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紅的老闆,就叫女兒紅。
名字古典,衣着古典,長相古典,打人的手法,更古典。
週末覺得自己是眼花了,要不怎麼會以爲對方像一陣風似的朝自己撲來呢?
“嗯?”嗅聞到女兒紅身上散發出來的沁香,週末眉頭一挑,眼見女兒紅白皙的手掌就快要拍在自己的腦門上,週末手中的菸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出。同時,斜靠在沙發沿上的他就勢一個翻滾,想要避開女兒紅那一掌。
週末那支剛抽完的菸頭還是沒有熄滅,一彈出就朝女兒紅的身上飛去,女兒紅見狀,嘴角微微上揚,就跟在跳舞一樣,整個人突然欠身,正好能避開飛來的菸頭,同時,她的手掌擊中還沒來得及從沙發上翻身的週末的背上。
“啊!”剛剛從沙發上翻身起來的週末感覺到背部劇痛,如同受到了千斤巨力的攻擊,他驚呼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再次趴到沙發上。
女兒紅這一掌的威力,可謂大得駭人,週末有一種背脊被劈斷的錯覺。
“你……你……”這個女人的力量,比自己大了十倍都不止?週末嚇壞了,顧不得背部的巨痛,再次翻身離開沙發,一個箭步跑到牆腳才停下來,轉身再看女兒紅,一臉的駭然。
“要不是我下手的時候留了餘地,你現在的脊椎骨已經被我拍斷了!”即使說的是那麼聳人聽聞的事實,但女兒紅的聲音依然動聽,週末雖然沒聽過天籟之音,但他覺得女兒紅說話的聲音就是。
一個女人,不管力氣再大,單憑掌力,絕不可能讓週末這麼駭然,所以,週末開始懷疑起女兒紅的性別來:“你到底是男是女?”
女兒紅沒有回答週末,而是很隨意地坐到了週末原先坐過的沙發上。
她翹着二郎腿,舉止優雅,神態靈動,比起週末四平八穩的坐相,不知道好看了多少。
當然,週末可沒心思去評價她的坐姿,他現在一雙眼睛都在偷瞟女兒紅的大腿根部。
旗袍的下襬是開衩的,站着的時候只能看到大腿,但女兒紅坐着,而且還翹起二郎腿,那開衩就更明顯了,順着開衩處,甚至能看到根部的地方,豐盈,雪白,隱約還能看到一抹引人遐想的乳白色薄紗。
週末一直很自信自己的僞裝,比如偷看祁寶寶的時候,會僞裝出一副認真做事的模樣,祁寶寶未必能發現。可似乎在女兒紅面前,他變成了無所遁形的小白鼠,盡被女兒紅掌控於鼓掌中。
週末偷看女兒紅大腿的時候,明明是在做着撕牙咧嘴揉弄背部的痛苦動作,當然,雖然是裝的,可八九不離十啊。
可女兒紅髮現了,就跟她大腿上長了眼睛,發現了週末藏得很深的貪婪神色一樣。
“如果你再敢看我那裡一眼,我不介意再送你一掌,而且我保證下一掌的力度讓你記住一輩子。”女兒紅說話的時候,總是不溫不火的味道,但是,其中蘊含的殺伐果決,讓無所遁形的週末心虛。
暗暗吞嚥了口口水,週末很機械地將視線從女兒紅的大腿上移開。
“你就是週末?”女兒紅見週末將視線移開,一邊和週末說話地舉起啤酒瓶,狠狠灌了一大口啤酒,酒漬順着她的嘴角滑下,落在胸前的高聳上。
週末一直以爲自己喝酒的動作夠粗魯的,哪知道看了女兒紅喝酒後,週末才發現小巫見大巫。
女兒紅喝啤酒,是用灌的,就是仰着脖子一直往嘴裡倒那種,知道一瓶啤酒喝光,她才罷休。
當然,女兒紅是美女,而且是大美女,這種粗魯的喝酒方式,通過她展現出來後,那就是優雅了,而且很優雅。
如摘花一般,女兒紅信手從桌上抽了張紙巾,將嘴角的酒漬擦掉後,女兒紅又問週末:“想必你已經猜到我是誰了吧?”
此時的週末仍舊蹲在牆腳,因爲太過驚訝女兒紅喝酒的姿勢,嘴巴微微張開,聽女兒紅又問自己話,他頓了頓,匆忙搖頭,旋即衝着女兒紅傻笑。
週末笑起來的時候,咧開一排的白牙,本來很帥氣的模樣,笑起來的時候卻給人一種憨厚老實的錯覺,天知道他怎麼做到的。
不過,不管週末怎麼裝,不管他平時能用他的憨厚笑容欺騙多少人,但在女兒紅面前,假的就是假的,無所遁形,如同蹦躂的孫猴子遇到了如來佛。
“裝,你接着裝!”女兒紅都沒擡眼看一下週末,直接下了定論,“能把馬眼和他手底下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人,我不信會是表面的這樣。週末,我不想去過問你是從哪兒跳出來的過江龍,但是,我今天要告訴你的是,我喜歡你。”
“啊?”週末差點沒跳起來,“你喜歡我?美女,我們第一次見面吧?你怎麼就喜歡我了呢?雖然我承認我是長得帥,可你也是美女中的美女,怎麼能隨隨便便就喜歡我呢?女孩子應該矜持點,你就是喜歡我,也不要這麼急……”
“住嘴!”女兒紅不等週末說完,不溫不火地看向急得滿頭大汗的週末,“我討厭善於僞裝的人,尤其是聰明而又喜歡僞裝還貧嘴的人,如果你把我當成其他女人一樣應付,你會輸得很慘很慘。所以,我們開門見山的談,對誰都公平,要是玩虛的,我保證,有一百種方法讓能讓你死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咕咚!
