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衆小弟投來的目光滿是疑慮,週末反應飛快,當即起身站起來,壓了壓帽檐,似在耍酷,又似在刻意掩蓋自己的面容。
下一秒,週末一言不發地走出了駕駛艙,那十多個小弟越發覺得疑惑了,怎麼自己的老大都不說話的呢?而且,這個“楊雲志”的身材似乎瘦了幾分。
頃刻間,週末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
“難道你們沒有看到楊哥都出去了嗎?”張馨雨注意到周圍十多個小弟猶豫不決的樣子,突然說,“莫非你們不聽楊哥的話,想要造反?”
被這麼一大頂帽子扣下來,那十多個楊雲志的小弟終於是把持不住了,雖然還是懷疑,但都勉強擡腳朝駕駛艙的門口走去。
張馨雨見狀,先一步踏前走出,她臨到門口的時候,週末的背影已經到了走廊盡頭,於是,張馨雨瞟了眼守在走廊裡的五個小弟,冷冷招呼了一聲:“楊哥叫大家過去商量事情。”
張馨雨說完這話,飛快朝週末的方向跟去。
而這時候,駕駛艙裡的十多個小弟也都跟出來了,門口五個小弟見狀,也沒多想,暫時丟下那些蹲在牆角的空姐,一衆小弟匯聚在一起朝週末的方向走去。
空曠的走廊裡,週末就這麼站在走廊的盡頭,而張馨雨則站在他身旁。
很快,十多二十個小弟就到了距離週末身後三步左右的地方,其中一個小弟好奇地問“楊雲志”,他用一種畢恭畢敬的語氣說:“老大,你叫我們出來有什麼事嗎?”
其他小弟也都是同樣的疑問,紛紛看向背對着他們的“楊雲志”。
“呵呵!我叫你們出來,自然是有事的。”週末淡淡一笑,不緊不慢地說。
“你不是我們的老大!”那個剛剛問週末話的小弟聽出“楊雲志”說話的聲音不對,心中一突,急忙脫口而出,與此同時,他手中的槍也隨即舉起,槍眼直指週末的後腦勺,“說,你是誰?”
其他幾個反應快的小弟也紛紛舉槍對準了週末的後腦勺,至於那些後知後覺的小弟就有些如丈二的和尚那般摸不着頭腦了。
無視於身後近是個人對準自己腦門的槍眼,週末悠然擡手將頭上戴着的鴨舌帽取下來,然後很隨意地轉身。
伴隨着週末的轉身,那些後知後覺的小弟總算明白過來其他同伴爲什麼會用槍對準自己的老大“楊雲志”了,敢情這個“楊雲志”是個冒牌貨,隨即,其他幾個後知後覺的小弟也都舉槍。
楊雲志和週末有過一面之緣,但是楊雲志這些小弟卻都不認識週末,所以,看到週末,他們不解的同時,也感覺到了危險。
“我們老大的衣服怎麼會在你身上?”其中一個小弟逼問週末。
“你們老大嘛……”看着場中近二十個小弟用槍指着自己的腦袋,週末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眼中,滿是調侃的味道。
“我們老大怎麼了?”見週末賣弄玄虛,那個小弟的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厲寒,“你要是再不說,我他媽一槍打死你!”
“就憑你手中那把槍?”週末冷笑,一臉無視的表情,“哥們,如果你認爲可以一槍打死我的話,你試試?”
“次奧,逼我!”那個小弟也不含糊,手指猛然扣動扳機。
嘭!
子彈自森寒的槍眼中飛出,速度之快,已經超越了人眼的辨識極限。
包括張馨雨在內,所有人都以爲週末會被這一槍打死,但是,當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週末依然站在原地,似乎身體都沒動一下。
他自然是動了,用了比子彈還要快的速度躲過了朝他腦門飛來的子彈,只是別人又怎麼可能看得出來?
“打偏了!”週末淡淡一笑,“輪到我了!”
這話一出,週末整個人瞬間就撲到那個開槍的小弟面前,擡手抓住小弟握槍的手腕,伴隨着一聲骨節錯位的脆響,小弟的手中的手槍落在地上,同一時間,週末擡腳一個膝撞踹在小弟的胸口。
“嗷……”
小弟一聲慘叫,片刻間就無力地癱軟倒地。
“你他媽找死……”小弟身旁的另一個小弟也是機警,縱然週末出手的速度快得其他人都來不及作出反應,但是他卻反應過來了,擡手舉槍對準週末的額頭就要扣動扳機。
“太慢了!”週末反手扣住那個小弟的肩部,五指用力,那個小弟舉着的槍就不由自主地換了方向,子彈飛出,嘭的一聲,打中了其中一個小弟的胸口。
因爲失手擊中同伴的小弟正暗暗自責,週末又是一個膝撞抵在他的胸口,這次膝撞週末用的力氣更大,那個小弟兩眼一翻白,都沒來得及叫上一聲就癱軟倒地。
週末順勢奪過他手中的槍,然後高舉着對準另一個又準備撲上來的小弟,陡然,週末咆哮道:“楊雲志已經被我乾死了,你們當中要是有不想活了的人我可以成全你們!”
