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經聯合起來的幾個商人互相看了一眼,卻是不知道怎樣回答,急忙看了那錢胖子一眼。
張腫辛對那錢會長打了個眼色,久未說話的錢會長忽然站起來笑道:“二位都莫要上火,此事還有得商量。我見二位說的都有道理,倒不如老朽想個折中的法兒。”
那個李當家急忙諂媚地笑道:“會長請講。”
錢胖子向薛雨馨笑道:“薛大小姐,這些做女子們生意的也不容易,我看倒不如這樣,你們薛家那旗袍香皂,在這江西省的經營權,便都轉交給李掌櫃他們,這樣雙方合作,都算是有些賺頭了。”
我靠,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那經營權到手,可是一筆大大的利潤,陳杉嘿嘿冷笑,我種了樹結了果子,你們卻想撿現成的,想把薛家排擠出江西,還真會做美夢。
薛雨馨臉色一變,道:“錢會長,我薛家在江南店鋪越開越多,自有經營途徑,暫時用不上他人幫忙。”
錢會長陰陰一笑道:“薛大小姐,這樣的話,老朽也是十分的難辦了。我這江西一省的同僚們,也要吃飯啊。張公子,你怎麼說?”
張腫辛起身“爲難”地看了薛雨馨一眼道:“賢妹,我們兩地商會,乃是一家人,退一步便可以海闊天空啊。”
狗崽子這二人串通一氣,薛雨馨想起陳杉被擄去時候就是這張腫辛背後搞的鬼,眼中已是淚珠打轉,但她個性堅強,強忍了淚珠,悽然笑道:“我薛家推出了旗袍與香皂,大家眼裡看到的都是成功,可有誰想過,若是這幾樣營生失敗了,我薛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便是萬劫不復的境地。這些年來,我薛家陷入困境,卻從未想過要用其他手段打壓其他行業,我薛家靠的是自己努力,堂堂正正掙銀錢,爲何今日卻要遭受這般詰難?我薛家雖是半路出家,但仰無愧於天,我薛雨馨也絕非你們想像中那般好欺負之人。”
那錢會長與張腫辛皆是冷笑不語,彷彿勝券在握。
你孃的,好好與你們說話,你們這些王八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看着二人奸笑的樣子,陳杉不聲不響提了條粗壯的板凳走過去,護在薛雨馨身邊,揉了揉她的頭頂,寵溺地望着她輕輕一笑道:“莫哭莫哭,哭了可就不好看了。”
“衫……”薛雨馨終於找到了親人,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忍受了半天的淚珠便嘩啦啦地落了下來。
“不是說過了嗎?再哭就不好看了。”陳杉笑着遞給薛雨馨一方絲巾,輕聲道,“接下來就交給我吧,做商人,就不能感情用事。”,回過頭來,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冷冷的寒光。
“你叫什麼來着,錢胖子是吧?”陳杉笑着對那肥胖會長道。
“我哪裡胖!”錢會長猝不及防之下,差點答了他的話,幸虧醒悟得早,急忙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竟敢與我如此說話?”
“張公子,你告訴他我是誰!”陳杉皮笑肉不笑,對着旁邊的張腫辛道。
張腫辛與他是老相識了,卻也摸不清他的來路,只得色厲內荏地道:“陳杉,你想幹什麼?這裡可是青州商會,輪不到你說話。”
“恭喜你,錢會長,你馬上就要成爲胖子了。”陳杉看都沒看張腫辛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薛雨馨上次見到陳杉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還是在戰場上與胡人廝殺的時候,這說明陳杉已經動了殺心。
錢胖子本能覺得事情不對,急忙叫道:“你要做什麼?”
