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辦壞事

出了賓館,才發現已經是中午。也不知道李慶和柱子走了沒有,林海隨即打車先回場地去看看。

巨豐公司辦公大樓,李慶帶着柱子已經開好戶,他手裡握着一張銀行卡,正站在高總的辦公室旁等待着。

不一會兒,高總夾着本子走了進來,兩人也隨即跟了進去。

“高總您好,我是海慶商貿的,這是我的名片,剛在您這開了戶。”李慶隨即雙手遞上名片。

高陽隨手接了名片坐下,“你找我什麼事?”

李慶客氣的說道,“林偉是我舅,我就想過來和高總您認識一下,以後還請高總多多照顧照顧。”

“哪個林偉?”

“就是在縣裡當副縣長的那個林偉。”

高陽面色凝重的看向兩人,林偉他是認識的,而且還有些交情。可他也沒聽說過林偉有親戚做煤炭生意,而且這個男人似乎和林偉年紀差不多,不覺皺起了眉頭。因爲像這種打着別人名號出來招搖撞騙的他是見的太多了。

“我看你和林偉年紀差不多,他是你舅?”

“是的,他還有個侄子叫林海,和我是一塊的,只是他昨晚喝多沒有過來。”

高陽點了點頭,他越發越覺得眼前這個男的就是打着別人名號招搖撞騙的。也許他們是有一點關係,也可能人家壓根就不認識他。這樣的人他見太多了,恨不得和某個領導吃過一次飯就說和他多麼要好。

不過這樣的人高陽也不得罪他們,只輕描淡寫的說道,“你們從公司拉貨,是幫公司解決困難,每一個客戶我們都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服務好你們。具體事情你和銷售經理陳明談,我這邊事情也多,全顧也顧不過來。”

李慶聽完趕忙感謝道,“高總您客氣。不知道你晚上有沒有時間,我們想請您吃個便飯,”

“不湊巧,最近我有點忙,改日吧。”

“那行,那我就不打擾您工作了。”隨即李慶將手中的銀行卡放在了高總的桌子上,“一點小意思,還請高總日後多多照顧。”

高陽看見銀行卡立即站了起來,“你這是幹嘛。我告訴你,我是共產黨員,不吃這一套,你要再這樣,我就把保衛科的人叫過來了。”

見高陽忽然生氣,李慶也吃了一驚。他本以爲是辦了一件好事,沒想到搞砸了。趕緊將卡拿走,嘴裡忙說的不好意思,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高總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中暗想着,這兩人一見面就送錢,難道是別有用心,還是故意有人想抓他的把柄,隨即陷入沉思。

李慶二人灰溜溜的離開公司,回到了村裡的辦公室,見林海正躺在老闆椅上閉目養神。看來還沒有從昨天的宿醉中緩過來。

見兩人過來,林海微微睜開眼睛,“昨天喝太多了,一點知覺都沒有了。哎,也不知道昨晚誰玩了誰。”

李慶嘿嘿一笑,“我和柱子早上走的時候看你還沒退房,我還以爲你在房間又大戰了三百回合來。”

林海摸了摸頭,嘆了口氣,“還三百回合,昨晚發生什麼我都忘記了。我看這錢是白花了。”

柱子調侃道,“你就沒留個號碼,等你清醒了再去溫存溫存。”

林海苦笑一聲,“我說我是窮學生人家就不理我了。”

李慶嘿嘿一笑,“是我我也不理你。人家就是出來賺錢的,你還以爲她看上你了。”

說完幾人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結束,林海問道,“你們上午去哪裡去了。”

李慶支支吾吾把上午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林海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慶哥,你好糊塗啊,你怎麼能跑到人家辦公室裡去送禮,而且哪有一見面就送現金的,人家也不敢收啊。”

李慶結結巴巴道,“我這不也是好心,想過去鋪鋪路子嘛。”

林海氣的直搖頭,“就沒有你這麼鋪的。你這樣玩,就是我叔出面都不好弄了。算了,眼下還是從陳明那入手吧。巨豐每天的煤炭產量都有三四十萬噸,我想總不至於一點都拉不到吧。”

下午,三人又來到了公司的銷售部。銷售部在後場,敞開式的一排小樓。這次沒有人去阻攔,兩人徑直走向銷售部經理辦公室。

一進門,李慶說明來意,謊稱自己是高總介紹過來的,並殷勤的遞上去了香菸。陳明這才正眼看了兩人一眼。

“你不是上午來過一次了,開戶手續不是都辦好過了。”

李慶滿臉陪笑道,“那我們什麼時候能拉貨?”

“這個要排時間。”

林海隨手拍了下李慶,李慶慌忙說道,“不知道陳經理有沒有時間,我們在聚緣大酒店訂了包間,想請你過去吃個飯。”

陳明冷冷的回了一句,“我最近沒時間。你們要是沒事的話就先出去吧,我要趕個材料明天開會用,不好意思。”

林海見他已經下了逐客令,就只有先跟着出來再說了。看來第一次打交道就不是很順利。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日後慢慢再處好關係。

出了巨豐,林海看着幾人的打扮,顯得非常的不倫不類。自己穿的顯得十分的稚嫩,T恤衫配休閒褲,再看看李慶,一身花襯衫配個大褲頭,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街邊的小混混。

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只有自己打扮的體面,別人才能對你另眼相看。

出了公司,三人打車直接去了商貿城。先是在那裡一人一部買了一臺最新款的諾基亞手機,然後又在大商場置辦了一身行頭,雖然兩人看起來還是有些土裡土氣的,但是總算看着舒服了。氣質這東西還是要後期培養的。

出了商貿城,三人打車回村裡。李慶看着自己一身的行頭,感慨道,“有錢人真好。你看哥這一身行頭,到哪一看也是有身份的人。”

林海望着李慶笑了笑,沒有說話,柱子卻直接搶話道,“慶哥,我現在終於明白什麼叫穿上龍袍不像太子了。你這離遠看還行,離近一看就活脫脫的像一個進城打工的農民工。你看看你那黑黝黝的臉和粗糙的皮膚。”

李慶被柱子一說氣的直跺腳,“你也好不到哪去,你看你那一身橫肉樣。”

說完,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林海,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和他們一比,林海一身正裝卻顯得帥氣的多,讓人不覺眼前一亮,只是少了一絲有錢人的氣質。

幾人在車上閒聊着,林海想着如今公司已經成立了,花錢還是應該規範一下,至少這錢應該記在公司賬上,但一想會計都還沒招聘過來,就有些頭疼,便催促着李慶快些把會計招過來。

第二日中午,李慶便領着一個四十多歲的眼鏡男子來到他們的辦公地點。

男子叫陳華,曾經是一個國企機械廠的會計,後來遇到下崗潮便離了職。

林海簡單的問了些做賬和報稅的問題,覺得還行就留了下來。並叮囑他錢沒有他和李慶簽字不能隨便使用,而且每月月初也會和他對賬。

陳華對於面前年輕的小孩雖有些不能接受,但是隻要給工資,誰做老闆他都不建議。畢竟四十歲的男人沒有這麼多矯情,他是要養家的。

九月在即,自己馬上又要重新回到學校,在此之前,要把商貿公司徹底的規範運作起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