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Kan •¢ ○ 裴涼衍從林初憶的眼中看出一點不尋常的意味。
林初憶微微笑着,隱約可見她甜美的酒窩。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向男人介紹自己,也是她向他邁出的第一步。
尚亦璟認真地看了她兩眼,林初憶?
他有了些印象,她應該是林叔的獨女,傳聞她是一個天才。之前她幾乎都在國外,所以他從來沒見過她。
今日一見,有些意外。至少從她的氣質來看,她不是普通的貴族小姐。
林初憶見他還是一副高貴清冷的模樣,似乎在他眼裡,她也只是一個普通女子。
她的眼裡掠過一絲不自然,略顯尷尬,難道他沒有聽說過自己嗎?她可不想他只把她當做一個普通平庸的女子看待。
她要的,是在他心裡的與衆不同。
可眼前這個男人,只輕輕注視了自己短暫的幾秒,便沒有心思再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知道傳聞中尚家公子生性高傲,沉默少言。但她今天親自站在他面前,才深深感受到這種屬於他的,獨特的高傲。
她見他目光若有若無地地落在樓下,像是在找人。
可他會是找誰呢?誰又能入的了他的眼?
林初憶覺得也許是自己想錯了,興許他只是無意識地在放空。
既然他不願多和自己說上幾句話,她也不會這麼不識時務,自找沒趣。
於是她把目光轉向裴涼衍,故意轉移到他們之間熟悉的話題,就像是朋友之間的問候。
她假裝不經意地瞥了他一眼,接着,他下了樓,有目的地向一個方向走去。
她看着他從前廳消失不見,往她回來的那裡走去。
她雖然掩飾的很好,裴涼衍還是靈敏地捕捉到她眼底悄無聲息的失落。
他笑了笑,不知是何意義。
“你的朋友一向都如此漠然麼?”她開口問道。
裴涼衍無奈地聳聳肩:“我已經習慣了。”他這傢伙一貫如此。
“你以後也會習慣的,他也就是臉長得好看,脾氣可臭了。”他開玩笑地逗她,說得半真半假。
林初憶輕輕“嗯”了一聲,有些漫不經心。
尚亦璟在花園入口發現一雙水晶鞋,那是她的鞋子。
他眉心一皺,以爲發生了事情,正欲往裡面走去,忽然聽到她的笑聲。
白柚赤着潔白的雙腳踩在表面平滑,細微凸起的鵝卵石路上,美麗的臉上浮動着明朗的笑意。
他微微怔住,腳步停滯在原地,沒有上前。
僕人雖然喜歡她的爽朗純淨,就像是孩童一般,但畢竟她是位小姐,貿然脫鞋光腳踩在路上,這不太成體統吧…
要讓其他客人看到怎麼辦?
她感到爲難。但又不想掃了她的雅興,只能含糊其辭地提醒她:“小姐,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白柚清楚僕人的顧忌和好意,不過這對她而言並不是什麼要臉面的事情,何況現在這裡除了她和她,也沒有別的人。
那雙水晶鞋的確是漂亮,但一直穿着也讓她感覺到不舒服。
鞋跟太高了。
見僕人太過拘謹,白柚逗她:“你要不要也試試像我這樣踩在上面,很舒服呢。”
僕人反應很快,立馬不安地搖頭拒絕:“不不不,我還是算了。”
她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好意思像孩子一樣肆意?對她而言,這樣不太成體統。
白柚低聲笑了笑,沒有勉強。
她溫柔肆意地笑時,眉眼彎彎,透出一種別樣的美。尚亦璟深邃的眸子注視着她時,意識到她纔是衆多玫瑰中最動人心魄的那一朵。
只是,她很少在他面前這樣笑過。想到這裡,他神色有一絲黯然。
舞會已經在進行,場面恢宏富麗,很多人在一起談笑風生。
現場有兩位一直奪着他們的眼球—矜貴沉默的尚氏總裁和美麗霸氣的林家千金,林初憶。
因爲有着裴涼衍的牽連,他們之間的距離不算遠,在衆多人眼中望去,他們真像是一對璧人。
因爲現場放眼望去,除了她,似乎沒有哪一個女子能夠與他相配,同樣除了他,也沒有哪一個男子能與她相襯。
有些人在心裡暗暗想着,如果他們兩人能夠結成姻緣,“羨煞旁人”這個詞都不足以形容。
小嫂子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見回來?裴涼衍往後門瞥了一眼,舞會氣氛已經熱鬧起來,也許小嫂子沒注意到,僕應該人也會提醒她。
尚亦璟只在花園一側靜靜佇立了一會兒,很快就回來了。讓她多玩一會兒也無妨。
但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怎麼還沒見她出現?
林初憶是個眼光敏銳的人,雖然身邊兩個男人看似平平靜靜,沒有異常,但時不時目光的輕斜已經泄露了他們的心不在焉。
似乎,他們都在等誰。
這時,裴涼衍和尚亦璟相互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叫來一個僕人,低聲吩咐道:“你去後花園看看。”
僕人領命就往後門走去,恰巧撞上一臉狼狽的白柚和她身邊臉色擔憂的僕人。
尚亦璟一眼便看到,果斷向她的位置走去,看到她略顯凌亂的頭髮,和有些髒印的臉,再往下看時,她那條白色的裙子已經算是不能入眼了—上面粘着參差不齊的泥印。
他頓時沉下臉,率先向她身邊的僕人發問:“這是怎麼回事?”
聲音透着令人心驚的嚴厲。
僕人看到他陰沉的臉色後,戰戰兢兢道:“小姐…她…”
在他強大的氣場下,緊張和害怕讓她說不出完整的話來,聲音聽起來哆哆嗦嗦。
僕人正扶着她,她能感受到她身體的緊繃,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沒事,然後不悅地看向尚亦璟:“他兇她幹什麼!”
她的嗓音並不大,卻能清楚感受到她的不滿。
尚亦璟走過去時已經將衆人的視線帶過去。大家悄然把目光若有若無地地落在白柚站着的位置,紛紛好奇起來。
這個女孩是從哪裡出現的?她是誰?爲什麼尚氏總裁會主動向她走去?
裴涼衍也走過來,看到白柚的情形後有些吃驚,問:“你這是怎麼了?”
發覺他們對自己的樣子都很意外,白柚覺得他們平常是太過得體,所以對於由於她摔跤造成的狼狽顯得大驚小怪。
她淡淡解釋:“摔了一跤而已。”
裴涼衍偷偷瞅了一眼尚亦璟的臉色,不太妙,這是又咋了?
小嫂子摔了一跤弄成這個樣子不應該很心疼麼,怎麼臉色反倒很難看,像是小嫂子犯了錯一樣?
“摔了一跤就弄成這麼狼狽?”尚亦璟冷着臉質問她,神情真像是嚴厲的家長正在訓斥不聽話的孩子。
他注意到了,她那雙鞋也不見了,還是赤着腳丫。
林初憶也注意到那個光腳的女孩,她不正是之前在花園裡見到的那個人麼。
怎麼?難道他們等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