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6章 1179:九蓮仙子(一)【第一更】
器靈:【我想只有你會這麼覺得……】
陽景真君剛正不阿,脾氣火爆,惹了他就跟找死差不多。
裴葉恐怕是不知道死在他手中的妖魔鬼怪有多少,居然還以爲人家好玩兒。
裴葉挑眉:【難道不是嗎?】
她一直覺得陽景真君有點紙老虎的意思。
不管自個兒怎麼逗他,稍稍服軟或者露出可憐的神情,他的氣勢就被澆熄了。
好比剛纔,明明都已經逼問到這個地步,換做其他人早已劍拔弩張,甚至撕破臉皮,而裴葉只是將一分委屈演出十分的感覺,前一秒還氣勢洶洶的陽景真君居然開始服軟了???
實在是有趣!
裴葉得了便宜還賣乖,假惺惺地調侃:【陽景師弟這個脾氣啊,要是哪天找了個會玩兒的道侶,還不被拿捏得死死的?我這是提前幫他預習預習,長長心眼,免得以後雄風不振。】
器靈聽到裴葉內心囂張狂笑,忍不住道了句公道話。
嫵媚動人,妖孽衆生。
裴葉乾脆利落用三連拒絕。
如果說陽景真君看裴葉的眼神是想騸她,那麼看那個女人的眼神就是想將她砍成萬八千塊,最後丟進絞肉機攪一攪,再拿去包餃子喂狗……這麼一想,裴葉瞬間心理平衡了。
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拉至下巴處。
冰涼被窩很快就被裴葉這隻火熱小火爐烘暖。
女人臉上笑意一僵。
“仁兄,我們商量個事情。你想用美人計可以,但你能換一張臉嗎?”
一個輕捷的鷂子翻身閃至牀邊。
裴葉想也不想一腳踹了過去。
裴葉只能捂着衣領,上身向後微傾,躲開擦着邊兒飛過的刀氣。
簡單一個稱呼,被此人說得一波三折,浪上加浪,輕微戰慄從脊樑骨電流般直竄後腦勺。
起身攏了攏長髮,渾身散發着成熟嫵媚且慵懶的氣息:“爲何?你難道不喜?但我分明瞧你很喜歡這張臉,還有這具身子,這才幻化出來,邀你共度良宵。”
裴葉臉色越來越黑,大有往鍋底灰髮展的趨勢。
卻見牀榻內側,“陽景真君”頂着“陽宵元君”的臉,纖纖細手支着額頭,笑意盈盈看着自己。
“不了,謝謝,我不舉。”
“你能——正常一點嗎?”
她怎麼有種車子開過去的錯覺?
頂着一腦門子的問號,裴葉去洗了把臉,換上乾淨的寢衣準備入睡。
這下輪到女人臉上笑意僵硬,周身嫵媚之氣散盡,臉色添了幾分令人戰慄的鬱色。
本以爲今日也不例外,卻在睡意模糊之時觸碰到一片白皙光滑又微涼的陌生肌膚。
此人半躺在牀尾,凹出婀娜妖嬈的造型,上身僅以被褥半遮半掩,露出光滑細白的肩。
裴葉捂着寢衣衣領,看着眼前的“陽景真君”臉都綠了。
陽景真君冷冷道:“大晚上不睡覺,你們二人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女人修長光潔的雙腿優雅交疊,纖纖素指滑過鎖骨脖頸,挑眉:“陽華真君當真不心動嗎?”
那眼神——
“這位元君可是管得太寬了,陰陽調和、男女之愛,天經地義的歡快事兒,怎麼到了元君口中就是‘見不得人的勾當’?”牆面被劈開的瞬間,女人就抹掉了幻象僞裝,露出了本尊。
女人嘴角抽搐,但輸人不輸陣。
器靈:【某種意義上,是的。】
器靈:【嗯,(3[▓▓]晚安。】
裴葉:“!!!”
居然還是個相貌清純,氣質純澈,如一朵嬌豔盛開的白蓮,淡眉輕蹙便能惹人憐惜的女子。
器靈幽幽地道:【你還小,你不懂。不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隨着睡意漸濃,裴葉也開始放飛自我,睡姿從一開始雙手交疊置於小腹,逐漸變成四肢大張、四仰八叉。
“真君,不喜奴家如此?”
她此時心裡有一萬句國罵想砸這人臉上。
裴葉:“……”
裴葉道:【哪有,明明看那個女人的眼神更兇惡好不好!】
裴葉臉色一黑:【老子是女的,想被騸也沒這個器官啊,還有天工你別冷不丁跳出來吐槽。】
裴葉道:【可他打不過我。】
“陽華真君還真是好生無情啊,這般絕色佳人都能下得去手。”
裴葉:“???”
“陽宵元君”這個馬甲長得再好,也不能掩蓋本質是“陽景真君”的事實啊。
刀風呼嘯,吹得人長髮凌亂,衣角亂飛。
跟她半夜光溜溜,還跑人家牀榻,強硬分一半的行爲截然不同。
裴葉:“……”
“睡覺覺,明天早起。”
那一腳踹得結結實實,側躺在塌上的佳人化作一縷青煙散去,下一瞬又在牀尾凝聚。
器靈:【這是重點嗎?重點不是他看你的眼神非常非常非常危險?】
陽景真君眼睛斜睨女子,鼻尖溢出一聲不屑輕嗤。
陽景真君是元嬰修士不假,但架不住裴葉手中火力兇猛,全方位轟炸戰術堪稱無敵。
看着被一劈兩半的客院,裴葉木愣愣轉頭看向刀氣源頭。
裴葉挑眉:【哈哈,他還能打我不成?】
室內燭光幽暗,塌上佳人口舌微張,舌尖輕吐,美目迷離。
器靈嘖嘖有聲道:【那是恨不得將你拉出去騸掉的眼神啊……】
這樣會讓她有一種佔領領地的滿足感,往往一覺睡去,再醒來便是天明。
神經猛地繃緊,睡意散盡。
【我希望你偶爾能當個人,把他欺負狠了對你沒好處的。】
一襲紅色寢衣的陽景真君扛着刀,一臉寒色看着自己。
“陽華真君,你——”話未說完,女人眸光一凌,抓着被褥旋身越開。下一瞬,一道來自隔壁的紅色刀氣劈開脆弱牆壁,地面應聲裂開一米多寬的地縫,將裴葉與陌生女人強硬分開。
“不知廉恥!”
女子單手抓着被褥,另一手取來發繩簡單固定,製成簡易貼身長裙。
雖然粗糙,但在女子容顏襯托下,越發有種樸拙之美。
她右手撩了撩一頭墨發,笑着反駁(火上澆油):“元君年紀輕輕,怕是還不知人事吧?難怪,不懂閨房之中忌諱所謂的‘廉恥’。不管是什麼男人,面上如何衣冠楚楚,實則背地裡不僅自己不要臉,也喜歡‘不知廉恥’的女人。這種人倫之事都放不開,如何共登極樂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