那個被週末用槍指着腦門的小弟當即就傻眼了,週末話剛說完他手中的槍就扔在了地上,他雙手高舉起來,然後緩緩朝地上蹲去:“老大,別殺我,我不想死……”
至於其他小弟,即使他們手中的槍依然指着週末的腦袋,但是先前那兩位被週末膝撞倒地的小弟不也同樣拿着槍嗎?不也同樣被週末輕易撂倒了嗎?一時間,所有人都嚇壞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週末可沒有給他們思考的打算,那名小弟舉手蹲下投降的同一時間,他擡腳就是一記飛踹踢向左側的一個猶豫不決的小弟。
被週末一腳飛踹踢中,那名用槍舉着週末腦袋的小弟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整個人就倒飛而起,惡狠狠地撞在了牆壁上。
再次見到週末展現出來的武力值,其他那些猶豫的小弟終於徹底失去鬥志了,一個個紛紛將手槍扔到週末面前,然後舉手抱頭蹲下。
張馨雨急忙迎上去將地上的手槍全都撿起來。
場中的打鬥早已驚動了在駕駛艙的那幾個張馨雨的同伴,六個美女空姐見穿着楊雲志衣服的人竟然是週末,一個個喜笑顏開,急忙迎上來幫忙。
“雨姐,這裡就交給你了。”週末將手中的槍丟給張馨雨,然後轉身就朝自己之前坐的經濟艙走去,“另外,制伏歹徒的功勞就留給你們吧,我不想被人觀賞怪物那樣打擾。”
“這小子藏得好深啊!”看着週末離去時那微微弓着的瘦弱背影,張馨雨突然覺得自己其實並不瞭解這個比她小几個月的小青年。
週末順便到休息室把自己的那套農民工進城的衣服褲子換上,這纔回到經濟艙。
週末換衣服的功夫,機長已經派人把經濟艙那幾個楊雲志的小弟給扣押到了一間休息室裡。
落座後,週末就聽到張馨雨的說話聲通過廣播傳到經濟艙每個乘客的耳中:“各位旅客朋友,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脫險了……”
張馨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掩不住的激動,至於經濟艙裡的全體乘客,也都非常激動,歡呼聲如同潮水一般沸騰起來。
楊雲志那夥人被制伏,飛機的航線很快就調整爲康城機場。
雖然耽誤了很長時間,但是,在次日凌晨天剛剛亮的時候,飛機總算是成功着陸。
在機場的出口處,週末和張馨雨面對面站在一起。
“要不要回寶寶旅行社住?”週末問張馨雨。
“不了。”張馨雨極不自然地撫弄了一下額前的髮梢,頓了頓,她說,“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待會就要飛往帝都。”
“那麼……”週末剛想開口告別。
張馨雨搶在他前面脫口而出:“再見!”
張馨雨走得很灑脫,說完話就拖着地上的行李箱朝機場的深處走去,留給週末一個曼妙的倩影。
……
“我回來了!”再次進入寶寶旅行社,週末心生一種久違的熟悉感,這種感覺,就好像異國他鄉的遊子突然回到故鄉一樣。
天剛剛亮,寶寶旅行社的小飯館因爲沒有經營早餐,所以,早上的時候顯得特別冷清。
樂樂正拿着拖把在拖地,而天天則在收銀臺前坐着招呼那些退房的房客。
“咦?”聽到週末的聲音,樂樂和天天同時一驚,紛紛擡眼看向擡腳進門的週末,兩女齊呼,“老闆,你回來了?”
“回來了!”週末進門後就坐到了沙發上,順便將行李箱也搬到桌子上,扔給樂樂和天天每人一份小禮物,然後問道,“寶寶和我姐呢?”
“你姐昨晚坐火車回學校了。”樂樂說,“祁姐今早天一亮就去了大酒店那邊。”
不是還沒開學嗎,姐現在回學校幹嘛?難道是因爲我去了曰本沒有陪她她生氣了?週末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但並沒有當着樂樂和天天的面表現出來。
“老闆,聽香香姐說今天祁姐會在大酒店接受電視臺的採訪,你不去看看?”見週末陷入沉思,天天在一旁說了句。
“採訪?”週末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天天口中的採訪應該就是蘇小月做的,週末也很好奇蘇小月會以怎樣的方式採訪祁寶寶宣傳大酒店,當即出門。
可惜週末到大酒店的時候採訪已經完成了,祁寶寶和蘇小月雙雙從大酒店裡走出來,兩女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再加上身後簇擁着一羣由張馨雨等空姐訓練過的女迎賓,衆女將蘇小月送出大酒店的時候,像極了《紅樓夢》中的大觀園。
“採訪完了?”週末迎上去滿臉熱忱地問了一句。
讓週末無語的是,除了那些女迎賓鶯聲燕語地叫了他一聲老闆外,祁寶寶和蘇小月都沒搭理他,就好像他週末只是空氣一樣。
厚臉皮的週末又湊到祁寶寶和蘇小月面前問了一句:“採訪完了?”
同樣的效果,不管是祁寶寶還是蘇小月都有說有笑的,但就是不搭理週末。
“小月,今天謝謝你啦哦。”祁寶寶衝蘇小月揮手道別。
“祁姐,這是我應該做的。”蘇小月同樣衝祁寶寶揮手,然後帶着兩個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就鑽進了車裡。
“喂……”週末再次衝蘇小月打招呼,但是蘇小月壓根就沒瞧他一眼,車子揚長而去。
“尼瑪,我這是做了什麼錯事嗎?”週末哭笑不得。
“哼!你他媽還好意思回來?”祁寶寶跺了跺高跟鞋,扭身就進了正在籌備開張的大酒店中。
週末厚着臉皮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說:“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