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好,回來好啊!”
聽了祁連天的話,花破軍一臉含笑,但是,眼中卻閃過一道殺機。頓了頓,他又問:“祁老哥,聽說寶寶新交的男朋友也會跟着一起來?”
祁連天很隱晦地掃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灰色西服男子,那是他的大兒子祁天龍。祁連天何等的精明,他當然知道是祁天龍把祁寶寶和週末今晚要回來的事情透露給花破軍的。
被自己的父親瞪了一眼,祁天龍神色微微一變,趕緊縮頭,一副很害怕祁連天的樣子。
“祁老哥,確實是天龍這孩子告訴我說寶寶和她的新男友今晚要回來的,但你別怪他。”注意到祁連天責備祁天龍的表情,花破軍含笑打圓場,說,“咱們祁花兩家向來交好,也正因爲這樣,咱們兩家纔會結爲姻親。唉,可惜啊,現在孩子們長大了,尤其是寶寶居然在三年前玩逃婚。當然了,話又說回來,這都是小一輩之間的事情,可不能影響咱們祁花兩家的友好關係。”
“呵呵!”聽到花破軍說祁花兩家向來交好,依着祁連天早些年的脾氣,早該爆粗了,不過,如今他已經年過半百,越發能隱忍了,淡淡一笑過後,祁連天含笑說,“花兄弟,你能這麼想是最好的了,想當初我祁連天的生意做不走,被花家打壓得死去活來的,到後來甚至不得已用自己的女兒來押寶,若不是我那寶貝閨女自己有主見選擇了逃婚,只怕祁花兩家真的就成了親家呢!哈哈!”
祁連天是商業天才,不過,那是在他三十五歲以後纔開始崛起的。三十五歲之前,在帝都,他還只是一個開貨運車的司機。
祁連天以商業買賣崛起,迅速發家,遭到了花家的打擊。
那時候的祁連天已經奔出了家業,人一旦有錢了就膽小怕事,他怕失去。
所以,最終他選擇了把才只有十二歲的女悍匪祁寶寶許配給花破軍的二兒子花敗樓,藉此緩和祁花兩家的矛盾衝突。
矛盾得到緩和後,祁連天暗中繼續發展,他的崛起速度很快,勢頭兇猛,短短几年的時間,祁家的實力便徹底蓋過了花家。
祁連天崛起後,本來想悔婚的,但是,他礙於面子開不了口。無奈之下,他就想方設法逼自己的女兒祁寶寶,逼她趕緊嫁給花敗樓。
這麼一逼,女悍匪祁寶寶就趁夜離開了帝都,遠走康城。
祁連天嘴上不說,但是,對於女兒的選擇,他非常的佩服。尤其是他去康城看到祁寶寶將寶寶旅行社打理得井井有條後,他更是老懷寬慰。
之後又經過週末與花敗樓打生死鬥,花敗樓不敵,回到帝都後,他主動提出解除婚約。
祁連天當然不會拒絕,“半推半就”就答應了下來。
“不過就如同花兄弟所說,咱們祁花兩家向來交好,小一輩的事情可不能影響咱們祁花兩家的和氣,哈哈!”
想必因爲今天是祁連天的大壽,所以,他非常高興,又或者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就快回來了,她開心。
“你……”聽了祁連天半諷刺半挖苦的話,花破軍差點沒氣得吐血。
“老爺,小姐回來了!”
就在這時,有女僕走到祁連天耳邊小聲稟報了一句。
“回來了?”
聽了女僕的話,祁連天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盡是歡喜,如小孩子一般。
這時候,本來是和其他幾個夫人在一旁聊天的祁母因爲聽到女僕的話,也迎了上來。
“走,出門接女兒去。”祁連天夫婦彼此攙扶着,在一種女僕的跟隨下,急急忙忙朝門外趕去。
祁連天夫婦倆感情很深,除了女悍匪祁寶寶這位掌上明珠小女兒外,夫婦倆還生了三個兒子,老大祁天龍,老二祁天王,老三祁天聖。
祁天龍作爲長子,祁連天在任何場合都會帶着他,將他視爲祁家的第二代扛大旗者培養,所以,在與花破軍花敗樓談話的時候,祁天龍坐在祁連天的身旁。
至於祁天王和祁天聖,兩人原本正在舞池中勾搭美女。
兄弟倆頗得祁連天夫婦的基因真傳,屬於帥得掉渣的那種,加上祁家有錢,有名,有地位,因此,但凡兄弟倆看上的女人,沒有弄不到手的。
見祁連天夫婦不打聲召喚就彼此攙扶着迎向門外,花家父子臉色難看,祁天龍的表情難看,祁天王祁天聖的表情同樣難看。
“天龍,你爸現在是越來越不把你放在眼裡了呢!”看着祁連天急切離去的背影,花破軍陰惻惻地對祁天龍說了一句。
“我爸是老糊塗了,唉!”祁天龍說這話的時候,舉起酒杯,用力猛灌了一口紅酒。
祁天王祁天聖兩兄弟這時候也湊上來了。
“大哥,寶寶那個男人婆回來了?”
