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你在和誰打電話呢,該去上學了哦!”
電話那頭,男人的說話聲算不上大,但是,聽在週末的耳裡,卻是那麼刺耳,週末有一種快要窒息了的感覺,腦子裡冒出一個又一個的念頭。
那個男的是誰,大早上的,姐姐不應該在女生宿舍嗎,他爲什麼會和姐姐在一起,爲什麼還叫姐姐去上學,難道,姐姐不住在寢室,而是……
週末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炸了,之後姐姐怎麼回答那個男的他都沒有聽到,姐姐叫了他好幾聲他也沒聽到。
“弟……你怎麼了……弟……你還在嗎……”
週末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時候,電話裡,姐姐的聲音是那麼急切,本來因爲那個男人的說話聲而陷入沉淪的週末就好像突然超脫了一般,拿着手機的週末嘴角很牽強地微微揚起:“姐,剛誰在和你說話啊?”
“就一同學而已!”電話裡的姐姐似乎也猜到了週末的心思,忙說,“弟,你別瞎想,你姐在學校是爲了學習的,除此之外,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看着就噁心,放心吧。”
“那你不準備找個男朋友?”週末一時之間沒忍住,幾乎是脫口而出。
“找男朋友幹什麼?”電話裡的姐姐用一種很得意的語氣說,“你姐這輩子不準備嫁人了的,你得養我一輩子。”
聽了這話,週末樂得連連點頭:“嗯嗯……嗯嗯嗯……”
姐弟倆對着電話聊了好半天才戀戀不捨地掛掉電話。
“一定是我多想了,姐姐怎麼可能會和其他男的在一起。”腦海裡迴盪着剛纔和姐姐打電話說過的每一句話,想象着姐姐說話時那動人的表情,週末自言自語地說。
當然,他非常清楚,這是他在自我安慰而已,說到底,他的心裡,也不敢保證姐姐這時候在大學裡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或者說,他可以相信現在姐姐還是單純的,就好像她自己說的那樣,一輩子都不準備嫁人,讓週末養她一輩子。可是,一年後呢,三年後呢,十年後呢?
如果週末連姐姐最基本生活都不能保障,到那時候,姐姐還能守得住自己的承諾嗎?
“我無條件地相信姐姐,但是,我絕不相信這個世界的現實!”週末自言自語地說,“我只有爬到更高的位子,手裡攥着更多別人想都不敢想的財富,我才能保護姐姐不受這個現實世界的傷害。”
週末有多少家底祁寶寶不清楚,但是祁寶寶很肯定,以週末高二出校門到現在,摸爬打滾兩三年的時間,不管他再怎麼省吃儉用,也絕不可能有接手寶寶旅行社的資金,要不,週末也不可能在提出打算接手寶寶旅行社後一天到晚茶飯不思。
祁寶寶的心就跟明鏡似的,哪能不知道週末是在愁錢?
所以,一大早上的,祁寶寶就對週末說:“臭小子,看得出來你是真想接手寶寶旅行社,所以,你如果願意,我可以讓你賒賬的。”
“怎麼賒?”蹲在牆腳,正一口一口抽菸的週末聽了祁寶寶的話,不由問道。
“你可以先把旅行社接過去經營,至於轉讓的費用,你慢慢還老子就行了,反正老子也不差那點錢急用,你看怎樣?”祁寶寶刻意讓自己在週末面前說話的時候勢力一點,俗氣一點。
但是,週末聽了她的這句話後,腦袋瓜子總算是開竅了。
敢情祁寶寶這個女悍匪大費周章地要轉讓寶寶旅行社,目的就是要我接手過來做老闆?
腦子裡閃過這樣一個念頭的週末忍不住看向正坐在收銀臺看電視的祁寶寶,祁寶寶今天穿的裙子正是週末忍痛結賬買的那條,價值八八八,夠週末吃喝外加抽菸兩個月。
通體牛奶白的長裙,無袖,裙襬齊膝,腰纏一根三指寬的鮮紅色裙帶。這套裙子說不上性感也不算太保守,就跟專爲祁寶寶量身定做的一樣,特別顯眼。
被週末看得有些心虛,託着腮幫子假裝認真看電視的祁寶寶覺得心裡發虛,下意識地撫弄了一下額前的劉海,頓了頓,她說:“看什麼看,沒見過像老子這麼漂亮的大美女?”
“是挺美的!”週末很意外地沒有在祁寶寶放狠話的時候迴避祁寶寶那雙明媚的桃花眼,甚至還主動從牆角站起來,一步一步朝祁寶寶走去。
“你要幹嘛?”眼看着週末似笑非笑地朝自己走來,祁寶寶突然有些心慌意亂起來,這時候還是早上,店裡一個人都沒有,至於大胖子,也繼承了週末的工作去買菜了,還沒回來,偌大的小飯館裡,就祁寶寶和週末兩個人。
“你覺得我能幹嘛?”週末走路的時候,用的不是從馬眼那兒學來的外八字螃蟹步法,而是很吊兒郎當地步調,一隻手放褲兜裡,另一隻手則撫弄着自己的下巴,很容易讓人想到那個習慣於一邊撫弄下巴的絡腮鬍一邊銀笑的吳孟達,“嘿嘿,我想幹嘛,你還不知道嗎?”
這還是那個喜歡裝假正經、喜歡裝冷酷耍帥的週末嗎?
