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李大猛雖然一直都沒有說話,但是,他卻始終都在關注週末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李大猛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週末盯着詩方圓胸前的碩鼓看的那一幕。
這時候,他注意到詩方圓求助般地看向自己,於是微微含笑,第一次開口和週末說話:“少年,你就是週末?”
“哇哦,美女真的好多啊,大胸,大屁股,大白腿,老子太喜歡了!”
然而,週末這時候正在專注地盯着詩方圓身後一名身穿柳綠色長裙的女人自言自語呢,壓根就沒搭理週末。
“小子,你……”李大猛身後的大神棍可是看不下去了,暗暗嘀咕一句,然後就要踏前去指責週末。
李大猛擺擺手,適時地制止了大神棍的下一步動作。
頓了頓,李大猛繼續“熱臉貼週末冷屁股”地對週末說話:“少年,你可一點都不懂禮貌啊,是你爸媽教的還是小學思想品德老師教的啊?”
再次聽到李大猛說話,週末這才“假裝”擡眼看向李大猛。
李大猛不愧以“大猛”二字起名,身軀龐大,濃眉大眼,國字臉,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猛”的感覺,即便大胖子金瑞年在場,估計也沒有李大猛壯。
週末深深地感覺到,李大猛的武力值之高,還要在他之上,這讓週末心中暗暗戒備,絲毫不敢懈怠。
之前,週末進門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李大猛以及大神棍的強大了,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以看美女爲由故意不看李大猛和大神棍,他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讓李大猛和大神棍輕視自己。
毒蛇,從來都不會告訴任何人他的口中含有劇毒,知道毒蛇毒的人,毫無意外全都死了,被毒死的。
週末就是這樣一條低調到可以扮豬吃老虎的毒蛇。
“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週末與李大猛的第一句對話絕對算不上友善,甚至還很生硬。
“自然是我在和你說話。”李大猛忽略掉週末言語中的不快,淡淡一笑,說,“我叫李大猛,你叫週末,對吧?”
“是的。”週末呆板地回答。
“能說說你家裡的情況嗎?”李大猛問道。
“我家窮。”週末淡淡地說,“當然,窮是暫時的,有一天,我會搬到這裡來住。”
聽了週末這句話,李大猛與大神棍同時變色,在他們的眼中,隱隱有殺意涌動。
“小子,你怎麼說話呢?”大神棍忍不住,衝着週末質問了一句。
“我有說錯嗎?”週末皮笑肉不笑,說,“陳涉都說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小子我看到你們這些大人物住在如此奢華的四合院裡,難道意‘銀’一下都不行?”
“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你們今天可以坐在太師椅上指手劃腳,明天我未必就不可以取而代之,是吧?”
“你……”週末這話聽在大神棍的耳中,可謂是大逆不道,膽大妄爲,也因此,他氣得渾身哆嗦,咬牙切齒。
“好小子!”相比大神棍的憤怒,李大猛的表情就平靜了許多,也和善了許多,甚至於,他看向週末的眼神有些許的狂喜,“週末,男人嘛,自然越狂越好,但是,狂也要有狂的資本,像我這樣的就可以狂,可你有什麼好狂的呢?”
“我有狂了嗎?”週末皮笑肉不笑,雲淡風輕地說,“是你一廂情願說我狂的,我的臉上可沒有寫着‘狂’這個字。”
“聽說你會一手專門吸人內力的神功絕學?”李大猛又問。
“沒有啊!”週末連忙搖頭,“我就是一個在溫飽線上摸爬打滾的小子而已,哪能有吸人內力的神功絕學啊?”
“是嗎?”李大猛聽了這話,下意識地掃了一眼身後的大神棍。
“小子,讓我掂量掂量你有幾斤幾兩吧!”大神棍與李大猛同氣相連,自然,李大猛掃了他一眼他就會意了,說這話的時候,他大踏步邁出,一步就到了距離他有十來步的週末面前。
“吃我一掌!”
大神棍雖然年邁,但是,手腳靈活,揮出的一掌如閃電一般。
噼啪!
掌心處奔涌的暗勁隔得空氣炸響,如霹靂閃電一般。
從他撲向週末到一掌打向週末的腦門,僅僅用了半秒鐘的時間,除了週末本人已經李大猛、詩方圓之外,在場的人,誰也沒有反應過來。
嘭!
電光火石之間,週末霍然出掌,後發先至,與大神棍的掌相撞,發出好似洪鐘大呂一般的震盪聲。
下一秒,以兩人的腳下爲圓點,一塵不染的花崗岩地板龜裂開來。
再然後,大神棍不自覺地後退三步,渾身衣袍獵獵生風,狼狽至極。
至於週末,他是坐在太師椅上的,大神棍後退的同時,他的身下傳來咔嚓一聲脆響,漆黑的太師椅直接坍塌。
詭異的是,週末始終保持着翹二郎腿坐椅子的動作,單腳頓地,屁股懸空,就好似他坐在了一根無形無狀的太師椅上一般。
甚至於,他還有閒工夫深吸一口手上叼着的半截香菸。
“九轉喪魂掌!”
