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李大猛見大神棍準備開門離開,忙又叫住他。
“老爺,怎麼了?”大神棍回身,一臉的恭敬。
“先安排我出院吧。”李大猛說。
“好的。”大神棍沒有多問,微微點頭,這纔出門。
大神棍辦事的效率非常之高,沒多久,衆人又回了四合院裡。
詩方圓親自在身旁照顧李大猛,週末在等獨龍的結果,因此並沒有急於離開李家,而是隨意的在四合院裡轉悠。
李家不愧是帝都四大家族之首,庭院如古代的皇宮內苑一般,到處都是假山庭院,水榭樓臺。
置身在花徑幽深的庭院中,週末總有一種被人監視的錯覺。
之前與李大猛對峙,那十多名從四面八方涌現出來的暗勁高手停留在週末的腦海裡,始終揮之不去。
週末感覺到有人在監視他,很明顯,就是那些暗勁高手。
離家的庭院裡,處處都透着古怪!
這是週末對於李家的評價。
從醫院回來以後,女妖精李關緋也沒和週末打招呼就遁走了,也不知道她住在庭院裡的哪個角落,連帶着唐紫煙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偌大的庭院裡,似乎只有週末一個人。
“叮咚……”
週末經過一個涼亭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是獨龍發來的短信。
“老大,檢查結果已經出來,兩根頭髮的dnf非常吻合。”
看到這條短信,週末的眉頭皺得很深很深。
週末給獨龍去化驗的頭髮,一根是李大猛的,一根是他的,也就是說,李大猛和他真的是父子關係。
“怎麼可能?”
週末想不通,實在想不通,他在心中咆哮:“我的生父是周吉祥!”
此時的週末,滿腦子裡都是李大猛的影子,甚至於,週末有一種錯覺,他剛出生的時候,自己被李大猛抱過,那個每天下午給他帶回“香脆面”的男人是李大猛而非周吉祥。
他甚至有一種錯覺,他覺得自己的出生就是一個圈套,非常大的圈套。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週末蹲在亭子裡,雙手抱頭,渾身哆嗦。
“李家的人?我竟然是李家的人?”在週末的心裡,第一次激起了驚濤駭浪。
自己的家人,親人,一瞬間就顛覆了,週末有一種錯覺,周父周母、周小沫、甚至於那名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躺在了墳包包裡的糟老頭子都離自己遠去了。
也不知道週末怎麼想的,他下意識地撥了周小沫的電話,他想要告訴周小沫,他現在很想很想她。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姐怎麼關機了?”週末心中咯噔了一下。
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麼,週末又撥了張馨雨的電話。
“嘟……嘟……嘟……”
“死小子,你總算記得聯繫你老姐了?”電話響了沒幾聲,張馨雨就接了電話。
因爲擔心周小沫,所以,週末接通了電話後就急切地問張馨雨,說:“雨姐,我姐呢?”
“暈,你打電話就爲了問你姐?沒良心的傢伙,我等你等得花都謝了你知道嗎?”電話那頭的張馨雨笑罵了一句,沒好氣地說,“你姐剛回康城了,現在應該還在飛機上吧。”
“回康城了?”週末微微一驚,“爲什麼啊?”
“她沒說呢。”
“這樣啊,那好吧!”週末想了想,決定直接打電話回家,“雨姐,那我先掛了啊?”
“掛吧掛吧!”張馨雨說着,自己倒先掛了電話。
隨後,週末又撥通了家裡的座機。
“嘟……嘟……嘟……”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電話通了,但沒人接。
“爸媽呢?”週末沒有打通家裡的電話,越發慌亂了。
就在這時候,一名身穿白色運動裝的女人出現,她的出現,令得週末眼前一亮,甚至於,空氣中都因此而瀰漫開一種沁人心脾的異香。
“緋姐?”看到李關緋站在亭子外,蹲在地上抽菸的週末趕緊站起來,下意識地將手機放到褲兜裡。
“呵呵。”女妖精李關緋明顯精神不集中,聽到週末叫她,她僅僅只是苦澀一笑。
見李關緋不說話,週末覺得非常壓抑,這時候,他也不知道應該和李關緋說些什麼。
原本互生好感的年輕男女,如今卻成了親姐弟,這種尷尬的局面讓週末渾身上下不自在。
“緋姐,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最後,週末選擇了逃避。
“週末!”見週末要走,李關緋急忙將之叫住。
“怎麼了?”已經轉身作勢要走的週末重新回頭看向李關緋。
不知道什麼時候,女妖精李關緋突然就流淚了,兩行清淚順着她清麗脫俗的俏臉滑落,夕陽下,餘暉裡,晶瑩剔透。
“你後不後悔我當初鬼使神差地傳你九轉喪魂掌?”
