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週末看來,女孩的衣着打扮是那麼熟悉。
女孩身穿一件淺綠色的短袖修身襯衣,衣襬齊臀,晨風中,衣袂飄飄。
她下身穿的是一條醬紫色的蓬蓬裙,裙襬遮擋住那雙渾圓的美腿,露出秀氣的膝蓋和雪白的小腿。未着絲襪的美腿如漢白玉雕琢的一般,雪白晶瑩,隨時都有可能流淌出水來一般。
烏黑順滑的長髮披在圓潤小巧的肩頭,女孩鵝蛋一般的精緻臉頰美得傾國傾城,美得動人心魂,如雞蛋一般白皙的臉頰兒精緻美豔,大氣端莊又不失小家碧玉。
那雙大眼睛彷彿寶石一般晶瑩剔透,眼眸忽閃,顧盼生輝。
至於女孩眉心那顆渾然天成的紅色美人痣,則更是將女孩襯托得如臨凡的仙女一般,靈動出塵。
週末走到哪,那張照片就搬到哪,自始至終,始終擺放在週末的牀頭櫃上。
而今,不遠處迎面走來的女孩,正是照片上的女孩,一樣的衣着,一樣的打扮,一樣的美豔不可方物。
這個女孩,正是週末的姐姐,周小沫!
如果僅僅只是看到周小沫一個人,又或者是周小沫和張馨雨等女孩並肩走在橫大的校園裡,週末會覺得很貼心,可與周小沫並肩的,卻偏偏是週末最忌諱的男人。
看着自己全心全意呵護的姐姐與一個陌生的男人肩並肩走在晨暉中,看着姐姐與別的男人有說有笑,週末的嘴角,浮起一抹難掩的苦澀。
曾幾何時,週末擰着紅色的行李箱將姐姐送上火車站的時候,週末還躺在寶寶旅行社地下室省吃儉用的時候,他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姐姐,他怕自己的姐姐到了大學後與其他男人手拉手肩並肩。
週末的心胸,狹隘到不容許任何異性接近自己的姐姐的地步,哪怕那個男人,是全天下最優秀的男人是姐姐真心喜歡的男人,週末都不允許。
當然,這種不允許僅僅只能掩埋在自己的心中,週末唯一能做的,只能在心中抗拒。
當週小沫和那位陌生的男人走到自己的面前,當週小沫用吃驚的眼神看着週末的時候,週末嘴角的那抹苦澀只能變成牽強的笑。
“姐!”
週末衝着周小沫傻笑,眼睛卻不停地打量周小沫身旁的男人,看似淳樸乾淨的眼睛裡閃爍的,盡是對男人的敵意。
男人長得很高,比周末都還要高一些,最起碼也有一米八五的樣子,與男人面對面站在一起的時候,週末身上的吊絲習氣就徹底暴露了,無所遁形,一種叫做“自卑”的東西在週末的心底滋生,令得週末那隻插在褲兜裡的手用力捏成了拳頭,看男人的眼神,也更加充滿了敵意與抗拒。
男人不僅個子高,而且長得還帥,刀削一般的臉,同樣古銅色的健康皮膚,劍眉星宇,整個人英姿勃勃,容光煥發。
他身穿一套黑白相間的運動服,腳踩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陽光,帥氣,青春,精神,公雞,任何一個誇讚男人的陽剛美的詞彙都可以往男人的身上套,而且這些詞彙,遠遠不足以形容男人的帥氣。
男人與周小沫站在一起的時候,週末打心眼裡覺得般配,金童玉女。
可週末和男人面對面站在一起的時候,卻覺得自己是癩蛤蟆,而對方則是從童話故事中穿越而來的王子。
“呵呵……”喊周小沫的同時,週末衝着男人咧開嘴笑,看似友好的到招呼,實際上只有週末自己清楚,如果可以,他希望一拳砸在男人那帥得真的可以掉渣的臉上。
“老公!”
幾乎是週末咧開嘴衝着男人笑的時候、和周小沫打招呼的時候,局面突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任何一個當紅的導演,也不會安排的劇情發生了。
週末從周小沫的口中聽到了“老公”這個含義非常特殊的稱呼,下一秒,週末的口鼻中就瀰漫開一陣沁人心脾的香風,本來站在週末三步開外的周小沫竟然就這麼飛撲到了週末的懷裡。
很明顯,周小沫口中的“老公”,並不是那個帥得掉渣的男人,而是他週末。
譁!
周小沫闖入週末懷裡的這一幕讓八號女生宿舍樓下瞬間炸開了鍋。
“天哪!玉女教主的老公竟然出場了!”
“整整四年了,玉女教主周小沫都說自己有老公,但是,她的老公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沒想到竟然在今天出現了!”
不僅那些圍觀的女生,甚至連李關芸都震驚了,她就好像被電擊了一般,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睜睜看着周小沫投入週末的懷抱,她覺得她的世界發生了地震,毀滅性的地震。
至於那位之前與周小沫肩並肩的男生,則同樣是一臉的震驚,震驚的同時,臉上閃過一絲隱晦的狠辣。
當然,不管在場的人有多麼震驚,真正震驚的,當然是週末。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周小沫有一天會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叫自己的老公,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投入自己的懷抱。
打小,週末就知道周小沫雖然是自己的姐姐,但是,並沒有血緣關係,也是因爲這樣,姐弟倆之間的關係一直很曖昧。
週末不敢說,不代表他不敢想,從他懂事那天起,他就暗暗下定決心,有一天,一定要把自己的姐姐周小沫變成自己的女人自己的老婆,因爲除了自己之外,週末不相信這天底下還有任何男人能夠照顧周小沫。
週末習慣於晚上躲在被窩裡寫日記,習慣於把自己白天所受的苦和累記下來,這大抵是男人們舔食傷口常用的伎倆。
剛出校門的時候,週末在火流星她爸爸開的磚廠搬磚,有一天夜裡,他在自己的日記本上這樣寫道:
“當我飛黃騰達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女人,你爲我生一兩個漂漂亮亮的孩子我爲你搭一個踏踏實實的家,你爲我傾國傾城傾天下,我爲你摘星攬月取江山,我若是王,你就是後,我們一起君臨天下!
