去。
他後發先至,頃刻間就掐住了閆羅王的喉嚨,至於那把閆羅王剛剛用過的黑色手槍,此時就頂在了閆羅王的腦門上。
“希望你們老闆的腦門被打爆的儘管開槍!”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週末的速度太快了,這種速度幾乎已經顛覆了正常人的思維,一時之間,所有保鏢看週末如同看鬼神,他們舉着手中的槍,一個個面面相覷。
“全都把槍給我扔在地上!”週末暴喝一聲。
週末的話如同神靈在宣判,沒有誰會違抗他的命令,即便是那幾個手裡拿着機關槍的保鏢也全都聽話地將手中的武器扔在地上,然後一個個抱頭蹲在牆角,半點脾氣都沒有。
“閆董,所謂願賭服輸,你是不是該履行你的諾言了。”週末見一衆保鏢全都抱頭蹲下,顯然非常滿意,他看向閆羅王的時候,一臉的和善。
“你……咳咳……”閆羅王的眼中有驚恐閃過,他用咳嗽的聲音無辜地說,“你掐着我的脖子……咳咳……讓我怎麼說話……”
“抱歉,嘿嘿。”週末聽了閆羅王的話,總算將那隻掐着閆羅王喉嚨的手給收了回來,不過另一隻拿槍盯着閆羅王太陽穴的手卻紋絲不動,堅固如磐石,“你現在可以說了吧?告訴我,青菜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閆羅王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說道:“我妹妹高三畢業的時候已經確診患了白血病。”
咣噹!
聽了這話,週末手中舉着的黑色手槍應聲落在地上,槍頭砸中閆羅王的腳,疼得後者張大了嘴巴,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白……白血病……”週末的腦子一下子就短路了,是個人都知道白血病,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他一臉的不甘,“怎麼會是白血病……爲什麼會是白血病……”
將週末有些茫然的神色看在眼裡,閆羅王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他頓了頓,又說:“週末,你知道嗎?因爲你的關係,我妹妹一直不願意安心地接受化療,這一次她是從美國逃回來的,目的就是想再見你一面……”
此時的週末,滿腦子都是閆青菜那蒼白的臉頰和身上的血印子。臉色蒼白,貧血的表現。身上的紅印子,出血的表現。
週末想告訴自己閆羅王是騙他的,但是,一想到閆青菜身上那些莫名其妙的紅印子和她蒼白的臉色……
沉默了良久,週末問閆羅王:“去美國的話,能治好嗎?”
“她已經耽誤了最好的治療時間。”閆羅王苦笑着搖了搖頭,用很不甘心的語氣說,“醫生也不敢保證百分百治好。”
“成功的機率有多大?”週末心中一痛,又問。
閆羅王擡手,伸出了三個指頭:“三天之內進行手術的話,有三成的把握成功,如果三天過後還沒把她送到醫院,成功的把握只有一成。”
“我現在就去說服她去治療。”週末說完這話,轉身就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