女妖精李關緋不是凡人,即使流淚了,也不會像其他女人那樣哭出聲來,她微微仰頭,讓風將臉頰上的兩行晶瑩吹乾。
“不後悔。”週末雖然不知道李關緋爲什麼要這樣問自己,但是,他還是搖頭回答,“緋姐,如果沒有九轉喪魂掌,我不可能活到現在,即便真活到了現在,那也是窩窩囊囊的。而且,你爲了能讓我練出暗勁,竟然偷了祖傳的僅剩了兩小瓶的‘喪魂膏’給我,這份情,我深深地記在了心裡。”
“可是我後悔。”李關緋揚着頭,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如果我不是因爲一己之私傳你九轉喪魂掌,李關芸就不會來找你,李關芸不找你,你就不會陰差陽錯無師自通學成北冥神功,如果你沒有修成北冥神功,就不會有人知道你是我的親弟弟,不會有人知道你是李大猛的親兒子……”
“緋姐!”將李關緋黯然神傷的表情看在眼裡,週末咬牙,打斷了李關緋的話,“沒有如果。”
“是啊,沒有如果,呵呵。”李關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頓了頓,李關緋又說:“週末,你想知道我爲什麼要傳你九轉喪魂掌嗎?”
“爲什麼?”週末下意識地問道。
“爲了復仇!”
李關緋回答:“康城虎頭幫的李山海是我的仇人,殺母仇人,在我還沒有懂事的時候,他聽從我爸爸的指使,殺了我媽媽。從那時候起,我就立志要爲母報仇!”
“李山海原本和大神棍一樣,是我爸爸的親信,只因爲他殺了我媽媽,所以纔去了康城。”
“我傳給你九轉喪魂掌,目的就是想通過你的手覆滅整個康城虎頭幫,通過你的手將虎頭幫的水攪渾……”
“所以,馬眼是你殺的?”聽了李關緋的話,週末無比的震撼。
“是的。”李關緋點頭,“虎頭幫與洪門在廢棄工廠火拼,是我用狙擊槍將馬眼狙殺的。”
“李山海也是你殺的?”週末又問。
“是的。”李關緋再次點頭,“當時他以讓你送餐爲由將你騙到廢棄工廠,我尾隨其後,然後殺了他。”
“你也因此受了重傷,所以,你纔會住進寶寶旅行社,說我欠你一個情,對嗎?”週末又問。
“是。”李關緋回答。
“那你爲什麼又要我統一整個康城地下呢?”週末又問,“難道說,除了虎頭幫外,洪門和白龍會也都和你有仇?”
“……”這一次,李關緋選擇了沉默。
“我知道,你之所以要我統一整個康城地下,不是爲了報仇,而是爲了激勵我,讓我上進,對不對?”週末見李關緋選擇沉默,然後自言自語地說,“緋姐,或許你傳我九轉喪魂掌的動機不純,但是,不可否認,我受了你天大的恩惠,如果不是你,我週末當年早就被打死了,或者被馬眼,或者被花敗樓,又或者是其他的阿貓阿狗。
話又說回來,即使我沒有被別人打死,我依然還是一個躲在寶寶旅行社混吃等死的小雜工,一輩子都沒有出人頭地的勇氣和實力……”
“沒有如果。”李關緋打斷了週末的話,用的,是和週末一樣的理由。說這四個字的時候,本來一臉黯然神傷的李關緋突然破涕爲笑,笑靨如花。
“是啊,沒有如果。”週末也笑,笑得很憨傻,很純粹。
不過,他的笑沒有堅持多久,因爲他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緋姐,你說李山海是你的殺母仇人,而他是奉了李大猛的命行事的,也就是說,你要殺李大猛?”
週末可以感覺到,週末都是眼線,所以,他說這話的時候,刻意將聲音壓低。
“是的。”李關緋點頭,“時隔多年,我已經將當年參與殺我媽媽的事情的所有人都殺光了,現在剩下的,唯有李大猛一人。”
“可他是你的父親。”週末的心在狂跳。
“我承認,他是我的父親,但我恨他。”李關緋咬牙,一臉的陰冷,“我這輩子,可以不在乎任何得失,不計較任何成敗,但是,在殺母之仇這件事情上,我卻無法釋懷。”
“你今天那一掌已經將李大猛震傷,這是我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來,是要告訴你,我今晚就動手。”
“作爲他的兒子,你會幫他,對嗎?”
女妖精李關緋一口氣將心裡話全都說了出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都有自己過不去的坎,女妖精也不例外。
她永遠也忘不了,自己才只有兩歲不到的時候,她的生母被人從八樓高的樓頂扔到樓下。
那一次,死的可不僅僅只是李關緋的生母,還有李關芸的生母,李關羽的生母。
三個女人,李大猛的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全都死了,下令處死她們的,正是李大猛自己。
李關緋從小醉心武學,不僅僅只是愛好,更多的是仇恨的驅使。
她走訪世界各地,挑戰各路武道高手,不僅僅只是爲了用武力懲惡揚善,更多的是要突破自己的修爲。
因爲週末傳給她被北冥神功淨化過的暗勁,她前幾天突破了,和週末一樣,進入了傳說中的“化境”。
而今,她親眼看到週末將李大猛打成了重傷,她覺得,自己報仇的機會終於來了。
“緋姐,你真的以爲李大猛受傷了嗎?”聽了女妖精李關緋的話,週末微微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