當我窮困潦倒的時候,我同樣希望你做我的女人,我們不要生孩子,只要彼此溫飽。當我手裡有一個饅頭的時候,我鐵定分你一半,如果你還吃不飽,我手裡的另一半也給你,我是乞丐,你就是乞丐婆,我們一起浪跡天涯!”
寫這段文字的時候,正好是週末把周小沫送上北上的火車的當晚,那一夜,大雨瓢潑,那一夜,一個男人伏在單薄的被褥裡失聲痛哭。
“姐……”
嗅聞着周小沫烏黑的髮絲裡散發出的沁香,感受着周小明胸前的綿軟,週末醉了,如喝了酒一般,他緊繃着自己的神經,渾身上下好似凍僵了一般,甚至於,再次喊“姐”的時候,週末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這一聲“姐”,只有週末能夠聽到,只有周小沫能夠聽到,如悄悄話一般。
下一秒,周小沫湊到週末的耳邊,吐氣如蘭地輕聲說:“弟,配合你姐把那個討厭鬼打發走!”
周小沫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柔,就好像是一陣從陽春三月吹來的風,一下子就吹到了置身於深秋早晨的週末的心裡。
一時之間,週末的心都融化了。
下意識的,週末的手搭在周小沫纖細的柳腰上,將周小沫那纖細柔軟的腰肢壓在自己的掌中。
“我幫你殺了他!”
週末死死地盯着面對面的男人,三步開外的男人,他雙眼通紅,語氣森森地小聲對周小沫說。
不等周小沫反應過來,週末將周小沫護到自己的身後,然後掄起碗口大的拳頭,毫無徵兆地朝三步開外的高帥男人的腦門砸去。
“週末,不要!”
不僅周小沫,甚至連李關芸都失聲驚呼,齊齊要去拉住週末,可惜,週末攻擊人的時候就如同飛躍山澗的猛虎,不顧任何人的勸阻。
膽敢騷擾自己的姐姐,單憑這一條,週末就不惜血染天下。
嘭!
碗口大的拳頭重重砸在男人刀削一般的臉上,將男人鼻樑上的那副裝酷耍帥的平光鏡都砸飛。
男人踉蹌着後退半步,臉上的陰冷之色一下子擴散開來,狠厲如鬼臉。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絲絲血紅。
“呵呵!”下一秒,男人臉上的狠厲就被輕笑所取代,一張明明憤怒得都扭曲了的臉卻掛着笑,比鬼還要難看,他用舌頭頂了頂自己被週末打了一拳的左臉,呵笑着說,“哥們,你這是要幹嘛?”
週末打男人一拳的時候雖然憤怒,但是,並不是沒有理智,因此,被自己打了一拳的男人僅僅只是踉蹌着後退半步的一幕他是深深地看在了眼裡,而男人的嘴角僅僅只是溢了一絲絲的血他也看在了眼裡。
要知道,週末剛纔這一拳,已經用了渾身近半的力氣,而且,因爲憤怒,隱隱還使用了一絲絲的暗勁。
自從週末吸了花敗城的功力後,他的暗勁就翻了一倍。
之後,他掌心的黑色生命線消失,任督二脈被女妖精李關緋幫忙打通,武力值再度攀升,現在的週末,武力值比在康城的時候足足高了三倍。
即便花敗城還建在,即便花敗城恢復全盛的時候,週末自信,他剛剛的一拳可以輕易將花敗城打得連退三步,打得花敗城的臉部開花。
偏偏,這一拳砸在眼前這位陌生男人的臉上的時候,竟然沒有多少效果。
很明顯,眼前這位高帥的陌生男人,比花敗城的武力值都要高。
一時之間,週末心中的震撼,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同樣的,高帥男人也震撼。能夠一拳就打得他嘴角流血、甚至毫無防備的他都沒來得及躲閃的人,到目前爲止,週末是唯一一個!
一時之間,兩個男人彼此盯着自己,表情古怪,似冷笑,似不屑,似憤怒。
週末剛纔轟出去的一拳雖然沒有把高帥男人打得倒在地上,打得滿地找牙,但是,他所展現出來的陽剛和霸道同樣深深折服了在場女孩的心。
年輕人都喜歡瘋喜歡野喜歡刺激,因此,週末重重的一記直拳令得在場衆女後退的同時,也不住尖叫。
“週末!”這時候,周小沫已經迎上來了,她關切地拉住週末那隻打了高帥男人的手,左翻右翻看週末有沒有受傷。
至於李關芸,則在一旁對高帥男人說話:“秦創世,你怎麼有心情來學校了?”
“秦創世?”
聽到李關芸口中的這三個字,週末的心,猛的狂跳起來,一時之間,他看高帥男人的眼神變得冰冷起來,連最表面的微笑都沒了,他捏緊了拳頭,冷冷地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