祁寶寶是真慌了,尤其是週末站到她身後,雙手撐收銀臺上的時候。
週末這樣的動作不僅露骨,也過分,本來拄着腮幫子做收銀臺的祁寶寶就跟被他摟到了懷裡一樣,馬尾辮能掃到週末的下巴。
爲了刻意保持和週末的距離,祁寶寶就不得不身體前傾往收銀臺上躲,這麼一來,她胸前的鼓脹就完完整整地貼到了收銀臺上,微微變形,就好像裝滿了水的氣球壓在桌子上一樣,要多誘人有多誘人。
當然,週末此時是站在祁寶寶身後的,雖然大有從祁寶寶後面把祁寶寶壓在收銀臺上的趨勢,不過,有雙手撐着,也不至於真的撲倒祁寶寶。
聞着祁寶寶頭上散發出來的髮香,順着那條馬尾辮看到祁寶寶雪白的脖子,週末覺得自己好像喝醉了酒,或者說是口渴了,唯有祁寶寶雪白瑩潤的肌膚才能解渴。
“咕咚……”毫無徵兆的,週末嚥了咽口水,喉嚨口隆起的地方上下微微起伏,本來撐在收銀臺上的右手最終沒把持住,頓了頓,朝祁寶寶白皙的手掌伸去。
祁寶寶是背對着週末的,根本就看不到對方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也猜不到週末下一步會做什麼。
被週末的雙臂和懷抱包裹,即使兩人之間還隔着一定的有效距離,但是,祁寶寶還是承受不了週末的身體帶給她的壓力,感覺到週末身上散發出來的溫熱,祁寶寶覺得自己滿面滾燙,那顆撲通撲通跳動的芳心就跟受了驚嚇的小鹿似的,四處橫衝直撞。
雖然女悍匪祁寶寶這輩子還沒經歷過與異性才能做的那種事情,但今年二十六歲的她畢竟是個大姑娘,平時在電視上看到的聽到的自然免不了,所以,這一刻,此情此景,她自然想到了那方面。
“把門關了先……”眼看着週末的大手就要抓住自己的小手,祁寶寶最終選擇臨陣脫逃了,小手一縮,避開了週末,與此同時,嘴巴如把不住門一般輕輕脫口而出,“人家會害羞的……”
“撲……撲……哧……”週末聽了祁寶寶說得細若遊絲的話,終究沒能把持住,如口吐鮮血了一般,撲哧一聲笑出來。
“好啊,你竟敢調戲老子!”女悍匪祁寶寶不知道是真發飆了還是藉機打週末來掩飾自己說那些話的尷尬,她說這話的時候,矜持什麼的都扔去喂狗了,本來前傾着身體坐在收銀臺前的她身體一晃,猛地轉身,與此同時,揮舞着的小粉拳也朝週末的胸口砸去。
要不怎麼說祁寶寶是女悍匪呢,那動靜實在太大了,屁鼓不離椅子地轉身,讓雙手撐在收銀臺上的週末嚇了一跳,人被嚇了,身體就會做出自然而然地防守動作,週末情急之下,慌忙縮手想要逃跑。
意外就在這一刻發生了,前傾着身體正對着祁寶寶的週末一下子失去重心,整個人朝祁寶寶砸去……
“啊!”被週末壓倒的前一秒,祁寶寶發出了尖叫聲。
下一秒,她就被週末給壓住了,整個人仰躺在收銀臺上,雙腿高高地擡起,裙底幾乎滑到了最底部,暴露出那雙雪白、豐盈的美腿。
週末上身壓在祁寶寶的懷裡,雙腿猶自夾着祁寶寶的蠻腰,一隻手負隅頑抗地強撐着收銀臺,一隻手則抓着祁寶寶那隻準備揮舞着打他的小粉拳。
這是什麼樣的姿勢?
估計身在局中的兩個人不能看到,但是,正巧剛買菜回來的大胖子是看到了,那一剎那間,揹着揹簍、前腳剛剛踏進小飯館的大胖子慌忙捂着眼睛往門外退,腳下踩空,直接摔出門外。
“哥,嫂子,你們做那事就不知道關門?”門外傳來大胖子委屈的叫喊。平時就知道憨笑的大胖子竟然爆發出這麼大的一聲呼喊,可想他該多怨念。也不怪他怨念,這纔來寶寶旅行社上班就遇到了兩次,一次撞門上一次摔門外。
讓大胖子怨念的始作俑者,週末和祁寶寶,此時臉對着臉,眼珠子對着眼珠子,要不是祁寶寶刻意把嘴巴別開,估計還得加上一個嘴對着嘴了。
祁寶寶覺得週末肯定是故意摔倒的,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而且,你摔就摔吧,幹嘛還壓老子身上?幹嘛還能那麼巧抓住老子的手腕?
動了動猶自被週末抓着的手腕,滿面通紅的祁寶寶沒有像意料中那樣催動獅吼功,她出奇地矜持,或者說是害羞,雙眸忽閃,桃花眼中滿是柔媚,頓了頓,祁寶寶輕嗔薄怒地白了一眼滿頭大汗的週末,用一種連她自己都噁心的聲音說:“還不快讓我起來?”
這聲音,太低了,低得就跟蒼蠅煽動翅膀一樣,而且,還嬌滴滴的,如同黃鶯鳥一般的叫聲。
被自己的話噁心得不行的祁寶寶恨不得揮舞着爪子把自己掐死,這什麼人嘛,太不矜持了,太不含蓄了。
滿頭大汗的週末並沒有聽話地放開祁寶寶,依然保持着壓着祁寶寶的蕩人姿勢,在祁寶寶美目瞪視準備暴走的前一秒,週末脫口而出:“我……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