週末嚥了口唾沫,本來蹲牆腳的他緩緩起身,如同貓步一般走到女兒紅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依然是那種四平八穩的坐姿,讓人怎麼看都覺得是裝酷。
“其實,我覺得女人還是不要太聰明太自信的好,不然,後果會很慘的。”週末刻意避開女兒紅的視線,半開玩笑地說,“我承認,你很聰明,能夠輕易揭開我的僞裝,我也相信,以你的實力,能把我當螞蟻一樣掐死。但是,我不信,你會捨得掐死我!”
“我說過,別和我玩虛的!”女兒紅很不喜歡週末語言表達的方式,他明明想說自己對女兒紅有價值,女兒紅不會輕易弄死他,明明很簡單的一句話,偏偏週末這麼七拐八彎地說,也難怪女兒紅會詬病。
“行!”週末很乾脆地點頭,真的就開門見山地說了,“你找我辦什麼事直接告訴我就成,但我這人很現實的,你最好準備好我需要的籌碼。”
“你這樣說話我就喜歡了。”女兒紅淡淡一笑,接口說,“我是來幫你絆倒馬眼的,至於籌碼,沒有。”
“你會幫我?”週末臉上表情不變,但心中已經激盪起滔天的駭浪。
週末想絆倒馬眼,這件事只有阿偉知道,女兒紅是從何處得來的?阿偉沒有理由告訴她,畢竟,處在阿偉的位子,絆倒自己的老大,這種事情是很大逆不道的,而且,多一個人知道,這事就很難成功。
既然阿偉不可能告訴女兒紅?那女兒紅是從何處得知的?難道她會讀心術不成?
當然,女兒紅從何處得知的消息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爲什麼要幫週末。
“別用這麼吃驚的眼神看我。”女兒紅掃了眼皮笑肉不笑的週末,說,“也不要瞎猜,我知道你現在滿腦子都是疑問,我懶得對你解釋,因爲我相信你總能想明白的,你只需要記住一點,必要的時候,我會幫你,就跟趙隆妃幫你一樣拉你一把。”
女兒紅簡簡單單的話,但傳達給週末的信息可不少。
第一,女兒紅知道週末和趙隆妃的關係,第二,她坦言在絆倒馬眼這件事情上,會遇到很大的麻煩,第三點很明確,女兒紅會幫週末渡過難關。
以女兒紅所表現出來的能量,週末很肯定,那天晚上他怎麼和趙隆妃認識的她都調查出來了,至於週末的家庭背景,肯定被這個女人記得滾瓜爛熟。
所以,週末乾脆什麼都不說了,埋着頭自顧自地抽菸。
“我知道你每晚上都在自學,這一點很難得。”女兒紅說着,將一個蘋果手機遞給週末,“這裡面存着我的號碼,當然,也有一本你很感興趣的電子書,送給你!”
女兒紅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來的時候是一個人,靜悄悄的,走的時候同樣也是一個人,不顯山露水,甚至沒有告別,將手機放在桌上後就走了。
直到包廂的門被關上,一直沉默着的週末才緩過一口氣,他仰躺在沙發上,深深地吐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這女人是妖精!”
隨手將女兒紅放桌上的手機拿到手裡擺弄,可惜週末平時連八十八塊的藍屏手機都很少用,蘋果,那更是摸都沒摸過,琢磨了半天,愣是沒把屏幕打開。
就在週末和蘋果手機死掐的時候,阿偉縮頭縮腦地來到包廂,他很神神叨叨地四顧燈光有些昏暗的包廂,確定女兒紅已經不在了,他才如釋重負一般問週末:“老大,女兒紅走了吧?”
“你似乎很害怕那個女人?”週末好整以暇地看着一臉尷尬的阿偉。
阿偉心說,能不怕嗎,那女人就是個妖精,一眼能看透人心。
在女兒紅面前,阿偉覺得自己就是隻老鼠,既然惹不起,自然就選擇躲了。
說來阿偉也真夠丟人的,提前知道女兒紅今晚要來,所以就主動帶着小弟去巡房,刻意避開與女兒紅相遇。
“老大,你覺得她怎樣?”阿偉避開週末的問話。
“挺漂亮。”週末脫口而出,“那個女人,是個男的都想上!”
“……”阿偉的眼鏡差點沒跌落,他扶了扶眼鏡框,說,“老大,你可別打她的主意,要不會死得很慘的。”
“怕毛,女人不就是讓我們這些男人玩的嗎?”週末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挺心虛的,只不過他會掩飾,愣是讓阿偉覺得他說這話的時候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就跟他已經和女兒紅走到了那一步似的。
但是,讓週末怎麼也想不到的是,他話剛住口,手中的手機響了,一看屏幕,“女兒紅”三個字,週末情不自禁地手抖,手機差點摔在地上。
“不是吧,難道她在手機裡裝了竊聽裝置?聽我說她壞話,打電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