“是的!”祁天龍攥緊了拳頭,說,“那個不嫁花二哥卻嫁乞丐的男人婆回來了!”
“週末也應該來了吧?”花敗樓同樣攥緊了拳頭。
“祁家三兄弟,爲了不讓祁家的家產落入外姓人的手中,咱們就按照昨晚商議的執行,可行?”花破軍壓低了聲音,冷冷地問道。
“好!”祁天龍、祁天王、祁天聖用力點頭。
隨即,三兄弟起身,裝作很開心的表情迎向門外。
“爸,今天我要爲大哥報仇!”祁家三兄弟剛走,花敗樓陰深深地說,“我前幾天之所以從國外趕回來,就是爲了給大哥報仇的。”
“嗯!”花破軍用力點頭,“兒子,咱們今天一定要幹掉週末。”
花敗城說這話的時候,很隱晦的掃了一眼場中分散在各處的僕人、服務生,這些僕人、服務生穿的是祁家下人的衣服,但是,在花破軍看向他們的時候,他們很恭敬的點頭,很明顯,這些人是被花破軍收買了。
另一邊,火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停在祁家大院門口。
週末與女悍匪祁寶寶相繼下車。
雖然說週末與女悍匪祁寶寶已經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而且祁連天夫婦也含糊地表示說願意接納週末,但是,這對年輕人畢竟是第一次進家門,所以特別靦腆。
下車後,兩人一前一後走着,女悍匪祁寶寶走前面帶路,週末走後面,手裡拿着一條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着的香菸。
“寶寶!”
祁母看到自己的女兒下車,激動不已,老淚縱橫,她也不需要下人們攙扶,奮力朝女悍匪祁寶寶撲去。
“媽!”
女悍匪祁寶寶看到祁母朝自己跑來,頓時熱淚盈眶,三年多了,她終於再次進了這個家門。
下一秒,女悍匪祁寶寶將手中的黑色寶寶掛到週末的脖子上,然後撲向祁母。
“女兒,你總算是回來了!媽媽想你啊!”
“媽,女兒不好,女兒讓您傷心了,女兒不孝,嗚嗚……嗚嗚……”
另一邊,站在臺階上的祁連天看到母女倆抱在一起痛哭,只覺得喉嚨哽塞,眼睛微微溼潤。
“回來好!回來好!回來好啊!”
祁連天一個勁的自說自話,似在安慰祁母和祁寶寶,又似在寬慰自己。
三年了,整整三年多了,當初被自己親手逼得離家出走的女兒終於回來了,而且還是在他祁連天六十大壽的時候。
祁連天很開心,很開心很開心。喜極而泣,就在祁連天終於忍不住要掉下老淚的時候,週末出現了。
曾經那名看起來略微青澀的小青年,短短兩年多的時間過去,而今,小青年已經長成熟了,渾身上下都是上位者纔有的氣質。
“祁叔叔!”週末說話的同時,將手中的那條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着的香菸遞給祁連天。
“三塊錢一包的康煙吧?我喜歡!”
祁連天哈哈大笑的同時,伸手去接。
但是,打開來看,煙盒是金黃色的,炫目的金黃。
“黃金康?”祁連天一愣,顯然,他更喜歡的,是三塊錢一包的康煙。
“是黃金康!”週末含笑點頭,“我專程從康城那邊給您帶來的。”
“爲什麼不是三塊錢一包的康煙?”祁連天微微皺眉。
“自從做過有錢人後,我覺得黃金康比白康更好抽。”週末坦言,“若不是因爲窮,誰會去抽三塊錢一包的白康啊?這不是裝叉嗎?”
“哈哈!”聽了週末的話,本來皺眉的祁連天哈哈大笑,“對對對!實話說了吧,我最喜歡的就是價格昂貴的香菸,越貴的越好,男人嘛,就好這口。當初我在康城買的那包三塊錢的白康其實就是爲了在你面前裝叉的。”
“嘿嘿!”週末聽了祁連天如此豪爽的話,也沒了規矩,直接湊上去就要掀開祁連天的衣襟,說,“那我可要看看你內裡穿的是不是縫縫補補的破衣服了。”
祁連天見週末伸手要扯自己的衣服,趕緊哈哈大笑着後退。可他已經老了,身體不聽使喚了,所以,剛剛後退半步,立時絆倒了腳,差點摔倒。
週末眼疾手快,趕緊將之扶住。
“週末,你混蛋!”
一旁,女悍匪祁寶寶發飆了,重重一跺高跟鞋,衝着週末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我爸要是被你玩死了,老子也玩死你!”
“呃……”週末巨汗,祁連天也巨汗,至於那些女僕下人,則乾脆直接將臉側倒一旁,假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足見女悍匪祁寶寶這位祁家掌上明珠的霸氣。
當然,女悍匪祁寶寶也是有分寸的,這是當着家人的面她纔會口無遮攔地罵週末是混蛋,若是當着外人的面,女悍匪祁寶寶指定會給週末面子。
但是,女悍匪祁寶寶沒有想到的是,她這話剛出,人羣后面閃出兩人,正是花破軍和花敗樓父子。
“寶寶,好久不見!”一身白色西服的花敗樓看上去風度翩翩,英雄偉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