“教你做人。”陳杉將手裡提的木凳,猛地往面前桌上一拍,怦得一聲大響,“啊”的驚叫聲中,那桌子便徹底地散架了。
看準確無誤看準那錢胖子的臉,陳杉左右兩記重重的勾拳,動如蛟龍吐火珠,又疾又快,怦怦兩聲,正砸在錢胖子臉上。
那會長啊的一聲慘叫,跌倒在地上連打幾個滾,哼唧幾聲,卻是連爬起來的勁頭都沒有了,兩邊臉腫得像饅頭。
“你,你放肆。來人啊,來人啊,快將這惡人拿下。”錢會長躺在地上,不住地哼着,有氣無力地喊道。
陳杉嘿嘿一笑,走上前去,伸出一腳緩緩踩到那錢會長的臉上。那胖子左躲右閃,卻似乎怎也躲不過那一腳。
“你,你!欺人太甚!”錢會長臉被踩癟了,鼻子裡哼出氣,高聲喊道。
“欺人太甚?”陳杉冷笑道:“方纔你們那般刁難雨馨時想到過這四個字了嗎?”
“陳杉,你當真欺負我們商會無人麼?各位同僚,人家都如此欺負到我們會長頭上來了,我們還等什麼?”那先前率先爲難薛雨馨的李掌櫃,見會長被人踩到腳下,立即站起來叫嚷道。
“商會?好一個商會。”陳杉哈哈大笑道:“如此欺行霸市,逼人至此,商會,趁早解散吧。”
他右腳往那會長臉上重重一踩,那胖子發現啊的一聲哀嚎,大聲慘叫了起來。
陳杉轉身望着江南商會的客商們,眼中閃過一絲厲光,怒道:“薛家乃是江南商會一員,今日被人欺負至此,竟無人敢言,這江南商會還要來做什麼?”
薛雨馨見陳杉發怒,心裡卻是大驚,這個陳杉要是真的動了殺心,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她急忙拉住陳杉的袖子道:“陳杉,咱們見好就收,免得吃虧。”
陳杉回頭看了薛雨馨一眼,道:“雨馨,你要記住,爲商者,利益至上,關係次之,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別人都已經騎到我們頭上了,若是一味的軟弱下去,只會讓他們得寸進尺。”
薛雨馨知道陳杉說的不假,便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了,反正她也豁出去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那錢會長殺豬般地嚎叫道:“陳杉,你快放開我。在我青州境內。你膽敢如此放肆?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
“哈哈哈哈,”陳杉大笑道,“現在來講王法講天理了?方纔你們對一個柔弱女子那般苦苦相逼,卻是講的什麼王法天理?這個世界上的天理就只有一個,誰的拳頭硬,誰就是天理。”
張腫辛見這個陳杉如此野蠻,如此不按規矩行事,心裡也是有些害怕,急忙道:“陳杉,此乃是青州境界,你休得放肆。”
衝動是魔鬼,可人都是有血性的,有時候還就得衝動一把。凡事都謀定而後動,永遠都只能是一個美好的理想。陳杉便是如此想法,管他是哪裡地界,都被人欺負到這份上了,再縮着頭,倒不如直接拼了,把薛凱叫過來,把青州也發展一下業務。
陳杉嘿嘿一笑,放開踩住那錢會長的腳,緩緩地靠近張腫辛道:“張公子,這裡是青州地界是麼?那回到賀州之後呢?我們薛家依然要受你的欺負是不是?”
“我何時欺負過薛家?你可不要信口雌黃。”張腫辛分辨道,躲在背後做的那些事,想必這個陳杉也不知道。
對這種僞君子,講道理是根本行不通的,唯有比他更卑鄙,更小人。陳杉嘻嘻笑道:“你沒有欺負薛家?這倒奇了,方纔那胖子那般死死相逼,那助紂爲虐的卻是誰來着?可笑你還敢自稱江南商會的會長。你沒欺負薛家,我今日卻要欺負欺負你,你沒意見吧。”
薛雨馨見陳杉竟然這樣爲自己強出頭,卻是又感動又擔心,急忙立在陳杉身邊,扯了扯他袖子輕聲道:“莫要瞎打傷着了自己。”
陳杉聽到這話十分感動,有老婆在背後給我撐腰,我還擔心什麼,直接懟過去再說。