大神棍後退三步後,單手扶住餐桌,這才勉強穩住身形,這一刻,他的臉上滿是震驚之色:“好強大的暗勁!”
另一邊,本來穩坐在太師椅上的李大猛已經忍不住站起來。
他先是掃了一眼雙腿打顫的大神棍,然後看向週末。
這一刻,李大猛的濃眉大眼就好像兩隻牛眼一般,他看週末的眼神滿是驚疑不定,有震驚,有憤怒,有意外,甚至隱隱還有一絲絲的狂熱。
保持着坐太師椅的姿勢懸空翹二郎腿的週末就好像是在表演魔術一般,他單足點地,身體微微上下起伏。
自從將秦大能的暗勁完全吸收後,週末的武力值,一下子提升了兩倍。
如今的他,稍稍運轉暗勁,渾身上下都能被無形的暗勁包裹,在體表形成一層看不見摸不着的氣罩鎧甲。
在武術界,這就是“化境”,武功練到了極致的表現。
週末自信,即便是與女妖精李關緋對上,他也穩贏不輸,即使李關緋也吸了花敗城的一部分暗勁。
“好小子,你果然有狂妄的資本!”末了,李大猛頗爲感慨地誇了週末一句。
“呵呵。”週末淡淡一笑,說,“李家是聞名天下的大世家,我只是無名小卒一個,不想與李家爲敵,我今天來,只爲轉買不夜天那塊地皮。”
說着,保持着懸空翹二郎腿的週末慢條斯理地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說:“我與薰兒小姐談的價是一個億,卡里就這麼多,一分不少。”
說完這話,週末起身,慢悠悠地起身,然後將手中的銀行卡擲向李大猛。
“這個家應該是你做主吧,這卡應該交給你!”
咻——
暗勁加持,銀行卡以快逾眼球的速度射向十步開外的李大猛,比子彈的威力還要大,在虛空中發出尖銳的嘯聲。
可以想象,如果尋常人被這張銀行卡刮到,連腦袋都要搬家。
“老爺,小心!”以詩方圓的修爲境界,她自然看不到銀行卡擊射的軌跡,但是,她看到了週末投擲銀行卡的動作,所以,急忙出聲提醒李大猛。
“呵呵!”李大猛看似慢慢悠悠地擡手,但是,卻雲淡風輕地以食中二指將快得無形的銀行卡接住,沒有費吹灰之力。
“年紀輕輕就能揮金如土,好小子,我欣賞你!”
李大猛接過銀行卡後,直接扔在了腳下,轉而,他看向詩方圓和李子夜,說:“夜丫頭,照週末說的做。”
“好的,老爺!”聽了李大猛的話,李子夜趕緊出門。
幾分鐘後,她回來,手裡拿着一個文件夾,畢恭畢敬地送到週末面前。
“老爺子,謝了。”週末接過文件夾,如鑑賞女人一般翻閱,細細打量,好半天過後,他衝着李大猛微微點頭,然後擡腳準備離開,“薰兒小姐很快就會到家的。”
“等一下!”
見週末要走,李大猛淡淡一笑,出聲將之叫住。
“李家的家主,你還有事嗎?”週末停住腳步,回身看向李大猛,十步開外,兩人面對面站着。
“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小兄弟。”李大猛雖然人高馬大,一副大老粗的模樣,但是,他談吐文雅,很有君子的風度。
“問吧。”週末淡淡地說。
看起來,週末的表情非常坦然,與女妖精李關緋一般雲淡風輕,但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掌心、背心都在流冷汗,被嚇的!
之前與大神棍對掌,看起來是大神棍落敗,但是,週末同樣吃了暗虧,他感覺到了大神棍的強大,即使不是他週末的對手,但也弱不了多少。
到現在,週末的手臂都在生疼,被大神棍的暗勁震的。
可以想象,連大神棍這個僕人都這麼厲害,李大猛該有多麼強大?
面對李大猛的時候,週末感覺到了壓力,無匹的壓力,也因此,他的手心、背心、甚至腳底板都在冒冷汗。
但是,週末會裝,懂得裝。
從女悍匪祁寶寶那裡,週末學會了近乎神化的“裝字門功夫”,有這麼功夫傍身,哪怕是泰山壓頂,哪怕是週末嚇得腿軟了,只要他不願意表現出來,別人就休想發現他心虛膽小。
不過,李大猛是帝都四大家族之首李家的家主,不是凡人。
別人也許覺得週末是藝高人膽大,橫闖李家也絲毫不慫,但是,李大猛卻看得出來,週末的雙腿在發抖,即使是細不可查的輕顫。
“呵呵!”李大猛淡淡一笑,也不點破心虛的週末,頓了頓,他說,“週末,你應該知道,九轉喪魂掌是我李家不外傳的神功,我想請問你是如何學來的?”
聽了李大猛的話,週末心中咯噔了一下,額頭上的零星冷汗逐漸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